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映29天,港澳地區累計票房突破1.22億,目前豆瓣評分為8.7分,創下香港影史華語片第一。
電影《破·地獄》讓12月的電影圈充滿希望。
該電影以香港殯儀業為題材,以傳統殯儀為中心,敘述道別與超度亡者的特別意義,深入沉重的話題討論。
是黃子華出演的又一部熱片。
根據市場反響,認可度高,其中影片所傳達的核心議題的思考和探索認識令不少人深有所悟。
該電影以優異的數據和票房成績榮登香港地區華語片票房榜冠軍,當前位列香港地區最高電影票房收入第八名,打開影視圈另一個新視角。
題材的特殊性和宣傳的低調性還能獲得如此高成績,令不少人感到意外。
不過,在看到一眾實力演員坐鎮,又對票房獲得這般反響感到預料之內。
沒有大開大合情節,也不是跌宕起伏的時長推動進程,影片從頭到尾都是壓抑的平緩。
然而,傳遞出來的情感和情緒卻不似影片的平靜、平緩,反而是沉甸甸的心境,最后結尾是如釋重負的感覺。
故事情節以婚禮策劃師道生被迫改行成為葬禮經紀人開始切入香港殯儀業,循序進入核心主題。
簡介所呈現的內容里,婚禮和殯葬兩種強烈對比的轉移將氛圍拉入嚴肅、沉重的死亡話題。
一個是新生的希望,充滿喜慶、歡樂,洋溢希望和未來,一個代表結束,痛苦且悲痛,歸結于無,代表希望和未來破滅。
以這樣的角色職業身份轉化,將兩個行業的對比突出整部電影開始進入低沉狀態,逐步進入低沉氛圍。
以強烈對比碰撞引入重心內容。
紅白喜事兩份職業執行步驟大相徑庭,道生初入新行業被迫從頭開始,學習殯葬行業規則。
萬事開頭難,轉入一個新領域,于道生而言面臨諸多困難。
雖然處處碰壁,但道生不會退卻,壓在肩上的債務令他向現實低頭。
最初道生以為兩份職業都是在做“秀”,只要完成一出令顧客滿意的“秀”,任務就結束了。
但是當正式進入殯葬儀式現場,親眼目睹是一個個家庭無法治愈的痛,道生才徹底明白婚禮和葬禮完全不一樣。
光掌握葬禮經紀人的表象規則遠遠不夠,一名合格葬禮經紀人得到喃嘸師傅認可,對喃嘸師傅的行動有所深入了解。
文哥是當地的喃嘸師傅,他的職能是為亡者做最后的道別——破地獄。
電影結合香港當地獨特殯葬文化,圍繞“破地獄”闡述死亡、離別、愛與思念等等多種內容。
鏡頭中,喃嘸師傅和道士用復雜的傳統儀式進行破地獄,帶亡者脫離地獄,同時寄托親人的思念,療愈生者受傷的心靈。
影片呈現豐富的內容,前半部分講述道生的職業轉變,中間講述死者家屬的故事,后面講述喃嘸師傅的原生家庭情況。
單從表面的故事內容來看,三段情節放在一部電影容易產生割裂感,關聯度不高。
但在影片密集的節奏和同一氛圍推動下,三段情節在“破地獄”上有關聯,串聯起整部影片的核心議題。
影片的成功之處在于同樣講述此類嚴肅話題,但切入的方式不同,所引起的探討卻是能在每個人心中有重疊之處的深刻共鳴話題。
影片中有一句臺詞激起觀影者共鳴。
“活人也需要破地獄的,活人也有很多地獄”
面對死亡,活著的人心中百感交集,陷入痛苦漩渦,有的人甚至走不出來,在漫長的歲月中被捆綁在悲痛的世界里,無法走出心中困境。
影片中有一個母親對孩子離去表現出瘋狂的行為,試圖保留孩子的遺體,以待將來的科技進步能夠“復活”孩子。
“復活”孩子的想法天真,在外人眼中是不可取的瘋狂想法,人人都遠離可怕的想法,可在一位母親眼里是對孩子的思念和不舍。
那份心傷需要療愈,需要經過儀式傳達愛,從中得到慰籍才能放下過去。
種種原因,蘇蘇缺席愛人的葬禮,那份遺憾牽擾心緒。
道生將骨灰項鏈交給蘇蘇,那一刻心中的遺憾和不舍有了寄托,沉重的壓抑終得釋懷。
電影并未停留表面的殯葬文化呈現,而是深入人性情感層面的刻畫。
死去的人沒有溫度,但活著的人那顆跳動的心始終有熱度,跳動的旋律道不清千愁萬緒。
郁結的心結需要“破地獄”才能釋然,重新開啟新生活,帶著新希望奔赴未走完的人生路。
以死亡的“破地獄”進入話題,從新生的“破地獄”重新燃起新希望,這樣的發展進程讓正篇故事籠罩療愈的氛圍。
