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我們講到李白嘲魯儒、腐儒。
這一篇,我們講講李白心中的儒。
在《嘲魯儒》中,李白直言不諱嘲諷了儒生行事作風;
如果,僅憑此詩,就斷定李白否定儒家,這不公平,也太片面。
實際上,李白諷刺的儒,是那些空有儒名、實無才學的“假儒”。這樣的角色,古今中外皆不乏其人。
而孔子等大儒,他心懷敬仰。常以“小儒”自謙,認為“君看我才能,何似魯仲尼。大圣猶不遇,小儒安足悲?”
李白以孔子的經歷,安慰自己。大圣人都知音難覓,自己這樣的“小儒”有何須悲哀?
不僅如此,他欣賞如叔孫通般靈活變通的儒者,自比其人。
- 君非叔孫通,與我本殊倫。
后來,李白譏笑魯儒的胸襟“魯國一杯水,難容橫海鱗。仲尼且不敬,況乃尋常人。”
意指他們心胸小,眼里只有自己,容不下大事物,容不下比自己有本事的人,更容不下普通人。
放眼當時整個社會,李白嘲笑的不是儒,而是當時制度。容不下李白這類“小人物”得制度。
步入垂暮之年,經歷牢獄之災后,李白仍壯志未酬,不屑于“羞作濟南生,九十誦古文”的平淡。
而他內心他渴望的仍是“不然拂劍起,沙漠收奇勛”。為大唐平定外憂內患。
但是,這都不是真實的李白。
青年李白渴望入仕,以濟蒼生安社稷。
- 暫因蒼生起,談笑安黎元。
但由于,他出身商賈世家,無緣科考,只能寄托他人舉薦。
輾轉數十載,他得到玉真公主和賀知章推舉,端上鐵飯碗。
可是這差事,只是唐玄宗的文學顧問,沒有實權。
在唐玄宗后期,強制稅法,廣為聚斂,供朝廷奢侈之用。李白感到無奈。
朝堂之上的阿諛奉承、尸位素餐之輩,讓他難以忍受。
-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一不高興,李白辭職不干了。離職后,他還不忘嘲諷:
- 珠玉買歌笑,糟糠養賢才。
方知黃鵠舉,千里獨徘徊。
這些人,舍得花大價錢去看華麗的歌舞表演,卻吝嗇至極,以糟糠養賢才。
他恍然大悟,自比“黃鵠”,在空中徘徊,尋找知己。
李白在現實與理想中搖擺,他既渴望入仕,又向往自然,就同我們在工作與辭職中搖擺。
- 且放白鹿青崖間 須行即騎訪名山
這是他內心現實和儒、道的矛盾;就像王維出世、入世的矛盾。
在李白喪妻后,他攜兒女遷居瑕丘,在魯東生活近二十年。此舉表明,他并不排斥儒家文化。
如果排斥,他可以不去;像王維建輞川別墅,又或者像杜甫住在船上,何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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