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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氧登頂后,他們從K2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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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 和Zeb 登頂 K2 拍攝:Liv 和Zeb

2024年7月,四位法國人在世界第二高峰——喬戈里峰(K2),再創歷史:無氧登頂,滑翔傘首飛。

縱觀滑翔史,法國的登山者們在喜馬拉雅與喀喇昆侖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篇章。1988年,法國極限運動先鋒Jean-Marc Boivin從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峰頂實現了滑翔傘單人首飛。36年后,歷史有了新故事。

喬戈里峰,又稱K2峰,海拔8611米,是喀喇昆侖山脈的主峰,位于中國新疆和巴基斯坦邊界線上,被認為是最難攀登的8000米以上高峰之一。


▲Benjamin 登頂K2 拍攝:Benjamin

2024年7月29日,Benjamin Védrines在社交媒體上這樣寫,「我會永遠記住 7 月 28 日這一天,它肯定會成為我一生中最偉大的項目之一」。Benjamin 創造了無氧登頂喬戈里峰的最快速度紀錄,從海拔5350米的前進大本營到達海拔8611米的峰頂,用時10小時59分59秒,打破了由另一位法國登山者Beno?t Chamoux于1986年創下的23小時的紀錄。

而Jean-Yves Fredriksen在出發前明確了兩點:一是無氧,「如果使用氧氣,你就像在6000米了,那你不如去登安第斯山脈」;二是不走常規路線,避開人群。他獨自采用阿式攀登,連接了K2上的Kukuczka線、Messner橫切、Cesen線,最后800米匯合到常規路線。而Liv Sansoz與Bertrand Roche是一對情侶,他們沿著常規的Abruzzi路線無氧登頂。


▲Blutch 在Cescen線 拍攝:Blutch

四位法國人Benjamin Védrines、Jean-Yves Fredriksen、Liv Sansoz和Bertrand Roche,都來自阿爾卑斯山區——現代登山運動及滑翔傘運動的起源地。作為職業高山向導,他們的攀登實力不容小覷。

在這次行程中,他們雖然是獨立的、帶有各自攀登計劃的三組,但共同點是他們都打算把滑翔傘背上喬戈里峰,將滑翔傘作為下山的工具。然而,當他們在社交媒體上宣布成功登頂時,對于如何下山卻只字未提。

撰文|七天

編輯|了了

設計|Manny

· 本文為「戶外探險OUTDOOR」原創內容 ·


Benjamin Védrines是四人中最年輕的一位,今年夏天在大本營慶祝了他32歲的生日。

去年7月19日,Benjamin在世界第十二高峰——海拔8051米的布洛阿特峰,創下了一項驚人的速度紀錄。午夜時分,他從海拔4890米的山腳出發,7小時28分鐘后登頂。布洛阿特峰是他攀登的第一座8000米,他十天內連續兩次無氧登頂。第二次攀登時,他不但創造了速度紀錄,還實現了布洛阿特峰峰頂的滑翔傘首飛,起飛25分鐘后他降落在了大本營,準時吃上了大本營的早餐。

這原本是一個完美的結局,但Benjamin卻并沒有滿足于此,他決定去挑戰海拔更高、技術難度更大的K2。那是他二十天內的第三次無氧攀登,他暈倒在了海拔8300多米的地方,若非被路過的登山者發現并施救,K2的攀登死亡名單上將會多一個名字,所以他必須回到K2,否則這將是縈繞他一生的噩夢。


▲Benjamin在大本營的適應訓練 拍攝:Thibaut Marot

Jean-Yves Fredriksen,綽號Blutch,49歲, 他的攀登風格深受瑞士登山家Jean Troillet的影響——Jean采用阿式攀登,無氧登頂了10座8000米級雪山。自2008年起,Jean邀請Blutch加入他的喜馬拉雅探險隊,2011年,在攀登安娜普爾納峰時,Jean在山中突發疾病,Blutch用了三天時間把他帶回大本營。自那之后,Jean停止了喜馬拉雅探險,Blutch改用滑翔傘露營飛行的方式獨自探索喜馬拉雅與喀喇昆侖山脈。

2016年,Blutch用四個月的時間通過滑翔傘單人飛越喜馬拉雅山脈,自西向東,從塔吉克斯坦出發,穿越巴基斯坦、印度、尼泊爾……一直飛到緬甸邊境,完成了一項史無前例的壯舉。Blutch說,他這樣做有點「出于無奈」,因為攀登8000米雪山的昂貴費用,他無力承擔。當他沿著整個喜馬拉雅山的南坡飛行,飛過那些8000米的巨峰時,他為沒有攀登這些山峰而感到沮喪。他想,如果能從北面騎自行車穿越青藏高原并攀登這些雪山就好了,「優雅的做法是先攀登K2,騎行結束時攀登珠峰。」但現實的環境以及相關的政策與法規,使得這個想法無法完整實現。


