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完成了一項壓在心頭很久的科研任務,交了書稿,難得感覺到了些許輕松,于是收拾了書桌,想把寫作用的三堆參考書放回到書架上,卻發現這個工作也不容易,因為在這些日子里家中又多了不少新書,書架上原本用來放那些參考書的位置早被它們占領了,甚至連最近自己出的幾本書的樣書都沒有地方再塞,只能暫時堆到了主臥的飄窗上。因此,最終整理圖書所用的時間比預計的多了不少,整理結束后,我坐到書桌前,反倒有些不適應,心里空空的,于是盤算起了下一個要做的任務是哪個。我在不知不覺間瞅了眼桌歷,原來已經11月24號了,不如姑且把下一個任務推到明天,先來給這一年做個小總結好了。
今年出的9本書
前天晚上在編輯渡邊的讀書會里做了線上分享,我們曾經在8月份一起在上海的蔦屋書店做了《不止魔幻:拉美文學第一課》的分享活動,當時他問過我今年出了幾本書,我說4本,不過還有幾本可能會出來,于是前天渡邊又問了我同一個問題,這次答案變成了:9本。
作者: 侯健
出版社: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出品方: 望mountain
副標題: 拉美文學第一課
出版年: 2024-7
“9”一直是我很喜歡的數字,我總會在我喜愛的球隊隊服上印這個號碼,皇馬就不說了,我記得自己最喜愛的籃球運動員是現在達拉斯小牛隊的主教練賈森·基德,他在本世紀初曾效力于新澤西籃網隊,我那時候上中學,買了件籃網隊球衣,就印上了9號。不成想數年之后,易建聯穿上了籃網隊的9號球衣,于是朋友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管我叫“小易建聯”,也沒想到因為這個稱號,前兩天由于某社會事件的爆發又被他們調侃了一番。話說回來,哪怕我再喜歡這個數字,也從沒想過自己能在一年里出9本書。8月和渡邊做活動時,他戲稱愿把今年稱作“侯健年”,沒過幾天,在杭州做活動時,有讀者說“侯老師,坊間流傳您是一天有72小時的男人”,前幾天和兩位同事/好友一起吃飯,她們也問我:“每次吃飯你都來,每次聊天你都在,每次八卦你說得最兇,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寫書做翻譯的?”被問得多了,自己想得自然也就多了,因為我也想搞明白這些問題(其實是同一個問題)的答案,那么不妨借回顧今年出版的這9本書的機會,試著對此一探究竟。
我在今年最早出的一本書是阿根廷作家馬丁·卡帕羅斯的《饑餓:全球食物分配體系崩壞現場》,由望mountain/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這實際上是我翻譯的第一本書,翻譯這本書已經是八九年前的事了,當時我還是常州大學西班牙語系的老師,我在一個微信群里看到九久讀書人的編輯老師發了為這本書招募譯者的信息。上大學時,正是因為讀了前輩譯者們翻譯的諸多西班牙語文學作品,才促使我走上了繼續讀書、成為教師的道路,所以我一直覺得能成為文學譯者是一件神圣(但遙遠)的事情,于是當時的我鼓足勇氣做了試譯,沒想到最終被選中做了《饑餓》的譯者,又因為自己沒有文學翻譯的經驗,而《饑餓》又是本大部頭著作,我最終選擇和當時的同事、好友夏婷婷老師一起翻譯了這本書。匆匆數年過去了,我們都離開了曾經工作過的常州大學,來到新的工作崗位,而《饑餓》也迎來了新版本。所以實際上今年的這第一本書并沒有花費我太多的精力,除了基本的修訂外,只是補譯了九久版中因各種原因被刪除的部分內容。
作者: [阿根廷]馬丁·卡帕羅斯
出版社: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出品方: 望mountain
副標題: 全球食物分配體系崩壞現場
原作名: El Hambre
譯者: 侯健 / 夏婷婷
出版年: 2024-1
九久版的《饑餓》出版于2017年,同年,作者馬丁·卡帕羅斯來華出席上海書展活動,我做了全程陪同。當時這位作者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執拗、不好說話。但后來回想時,我又覺得那種性格也代表著率真和堅持,也許只有具有這樣性格的人才愿意且能夠走遍各個大洲的那么多國家,只是為了探究饑餓問題的本質及不同成因。《饑餓》新版本出版后,我給卡帕羅斯寫去郵件,順便詢問了他的身體狀況,因為我在網上讀到過關于他近況的新聞,知道他的腿腳出現了問題,已經無法正常行走了,我記得自己當時覺得這是個晴天霹靂,因為像他這樣專注于田野調查的作家、記者,無法行走也許就意味著職業生涯的結束。讓我意外的是,他的回復郵件處處透著樂觀,他說:“對,我的腿有點懶,不愿意再撐著我到處走了,所以我已經習慣了坐輪椅出行。我真不明白,既然可以坐著去任何地方,為什么人們要堅持走路呢……”我記得當時自己笑了,還記得我回想起了多年之前翻譯那本書時的點點滴滴,更有些慶幸自己當時勇敢地邁出了走向翻譯道路的第一步。
3月,加西亞·馬爾克斯的遺作《我們八月見》出版了,這本書的翻譯任務是我在去年完成的。大概是在2023年5、6月間,《兩種孤獨》的編輯老師鬼鬼祟祟地來問我是否有時間譯書,我當時手頭還有其他翻譯任務,于是照實直說,表示“如果不是我很喜歡的作家,而且篇幅長的話,恐怕就不敢接了”,沒想到她拋出一句:“是馬爾克斯的遺作小說,篇幅不長,大概和《沒有人給他寫信的上校》差不多”。我想只要是熱愛西語文學的譯者,就沒辦法拒絕這樣一個邀約吧!
