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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庸先生的《神雕俠侶》中,襄陽保衛戰給不少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那場戰役中蒙古大汗蒙哥殞命,為南宋朝廷續了一命。而在歷史上,蒙哥大汗也同樣是在一場攻城戰中身死,但這座城市不是襄陽,而是一座更不為人知的古城——釣魚城。
蒙古鐵蹄前的拒馬
公元1258年,蒙古大汗蒙哥親自帶兵南下。他帶的這支部隊是蒙古帝國的主力部隊,也是精銳中的精銳。蒙哥的進攻路線是向著中國的西南方向,主要的軍事目標就是四川。一路上,蒙軍所向披靡,攻占了川渝地區的大量重鎮,幾乎完全控制了四川北部。
然而,這樣一支戰無不勝的精英部隊,在一座面積僅有2.5平方千米的小城前踢到了鐵板。
這座城池就是釣魚城。為了防御已經開始向南發展勢力的蒙古帝國,南宋朝廷在公元1240年就開始修建這座軍事要塞,并且在此駐軍。公元1254年,南宋將領王堅開始負責鎮守這座已經被反復加強的堅固堡壘,而在此時釣魚城的情況已經為全國所知曉了,因此大量淪陷地區的難民開始向這座小城遷徙,這座小小的山城很快就擠了幾十萬人。
如此多的生命寄托在了這一座城的身上,王堅感到自己的責任極其重大。
釣魚城的價值經受住了戰爭的檢驗,蒙哥的大軍在這里吃了癟。而在之后的幾個月中,這座不起眼的小城成了蒙軍的噩夢。
大汗喪命的小城
公元1259年的一個夜里,天空中正下著細細的小雨。釣魚城下的蒙古軍營內,在最大的一個蒙古包中,幾個大漢正在進行著激烈的爭論。
“按照我們的計劃,今年就要攻下釣魚城。”大汗蒙哥狠狠地把手拍在桌上的地圖上,“你們都有什么好辦法?”
蒙古眾將你看我,我看你,都默不作聲。這段時間漢人的《孫子兵法》他們也沒少看,他們感覺已經把能用的方法都用盡了。
“我蒙古大軍自入川以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結果現在卡在一個小小的釣魚城前,不亦辱呼?”蒙哥大吼道,把在場所有人都嚇呆了,“我們引以為傲的狼性去哪了?你們的勇氣去哪了?另外兩路南下軍的進展都在按計劃穩步推進,西征軍都打到馬穆魯克那兒了,就我們一支主力軍還在拖后腿!”
“大汗,或許我們的計劃一開始就有問題。”一名叫術速忽里的將領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我們拿下四川的目的是為了斷絕宋軍的后路,同時避免四川的宋軍援助臨安。但現在我們卻為了這個計劃被一座小城拖住。釣魚城的堅固遠超我們的想象,這都是計劃之外的。”
“那術速忽里將軍有什么好辦法?難道就把釣魚城棄之不理了?”
“釣魚城不可不管,只要城未破宋軍就一直有反攻的機會。”術速忽里分析道,“但我們現在完全可以只用小股人馬牽制住城內的守軍。這一帶樹林密布,宋軍也不敢貿然出擊。我們的主力就向東與另外兩路南下軍會合,盡全力攻破臨安,滅了宋國,到時候不怕釣魚城不投降。”
還沒等蒙哥思考,就有將領嚷嚷起來:“照你的意思,是不是就算是承認我們連一座小城都拿不下了?豈不為天下人所恥笑?”
“我們已經打下了大半個四川,沒必要再計較這些面子問題。”術速忽里爭辯道,“繼續留在這里損失只會更大!”
“他們城里可有幾十萬人啊!這豈是小股部隊能牽制住的?”又有將領反駁道。
“行了!都別爭了!”蒙哥大喊道,等現場安靜下來后,他宣布,“繼續打吧,我就不信一個小城維持十萬人能維持到明年去。”
然而,蒙哥失算了。釣魚城內的物資豐富得令他難以想象。在蒙軍一次攻城的過程中,他們發現宋軍扔下的除了箭矢和石頭外,還附帶著扔下了幾百張面餅和一紙書信。書信中說,城里物資充裕,再守個十年都沒問題,考慮到蒙軍這邊情況更加困難,宋軍決定展現“王師風范”,分點餅給蒙哥大汗。
宋軍對蒙軍情況的推測是正確的。在草原大漠生活慣了的蒙古人,在悶熱潮濕的川渝地區完全水土不服。在釣魚城圍了幾個月后,蒙軍中就已經瘟疫橫行,十個人中九個都有病,戰斗力已是大打折扣。
如果說箭矢和石頭只能殺傷蒙軍的肉體,那這幾百張餅就是對蒙軍的一次強大的“精神攻擊”。
在損失了幾名大將后,心急如焚的蒙哥作戰風格變得越來越魯莽。因為人才的消耗,蒙哥多次親臨現場指揮,將自己置于極其危險的境況中。
一天,蒙哥又一次前往前線指揮。宋軍經過幾次交鋒,已經記住了蒙哥的相貌特征,他們在看到長得像蒙哥的指揮官后都會將更多的彈藥射向他的方向。這一次,終于有一發流石擊中了蒙哥。部下看見大汗受傷,趕忙護著他回到了營寨內。
盡管蒙哥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安全問題,每次指揮時都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這一發流石也沒擊中致命部位,但在瘟疫肆虐的軍營中,蒙哥的傷口很快就感染了,最終不治身亡。
據說蒙哥在臨死前,聲嘶力竭地大喊道:“今后你們要是拿下了釣魚城,就把它屠個干凈。一個不留!一個不留!”
結語
蒙哥死后,群龍無首的蒙軍很快就退了軍。釣魚城之戰不僅讓南宋王朝又多茍延殘喘了一段時間,對當時的世界形勢都是影響巨大的。當時蒙哥的弟弟旭烈兀正在與埃及的馬穆魯克王朝交戰,聽聞大汗身死的消息后不得不結束了西征。可以說,釣魚城相當于蒙古帝國的滑鐵盧,這一戰徹底粉碎了他們征服世界的野心,從此將所有的有生力量都投入了東方戰場。釣魚城作為“上帝折鞭處”,將永遠在華夏和世界的青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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