▲Blutch的喜馬拉雅大穿越 拍攝:Blutch

Liv Sansoz,47歲,她是兩屆攀巖世錦賽冠軍及三屆攀巖世界杯總冠軍。2001年在一次攀巖中,由于保護者的失誤造成了Liv的墜地受傷,她的競賽生涯終止。但Liv是一位充滿勇氣的女性,后來她去學了低空跳傘,再后來還完成了阿爾卑斯地區82座海拔4000米雪山的攀登,登頂后她通過滑雪或是滑翔傘的方式下降。Liv曾在川口塔峰的峰頂看到了K2,她對K2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想:如果有一天我要攀登8000米,那就是K2!

Bertrand Roche,51歲,綽號Zeb。如果你了解過Zeb的家族史,那你將對歐洲探險文化的傳承有一個具象化的認識。Zeb的祖輩都是熱愛戶外運動的山區居民,他的父親Jean-Noel Roche是一名高山向導,勇于嘗試新事物。在上世紀80年代初,滑翔傘運動還未誕生,一些跳傘者們嘗試用降落傘從山上起飛來進行精準降落訓練,一些登山家們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下山方式,Zeb 的父親Jean-Noel帶著全家人學習了這項從山上起飛的運動,那時Zeb還不到11歲。


▲Zeb在K2攀登中 拍攝:Liv

Zeb 11歲時就隨父親登頂了阿爾卑斯山脈最高峰勃朗峰。在Zeb12歲時,他們前往美國,在Castleton Tower及黑峽谷拍攝了一部關于父子倆攀登的紀錄片,隨后他們又去了優勝美地國家公園攀登了酋長巖。在這些攀登中,他們都是通過滑翔傘的方式下降。

1990年,Zeb 17歲,父子倆從珠峰南側登頂,因為峰頂風太大,他們把滑翔傘背到了8000米的南坳,從那里Zeb作為飛行員帶著父親飛下。2001年,Zeb與Claire Bernier(法國滑翔傘運動員)從珠峰北側登頂,實現了珠峰峰頂的雙人傘首飛。那時他就對自己說,「如果我再攀登一座 8000 米的山峰,那一定是 K2 。」當Liv與Zeb想要一起完成一個大項目時,K2就成為了不二之選。


▲Liv和Zeb與慶祝登頂成功的蛋糕 拍攝:Sebastien Montaz

這是三個完全獨立的項目。Blutch、Liv與Zeb剛好都是滑翔傘品牌Niviuk的飛行員,日常有接觸,因而知道了彼此的項目。對于Benjamin的項目,他們是通過社交媒體才知道的。最終他們一起來到了喀喇昆侖山脈的K2大本營。


2024年1月,Benjamin在社交媒體上宣布了「重返K2」的計劃:

「K2,或者稱為“喬戈里”,意為“大山”,海拔8611米,正如它的高度令人肅然起敬,沒有氧氣,背著滑翔傘,我在這個不適合人類的區域如此渺小,但在如此高度是如此非凡,景色如此美麗,我強烈地想要再回去!想要在一天內攀登它是一個巨大的挑戰,我希望通過它來發現自己身上的新事物,因為除了攀登本身之外,還有太多的東西值得探索……破紀錄只是作為一個人成長的借口。

所以,最重要的不是山頂本身,而是長期的追求。這種追求是激發一切動力的必要條件,它每天都在滋養我的夢想,這也將是我重返2022年事故現場的機會,當時我在距離山頂200多米的地方因為嚴重缺氧而不得不折返。正如登山者所說,我用掉了一個重要的‘王牌’,我現在更加成熟,更有經驗,我希望今年能夠用我脆弱的手指觸摸到這座喀喇昆侖山神話般的峰頂。」


▲Benjamin在K2的山腳下 拍攝:Thibaut Marot

Benjamin用極其謙卑的態度開始了他嚴謹的訓練計劃,盡其所能地做各種準備。作為一名職業的登山者,他日常的基礎訓練量本就很大,為重返K2,他冬天進行了高頻率的滑雪訓練。此外,他還進行了三項特別的準備工作。