作者: [哥倫比亞]加西亞·馬爾克斯
出版社: 南海出版公司
出品方: 新經典文化
原作名: En agosto nos vemos
譯者: 侯健
出版年: 2024-3-6
編輯老師當時就立下了規矩:外方要求,對這本書的存在要完全保密,直到2024年3月6日此書多語種全球同步發行為止。另外,要趕在這個時間把書做出來,我必須在7月份交稿,也就是說只有一個月的翻譯時間。我當時沒多想,只是連聲說好好好。等到馬上要把書譯完時,編輯老師高高興興地告訴我,時間可以寬松些,8月交稿也沒問題,但我還是一口氣把書譯好了,不過我一直等到2023年8月1日0點才壓點交稿,壓縮包名為“來自八月開啟的機密文件”(也許密碼是2666?),解壓后的文檔則名為“絕密之譯文”。這種儀式感一直貫穿《我們八月見》出版的始終,編輯部的老師們甚至在書出版之日給加博買了生日蛋糕慶生。而那本書的翻譯過程也像是某種儀式,我記得自己在譯完最后一個標點符號時,淚水不自覺地涌了上來,因為我好像看到了那位文學大師為自己文學生涯畫上句號的畫面。與作者神交、更深入地感受文學的美好,這也許也是做文學翻譯最吸引我的地方之一。《我們八月見》出版前后,我做了多場與加西亞·馬爾克斯相關的活動,于是把他的作品又反復看了多遍,三年前,我交稿《略薩談馬爾克斯:弒神者的歷史》時,曾聲稱三年內不想再看老馬的作品了,沒想到事與愿違。不久前,有朋友問我相不相信命運,我說相信,我當時想起的是我翻譯的《終了之前:薩瓦托回憶錄》里的一句話:“命運總會讓我們成為我們應當成為的那種人”,可后來這位朋友提醒了我《我們八月見》里的另一句話:“命運如此,我們逃無可逃。”我們逃無可逃,最終還是會回到文學的懷抱中。
《我們八月見》書影
接下來的一本書,也許算不得一本,因為我只是譯者之一:《我們的作家:拉美文壇十圣》。當時,編輯老師找到我,希望我翻譯這本書,我向編輯老師提議學習《巴黎評論》的做法,找不同的譯者來譯關于不同作家的不同部分,而且應該找熟悉這些作家的譯者來譯對應的部分,他也覺得這個主意很好,于是就這么做了。當然因為各種原因,有些心儀的譯者并沒有請到,但書出來后還是獲得了意料之外的成功。說“意料之外”,主要是因為這本書并不容易讀,換句話說,也不容易譯。我翻譯了其中關于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和胡安·卡洛斯·奧內蒂的兩部分內容,篇幅并不短,也有數萬字之多,加上作者路易斯·哈斯的行文方式不好把握,著實費了番功夫,這兩篇譯文應當也是2023年下半年交稿的。
作者: [智利] 路易斯·哈斯
出版社: 人民文學出版社
出品方: 99讀書人
副標題: 拉美文壇十圣
原作名: Los nuestros
譯者: 陳皓 等 / 侯健
出版年: 2024-5
時間來到7月,我終于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本中文著作《不止魔幻:拉美文學第一課》的出版。這本書緣起自去年我在Bilibili課堂開設的《魔幻、愛情與權力:侯健的拉美小說課》,但其中的內容則來自我從2013年起在高校教授的拉美文學課以及自己多年來閱讀拉美文學的經驗。由于視頻課程和紙質圖書之間存在較大差異性,我增補修改了大量的內容,由于對這些內容十分熟悉,也因為早有寫這樣一本書的計劃,整個寫作過程進展順利,最終是在全書出版兩三個月前完成的。我從一開始就不希望這本書成為二手資料的堆砌,在面對經典作家、經典作品的客觀態度之外,我還希望融入一些主觀性的東西,例如對新生代拉美作家的介紹,實際上,在時間上距離我們越近的作家越難以挑選、下定義,但我們總得不斷嘗試,這樣才能讓中國讀者在提到拉美文學時不單單想到那幾個如雷貫耳的名字。通過這本書,我想改變的另一個現狀就是:把中文語境中拉美文學和魔幻現實主義之間的等號盡可能地消除掉。實際上,在最早就該書出版進行接觸時,編輯老師曾提議這本書叫《魔幻大陸》,我說那與我的初衷不符,在聽過我的解釋后,他立即說了句:“那就叫《不止魔幻》!”書出版后,一位同行好友曾跟我開玩笑說:“你太實在了,這本書的內容完全可以拆成三本書出。”但說實話,我很珍惜這次出版機會,而且我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寫第二課、第三課的機緣,所以我只想把自己關于拉美文學史想寫的東西都放進去,也算不留遺憾。
