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秀才

看這馬路上，清冷的寂寥，但依舊有人踽踽獨行在路燈陰影下的路邊。這條相離地鐵一里路的街道，是打工人夜晚歸家的唯一路徑，即便到了深夜，也依舊能看到那些背著單包，趕最后一班地鐵歸家的人。???????????

其實不算是家，大多的人都是因為小鎮房租的廉價，而選擇通勤幾個小時到這里租住。?????????????????

前天的晚上，下著冷雨，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娃沒有遮擋的騎著電車在拐角處冒雨狂奔，一輛飛逝的車在正向過來，低洼積攢的雨水便幾乎全部噴灑到這個女娃的身上。這個天，即便行走在路上，我的手都是不愿伸出來的，這樣的冷雨下，也許她已經忘記了冷，甚至忘記了斥責一句那個消失的車輛和司機，只是在路燈下，眼神愣怔片刻，又嘴唇抿起來繼續向前走去，直到在陰影下，那電車的幽暗燈光消失。??????????????????????

其實人間，我有時候在想，當我們看到首圖的那個木納，休息一下都要立即被工作人員驅趕起來的小馬兒，也應該即刻的想到自己，其實自己何嘗不也是這公認騎耍玩樂想要休息片刻，也要被驅趕的牲畜。??

下面這個安徽的老人，生病多次住院，害怕拖累子女，偷偷喝農藥后捂著肚子離開家，只有三只狗子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緒，緊緊相隨。

看一眼下面這個醉倒在北京地鐵的外賣小哥，工作丟了，還有外債，感覺對不起家人，一醉解千愁就這樣躺在了人來人往，但地板冰冷的北京地鐵站里。??????

盡管這個新聞渲染的是一個民警的苦口婆心，是一則溫暖的故事，但實則，一句寬慰的話語是無法打開困頓之人的心結，也是無法解決他未來的難處。

再看一眼牛馬之外的生活，同樣和馬兒生存在一個地兒的是貴州貴陽，

全國勞模的小學校長貪腐的九千多萬；???

醫院院長貪腐了一億多元。

也就是說，狄更斯的那句話，這是一座紙醉金迷的城市，這是一個苦痛煉獄餓殍遍地的城市。

同樣的一座城市，有著供人驅使的馬兒，有著驅使馬兒們的長們。

我想到了什么？

十幾年前。是的，我的思維總是停留在十幾年前我最純粹的那個年齡，破敗夜市街口的公園涼亭，那陣陣的母子哭泣的聲音，走過去問詢，到前面幾十米婦幼保健院給孩子看病的，但只是因為為了省錢，就在這個涼亭的連椅上將就著休息了半天，醒來母親外套的兩個口袋，就已經被扒手用刀片劃破了口子，賣糧食外加賣了一只小羊羔才給娃積攢起來的看病錢就這樣丟卻了。??????????????????????

在這之前，我們經常看到，聽到的是扒手，江湖綠林的那些行規，什么醫院的錢不盜，這是救命的，什么老人孤寡不盜取，這是道義。?????

其實現實中哪來的那么多的道義，有著的只是赤裸的人性和邪惡。一如貴陽商場的那個驅趕馬兒的那個同樣的牛馬。?????????????

它不知馬兒的苦，它亦不知自己的苦，但它的苦是有來由的，因為它的行為和性靈造就了自身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