首先,Benjamin聘請了專門的體能教練和心理教練,并前往實驗室,進行了心率變異性(HRV)、最大攝氧量、乳酸閾等各項數據的測量,還在高海拔低氧環境艙度過了一晚。團隊根據這些數據對Benjamin的訓練計劃進行優化,提高他的有氧運動能力,培養他的自感運動強度評估(RPE)的精細度。

其次,Benjamin去拜訪了Jean-Baptiste Chandelier。JB是技術高超的滑翔傘特技飛行員、近地飛行大師,同時他也是一位滑翔傘設計師。Benjamin希望JB為他設計一款盡可能小而輕的傘。JB曾為法國越野跑名將Francois D‘Haene設計過一款名為PACE的傘,他以此設計為基礎,根據Benjamin的體重,結合K2山頂的地形、氣壓、風力等因素,為Benjamin設計了一款17平方米,重量少于1千克的傘(普通的滑翔傘重量在4-5.5千克)。此外,他還把Benjamin的超輕飛行座袋做了修改,使得它也可以作為登山安全帶。Benjamin由此擁有了一套1千克多的飛行及登山裝備(普通飛行裝備全重在12千克以上);技術方面,JB還為Benjamin展示了強風情況下如何起傘以及無法起傘時如何安全收傘的技巧。

最后,Benjamin離開他熟悉的阿爾卑斯山區,去地中海邊的尼斯見了自由潛大師Guillaume Néry,學習在低氧環境下的呼吸管理技巧,學習如何放松、察覺缺氧癥狀并保持在低氧狀態下的意識清醒,從而做出正確的決定。這次會面后,Benjamin感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是時候出發去迎接自己人生最大的挑戰之一,K2一日游。

從Benjamin的準備過程可以一窺法國戶外運動發展的整體高水平,Benjamin說,「我確實將獨自攀登,但我有一個了不起的團隊,他們會遠遠地跟著我。」


▲Benjamin在大本營期間監測身體數據 拍攝:Thibaut Marot


相比Benjamin的一絲不茍及些微忐忑,Blutch則是另一種隨性的風格。

他說,「Benjamin顯然是帶著破紀錄的想法來的,我太老了,不適合這么玩了。」

出發前,Blutch的大女兒Martha問他如何進行體能準備,Blutch說,「我的體能準備來自于 40多年在阿爾卑斯山和世界各地,包括大巖壁、極地和高海拔地區的高強度訓練。我并不遵循任何特定的運動計劃(除了每天交替進行長距離和短距離運動)或飲食習慣。我更喜歡老派的方法,那就是傾聽我的身體和它的渴望,它們最了解我!」

但K2峰的氣候條件極其復雜惡劣,現代天氣預報對這場攀登至關重要。Yan Giezendanner,世界上最好的天氣預報員之一,也是Blutch在霞慕尼的老朋友,退休前是法國氣象局駐霞慕尼的氣象員,在還沒有互聯網和手機的年代,熱愛探險的法國人在遠征前會直接走進Yan的辦公室詢問天氣。他以這樣的方式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就參與了喜馬拉雅探險活動,有時他還會受邀加入探險隊在登山大本營實地觀察天氣進行預測,因此他有著豐富的高海拔氣象經驗。此次不僅是Blutch,另外三人也都請了Yan提供天氣預報。Blutch說,「總之,攀登K2肯定需要最豐富的經驗和最清晰的決策,如果山峰還沒準備好,我們就不去!」


▲Blutch在喜馬拉雅大穿越時拉小提琴給當地小朋友聽 拍攝:Blutch

在這些必要條件之外,Blutch還強調了,為了消磨等待天氣窗口的孤獨時光,他一定會帶著自己的小提琴。

2008年,Blutch第一次參加Jean Troillet的喜馬拉雅探險隊,因為暴雪,他們幾乎被困在大本營50天,那是他一生中最無聊的時光。Blutch發誓,沒有小提琴和滑翔傘,他再也不會去探險了。哪怕是在進行為期4個月的喜馬拉雅大穿越時,背著40多公斤的行李與裝備,他也沒有放棄他的小提琴。小提琴不僅能幫助他排遣孤獨,也能幫助他結交朋友;當事情不順利時,拉小提琴能讓他保持好的精神狀態;當天氣不好,他猶豫著是否要起飛時,拉小提琴能讓他平靜下來,避免做出錯誤的決定。

Blutch說,「我的經驗告訴我,嘗試登頂 8000 米的山峰意味著四次中有三次要回頭,由于天氣、自身或其他外部因素而折返。所以你必須享受在那里的每一分鐘、每一天,享受這個不可思議的機會。」