2024年7月《不止魔幻》西安站活動留影
在暑假外出宣傳《不止魔幻》期間,一位已經畢業多年的學生參加了我在杭州的分享會,那場活動的主題讓我有些緊張:“拉美文學能解決年輕人的問題嗎?”在分享時,我舉了許多案例,卻始終沒能鼓起勇氣給出肯定的答案,因為我害怕讀者不買賬,害怕有年輕讀者站起來說:“你憑什么認為文學可以解決我們的問題?你憑什么認為我們需要文學來幫我們解決問題?”最后的提問環節,那位剪了一頭短發的學生舉了手,她講述了自己的故事:畢業后,她換過多份工作,經歷過漫長的彷徨期,尤其是疫情期間,她甚至患上了抑郁癥,她說在那段日子里,她重新開始閱讀,通過閱讀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價值和勇氣。她還說,來參加我的活動,仿佛回到了大學課堂上,回到了那段幸福的日子里。她最后堅定地說出了那個結論:拉美文學、文學,是可以解決年輕人的問題的。我覺得那一刻,我是她的學生,她成了我的老師。自從我成為文學譯者以來,除了不可避免地遭受過一些攻擊和辱罵外,也不斷有讀者跟我講述他們的故事,有的是在網上留言,有的是在線下活動時遞來信件或卡片,他們分享著與我翻譯的某本書的故事,也有位讀者和我的那位學生有極為相似的經歷,她說是我翻譯的《科幻精神》拯救了處于精神危機中的她。這大概是另一個讓我在艱苦的文學翻譯道路上堅持下去的理由:這種勞作是有意義的。說到意義,我不禁想起了另一件事。那是在2020年(竟然已經過去4年了!),我曾一度感到自己的渺小、譯者的渺小、文字的無力,我在網上發了一條十分頹廢的狀態,是我的同行前輩、《百年孤獨》的譯者范曄老師的回復喊醒了我,他說:我也不知道我們在做的事情有沒有意義,但先譯了再說。想到此,我覺得自己不僅要感謝讀者,也要感謝他。
2024年8月《不止魔幻》杭州站活動-聽到學生的故事
時光匆匆,今年10月份成了我翻譯生涯中奇特的一個月份:同時有5本譯著出版。第一本是被我“把催稿玩成了梗”(編輯老師語)的《略薩談馬爾克斯:弒神者的歷史》。我是在2021年5月交稿的,此后便進入了漫長的等待期(催稿期),換句話說,翻譯這本書大概是在2020年到2021年初的一年多時間。在我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刻,我已經參加了四場這本書的宣傳活動,許多已然被我遺忘的細節慢慢浮現在眼前:在剛出生的孩子入睡后,就著微弱的床頭燈重讀書中分析的一部部加西亞·馬爾克斯的小說,面對巴爾加斯·略薩縝密的剖析話語進行反復斟酌,同時還要應對疫情期間毫無規律的工作和生活……作為“巴爾加斯·略薩的中國粉頭”(編輯老師語),我早就知道作者與加西亞·馬爾克斯后來交惡的情況,但還是在2019年利用與巴爾加斯·略薩見面的機會鼓足勇氣問出了那個問題:“我認為《弒神者的歷史》是部非常精彩而重要的作品,有沒有可能獲得您的允許,讓我們把它譯成中文,使中國讀者也有機會讀到它呢?”我完全沒想到巴爾加斯·略薩的回答如此痛快,就像我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成為這本書的譯者一樣。多年之前,我曾經在豆瓣參與過一個討論話題:“你最想翻譯的書是哪一本?”我當時寫下的便是《弒神者的歷史》。如今,書出版了,自己的夢想實現了,或者說,我給了作為譯者的自己一個交代。
《略薩談馬爾克斯:弒神者的歷史》中文版及西文版
作者: (秘魯)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
出版社: 人民文學出版社
出品方: 99讀書人
原作名: García Márquez: Historia de un deicidio
譯者: 侯健
出版年: 2024-9-1
緊接著出版的是烏拉圭作家奧內蒂的“圣瑪利亞三部曲”:《短暫的生命》《造船廠》和《收尸人》。其中《短暫的生命》完成時間較早,后兩部作品大概是在去年和今年完成的。上大學時,我曾讀過《造船廠》,當時對奧內蒂晦澀的文風沒什么好感,但工作以后,時常面對種種新的困境,我竟不只一次回想起書中的人物拉爾森,于是也就一部接一部地讀起了奧內蒂的作品。機緣巧合,我接下了這三部長篇小說的翻譯工作,我的翻譯進度很慢,因為翻譯奧內蒂根本快不起來,他的作品太壓抑且細膩了,用我西班牙導師(十分喜愛奧內蒂的作品)的話說:奧內蒂的書就像是口深井,往里探一探就得出來喘口氣,千萬不能掉進去!就像剛才說的那樣,翻譯奧內蒂的這幾年,也是我在工作和生活上都感到無比艱辛的幾年,也許正因如此,我才對這位烏拉圭鬼才作家的文字有了更深的體悟。讓我更加感到欣喜的是,就在這三本書交稿待出之時,作家出版社和中國外國文學學會西班牙葡萄牙語文學研究分會決定推出“新拉丁美洲文學叢書”,希求接過三四十年前老學會與云南人民出版社合作推出的“拉丁美洲文學叢書”的接力棒,而奧內蒂的這三本小說成了新叢書最先推出的三部作品,似乎給我們這些西葡語譯者注入了新的能量。
