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的火焰》嘗試塑造著上世紀90年代至新世紀的變遷時代中,西北罪案混亂與失控的野性;這背后展露出的是,當環境與命運的強大力量碾過個體之時,人們更顯狂野的生命掙扎與對愛恨情仇的特殊感知。?
作者:藍二???????????????????????????????????????????????????????????????????????????????????????????????????????????????????????????????????????????????????????????????????????????
編輯:王子之?????????????????????????????????????????????????????????????????????????????????????????????????????????????????????????????
版式:王威
迷霧劇場上新了今年的首部作品《風中的火焰》。
開播3天就爆了個驚天反轉——出獄后拾破爛為生的頹廢少年,暗暗設下一場殺局,讓自己的故友與舊敵一齊送了命,而他卻一絲參與其中的痕跡,都未留下。
前八集中更是燃了五把火,從給人警告到實施報復,從證據、現場燒到舊年尸骨,小鎮各人的行動力都很直接很狂野,惹得觀眾在社媒上直呼“刑張力拉滿”,國產懸疑劇終于又支棱起來了。
此前,國內懸疑劇已先后圍繞中原、東北、江南、兩廣、西南各區塊,產出帶有強烈地域風格與主題色彩的創新作品,唯獨剩下一塊空白,西北懸疑。而這一回,愛奇藝迷霧劇場補上了這一版圖。
在國內懸疑劇已經卷到一定高度之時,愛奇藝迷霧劇場的這一創新視角顯然打開了一種新的敘事空間與可能。更何況這一新故事,不僅由結構、影像、節奏上打造敘事新意,還請出了大眾緣頗高的影帝王景春擔當滿滿人情味的西北刑警,蔣奇明、吳曉亮、黃澄澄這幫演技派的“壞小子”則聚齊演繹與以往大有不同的復雜人物。
短短時間,《風中的火焰》便因燒腦刺激、反轉不斷的劇情,稀缺性的西北懸疑風格,和一眾實力派演員的硬核演技,在愛奇藝站內的熱度值迅速突破7500,并斬獲貓眼劇集實時熱度日榜第一的成績。
西北懸疑,粗礪生態里的狂野罪案
劇中雙時空交叉敘事,在十年前后的回響與延續中,呈現著這西北懸疑罪案的狂野氣質。
1994年夏,礦上許久沒發出工資了,一個雨夜來了11萬的救命錢,卻有人殺害兩位財務和一位警察,搶走了這筆錢。而十年后,正當礦鎮隨著區域的發展要整體搬遷時,刑警隊門口卻被丟下了一具與前案有著相似特征的焦尸,于是新案的探查中再次掀開了舊案的痕跡。
隨著內容的展開,猛烈的西北懸疑風撲面而來。
一個因礦而建的小鎮,并不像我們已見過的東北工業小鎮那樣細心規劃四角俱全,荒蠻的戈壁土坡上高高低低地建著一個個家,好似歲月的殘骸。無邊的寬廣中有著許多被空置被遺忘的角落,地下曲折的防空洞,可能藏著人們的幽秘,被廢棄的高塔,可能成為一個偷窺視角……這些好像構建出了一個更粗礪原始的、秩序有時顧及不到的空間,罪案在其中爆裂開來,自成一派。
在這樣的特殊環境下,誠如觀眾在社媒上稱該劇是“全員狠人”,劇中人物的“狠”,有著一種惡劣環境中求生的粗暴憑直覺、相對缺失理性的狀態。
典型如十年前劫殺案的罪犯劉波,本身是礦區的保衛人員,也清晰地知道“法”與“不法”;但在面臨兒子大學學費問題時,按照他們的地區和時代推測可能是千元上下的困難,他卻直接殺向了11萬的巨款;在或許根本沒嘗試想盡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就犯下了大惡。
劉波在犯案時,被兒子劉白與同學梅葦、富貴意外撞見。在兒子在場的前提下,他沒有試圖進行溝通,直接舉起長槍就想滅口另兩位目擊者。而富貴和梅葦,則在求生欲下激烈反抗,最終直接反殺了這一長輩。
而多年后再相見時,面對著彼此參差的生活狀態,劉白光腳不怕穿鞋的、似乎只想掀桌,梅葦作為直接槍殺劉波的兇手、時刻擔憂舊日秘密的暴露,而在舊日案件中看似最干凈的富貴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平穩,三人之間毫不留戀溫情,直接開撕對抗。甚至在劉白的第一步設局中,已直接令富貴身死。
進一步來看,劇中罪案發生與真相隱身的狀況復雜,誤會、偏差交錯,使得它不斷演變為混亂狂野的態勢。
恰逢小鎮搬遷,在一周倒計時的繁亂條件下,所有人都在抓緊最后時間實現自己的所求,不同群體不斷采取各種行動,矛盾沖突在故事中交錯演變。比如梅葦、富貴取出當年藏起的劉波尸骨火化時,卻被當年被害財務的兒子林崇文目睹,誤認二人為劫案真兇。
再加之,小鎮人對民間情理的認知超過法制,甚至以不管不顧的勁頭進行著接力式的狂野復仇,使得當下的案件發展不僅沒有停滯,更在逐漸失控。比如林崇文為找證據給母親報仇而潛入富貴家,錯手殺害了富貴的未婚妻,而富貴也帶著手槍在防空洞約見林崇文進行了直接的還擊。?