Blutch稱Liv和Zeb的K2探險為一場「情侶項目」。

無氧攀登K2并用滑翔傘從峰頂起飛,是Liv和Zeb四年來的夢想。起先,因為Zeb在滑翔傘競賽中受傷,計劃推遲到了2023年夏天。但那時正是Liv取得向導文憑的最后階段,K2計劃不得不再等一年。自己也是滑翔傘飛行員的Liv原本希望飛單人傘下來,但她聽取了Zeb的意見。

Zeb有著40年的滑翔傘飛行經驗,兩度登頂珠峰,雙人傘飛過七大洲最高峰,而K2是Liv的第一座8000米,如果登頂,她要在沒有輔助氧氣的情況下起飛,要保持頭腦清醒考慮到每一個細節……她還想到,如果Zeb幫助她飛出后,自己卻沒能成功起飛,情況可能會變得很危險。使用雙人傘飛下,他們就能共同進退,就像他們在抵達峰頂之前,也會是彼此的攀登搭檔。另外,Benjamin與Blutch都打算從K2單人傘起飛,那就由他們倆來實現K2的雙人傘首飛吧。


▲Liv和Zeb 拍攝:Sebastien Montaz

兩人都有著豐富的攀登經驗及高超的攀登技巧。在出發前的幾個月里,他們各自陪客戶訓練,為參加瑞士冰川巡邏滑雪登山賽(Patrouille des Glaciers)做準備,這為他們打下了堅實的耐力基礎。而一些特別針對于K2進行的訓練,都是穿插在他們繁忙的向導工作季完成的。

此外,他們還需要為這次探險尋找每個類別的最輕裝備。Niviuk品牌為Blutch、Liv和Zeb三人分別定制了重量約為1.1千克的單人傘,還為Liv和Zeb定制了重量約為2.4千克的雙人傘。

他們帶著一定要玩得開心的心態進行這次K2探險。兩人表示會互相扶持,一起享受攀登的樂趣,不冒任何大的風險。若有任何問題,立即調頭下山。


雖然這是三個獨立的探險項目,但他們都聯系了巴基斯坦的Alpine Adventure Guides公司幫助辦理登山與飛行許可,并安排后勤等工作。有兩位法國攝影師參與Benjamin的K2探險,一位是Thibaut Marot,一位是Sebastien Montaz-Rosset,Seb也是一位高山向導,他將與Benjamin一同攀登,負責山上部分的拍攝。

六位法國人在斯卡杜停留了幾天,采購物資,等待許可證的辦理。之后搭乘吉普車抵達Askole。在Askole休息一晚后,他們與來自意大利等國家的十名登山者、上百頭騾子、40名背夫及聯絡官、廚師等后勤工作人員一起出發,經過5天的徒步,穿過了巴爾托洛冰川,6月18日,隊伍抵達了海拔4900多米的K2大本營。他們將在這里待上將近50天。此時商業探險隊還未到達。


▲徒步進大本營 拍攝:Blutch

四人的計劃都是無氧攀登,對他們而言,海拔適應訓練比使用輔助氧氣的登山者更為重要,但不穩定的天氣是最大的阻礙。

Benjamin與Liv、Zeb都將通過Abruzzi路線攀登。Benjamin說,「這是8000米級山峰中最難的一條常規路線,非常陡峭。」Abruzzi由于其朝向及K2的山形,形成了文丘里效應,在6600米以上尤其暴露,每次到那里都會遇上大風。

6月20日,Benjamin與攝影師Seb開始了第一輪海拔適應,Liv和Zeb這天在大本營上方進行了滑翔傘飛行,21日,開始他們第一輪的海拔適應。而不打算走常規路線的Blutch并沒有著急上山去適應。19日,他與巴基斯坦的后勤團隊一起瘋狂工作,搭建了一個豪華營地。20日他睡到自然醒(早上4點半),享用早餐,欣賞徒步途中所拍攝的照片與視頻,聽音樂,坐在被太陽曬得暖暖的石頭上遙控無人機探索周圍的環境。他在相隔50米的新老營地之間往返50次搬運東西,又從大本營往下走2公里,給女兒Martha發一些美麗的照片。


▲Blutch在大本營拉小提琴 拍攝:Blutch

經過幾天的休息,并在大本營上空享受了一次滑翔傘飛行后,Blutch獨自背包出發了。他沿著Kukuczka線(也叫波蘭線)攀登到了6000米以上,搭帳篷、做晚餐,靜靜享受這片雪域世界。第二天,他到達6300米處時,起初滑翔傘側風無法起飛,但他耐心等來了起飛機會,飛回大本營時,正趕上Benjamin的生日,Blutch拉小提琴為他慶祝。


