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國將帥的隊伍中,除了星光熠熠的十大元帥以外,其實十大將又何嘗不是光芒璀璨。
就說十大將之首的粟裕,要是論功勞本是可以排進元帥隊伍的戰神,他也因此深受人們的矚目。后面的眾將中,陳賡也深受人們的推崇,這位也是人民軍隊永遠的傳奇。
而讓很多人感到意外的是,粟裕和陳賡不僅是同志和戰友,同時也是很好的朋友,他們之間有著諸多故事。在今天,我們就來說說他們之間的趣事。
多年戰友今相識
作為黃埔一期的學員,陳賡在當年被稱為是“黃埔三杰”之一,可以說很早就成名了。
與之相比,粟裕的早期經歷就要遜色一些,他在1924年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學生,機緣巧合之下才在葉挺領導的教導大隊當了一名學生兵。
不過,盡管走上革命的道路不一樣,他們卻都來到了一個共同的新起點,那就是南昌起義。
在1927年的南昌起義中,粟裕和陳賡都參與了進來,其中粟裕是葉挺領導的起義總部的警衛班長,而陳賡是賀龍麾下的一名營長。而盡管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在同一個戰場上浴血拼殺,彼時的兩人卻互不相識。
南昌起義失敗后,軍隊不得不南下轉移,這一過程中粟裕和陳賡都負了傷,只是都不致命。
再往后,由于各人選擇的路徑不同,粟裕跟著毛主席上了井岡山,而陳賡跟著周總理在上海加入了中央特科,他們也就更沒機會認識。
1933年,陳賡作為紅軍步兵學校的校長來到了中央蘇區,而彼時的粟裕已經是紅7軍團的參謀長了,此時他們又在同一個戰區工作。
但和之前一樣,他們還是沒有機會結識。等到紅軍開始長征,陳賡跟著中央紅軍向西踏上征程,而粟裕則帶著紅七軍團東進,雙方更是人海兩茫茫。
然而在冥冥之中,命運已經做了最好的安排。當時間來到1947年,也就是解放戰爭爆發的第二年,人民軍隊的兩位頂級將帥也迎來了碰面的機會。
這時,粟裕已經是華東野戰軍的副司令員了,而陳賡則是晉冀魯豫野戰軍第四縱隊的司令員。
為了打開解放戰爭的新局面,在毛主席的授意下,粟裕和劉鄧、陳謝等兩股大軍合力經略中原,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千里挺進大別山”。
三個月后,粟裕發現蔣介石有集中兵力打垮劉鄧大軍的企圖,于是就報告毛主席,請求和陳賡、謝富治合兵一處,立即對蔣介石大軍發起進攻,分擔劉鄧大軍的壓力。毛主席不僅同意了,還授予粟裕指揮陳賡的權力,于是我們的“旅長”就成了粟裕的部下。
在二人的精誠配合下,我軍發起了平漢戰役,一口氣打垮了蔣介石四萬多人的整編第三師,攻克中原五十多座城鎮,立下了巨大戰功。
于是當他們在中原會師后,盡管此前沒有過交集,但兩雙手還是激動地緊緊握在一起,一如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事后,陳老總就給毛主席發電報說:“我認為我黨二十年來創造的杰出軍事家不多。最近粟裕、陳賡等先后脫穎而出,前程遠大,將與彭、劉、林并肩前進。”
而毛主席則回復說:“所見甚是,完全同意。”從那以后,粟裕和陳賡在毛主席和陳老總的眼中,就成了可以比肩彭德懷、劉伯承、林彪的我軍“五虎大將”。
等到淮海戰役期間,我軍的進攻被黃維兵團的碉堡群死死擋住,部隊進展很不順利。
此時,剛回歸中野指揮部的陳賡就認為,應該采用近迫作業,構筑堅固的攻防陣地,逐步壓縮包圍圈。陳賡的這個提議是很中肯的,這也是我軍在對黃百韜部作戰中總結出來的成功經驗。
但有同志認為這樣太慢了,他已經對上級擔保要在三天之內解決戰斗,所以不愿意采用迫近戰術,反而不斷督促陳賡發起進攻。陳賡對此很不滿,干脆就不再接電話。
這樣一來,事情鬧到了陳毅面前,陳老總就打電話給粟裕,問他:“你們之前打黃百韜用的什么辦法?”
