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
瓊瑤在“家中自殺”,有人愕然有人贊美:這很瓊瑤,死都這么唯美,就如她在遺書中描述的:我已翩然去了,我已擺脫了讓我痛苦的軀體,翩然地化著雪花而去了。
01
像雪花一樣自由、自主、自在、優(yōu)美而輕盈,這是瓊瑤向往的一種生命狀態(tài),也是大多數(shù)人對自由的夢想: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人的生老病死,幾乎是每個人無法擺脫的苦難,也是個人最大的不自由。但恰恰是這種不自由和普遍的生命困境和痛苦,讓人必須要獨自面對,但這也讓人的心靈不斷擴展使生命變得深刻,這也是哲學(xué)和宗教的價值,使人可以超越身體牢籠靈魂得到升華,也就是靈魂的優(yōu)美而輕盈。
言情作家瓊瑤為何找不到,她還被困在肉體的牢籠里,需要“情愛”來喂養(yǎng)“缺愛”的心靈,這正是她的不幸,從小生活在“缺愛”的家庭,“死亡”是她生命的底色也是對母親的控訴,與母親爭斗她有過3次自殺,文學(xué)可以給人暫時的滿足,就像人在現(xiàn)實生活中找尋快樂、愛情,卻無法成為女人的救贖,最后可能會帶來更大的“失落”。
作家路易斯說,你尋找安慰,你既得不到安慰,也得不到真理,只會在開始階段得到一些泡沫與不切實際的思想和最終徹底的失望。但你尋找真理,便會找到安慰。
因此無論如何,我還是為瓊瑤之死難過,雖然她86歲,她還可以繼續(xù)寫作,她如果不自殺,她愿意去尋找真理,她的生命維度會打開,不會停留在“少女缺愛的自我厭棄中”,畢竟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她生命的意義不是在那個男人“說愛她”的被愛中,生命本身就是有意義、有價值的,這是平鑫濤子女與她對生命的認(rèn)識不同,也是對父親要不要繼續(xù)救治的分歧,其實深層的分歧還是對這個男人所有權(quán)爭奪。
因此她生活得并不輕松,也不快樂,一生都在為情爭斗,死前幾天還在網(wǎng)上吐槽平家子女的“忘恩負(fù)義”,抱怨平鑫濤對子女過度寵愛。
諸多煩心事,加之身體的衰老,她對“過度醫(yī)療”的擔(dān)憂。這位對愛有極致追求的作家,還是要落入到婚姻俗世、與繼子女的爭斗中。
02
瓊瑤的優(yōu)勢是能寫,她能用優(yōu)美的語言把自己的需求合理化和唯美化。
她被這些瑣事纏身,感到不自由時,然后“憶亡夫、不如歸去”,現(xiàn)實生活并不讓她滿意,她想去到有“愛人的地方”。
這是瓊瑤幸運的地方,她還有一位欲求的對象,她在離異帶著兒子靠寫作為生的艱難日子,遇到了出版商平鑫濤,她就像“飛蛾撲火”,這段愛情是她的“全部希望”也是她的劫,她晚年事業(yè)有成、獲得商業(yè)上的成功,卻還要被往事重提,平鑫濤原配林婉珍出版回憶錄《往事浮光》,把他們之間的“恩怨”一一寫了出來。
原來林婉珍不僅能畫,她也能寫。她隱忍多年,用娘家的錢為丈夫創(chuàng)業(yè),生養(yǎng)3個孩子有一個和美的家庭,卻遭遇“奪夫”,瓊瑤就搬來住在她家對面。
這位優(yōu)雅的原配,在瓊瑤小說的角色就是“惡毒的繼母”,小三就是為了純愛的白蓮花,她想要把這位“受苦的丈夫”拯救出來。心理上這其實就像她與母親的斗爭,只是把對母親的恨轉(zhuǎn)移到了這位原配身上,于是她要使用一切手段把他帶離婚姻的牢籠。
在我們荒蕪的青春時代,都有對父母、傳統(tǒng)家庭的不滿,于是瓊瑤小說給了我們一個情緒的窗口,并從這種“驚世駭俗”的愛情找到一種價值。
當(dāng)時以為她是用“浪漫的愛情”解構(gòu)家庭、反婚姻制度,這也符合90年代我們對自由開放、掙脫威權(quán)和意識形態(tài)、注重個人感受的渴望。
但沒想到她到后來也落入俗套,與林婉珍爭斗,把他從婚姻中帶出來讓自己取而代之,他們終于結(jié)婚了,瓊瑤在回憶錄寫他們50多歲是最好的時光,兩人終于自由了。可她還是要面臨他的衰老,她要與他的子女爭奪愛。
03
瓊瑤以為他的小女兒是理解他們的,但最后還是站在她的對立面。這可能是天然的血緣關(guān)系難以割舍,這幾個孩子最后還是站在自己母親一邊。平鑫濤的長子接管了皇冠,他卻帶著愧疚之心離開人世。他對原配、對孩子的虧欠,這顯然是金錢無法彌補的,也是新的愛無法取代他們曾經(jīng)艱苦創(chuàng)業(yè)、共同養(yǎng)育兒女的恩情。
在平鑫濤最后幾年時光,瓊瑤把他們的父親還給這幾個孩子,說明她終于意識到親情、責(zé)任是無法隔斷的。
而在這些子女看來,父親病弱不堪,無法再說“情話”,這讓瓊瑤無法忍受,她說是不忍看他受“折磨”,但對其子女來說,只要父親活著就是有意義的,這是他們不同的生死觀,卻鬧到對簿公堂。
瓊瑤傷心難受,到最后她還是要與這個男人告別,這個男人終究還是不完全屬于她,就如她母親曾阻止她,不要介入他人的家庭,最后必然要牽扯與他原配、繼子女的關(guān)系和情債。
瓊瑤在寫作上獲得了成功,在經(jīng)濟上很富足,但她在情感上始終是“匱乏”的,她因為與平鑫濤的商業(yè)上的捆綁,讓平鑫濤離婚娶了她,但她同樣要面臨現(xiàn)實生活的難題、人老后的病痛、親情糾纏和財產(chǎn)爭奪。
而更多“飛蛾撲火”、受瓊瑤小說影響的女性,他們卻成了已婚男人的“炮灰”,沒有得到“愛情”,卻換來“傷痕”,有的真自殘摔斷腿和自殺,有的從此對男人失望,變得憤世嫉俗或愛無能。
林婉珍看似成了“輸家”,卻笑到最后,子女繼承父親產(chǎn)業(yè),她重拾畫筆找到事業(yè),遇到后來的愛人,心理健康。
如果把人生的長度放長,人就不會把“情愛”當(dāng)成一生的追求,但作為文學(xué)創(chuàng)作,卻可以把人生切片當(dāng)成全部,因為可以滿足人對極致“愛的渴望”,尤其是女性容易把愛的對象浪漫化、偶像化,這也是女性容易在愛中迷失的原因,而人的成長就是對浪漫愛情祛魅,去真實認(rèn)識人性,瓊瑤帶走了“浪漫時代”,我們需要進(jìn)入理性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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