▲Blutch第一次上山適應 拍攝:Blutch

6月28日,Benjamin與Seb前往海拔6700米的C2。C1以上,他們需要開路,天氣迅速惡化,風雪交加,他們設法在露天垃圾場一樣的C2,搭起了帳篷。天氣預報顯示次日天氣會不錯,但是凌晨三點風暴來襲,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他們被困在帳篷里無法行動。兩人在一堆垃圾里找到了食物、氣罐及各種各樣的配備。6月30日,天氣晴朗,當他們被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喚醒時,立即走出帳篷,向C3 (7300米以上)前進。

彼時在今年的K2上還沒有人上至C3,可是風雪很快又回來了。Seb感到累了,寧可折返,于是Benjamin獨自一人沿著去年留下的舊繩索向上攀登。在呼呼的狂風中,他爬到了 Abruzzi 山脊的上面,上面積雪很深,他本可以爬得更高,但想到兩年前發生的事情,他在7300米處止步了。他拿出滑翔傘,狂風讓他手忙腳亂,嘗試5次后,他終于起傘成功,15分鐘后降落在了大本營。


▲Benjamin上山適應 拍攝Sebastien Montaz

7月2日,因為Seb需要休息,Benjamin獨自爬上了C2。那天夜里風速超過60公里/小時,他在帳篷里想起了過去讀過的所有探險故事。為了不被惡劣的天氣情況壓垮,他練習方形呼吸(一種通過想象正方形來進行的呼吸練習,旨在通過深呼吸和屏息來減輕壓力)來放松自己。第二天他依然決定爬上C3,甚至更高,以完成海拔適應性訓練。

由于天氣的難以預測,做出決定總是很艱難。第三次海拔適應前,Benjamin只給了自己一天的休息,背著沉重的背包從C2去C3時,他感到異常疲倦。為了登頂日,他必須提前把這些裝備送上去。作為今年第一個上山的人,他不得不在C2和C3之間多次不使用繩索攀登,這是他平常所喜歡的方式,但在這里要遭受著缺氧的痛苦。

6月28日,Liv與Zeb,帶著裝備爬上了C2,然后回到C1過夜。7月2日這一天,Liv與Zeb也在C2扎營,度過了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一夜過后他們覺得太累了,沒有繼續前往C3,而是留在C2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他們用滑翔傘飛下山。

Blutch也沒閑著,他獨自回到Kukuczka線,把營地從海拔6200米移到6600米。為了到達營地,他需要沿著200米的技術性山脊攀登四小時,他在冰裂縫里挖了一個小時,搭帳篷,6600米將是他唯一的營地,因為上面是梅森納爾橫斷面(Messner Traverse),暴露在冰瀑之下。這段路,有點像「俄羅斯輪盤賭」,Blutch只想「玩」一次。


▲Blutch在6600米的營地 拍攝:Blutch

當大家各自安全回到大本營后,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來。7月4日,巴西滑翔傘飛行員Rodrigo Raineri在巴爾托洛地區進行越野飛行時,滑翔傘塌陷,Rodrigo墜地身亡。給他辦理手續的也是Alpine Adventure Guides公司,公司負責人Ali因為這起事故被逮捕。

聯絡官對幾位法國人說,滑翔傘飛行已被禁止,此外,天氣也阻止了他們進一步上山適應。


▲Liv和Zeb 去布洛阿特峰適應 拍攝:Liv和Zeb


7月底,一個小的天氣窗口打開了,K2大本營所有的人都立即開始了行動。

7月26日, Blutch一早從大本營出發,傍晚到達了6600米的營地,從1.5米深的積雪中挖出了帳篷及所有裝備。下午6點,Blutch在帳篷里用一根細繩把手機綁在他的紅色連體羽絨服左側外部口袋中,右側口袋里綁著的一端是一部迷你衛星短信電話,另一端是一部迷你無線電。Blutch在迷你衛星電話里預錄了幾條簡單的短信:

