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大家周四好呀~
上周跟丁老師、星辰三班的學弟學妹們一起去了一趟五臺山。這是我人生中第三次去五臺山。最深刻的體悟是,理解了一句話:你能接住什么,取決于你是一個什么樣的容器。
23年5月第一次去,星辰二班游學,我是個“游客”,就是來觀光的。啥啥都不知道,啥啥也聽不懂,不明覺厲,就“哇風景好美”,四處拍拍照,感受一下香火氛圍。
23年8月第二次去,恰逢特殊節(jié)氣,剛去第一天就生病倒下了。整個下半年都沒完全恢復,但也因為這個機緣,領了“研究身體”的功課,并且在年底接觸到了禪修。
24年10月第三次去。過去一年,讀了幾部經,有的單本讀了幾十遍;誦讀功課讀了1000遍,積累了600小時打坐時長。大概知道整個理論框架是講啥的了,解決什么問題,有哪些前提。功夫不深,但聊勝于無。故事就從這里說起吧。
丁老師帶我們去見他的老師。去年也見過,還給當時去的同學布置了作業(yè)。于是今年又見面的時候,我就問了一個問題:“您去年留給我們的功課,我都完成了。讓讀一千遍的也完成了,讓每天至少讀一段最好讀一部的也做了。請問我下個階段的功課是什么?”
老師的老師笑了笑,回答說:“過去20幾年,我每一天都在讀,從未間斷過。每個時期讀,都會有不一樣的體悟。一生能把這一本學透并且遵照執(zhí)行,已經足夠了。”
因為在“師爺”面前問了這個問題,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我被丁老師當成了典型反面教材,在學弟學妹們面前拎出來講。還好我臉皮厚,哈哈哈哈。
我有一個基本認知。我認為修行就是:完成一個功課,到了一個階段;再領新的功課,完成之后又到了下一個階段;再一次領新的……就好像上樓梯一樣,每次上一個臺階,一直上到樓頂,“叭”一下,見道了。再繼續(xù)這樣上樓,上上上,上到一定程度,最終證道了。
這也是多年來上學積累的習慣。咱們不都是,上完一年級上二年級,上完二年級上三年級;學完這本教材,學下一本教材;這個章節(jié)的作業(yè)都寫完,題目會了,就可以學下個章節(jié)了,老師會布置新的作業(yè)嘛。過去上了十幾年學,不都是這樣的嘛。
老師說:這是大錯特錯!!!
我:?????那什么是正確的???
老師說:學智慧和學知識是完全不一樣的路徑。做完一個階段作業(yè),有了一個成果,再做下個階段的作業(yè),對于知識類的學習是沒什么問題的,但智慧不是這樣學的。
真正的修行不在于你讀了多少書,也不在于做了多少遍功課,而在柴米油鹽醬醋茶,在于你怎么對待自己身邊每一個人,對你媽、你的孩子、你的員工、你家小區(qū)門衛(wèi),乃至你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遵循老天的規(guī)律,認真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會有一些瞬間你突然就悟了。
我受到了猶如當頭棒喝般警醒。也正是因為被拎出來,我才沒有在錯誤的路上繼續(xù)走下去。感恩老師,要不然我不知道還得再走多少年彎路。
我就是老師說的那種“讀了很多遍、做了很多功課(遍數)”的人,經書里面學的那些思想,真正用在生活中的部分非常少。這有一些主觀也有客觀原因。主觀上我是把“修行”和“生活/工作”基本分離的,“修行”在我這里分配的時間就是:每天打坐、誦讀、偶爾會晚上回顧一下白天發(fā)生的事;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帶著覺知而已。客觀上,是我的身體還負擔不了很多人事的耗散。
前段時間我問過教我打坐的老師一個問題:“我感覺自己現在完全不想工作怎么辦?覺得禪定中的感受好美好,回到現實中一堆破事,想一直閉關不出關了。”老師回答說:“說明你還是分別了出世和入世,這還是二邊見啊。無分別的話,哪有什么出世入世呢。”我一愣,覺得說得好有道理。
回到一開始頭,我這次最大的體悟是:你能接住什么,取決于你是一個什么樣的容器。
為什么這么說?一年前老師跟我講這些話,我是聽不進去的。不管是“一生學透一本”,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智慧自己會到來”,還是“出入世無分別”,我都是聽不進去的。
例如21年學習的時候,我總是想要追求知識密度高。我聽明白了一個知識點,想要更多,丁老師總是不肯講。我就會想,“你這么小氣,不告訴我,我就去找別人學。”事實上我也真的這么去做了,同時找了其他老師學習,花了很多錢、投入了很多時間,最后發(fā)現那個理論底層的原理我不認同,于是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例如去年年底我剛開始接觸禪修的時候,自認為在這方面是有點天賦在的,第一次坐3個小時感覺像過了幾分鐘,還有種種領悟與見解。丁老師讓我們“事上磨”,我就問他:“我可以用模具造像,為什么非要用鑿刀一下一下雕刻石像?”
經歷了差不多大半年的“叛逆期”。我覺得自己有直升電梯,為什么要去爬樓梯呢?你讓我一步一步走臺階,我干嘛要聽你的?老師不讓我做的事,我就要做;老師不讓我去的地方,我偏要去。
然后,被現實毒打得可慘可慘了。不讓我去的地方,我去了,病倒了,快倆月才完全康復;不讓我做的事情,我做了,有驚無險但確實受到了不小驚嚇,要么就是虧了錢,要么就是感情上很受傷。
現在覺得,古人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真的誠不欺我。臣服了,傲慢放下了,學乖了,開始能聽進去、聽懂了。
當然,誦讀日課固然也是重要的。因為過去的習氣太重,要不斷熏習新的知見,才能覆蓋過去自己錯誤的知見。最重要的是,這些不能只停留在理論層面,要真正用在生活的每一件事中。我學了“世間離生滅,譬如虛空花”,遇到不順心的事,就要去用這個偈子去照鏡子;學了“于諸病苦,為作良醫(yī);于失道者,示其正路”,要有覺知地去給每一個遇到的人信心與歡喜。
我對于電影《道元東游記》老典座(相當于做飯師傅)的那句“遍法界不曾藏”有了更深的理解與體悟。五臺山一直在那里,我去了三次,連行程都一樣,感受卻完全不一樣。
山沒有變,因為我變了。因為我變了,我的感受、我看到的世界也變了。
你能接住什么,取決于你是一個什么樣的容器。就好像收音機接信號一樣,旋鈕擰到不同電臺上,收到的節(jié)目是不同的。
世間無捷徑。唯一的捷徑就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走上去。
從今往后,腳踏實地。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修自己。
我們下周四14:00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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