作者: [烏拉圭] 胡安·卡洛斯·奧內蒂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出品方: S碼書房
譯者: 侯健
出版年: 2024-10
作者: [烏拉圭] 胡安·卡洛斯·奧內蒂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出品方: S碼書房
譯者: 侯健
出版年: 2024-10
作者: [烏拉圭] 胡安·卡洛斯·奧內蒂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出品方: S碼書房
譯者: 侯健
出版年: 2024-10
我在今年出版的最后一本書是《寫作之癖:巴爾加斯·略薩的人生與創作》。這是我與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合作的第四本書了。我們合作的第一本書是《書店漫游》,6年前,我也是偶然看到了譯者招募通知,通過試譯獲得了那本書的翻譯機會。在接下來的幾年間,我又和同一位編輯老師一起合作選定了幾本書進行引進和翻譯:《從馬爾克斯到略薩:回溯“文學爆炸”》《繆斯到來時:文學巨匠是如何寫作的》《“文學爆炸”那些年》(計劃明年出版)。在為數不少的巴爾加斯·略薩傳記類作品中,我認為《寫作之癖》是內容涉及面最廣的一部,一直寫到本世紀初,而且不僅寫巴爾加斯·略薩的人生和小說,也分析了他的文論作品和戲劇作品,對于中國讀者了解這位文學巨匠來說意義頗大。我還寫了一篇《譯后記》附在了這本書的最后,將書中未涉及到的近二十年來巴爾加斯·略薩的創作情況進行了梳理。這本書的翻譯工作大多是在2024年完成的。
作者: [西] J.J.阿瑪斯·馬塞洛
出版社: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副標題: 巴爾加斯·略薩的人生與創作
譯者: 侯健
出版年: 2024-11
九本書的封面
這樣一看,雖然我在今年有9本書出版,但它們的寫作和翻譯年份各不相同,所以一年中出版9本書只能算是一個巧合,畢竟不可能有人真的擁有72小時的一天不是嗎?不過話說回來,寫作與翻譯的確已經成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之一),我也的確把大量時間用在了寫作和翻譯上,因為它們既能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是有某種意義的,也可以從精神上幫助我本人抵御現實生活中不斷出現的困境與挫折。上周,11月13日,我大一時西班牙語精讀課的授課教師吳黎明老師被請回學校與西班牙語師生分享經驗、交流心得,在提問環節,一位大一的男同學問了吳老師一個問題:“如果您能穿越到過去,您會對18歲的自己說些什么?”在那一瞬間,我想到了很多可能的答案,例如:“好好學習”“珍惜家人和朋友”,甚至可能是提醒自己避免某個在未來將犯下的錯誤,沒想到吳老師的回答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讓我呆立當場,忍不住想哭,她說:“我會跟18歲的自己說:你這輩子沒有浪費時間。”
所以,如果真的要揭示出那位被瘋傳“一天有72小時”“曾在小巷子里遇見憂郁抽煙的略薩”的西班牙語文學譯者有什么時間管理的秘訣的話,那大概就是:熱愛與堅持。因為他也希望在多年之后,自己能夠堅定且自信地說出同一句話:你這輩子沒有浪費時間。
文學譯者侯健, 2024年11月24日夜,于西安外國語大學家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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