1.一切順利,條件非常棒;2.我愛你,8000米棒極了;3.難以置信的8622米(他打錯了數字),我愛你們。

他吃完了凍干的蘑菇卷,在夜幕降臨前,拿起無線電最后一次聯系來到大本營與他相聚的愛人Flavie。Flavie的聲音很奇怪,Blutch以為這單純是出于對他的擔心,但寒暄幾句后,Flavie有些猶豫地說,她有事情需要告訴Blutch, 「聯絡官想搜查帳篷里是否有滑翔傘,因為他收到了來自官方的消息,確認并堅持滑翔傘的飛行禁令,他聽到了我與正準備離開的Benjamin的談話。」Blutch安慰Flavie,「這是我最不擔心的。」

Flavie把手臺交給Benjamin,倆人討論了情況的嚴重性,必須采取的謹慎措施以及各自的飛行計劃,以避免被抓。Blutch當然不會因為這個插曲而放棄他的飛行計劃,2016年飛越喜馬拉雅的探險中,他在塔吉克斯坦邊境被當成恐怖分子,遭到槍擊并被逮捕,被釋放后,他選擇繼續他的旅程。


▲Blutch在6600米營地煮茶 拍攝:Blutch

Blutch整夜為接下來的攀登做準備,泡了足量的茶,7月27日凌晨5:30,Blutch出發。Blutch在前面的攀登路線是Kukuczka線,之后是Messner橫切,這段橫切只需10-15分鐘即可通過,但卻是完全暴露在非常危險的冰瀑下面,所以Blutch希望是在天亮后通過。安全到達另一側后,Blutch在深雪中攀登了2個小時,到達了海拔約6900米的Cesen路線(也稱Basque 路線)。

筆者的朋友Michel Ferrer問Blutch為何不走常規路線,他回答,「因為我不想花1.7萬歐來攀登,卻要用固定繩索把自己拉上去。我寧愿不登頂K2,也不愿意一個接一個排隊登頂。」對他而言,登山的方式是否優雅比是否登頂更重要。


▲Blutch在Cesen線 拍攝:Blutch

7月26日早上,Liv與Zeb輕裝從大本營出發。在之前的海拔適應訓練中,他們已經把所有裝備陸續帶到了C2。之前因為天氣原因,他們從未到過C3,因此從C2到C3時,他們需要背上帳篷、睡墊、爐子、滑翔傘等裝備。當他們從C3出發時,Zeb背著一個大約5千克的背包,里面裝有雙人傘和2升水,Liv背著一個更輕些的包,里面裝有兩個超輕飛行座袋、羽絨服、備用手套和2升水。他們幾乎沒有什么吃的,只有一些凝膠糖果。

風很大,很冷,山勢也很陡峭。日出時分,他們到達了海拔7900米的四號營地,太陽出來后,溫度驟然升高,他們接近了攀登路線最危險的「瓶頸區域」(Bottleneck)。這是位于峰頂下方400米一處狹窄而陡峭的通道,暴露在懸垂的冰瀑下方,一直走在Liv前面的Zeb因為疲憊而放慢了速度, Liv與Zeb交換了背包。


▲Liv和Zeb在瓶頸處 拍攝:Liv和Zeb

就在這時,Benjamin也到了「瓶頸」下方。他是7月28日零點10分才從5350米的前進大本營出發——他要跟Beno?t Chamoux在1986年的創紀錄攀登保持一致的起點。

通過了「瓶頸」的Benjamin在海拔8400米追上了Blutch,他們停下來聊了好一會兒,告別時,Benjamin問Blutch要不要他在山頂等他一起起飛?Blutch說,「不,不要等我,我已經30多個小時沒有睡覺了,你可能要等很久!」


▲Benjamin在瓶頸處 拍攝:Benjamin

兩年前,Benjamin究竟是在哪里暈倒,他并不清楚,從失去意識到暈倒的這個過程,他的記憶是一片空白。但這一次,Benjamin一直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控制著自己的節奏,比想象中更容易地攀登到了8400米以上。最后的150米有些艱難,需要避讓從山頂下來的人,而且8500米的雪竟然融化了!

7月28日上午11點10分,Benjamin站在了K2的峰頂,海拔8611米,他的秒表顯示他只用了10小時59分59秒完成了3260米的上升。眼前的好天氣給Benjamin帶來了信心,他有條不紊地穿戴好飛行裝備,把傘鋪好,與在海拔8400米的Seb及大本營的Thibaut聯系,溝通無人機拍攝的事情。

11點45分,Benjamin起飛。由于沒有足夠的風力,他選擇了背對滑翔傘面向前方奔跑起飛,傘很快上頭,跑了大概十米,在中國一側的斜坡上有個大缺口,砰!他雙腳離地,進入了空中。傘下降得很快,30多分鐘后,Benjamin安全降落在了大本營附近。這是滑翔傘在K2峰頂的首次單人傘飛行。


