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他的學生是我開國元帥。陳老總的“陳毅”這個名字還是他改的;
▎他的公子,“戴過綠(陸大)帽子、穿過黃(黃埔軍校)馬褂”。絕對是蔣介石嫡系中的嫡系;
▎有著如此背景、人脈的裴野堂竟然被一個土流氓給驅逐了!
▎震驚不震驚?
【序】
他的大道理是:
——“根據禮運大同之中國社會主義”
他的小目標是:
——“中國一切秘密社會應使其統一融合正肅化,而走上民族游俠者之大道”
他的終極標靶是:
——“實駕世界各國百余種社會主義而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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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此處,朋友們是不是感覺有浩然之氣磅礴而來呢?
簡直是太高級了,高大上得不要、不要的。
如果這樣想,那您可就大錯特錯了。
這只不過是土流氓黃亞光的狗頭軍師、“當家三爺”羅仲宜,專門為他出謀劃策、編方打條而憋出來的“人設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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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喜歡深夜圍鼓打唱的他,在蓉城是個“毒氣”很大的人物
解放前,成都;
袍哥肆意橫行。
當年的蓉城外東,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有一、兩百兄弟伙,一手打電筒照路、一手提著槍,殺氣騰騰地排成長長的火巷子。
他歪戴帽子、流里流氣,嘴里哼著成調不成調的川戲,被前呼后擁地走在中間。
這時他圍鼓打唱鬧盡興了,從“群益總社”碼頭回青蓮下街的“公館”。
他愛哼兩句川戲,自詡為“儒將”,所以每天傍晚,群益社碼頭上都會叫來打、唱的所有兄弟伙,擺設“圍鼓”(據說也是郭沫若的摯愛),吹打彈唱,鼓樂喧天。
只不過,在這附庸風雅的畫面里多了些煞風景的刀光劍影——無論是打鼓、敲鑼、吹笛、拉琴的,還是演唱著生、旦、凈、丑、末的,他們一律都把手槍擺在面前;
唱的不是戲,而是人生
哪來這么多兄弟伙?
要知道,群益總社的分社就有十處,按照“精、誠、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十個字(可惜這些字了)依次排開,從東門外頭瓦窯到三瓦窯、順府河,甚至北門,都是他的天下。
在他碼頭“歸標”者甚眾。
他就是群益社的舵把子、匪號“東霸天”的蓉城四大歪人之一的黃亞光。
那時,蓉城百姓可不稱呼他什么黃亞光,而是喊他“尸水”。
——意思就是他走一路、濫一路,又臭又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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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桃園”兄弟“大結拜”,與軍閥掛上了鉤,同污合流,有了害人的權柄
話說這位歪人“尸水”,在混社會這個領域里可謂是得天獨厚,家學淵源、世代“煉丹”起勢嗨袍哥,功底十分的扎實:
他的祖父就是老袍哥;
父親黃隆興是東門外袍哥舵把子;
舅父楊海山是外東“集義和”碼頭的舵把子;
他的姐姐既是女袍哥,又投身在天主教堂,還當上了“神女”;
他本人從小就在父親碼頭上當“鳳尾老幺”;
由于這一家人在外東既有袍哥的土勢力,又有教會的洋勢力,普通民眾當然只能是連呼“惹不起、惹不起”,誰敢冒犯他們?
所以黃亞光就在如此環境中,繃勁仗、擺濫攤子,養成了一副兇狠狡詐、橫行霸道的性格。
到了1927年,他新成立了一個叫做“少英社”的袍哥碼頭,繼承了“袍哥世家”的衣缽,自己也開始當舵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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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東一帶公開包庇煙館、聚賭抽頭,掌紅吃黑、捕索鄉民、武裝販毒,甚至還在天仙橋秘密設廠造假鈔票。
愛哼川戲的他,還派兄弟伙在城內分別控制了三個戲院——春熙大舞臺、三益公戲院和昌宜電影院。
再往后,為了抗衡蔣浩澄、徐子昌想方打條排擠自己,他參加了張少林為了招納各公、各社的惡勢力舵把子,舉行的“小桃園”兄弟“結拜”大典,借以成為了各方矚目的“出色”人物。
“少英社”日益人強馬壯。
除了掌握著一批吃人不眨眼的死黨,為他出死力,充打手。他又招徠了一批軍統外圍的土特務加盟,于是就改名為“群益總社”。
到這時,所有外東的船幫、旅館、茶坊、酒店、賭場、妓院都歸他掌握,聽他支配,給他“上壽”,他真還成為獨霸一方的“大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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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上吃王侯將相”
在此期間,黃亞光竟然還兼職加入了軍統局,成了軍統特務,自認為貼攏了“中央”,氣焰就更為囂張。
先說他在政界的興風作浪。
當年,成都外東第十區的區長是裴野堂,這位德高望重的私塾老夫子哪里能夠容忍黃亞光的為非作歹,就準備收拾這個到處惹事生非、敲詐勒索,吃人無厭的壞人。
誰知道還沒等這位區長動手,卻被黃亞光給來了個先下手為強,指使兄弟伙將他給驅逐下臺了。
估倒了裴野堂后,黃亞光改委了自己的爪牙傅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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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位裴野堂可是我開國元帥、陳老總陳毅的小學老師。
陳老總在成都讀書的“東獄廟”私立錦官驛小學就坐落在第十區里。
就連陳老總的名字還是這位裴野堂老先生給改的。
陳老總原名陳世俊,是按照家族字輩取的名字。
取朱熹《四書集注》中“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之意,是裴野堂決定改“世俊”為“毅”,字“仲弘”。
陳老總的父親認為這一名字寓意深遠,一口答應改名,這才“有了”陳毅。
1951年4月16日,陳老總在致父親陳家余、母親黃培善的家書中還特別提及:
“……對裴先生、陳鳳梧弟、柳叔堪表叔(恨未能一見,后會有期)及其他親友亦均懇代致意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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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老先生的公子、陳老總的同桌好友裴治镕(字先章),當時可是正牌的國軍少將,混過軍令部、軍政部、參謀本部,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乃是“戴過綠(陸大)帽子、穿過黃(黃埔軍校)馬褂”,絕對是蔣介石嫡系中的嫡系。
有著如此背景、人脈的裴野堂竟然被一個土流氓給驅逐了!
