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懷大志練就治軍報國本領
張自忠,號藎忱,1892年8月11出生于山東省臨清縣唐家園村。父親張樹桂任江蘇省贛榆縣巡檢,張自忠跟隨父親就讀于私塾。1906年,返回家鄉。1908年,入臨清中學堂讀書。1911年就讀于天津法政學校,第二年又轉入濟南法政專科學校。張自忠目睹列強欺凌中國,軍閥混戰頻仍,他痛感國家不幸,民族多難,立志報國之心油然而生,于是棄學從戎。
1914年秋,他到奉天(今沈陽)新民屯陸軍第二十師第三十九旅第八十七團車震部下當兵。不久,被提升為司務長。1916年,隨車部移駐湖南岳州。同年車部與護國軍交戰,被擊潰,車震解甲歸田。車震賞識他不怕勞苦、青年有為,于1917年介紹他到第十六混成旅馮玉祥軍中。起初被派為差遣,不久升任排長。1919年被選送到軍官教導團學習。
張自忠勤奮刻苦,成績優秀,贏得上峰賞識。軍官教導團團長鹿鐘麟稱贊他“治學勤勉,對人真誠”,譽為“標準學員”。馮玉祥稱贊他“確是一個有用之材”。結業后即升任模范二連連長。以后繼任學兵團營長。1922年至1923年,隨學兵團移駐北京南苑訓練部隊。這期間,曾率兵開挖永定河。1924年,升任學兵團團長。10月下旬,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張自忠奉命率學兵團由古北口直趨長辛店,截擊吳佩孚交通兵團,迫使該團繳械投降。
1925年,馮玉祥任西北邊防督辦,所屬軍隊統稱西北軍。張自忠升任第十五旅旅長,駐包頭訓練新兵。1926年,在直奉聯軍的猛烈攻擊下,西北軍連連失利,馮玉祥被迫于3月間由平地泉經庫倫赴蘇聯。4月,西北軍與直奉聯軍爆發南口大戰。閻錫山趁機出師晉北,抄襲西北軍后路。張自忠部在雁北與晉軍交戰。由于群龍無首,西北軍內部失和,第五軍軍長石友三企圖趁機吞并第十五旅,張自忠被迫只身投晉,在太原賦閑。9月,馮玉祥自蘇聯回國,在綏遠五原(今屬內蒙古)誓師,就任國民聯軍總司令。當馮玉祥得知張自忠被迫出走的實情后,即派員將張自忠請回,任命為總司令部副官長。
1927年4月,武漢國民政府任命馮玉祥為第二集團軍總司令。5月,馮玉祥令所部東出漁關,兵分6路參加北伐,委任張自忠為第二十八師師長兼潼關警備司令,負責保衛總司令部及后方治安。1928年,張自忠移駐開封,兼第二集團軍軍官學校校長和開封戒嚴司令。不久,二十八師改番號為二十五師。
近十年來,張自忠轉戰各地,屢建戰功,已成為西北軍一員猛將。他不僅以忠誠勇猛、精于作戰著稱,更以練兵有方、治軍嚴明見長。
張自忠曾以很大的精力致力于軍事教育,他繼承和發揚了馮玉祥將軍的練兵方法。他常說:練兵之宗旨,以能效命于疆場為歸屬,應在平時竭盡一切方法,修養精神,鍛煉體魄,精嫻技術,臨陣時才能有恃無恐。在思想教育方面,他重視愛國愛民的基本思想教育,倡導愛國精神、軍紀精神,還經常講述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歷史,進行“誓雪國恥”的教育,讓士兵唱國恥歌、愛民歌等。他除注重射擊、刺殺、投彈等基本軍事科目的訓練外,也注意鍛煉部隊吃苦耐勞的精神,在訓練中做到“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在寒風凜冽,黃沙蔽天的情況下,要練急行軍,往返百余里;在冰凍三尺,土地龜裂的情況下,要練習寒夜挖戰壕;在夏日三伏,酷暑炎炎的情況下,要裝備齊整,早晚操練4小時。
在帶兵方面,他常說抓好班長,就帶好了士兵。他認為連、排基層軍官,直接影響軍隊素質。因此不僅要求他們做到軍事理論與戰斗實踐相結合,而且在軍紀方面,也要求非常嚴格。對貪污違紀的下屬,雖系多年的老部下,也毫不留情,嚴懲不貸,并怒聲斥罵:“看我扒了你的皮。”久而久之,官兵們便暗中呼其為“張扒皮”。同時,張自忠能身先士卒,嚴于律己,又關心部隊生活,愛護士兵,能與部下共甘苦。因此在軍中威望很高,他的部下們常說:“見了師長怕師長,不見師長想師長。”張自忠所帶領的二十五師,紀律嚴明,整齊化一,官兵學、術兩科訓練均好,被評為馮玉祥部的模范師。
1929年,張自忠調任第十一軍副軍長兼第二十二師師長。同年秋,張自忠指揮4個師的兵力在洛陽以東地區與唐生智部交戰,擊潰了上官云相、徐源泉等3個師。同年冬,原二十五師改編為第六師,張自忠回到第六師任師長。
