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10月10日,是辛亥革命紀念日。廣州工人和許多團體的代表舉行示威游行,商團分子公然發動反革命武裝叛亂,開槍射擊示威游行群眾,當場打死打傷多名赤手空拳的黃埔學生及群眾。由于群眾和學生毫無準備,很快,商團分子筑起炮臺,封鎖市區,進而控制了全市。廣州商團成立于1912年,是廣州商民維護社會治安、保護商家生命財產安全的自衛武裝。自從買辦商人陳廉伯,接任商團團長后,在香港英國殖民當局唆使下,逐漸演變成為買辦階段反對孫中山革命政府的工具。
陳廉伯
叛亂發生后,黃埔軍亂作一團。在升旗山架起了嘹望哨,學校四周日夜警戒。坐鎮黃埔的蔣介石更是內心恐慌,坐臥不安。他幾次發電報給遠在韶關的孫中山:“商團武裝叛亂,廣州危在旦夕,請總理即可班師,鞏固省垣……”
這時,蔣介石認為廣州既是革命的根據地,又是自己剛剛打下的地盤,決不能輕易拱手相讓。但是,僅憑他的學生軍難當守衛廣州的重任,于是才向孫中山力陳平叛的必要,請總理班師助剿。
將介石
誰知當孫中山獲悉廣州方面種種不利局勢時,卻開始打算舍棄廣州,要蔣介石將學生及槍械迅速運往韶關。這一下子真讓蔣介石急得團團轉了,就差把“娘希匹”罵出口。他一會兒摸摸稀疏的平頭,一會兒對著門上玻璃整整衣領。過了許久,他突然轉身對著蘇聯顧切列潘諾夫說:“我委托你做代理校長,如果為守衛本土和軍校要發布什么命令,你有權以我的名義發布。”
“什么意思,你要離開這里?”切列潘諾夫不解地問道。
蔣介石揚揚手,未置可否,沒做正面回答。沉默了許久,他才說:“這些軍閥王八蛋欺人太甚,你知不知道,楊希閔堅決反對我出任司令,參與平息商團叛亂。我在這待不下去了。”
切列潘諾夫知道蔣介石想借故開溜了,這是蔣介石慣用伎倆。便勸他道:“蔣,你無須擔心,我們蘇聯支援的槍支馬上運到。運送武器的巡洋艦就停泊在黃埔碼頭。”
這是一艘民用船改建的野戰炮艦,不僅有急需的野戰炮及充足的炮彈,而且孫中山政府的金庫也在這艘艦船上。蔣介石聽這一說,一下有了底氣,來了精神,馬上打消了一走了之的念頭。不幾日,形勢更加好轉,全國各地的革命者紛紛聲討商團叛亂。
蔣介石審時度勢,覺得勝券在握,便想借機露一下臉,搶個頭功,樹樹威信,顯顯威風。這時,他不僅不想離開,還生怕別人占了先,搶了功,更擔心孫中山不下達平叛命令。他在度日如年中企盼著孫中山的平叛令。
廣州商團
事態發展正如蔣介石所愿,10月13日,孫中山命令參加北伐的警衛軍全部及湘、粵軍各一部,星夜從韶關回師廣州戡亂。14日下午,孫中山的急電送達蔣介石:“茲為應付廣州臨時事變,未平定期內,所有黃埔陸軍軍官學校、滇軍干部學校、兵工廠衛隊、警衛軍統歸蔣中正指揮,以廖仲凱為監察,譚平山副之,此令。”
孫中山和他將領們
蔣介石接到此令,心花怒放,激動異常,大筆一揮,在公文上簽了字。抓起電話,壓抑著心中愉悅,喉嚨里發出低沉、斷斷續續的喘息聲。然后一字一頓地叫著學生三隊、四隊隊長的名字。此刻,先前身臨危難而出現的遲疑膽怯一掃而光,臉上呈現的是剛毅和必勝的信念。
“金佛莊、李偉章、你們聽見我的話了嗎?”蔣介石高聲喊著,“本校長以總指揮的名義,昭告在校師生,為平定商團叛亂,我將帶領你即赴廣州,樹我黃埔軍威!”
黃埔學生兵
商團分子不是正規軍,屬于拼湊武裝。15日早晨,各路部隊同時向商團發起反攻,僅幾小時的戰斗,蔣介石就平定了商團叛軍。黃埔軍校學生兵也得到了一次實戰鍛煉,樹立了軍威。蔣介石作為校長也長了臉,為以后奪取軍權,撈取了資本。
就這樣,蔣介石擁有了自己的嫡系部隊:兩千多名第一批黃埔畢業生。1925年2月,蔣介石借平定商團叛亂的聲威,率領學生兵及部分許崇智部隊,攻打惠州。又連續在淡水、棉湖兩役中獲勝,蔣介石在軍中的地位再次得到鞏固。
蔣介石在黃埔軍校演講
點評:審時度勢,隨機應變,是蔣介石處世之道之一,也是他戰勝各路軍閥,終成梟雄的重要權術。
(根據《蔣介石的處世為人》相關資料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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