震驚不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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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黃亞光又對傅伯良也不滿意了,再次走馬換將,扶持自己的兄弟伙李英、范鈞安當上了正副區長。
就是這么囂張癲狂。
他敢于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為,主要依靠鄧錫侯的副官長黃瑾懷作靠山。
他對外宣稱黃瑾懷是他的“自家人”。
甚至四川省主席王纘緒也不知什么原因,曾經多次提到他,說:
“黃亞光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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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吃鰥寡孤獨”
1945年,黃亞光的惡勢力發展到了北門。
當時北門城隍廟攤販云集,頗為熱鬧,來往的人很多。
他就叫手下爪牙在廟內公開擺設賭場,聚賭抽頭。
廟內和尚不明底細,出來干涉。
他的手下姚昌富扯出手槍,當場打死和尚。
和尚冤死,無人敢來過問,治安機關,也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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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侵占外東安順橋一帶地段,派他的兄弟伙周方昆招商擺攤設點,收取重押重租,大肆盤剝,稍有遲慢,不打就罰,這些非法收入,全部為黃亞光所有。
某次大水災,安順橋被沖垮,他就派狗腿子黃永順、王宏太借修橋為名,挨家挨戶估派修橋費。
這筆工程經費,由他掌握,大部分貪污中飽,并乘機攆走橋側居民,強占民房約300多平方。
受害的人,申訴無門,情況極為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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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對老百姓很惡,就是對他的兄弟伙也一樣歹毒,毫不手軟。
如某次,圍鼓要開場了,拉胡琴的管同定因母親病倒在床,要親自照料,沒有來。
黃亞光登時大怒,把兩眼一瞪,罵道:
“老管是不是與共產黨貼標語去了”
當晚就有人去告知管同定。
管深知他的手段毒辣,只要他對你不滿意,隨便揀點事,你一家人都吃不消,當時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管同定就偷偷離開蓉城,拋家舍業,到外面逃命去了。
可見“尸水”手段之惡毒,人見人怕,到了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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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禍根,潛伏蓉城,參與武裝暴亂
解放前夕,危機之中的國民黨當局再度利用袍哥勢力,策劃推行流氓政治與我黨我軍相抗衡,作垂死掙扎,妄圖扭轉局面。
1949年3月,蔣介石批準了成都中央陸軍學校總務處長王旭夫建議籌辦游擊骨干訓練班的報告;
所謂的訓練,就是有組織、有計劃地匪化幫會,妄圖埋下日后武裝暴亂的惡根。
這個游干班吸收大量袍哥成員加入武裝反抗軍,其中尤以五期最甚,學員幾乎全是袍哥會成員。
王旭夫、冷開泰就在班內按幫會方式,效仿水滸梁山泊、舉行拜把結義,搞了個“一百單八將”,發誓患難相顧、同生共死、堅決反共;
這段歷史看過《風箏》的朋友會有印象的。
黃亞光又成為了“一百單八將”中的要角、擔任起游干班學員的聯絡員,積極組織打游擊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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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自古以來,“歪人”的結局大多都不會太美妙。
黃亞光也不會逃出此法則:
1950年1月。“尸水”落網。
通過公審,他被人民政府判處極刑。
人心大快,尤其是東門一帶的老百姓高興,他們爭相走告說:
“這一下我們抬得起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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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重聲明】
本文所回顧的這段往事有其特定的歷史背景,請從歷史與現實的角度進行深入理性閱讀,切莫誤解。
筆者無意于激發、引導各種不良情緒,更無意于影響、重構讀者朋友們的心理認知。
本文所配老照片均與文本內容無關聯,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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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也未必是真的,依舊需要自行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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