粟裕回應:“用的迫近戰術。”陳老總于是就和劉鄧二位首長商量,而三人最終一致同意粟裕和陳賡的意見,決定采取迫近戰術。
與此同時,粟裕也派了幾個縱隊來支援陳賡。于是就在我軍眾志成城的進攻中,黃維兵團土崩瓦解。而在戰后,陳賡出于對粟裕指揮藝術的欽佩,還特意組織了一個參觀團到華野學習。
陳賡發火為那般
建國后不久,周總理突然在某一天找到粟裕,并通知他:“組織上已經決定,由你來擔任總參謀長。”
粟裕一聽這話,當即謙虛地表示:“不行啊總理,我可能無法勝任,您干嘛不讓陳賡來呢?他比我適合。”
但周總理表示:“這個事我們已經考慮很久了,還是由你來做比較合適。”在周總理的堅持下,粟裕也就接下了這份差事。
但在進入總參謀部后,粟裕也沒忘記陳賡,在挑選新的軍事工程學院校長時,他第一個就想到了陳賡。
隨后,粟裕把自己的想法匯報給了毛主席,這也得到了他老人家的首肯,于是陳賡就被從朝鮮前線調了回來,正式就任軍事工程學院的院長,而這所學院也就是后來著名的哈軍工。
在讓陳賡挑軍事工程學院這個大梁的同時,組織上同時讓他擔任了副總參謀長,也就是給粟裕當副手。
這下,粟裕和陳賡又從戰友變成了同事,他們之間朝夕相處,并因為性格相投而積淀了深厚的友誼,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但在1955年,粟裕卻莫名其妙被陳賡“兇”了一頓,這讓他很是不解。
粟裕在戰爭年代曾經六次負傷,其中最嚴重的一次子彈擊中了他的頭部,盡管不曾致命卻讓他的后半生深受其害。
早在解放戰爭期間,粟裕就因為長期勞累誘發舊疾,血壓一度飆升到兩百多,到了頭痛欲裂的地步。于是在1949年的7月,他就被批準到青島休養。
然后在抗美援朝戰爭前夕,組織上本來有意讓粟裕帶兵入朝,但終究是因為他的身體無法支撐而作罷,他甚至為此去了一趟蘇聯療養。
等到1955年擔任總參期間,粟裕再次因為發病而不得不擱置工作,住到了療養院中。
這期間,粟裕的工作就只能丟給身為副總參的陳賡負責。結果有一天,彭老總把電話打到了陳賡的辦公室,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難道你們總參謀部就是這樣寫報告的嗎?你是怎么把關的?”
陳賡原本就忌憚彭老總的暴脾氣,因而在工作上力求完美,希望不觸霉頭。只是沒想到,終究還是出了差錯,惹得彭老總發這么大火。
可鬧了半天陳賡也沒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的不對。直到那份錯誤的報告被送回陳賡的辦公桌上,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沒看過這份報告,也沒給彭老總送過,但上面卻真真實實蓋著總參的印章。陳賡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肯定是有人私自用了自己的印章。
這人會是誰呢?陳賡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的秘書,于是就把他們挨個找過來盤問,然而陳賡身邊的秘書都否認自己做過這件事。
那這事就怪了,會是誰干的呢?陳賡百思不得其解。也是想了很久,陳賡終于意識到粟裕的秘書也能接觸到總參的印章,于是趕緊把這些人也喊來問話。
果不其然,肇事者就是其中的一位,他承認自己在未經陳賡過目的情況下擅自使用了總參的印章,并將報告送給了彭老總。
這人同時還狡辯:“我以為彭老總根本不會看這份報告。”
這下可給陳賡氣壞了,他憤怒地訓斥了對方一頓。但這還不能讓陳賡解氣,于是他就給粟裕打電話。
粟裕這會本來還在養病,接到老友的電話,還以為對方是來問候的,沒想到陳賡開口就是一句:“你應該好好管管你身邊的人了,素質真是太差了!”