1930年5月,閻錫山、馮玉祥討伐蔣介石的中原大戰爆發。張自忠率第六師參加作戰。在許昌以東地區,經激戰沉重打擊了蔣軍徐源泉部。7月,第六師在杞縣、太康一帶作戰,擊潰了蔣軍張治中部。但是中原大戰終因閻錫山部在濟南方面潰敗,張學良率部進關,國民軍內部分化等種種原因,最后以閻、馮失敗而告終。西北軍、晉軍將領紛紛倒戈投靠蔣介石。張自忠率部退到晉南曲沃一帶駐防。他拒絕了蔣方勸降,對任命他為二十三路軍總指揮、副軍長等職也不為所動。1931年,入晉西北軍被張學良整編為東北陸軍第三軍,宋哲元任軍長,下轄第三十七、三十八兩師,張自忠任三十八師師長。6月,第三軍改番號為二十九軍。張自忠率屯十八師駐山西平定、陽泉一帶。
二、長城抗戰首挫日軍
日本帝國主義侵占我東北三省后,1933年初又占領山海關、承德及熱河全省,并調集日本關東軍兩三萬人,企圖向長城各口進犯。為了防止日寇南進威脅平津,1932年底,一再請纓抗日的二十九軍,已奉北平軍分會令調駐冀東通縣、香河、三河、薊縣一帶集結待命。1933年2月,二十九軍奉令推進到遵化縣馬蘭峪以東地區,準備策應長城各口的防守。一二十九軍軍長宋哲元任命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為前敵總指揮,統領抵御日寇的侵略。
3月初,日本以鈴木、服部兩部為主力組成步騎炮聯合縱隊10000余人,由熱河向喜峰口進犯,企圖奪占喜峰口,進而占領遵化、豐潤、玉田各縣,使長城各口不攻自破。3月9日,戰斗打響了,二十九軍向長城疾進,支援原守軍奪占喜峰口。激戰連續7晝夜,二十九軍用近戰、夜襲戰術,以大刀、手榴彈等落后裝備,反復沖殺、包抄、夾攻,挫敗了日寇多次進攻,終于使敵人狼狽逃竄。二十九軍乘勝追殺60余里。這次喜峰口戰役,斃傷日軍近3000人,繳獲大炮18門。
3月17日,集結于鷹手營子、興隆附近的日軍近萬人,企圖摧毀二十九軍設于遵化的指揮中樞,向半壁山、羅文峪進攻。張自忠急令兩個團支援,并親率手槍營到第一線督戰,使羅文峪陣地得到鞏固,屹然未動。此后,張自忠又組織了奪取山植峪左側高地的戰斗。3月18日,經全線出擊,終于將敵人擊潰,殘敵向鷹手營子竄逃。羅文峪戰斗又斃傷敵人近千名,繳獲許多武器彈藥。
在喜峰口、羅文峪戰役中,張自忠指揮若定,調度有方,并幾次親率直屬隊、手槍營到第一線督戰。當時他曾說:“人生在世,怎么都是死,打日本鬼子死了,這才死得其所!只要有一兵一卒,就決心與日寇血戰到底!”長城抗戰,由于二十九軍全體官兵士氣旺盛,浴血奮戰,多次與敵人短兵相接,發揮了大刀片、手榴彈的神威,截獲坦克數十輛,致使日寇遭到失敗。這不僅挫傷了日軍的驕橫氣焰,也極大地激勵了我國軍民的抗日斗志。
二十九軍英勇善戰及其戰果在中國抗日戰爭史上留下了光輝的一頁。但是國民黨政府本著“攘外必先安內”的既定方針,卻與日本帝國主義簽訂了屈辱的《塘沽停戰協定》。協定以長城為界,雙方撤兵,互不侵犯。這在事實上承認了日本占領長城及山海關以北東三省,熱河地區的“合法”性,是中國政府對中國領土和主權的出賣。停戰后,二十九軍開回山西陽泉一帶整訓。
三、保衛察哈爾粉碎日寇挑釁
1933年8月,宋哲元任察哈爾省政府主席。1934年春,張自忠率三十八師駐防宣化、懷來一帶整訓。此后,張自忠曾兼任張家口警備司令。1934年冬,熱河方面日偽軍有進犯察東的跡象,張自忠令三十八師一一二旅黃維綱部向龍關、赤城、龍門所推進,防止日寇進犯。
1935年1月,日軍派飛機偵察轟炸龍關、赤城一帶,并警告一一二旅從龍門所撤退。張自忠立即指示:龍門所是察東門戶,決不能后撤一步,并應加強守備力量。1月16日凌晨,日軍步騎炮兵聯合組成約2000余人的兵力,在飛機配合下向龍門所發起猛烈進攻。張自忠指揮一一二旅官兵沉著應戰,防守得力,經3日激戰,擊退敵人多次進攻,斃傷敵人約七八百人,形成對峙狀態。最后日軍只得承認察東事件是“誤會”,商定日軍撤回原防。
1935年6月,國民黨政府又與日方秘密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何梅協定》,把河北和察哈爾兩省大部主權都斷送了。11月,由于日軍要挾,國民政府解除了宋哲元察省主席職務,令張自忠代理察省軍事、政務。12月,國民政府成立了冀察政務委員會。宋哲元任委員長,轄冀察兩省、平津兩市。張自忠任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察哈爾省政府主席。
張自忠主察期間,一面整訓部隊,補充更新軍備,一面抵制日軍入侵。日軍借口《塘沽協定》注明以長城為界,揚言要進駐張家口大境門外。大境門是張家口的北大門,是長城的一部分。對這一無理的入侵要求,張自忠當機立斷,一面調兵遣將部署在大境門外的罕諾懼,一面嚴正警告日方:“大境門外有中國軍隊駐防,如發生誤會,一切后果由日方負責”。日軍見無機可乘,只得暫時作罷。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