死亡話題的壓抑以外,新舊觀念的碰撞,傳統家庭的傳承和影響都是構成影片處于低壓氛圍的來源。
道生代表新,文哥屬于守舊派,他們因為職業走到一起,不同觀念碰撞在一起擦出火花。
道生一開始對這工作的態度是排斥,為了生活被迫低頭選擇改行。
道生做“秀”,造成蘭博基尼跑車進靈堂的笑話。
懵懂的開始終在深入了解后發生轉變,投入在新的文化規則,道生感受到葬禮的不同之處。
當經歷一個又一個送走死者的儀式,又看到了死者家屬的悲痛和絕望,道生那份心境在不斷變化。
跟文哥規則、理念沖突的新舊觀念經歷時間磨合,道生逐漸明白“破地獄”的重要性。
參與了“破地獄”行動,療愈了許多人,他最終也在“破地獄”中得到療愈,實現某種意義上的解脫。
郭文是道教法事的“神職人員,嚴格堅守葬禮傳統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場葬禮,他都用嚴肅嚴謹的態度對待,遵守流傳下來的教條規則執行每一場法式。
郭文哥守舊的觀念嚴苛,這份嚴苛被帶到家庭生活,固守流傳下來的思想導致一雙兒女的生活、心靈遭受雙重打擊。
喃嘸師傅的職業“傳男不傳女”的規定困住郭文斌、郭文玥兄妹半生。
郭文玥想成為一名喃嘸師傅,但是傳統的規則切斷她理想。
郭文斌不想走父親的老路,但父親嚴格促使他不得不遵從父明,繼承父親的衣缽,成為一個喃嘸師傅。
女兒認為父親偏愛哥哥,兒子在父親的逼迫下做了不喜歡的事情,親情在守舊思想下心生芥蒂,各懷心事。
老天似乎在給讓守舊,認死理的郭文開一個玩笑,一家人的生活全被無法選擇人生牽往壓抑、對抗狀態。
郭文斌雖然選擇聽從父親的話,將喃嘸師傅的一套規則全學習下來,參與殯葬活動,但不情愿的種子卻一直在生根發芽。
被“拋棄”在另一邊的郭文玥陷入缺愛的痛苦壓抑,選擇以沉淪性愛獲得片刻麻痹、逃避。
郭文斌遵照父親的話繼承喃嘸師傅,可不情愿最后還是爆發了 ,他選擇離開異國他鄉,逃避壓在肩上的重任。
遵守教條的結果是毀掉了兩個人的人生,他們走上一條跟理想叛離的道路,違背心意走了一段距離,后來壓抑達到頂點,叛逆的逃離將一切回歸正軌。
有人說郭文斌和郭文玥是受害者,被父親毀了一生。
確實,郭文從始至終是東亞家庭父親角色的刻板印象,他的脾氣、思想和觀念都是處處都是傳統“父親”的印象。
完全固守那套舊思想,成為原生家庭的“施暴者”,讓一個好好的家庭、親人關系走向另一極端,切斷共同走進幸福圓滿的目的地。
看到故事的最后,文哥也是受害者,一句話道明他也曾是被迫走上這條路的受害者。
對于郭文斌的離開,郭文沒有一開始譴責,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是對兒子敢于選擇反抗的釋然、理解、欣慰。
父子、父女三個人的復雜心事正是困住他們的“地獄”,等待破開那一刻,給起始提出的問題一個答復。
活著的人的“地獄”來自多當面,失去親人的人無再擁抱、親吻熟悉的面孔,那樣的痛是天人永隔的痛,從此在心理留下疤痕。
郭家三人是無法言說的折磨和困住,親人的情感牽絆以及無法達到同頻共識的選擇造就最終的心事,給心靈留下傷痕。
道生也有自己的“地獄”,背負巨額債款,現實生活的困難逼迫他被動向前,心中只有不斷努力賺錢,為生活勞碌奔波。
由死人的“地獄”引申到活人的“地獄”,升華主題,留下無盡的思考。
全片焦距在一個“破”字,最后的結局打破一切,包括人、事、心,每個人和每一件事都有完整結局,也算是最好的結局。
故事最后,不被傳統接受的郭文玥進行儀式主持,對傳統的父親的葬禮的主持。
這段劇情正是對女性的身份不成為喃嘸師傅的抗議,是影片所表達的“破”傳統 、守舊。
影片片尾完美將整個故事進行起承轉合,畫上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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