粟裕這會兒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氣頭上的陳賡也沒怎么跟他解釋,急匆匆地就掛了電話。
這下惱火的就變成粟裕了,他趕緊打電話給總參辦公廳,了解事情的原委。而在知道原由后,粟裕也指示辦公室的干部要嚴肅處理這件事,相關人員要重責。等處理完這件事,粟裕又在第二天專門陳賡打去電話表示歉意。
然而電話打通之后,反倒是陳賡首先對他致歉:“不好意思,昨天我沒控制好脾氣,說話太沖了,您不要介意!”
粟裕這時就笑著說:“我本來還想著怎么勸你,才能讓您高興,沒想到過了一個晚上,我們喜歡的陳賡同志就又回來了!”說完,兩人在電話里哈哈大笑起來,這件事也就翻篇了。
粟裕的意難平
往后的日子里,粟裕和陳賡之間還是作為親密無間的戰友相處著,他們總是會互相理解和支持。就比如說1958年的軍委擴大會議上,當時有人批評粟裕存在個人主義傾向,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都借著由頭加入了對粟裕的討伐。
本來這些話粟裕還能忍受,但接著就有人說了一句:“粟裕根本不會打仗!他在華野的時候,打漣水、南麻等地時,部隊損失非常大,他是要負責任的!”
這話一出,不等粟裕站起來反駁,陳賡首先受不了了,他憤怒地說:“說粟裕不會打仗,那在場的誰會,請他站起來,讓我見識見識!”
這一句話說出來,在場的人瞬間鴉雀無聲,沒有一個敢于站出來。在這樣復雜的情況下,陳賡還愿意聲援粟裕,可見這份友情的真摯。
但在1961年的二月份,陳賡因為身體原因也住院了,他就和粟裕在病房重逢。對于粟裕來說,能和老友一起聊天談心,也算枯燥的休養生活中難得的樂事。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重病中的陳賡生平第一次對粟裕說了掏心窩子的話,他說:“從古至今有兩種人很危險,一種是功勞極大之人,一種是不懂得巴結迎合的人,而你老兄兩樣都占全了,怎么能不倒霉呢?”
粟裕聽完這些話,頓時就沉默了,想必他的內心也是非常感慨傷懷。其實這些道理粟裕未必不懂,但性格決定了他不會是一個曲意逢迎的人,這便是老實人的悲哀之處吧。
本來粟裕已經慢慢想開了,決定不去在意外面的紛紛擾擾,安心在醫院里養病,享受這段與知心好友品茶聊天的安靜日子。
然而在一個月后,陳賡卻在寫自己的《作戰經驗總結》一書時突發心臟病,不久后就撒手人寰。
消息傳來,粟裕萬分震驚,他不顧自己的身體,堅持來到陳賡的病房看戰友最后一眼。而目睹床榻上蓋著白布的陳賡,粟裕已經是淚流滿面。
不久后,陳賡的遺體被送去火化,當骨灰要被送到機場時,粟裕還堅持和李克農、廖仲愷的女兒廖夢醒的人一起為陳賡送行。
即便飛機已經消失在云端,但想著即將和白云共眠的故人,粟裕依舊失神落魄地站在原地,久久不愿意離開。
到1984年的二月,粟裕也病逝在了北京。
等到十年之后,隨著中央軍委副主席劉華清和張震聯名發表了《追憶粟裕同志》的文章,一切的喧囂才都徹底平息。
結語
作為莫逆之交,粟裕和陳賡的故事讓人感慨,他們本著相同的理想從軍報國,并在烽火中淬煉為最強大的戰士,共同造就了一片紅色的天空。
這一過程中,他們也積累了深厚的友誼,這讓他們得以在最艱難的時候互相扶持,互相勉勵。只可惜,陳賡同志走得太急太早了,他是真的為革命事業完全燃燒了自己。
粟裕同志亦是如此,盡管后半生坎坷多磨,但他的心始終是紅色的。因而不管是陳賡還是粟裕,他們都值得我們的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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