這種節奏甚至令觀眾調侃“第八集就大結局了”,因為刑警隊焦尸案的兇手林崇文已經揭出,同樣走向瘋狂的他和富貴都已經身故——但事實上,西北小鎮人執拗固守的原生情理還在繼續驅使著他們的動作,不受控的罪案還在由其他人延續,而十年前后兩案更深層的狂野真相也在等待徹底展開。
荒涼中的人情與窄路中的人性????
這是西北懸疑的特殊底味?????????????????????
環境影響人,人塑造環境。西北的懸疑罪案,歸根結底,看的是這里人與環境的彼此作用力,是西北地域中真實又復雜的人群百態,以及他們的困境和命運。其中的罪與罰、光與暗,正是人性選擇與命運流變留下的深刻痕跡。
《風中的火焰》中的西北人印象,或許是一群我們在其他地域懸疑劇中不太常見的人物形象,在更荒蕪的生活中,有著更復雜的親密與更極致的情感。這種人情味,使得荒涼廣漠中,他們能夠更緊密地抱團、理解、聯結;與此同時,它也有著復雜的另一面,當民間的樸素情義,與直接、執著、堅硬的地域性格結合,西北就呈現著更“霸道”的愛恨情仇,人情味也會有它更復雜和烈性的發酵。這正是《風中的火焰》試圖塑造的西北懸疑人文風貌,也是西北罪案的人心緣起。
在劇集前期聚焦呈現的少年劉白、富貴、梅葦身上,我們就看到了在這一地域共同的困厄中,人們所結起的理解、共感、扶持的親密情義。
三位少年都是一定程度上的“野孩子”,劉白喪母、與父親矛盾頗深,富貴喪父、母親顧不上管教,梅葦家中重男輕女、沒人在意。家庭教育缺位,自己荒蕪地成長,三人成為了超出親緣血緣關系的兄弟姐妹,為彼此的人生前路而憂心。
在這種情義基礎上,通過這三個少年悲劇性的成長走向,以他們為縮影,我們就更能感受到在西北懸疑的困厄命題中,人性的選擇和命運的流變。
貧窮、封閉所帶來的“窄路”人生的循環,是少年們面臨的沉重困境。父親劉波保衛公家財產半生,自己卻掏不出兒子的學費,劉白不想跟父親一樣“爛”在這土坡上、風沙里的生活中。父親開大車為生,出了事故自己喪命也背了一大筆債,而身后沒有人依靠、自己學習也不好的富貴,能選擇的最好出路依然是這高風險的開大車。梅葦作為女孩,則被自己同為女性的母親,要求為弟弟的成長讓路。
于是,當劉波搶劫時的意外發生,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極要命的轉折點。此時,他們的理性似乎消失,而生存的本能占了上風。法理與對錯,好像已被他們忽略,他們面臨的首先是不能讓我們的生命更完蛋,以及劉波留下的那一包錢,或許更能改變我們的命運。他們做出了超出法理邊界、卻自認為堅守情義的選擇。
然而事與愿違,就如“風中的火焰”所含有的意象,罪罰之火始終在生命中灼燒。在錯誤的選擇之后,人生本就已經撕裂,沉重的秘密、脆弱的人性、殘酷的現實在歲月中不斷沖撞,只讓他們的“破口”越來越大。
劉白選擇的情義,短短幾年似乎就已經走遠;原本成績最好、最有可能人生脫困的他,卻是命運倒懸,成了最慘的那個;關于那包錢下落的羅生門,也徹底摧毀了他與另兩人間的信任。
梅葦不僅沒有錢上大學,反而比母親更差地、在女性的命運路途上更深地下陷泥沼,弟弟與家庭也或許將長久地趴在她身上吸血。
富貴成了老板,但在少年時那一次的法律邊緣游走之后,不合規不合法似乎成了他事業中如影隨意的部分,給他留下的是更多的麻煩甚至更大的痛苦。
貧窮的生活循環總有機會打破,但面對困厄的命題,劉白富貴梅葦從少年至青年的一再行差踏錯,才使他們最終真正地循環起了前一輩的劉波的命運。這或許正是大西北的懸疑故事,向我們凸顯的生命思考。
我們感受到,《風中的火焰》嘗試塑造著上世紀90年代至新世紀的變遷時代中,西北罪案混亂與失控的野性;這背后展露出的是,當環境與命運的強大力量碾過個體之時,人們更顯狂野的生命掙扎與對愛恨情仇的特殊感知。
風還在繼續吹,我們相信有野性、有人味兒的《風中的火焰》,有望為這一季的迷霧劇場擊出重響。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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