▲Benjamin從K2頂峰的首飛 拍攝:Benjamin

下午1點30分,Blutch爬到最后一個陡坡,他以為前面就是山頂,所以當他到達了最后一根繩子的末端時,他就開始尋找可以起飛的斜坡,他甚至都沒有想過為什么山頂沒有任何標志,在這里他沒有找到一個可以起飛的地方,而且他驚訝地發現在他身后還有80米的長上坡。Blutch看到了前方20米處掛著很多尼泊爾的經幡,插著巴基斯坦的國旗。終于他跨過象征峰頂的旗幟,登臨頂峰。


▲Blutch登頂 K2 拍攝:Blutch

他的狀態很糟糕,但是腦子卻清醒地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一個理想的朝西的斜坡就在眼前,他本能地解開背包,拿出精心折疊、放置在底部的滑翔傘,這些流程他已經在家鄉的山上戴著大手套和滑雪面罩、穿著高山靴和連體羽絨服演練過很多次,此時一切的動作就是一種本能。他很平靜地穿上飛行座袋,檢查所有的連接點,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即興發揮的空間,從他到達山頂到現在才5分鐘,他就準備好起飛了。

可是完全沒有風,無論他怎么提滑翔傘的組帶,他那16平方米的傘翼一點都沒有上升,反而一次又一次從斜坡上滑下來。Blutch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爬上去鋪傘,一次又一次走下來再次嘗試。他太累了,腦子里的紅燈在閃爍,提醒他離開,但他內心卻感覺很平靜,很開心,很想坐下來,于是他就坐下來了。他拿出Gopro運動相機,把自己的臉、山頂、中國和巴基斯坦一起拍進了照片里。剛才他差點什么都沒有拍就這樣起飛了。突然,他想睡一會兒,腦子里的紅燈奇怪地停止了,他在雪地里躺下,立刻就睡著了。


▲Blutch登頂 K2 拍攝:Blutch

而此時,仍在向上攀登的Liv和Zeb也在被下山的隊伍破壞的路線上及無底的積雪中掙扎,他們也在對抗睡意。Liv有些擔心,因為她知道一旦他們睡著了,可能就不會醒來,他們時不時地相互檢查對方的狀態。在海拔8200-8300米以上,因為缺氧,他們感覺時間似乎扭曲了,Liv說最后的200米完全是一場精神的斗爭。

在接近山頂的地方,他們看到一位孤獨的登山者,身邊沒有夏爾巴相伴,那只能是Blutch。Liv跟他打招呼,可是Blutch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回應她。


▲Liv 和Zeb 拍攝:Liv和Zeb

Blutch 幾次夢見了他的愛人依偎在他身旁,可是每當他睜開眼睛,卻不見她……他感覺休息好了,半夢半醒地掙扎著起來,這時山頂就只有他一人。他覺得也許這就是他無意識間所等待的:通過一條獨特的單人路線來品味這獨特的一刻……

就在這時,他看到Liv和Zeb像兩位騎士一樣出現,Liv揮舞著她的Insta360運動相機,就像揮舞一把劍。Liv對Blutch說話,Blutch心想:這肯定是幻覺!所以他沒有理會她,他以為他一覺在山頂睡了一夜,但根據他Gopro上的記錄,他也就只睡了幾分鐘而已。

Zeb一到山頂就馬上轉換成「飛行員」模式,他知道在滑翔傘運動中,5分鐘之內一切都有可能改變。他走過去幫Blutch重新鋪好傘,并拎起傘的前緣,可是Blutch把Zeb也當成了自己的幻覺,沒有理會他的幫助。他不想冒險在沒有風沒有升力的情況下墜入西面的缺口,他不想自殺。14歲學傘的他,哪怕此刻已經錯把現實當幻覺,但對飛行的意識依然非常清醒。

幫助Blutch鋪傘后,Zeb對Liv說他累了,Liv說,「如果你感覺不對,我們就走下去。」「絕不!」Zeb說。

就在他們倆準備雙人傘的時候,Blutch感覺到了一陣陣風,他一秒都沒有猶豫,立即起傘、轉身,當離開地面的那一剎那,他完全清醒了,他回頭看見Liv和Zeb在山頂上,心中暗罵自己,想著下山一定要去向他們道歉。隨后他睜大眼睛,享受這次飛行以及這些他一生只會看到一次的瘋狂風景,他感到無比的自由。


