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的鬼節(jié),是上海青幫大亨杜月笙的六十大壽。當(dāng)時的國民黨軍隊在內(nèi)戰(zhàn)中節(jié)節(jié)敗退,離走上滅亡只是時間問題了。杜月笙也早找好了退路,就是隱居香港,但臨走前正好借機撈上幾筆…
此時的兩廣、四川、蘇北等地因連日大雨發(fā)生了水災(zāi)。在這國難當(dāng)頭,天災(zāi)人禍的時候,杜月笙卻想出了個‘祝壽賑災(zāi)’的斂財方法。于是恒社的徒子徒孫們開始聞風(fēng)而動,最后商議后決定:把舉行堂會演岀的收入用來賑災(zāi),收到的壽禮則用來辦一個月笙圖書館和編印上海市通志。
還有幾個平日里杜月笙附庸風(fēng)雅結(jié)識的文人,準(zhǔn)備在編印通志時,把杜月笙過去在上海的‘善事’都寫進去,妥妥的歌功頌德啊!杜月笙一向是希望‘人死留名,雁過留聲’的,一下子來了興趣…
離生日還有半個多月,恒社就成立了個‘慶祝杜月笙先生六十壽誕籌備委員會’,并著手編寫《杜月笙先生大事記》,當(dāng)然,出書的費用則由恒社社員們分?jǐn)偂K麄兩踔翛Q定請電影廠來攝制一部杜月笙傳記的影片。杜月笙聽到消息后,借口國內(nèi)災(zāi)荒,制止了一些鋪張的行為。
說是那樣說,該搞的一樣都沒落下。頭天晚上,由顧嘉棠、萬墨林等牽頭發(fā)起為杜先生暖壽,在北原西路的豪宅中辦了40桌豐盛的酒席,到場的各界名流有許世英、錢大鈞、鄭介民、章士釗、潘公展等三百余人。席間,文人章士釗還朗讀了他寫的一篇祝壽文,文謅謅地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把杜月笙吹上了天,關(guān)鍵這篇壽文后面竟有于右任、孫科、居正、李宗仁、宋子文、孔祥熙、何應(yīng)欽等百多個國府要人的聯(lián)合簽名,一個流氓而已,也是怪事。吃席的不少人都感到捧得實在過分了。
杜月笙雖然謙虛的答謝了幾句,但內(nèi)心沾沾自喜。席間又從各地請來曲藝名角演出幾段相聲和滑稽戲來助興。
到了正式的壽期,在泰興路麗都花園中精心布置了個壽堂。正當(dāng)中懸掛一個比人高的壽字,由上海市參議會全體參議員簽名于上。壽幛上面是老蔣題的‘月笙先生六旬壽辰嘉樂宜年’12個字。來祝壽的人群絡(luò)繹不絕。杜月笙的八個兒子,幾個老婆和媳婦女兒都盛裝出席,掛著精巧的壽字胸花。
當(dāng)天,杜月笙請陸京士、楊虎、顧嘉棠、范紹增等六人代表自己接待客人。凡去賀壽的人,可獲贈精印的吳雅暉和葉恭倬親筆書寫的壽文和華福壽煙一盒,來往的汽車都貼上了‘慶祝杜公60壽辰’的小條,上海的憲兵警察特務(wù)等大批出動保護,連警察局長俞叔平都得親自在門前指揮交通。
這天好不熱鬧,老蔣派吳鼎昌為代表,宣鐵吾、宋子文、俞鴻鈞、湯恩伯、鄭介民、吳國楨等國府要員親臨,另還有金融、工商各界巨頭和社會名流們,汽車來了千多輛,賓客八九千人,中央電影廠還把這一盛況拍成了新聞片,在各地放映。
除前來祝壽的外,分布在全國各地的恒社社員的也紛紛發(fā)來賀電。事后,恒社還將各方人士送來的祝詞、屏聯(lián)、詩文等匯編成《杜月笙先生六十合集》兩冊,并公開出版,又狠賺了一筆。
雖然杜月笙表面一再強調(diào)節(jié)儉,只吃素面,實際上一般的賀客來了確實只能只到一碗素面,但有身份地位的則被請到里間享受上等筵席大餐去了。
意外的驚喜是老蔣的小兒子蔣緯國還領(lǐng)著媳婦親自來拜壽了,向杜月笙行子侄禮,這可把杜月笙高興得合不攏嘴。
重頭戲來了,祝壽賑災(zāi)的京劇義演,南北名角匯聚一堂,因為來客實在太多,不得不延長五天,計連辦了十天,票價從20萬~50萬一張分五等。那時候還有黃牛了,黑市上則被炒成100萬一張,而當(dāng)時的米價也只有30多萬一石而已…
后來算了算帳,十天義演門票得20多億,壽禮30多億。這些錢按杜月笙的意思隨收隨存至中匯銀行,名義上他是一分不要,都捐出去賑災(zāi)。等到捐時,米價已50多萬一石了。法幣泛值了,巨額利潤來了…
而實際上到底捐出去了多少,是不是只做做樣子而已,博個好名聲,誰又知道呢,總之杜月笙是穩(wěn)穩(wěn)的名利雙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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