不久前,網傳某國產Arm服務器CPU設計公司裁員一半。該公司成立于2021年8月,注冊資本超2409萬元,致力于開發基于Arm架構 “更高效能、更易部署”的服務器處理器(CPU)芯片,主要面向數據中心云計算市場。
2022年4月,該公司宣布已獲得基于Armv9指令集Arm N2授權,并在5月獲得8億元融資。雖然8億元看似很多,但購買EDA工具和IP授權就要3-4億元,購買臺積電尖端工藝又要幾千萬乃至上億元。由于設計和制造都對境外廠商有依賴,一方面是抗風險能力弱,另一方面資金消耗巨大,如果無法繼續融資,恐陷入入不敷出的境地。
目前,ARM CPU開發流程非常成熟,EDA工具、IP授權、制造工藝都非常成熟,前端方面可以購買ARM的IP核;后端方面也可以委托設計,寶島臺灣就有專門從事這方面業務的公司,其大客戶就是大陸企業。
實事求是的說,得益于產業鏈的成熟,當下設計ARM芯片,和20年前開發一款高性能CPU完全不一樣了。
20多年前,不要說CPU核、GPU核這些核心模塊,就連內存控制器、PHY等模塊都要自己開發。如今,SoC里上百個IP模塊都可以買,物理設計也可以委托寶島企業完成。門檻從技術變成了資本。
如此一來,開發一款ARM芯片的技術門檻被大幅拉低了,一位行業大咖表示,他不需要一位工程師,只需要幾名行政助理,就可以開發ARM芯片。
簡言之,當下開發ARM芯片的關鍵在于資本和市場推廣。
先說資本。畢竟,購買ARM授權和EDA工具很貴,動輒幾個億,而且芯片上市后,每一片芯片還需要支付專利費。臺積電的尖端工藝也很貴,而且還要和蘋果、高通、AMD、英偉達等行業巨頭搶產能,臺積電尖端工藝的流片費用不是普通初創公司能夠承受的。另外,IC工程師人工成本也是不小的開支,特別是當下一些初創公司為了挖人開出遠超行業標準的工資,極大的增加了初創公司的財務壓力。
再說市場推廣。當下,ARM服務器CPU主要有兩個市場:
一個是互聯網大廠自用,比如谷歌和阿里,都是自己開發ARM服務器CPU自產自銷,據說字節也有開發ARM服務器CPU的想法。
另一個是政策市場,就是行政機關、事業單位,九大行業和央企,HW、中興、FT都致力于深耕政策市場。
如果無法打入這兩塊市場,ARM服務器CPU初創公司的產品都會因為沒有市場而沒有銷路,最終資金鏈斷裂。
何況,ARM服務器CPU高度同質化,產品的性能差異關鍵就在于購買的ARM CPU和臺積電工藝,你能買N2,我就能買X4,你能用臺積電5nm,我就買臺積電3nm,這種同質化會使ARM服務器CPU的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灘上,既無法形成技術壁壘,也無法形成核心競爭力。
不僅ARM服務器CPU是如此,ARM手機芯片也是如此。
一旦資金流出問題,一旦國際局勢變化,一旦最終銷路出問題,都會導致折戟沉沙。
此前的哲庫就犯了幾個錯誤,一是幾倍工資挖人,高價買國外授權和EDA工具,像地主家的傻兒子創業,燒錢如流水;二是不掌握基帶技術,只能采用AP+外掛方案,這樣一來性價比毫無優勢,比買高通、聯發科的芯片成本更貴,投資回報率極低,完全是賠本買賣;三是作為母公司的OPPO無力輸血,在手機市場份額上已經淪為Others;四是卡脖子風險巨大,由于國際局勢的不確定性,ARM授權和臺積電工藝隨時都會被卡脖子,為防止巨額投資打水漂,壯士斷腕就是必然選擇。
事實上,當下國內還有能力玩ARM手機芯片的新玩家,只剩下具備1000億以上現金流,且全年手機銷量破億臺的小米。
總之,在當下英特爾和AMD處于統治地位的時代,arm服務器CPU要么走政策市場,要么互聯網大廠自產自銷,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由于政策市場本身容量有限,且已經有HW和FT兩個大玩家,加上正在進入該領域的中興,政策市場賽道已經很擁擠了。
對于ARM服務器CPU初創公司而言,最好的結果就是被互聯網大廠收購,如果這條路走不通,那么,當投資人的錢燒光后,裁員關門就是最終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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