▲Blutch從K2頂峰成功飛出 拍攝:Blutch

Liv與Zeb的第一次起傘失敗,隨著疲勞的積累, 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異常緩慢 ,時間也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他們的意大利朋友Tommy出現在了峰頂,幫助他們拎起傘的前緣,一步、兩步……十步,他們成功了,他們實現了滑翔傘在世界第二高峰——K2峰頂的首次雙人飛行。13年前,世界第一高峰的峰頂首次雙人飛行也是由Zeb實現。


▲Liv和Zeb 從K2頂峰雙人傘首飛 拍攝:Liv和Zeb

飛行的美妙自然是無與倫比,云海之上,海拔8600多米的高空,有兩個相愛的人兒,在他們的身后,是雄偉的K2。這座被稱為會殺人的「野蠻巨峰」,見證了一段難以復制的浪漫。

Zeb在空中問,要不要飛到布洛阿特峰,降落在他們之前沒有到達的C3,然后再繼續,當然這只是玩笑,他們已經心滿意足了。30分鐘后,他們輕輕地、悄悄地安全降落在了大本營視線之外的某個角落。


他們是在8月12日,全部回到法國后,才公布了他們的下山方式。

一天之內,從K2峰頂,三次成功的滑翔傘起飛,這難免會引人遐想:高海拔登山時都用滑翔傘飛下來多好,省力省時,還避免了徒步下山的危險。

事實上滑翔傘飛行對氣象的要求非常高——風力、風向、能見度各項指標缺一不可。高海拔地區氣象變幻莫測,在沒有離地之前,誰都不能確保自己一定成功起飛;雪山之間地形復雜,在沒有降落之前,危險始終伴隨。

設計師們為了迎合登山飛傘輕量化的需求,把登山傘的翼面設計成了單面,還去除了飛行座袋對腰椎及背部的保護設計。登山飛傘裝備的輕量化是以犧牲性能和安全性為代價的,為了減輕負重,登雪山的飛行員們往往也不攜帶通常飛行時都會配備的備份降落傘,一旦主傘出現狀況無法改出,是沒有任何備份方案的。

氣象的不確定性及飛行自身所具有的風險,使得高海拔的登山飛傘盡管已有40多年歷史,仍然只是極少數人的嘗試。無論是從登山者的角度還是飛行員的角度,想要在高海拔地區把登山和滑翔傘兩項運動結合起來,一定要清醒認識到這其中的難度與危險。在每一次成功的消息背后都有許多失敗的嘗試,甚至有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 Benjamin在大本營地面控傘 供圖:Benjamin

7月28日這天,他們如有神助,陽光明媚,山頂的溫度是零下15度,Benjamin起飛時甚至都沒有戴手套,氣象專家Yan Giezendanner對這樣的天氣情況也從未見過。山頂完全沒有風,這增加了起傘的困難,但是減少了在空中有亂流的危險。

「K2是一座如此高的山,它有自己的小氣候,這有時與預報有所不同。在C2和C3之間,幾乎每天都有由風形成的云團,如果想要飛行,我們需要一個預報完全沒有風的日子……我們登頂的那天正是如此,只有輕微的西北風,而這正是山頂斜坡的方向,一切條件都具備。在空中,很平靜,也很順利。」Zeb說。


▲ Liv 和Zeb 拍攝:Benjamin

Benjamin在社交媒體上分享了他在大本營期間不同階段的身體測試數據以及對應的自我身體感知。從生理學角度來看,嘗試登頂的理想日期應該是 7 月 8 日至 12 日之間,遠早于28日。他說,如果他完成了預期的適應性訓練,能夠早15天登頂,突破10小時是有可能的,而這一次,因為沒有完成計劃中的適應性訓練,他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所以放慢了速度,甚至路上還停了幾次。但無論如何,Benjamin把Beno?t Chamoux在1986年創造的23小時的登頂速度,縮短了12小時。

Benjamin說,能夠在一天內攀登K2,裝備的支持是關鍵。在這次攀登中,他測試了一些新的產品,比如帶有集成冰爪的登山靴,一雙重量僅為1.5千克。他用來裝滑翔傘及其他物品的20升的登山包僅重72克,他穿的是兩件式的超輕登山羽絨服……他相信未來會因為人類對新材料的新穎想象而帶來巨大的驚喜。

無論是新生代還是老派風格,四位法國人,都保持了對山的敬畏與尊重。他們擁有了對這座山的珍貴回憶,卻沒有在這座山上留下任何痕跡。




一天之內三次從K2峰頂起飛,

你對這事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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