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連出明君迅速崛起

——新視角讀《史記》之四十二

文/宋玉山

自秦穆公以后，秦國沒有出過有為君主，自然也沒有大的作為，在戰國初期處于弱勢。魏國和過去的晉國一樣，死死扼住它東進的道路，秦國勢力只能局限于黃河以西。從戰國中期開始，秦國連續出了幾位賢明君主。他們順應時代，革新變法，短短幾十年時間，秦國就迅速崛起。

《史記》記載，首先使秦國復蘇的，是秦獻公。秦獻公十多歲的時候，就跑到魏國避禍，一住就是三十年。這期間，在魏文侯治理下，魏國變法圖強，而秦國卻內亂不止。秦獻公親眼目睹了魏國的崛起，深為秦國衰落而憂慮。后來，秦國又發生內亂，貴族們擁立獻公回國，當上了國君。秦獻公年富力強，在外流浪多年，具有豐富的閱歷和經驗。他雄心勃勃，著手進行改革，醫治秦國弊政，力圖富國強兵。

秦獻公首先采取的重大舉措，是果斷廢除了野蠻的活人殉葬制度。用活人殉葬，在商朝比較流行，到春秋戰國時期，雖然還有這種現象，但基本上被廢止了。中原國家流行用木俑、陶俑來陪葬，就是這樣，也有人反對。孔子就曾經憤恨地說，用木俑陶俑陪葬的人，必定會斷子絕孫。

而秦國，卻一直沿用活人殉葬制度。當年秦穆公死的時候，陪葬的多達一百七十七人。殉葬的還不是一般人，有些是重要的文臣武將，當時秦國最有名的武將奄息、仲行、鋮虎也在其中。老百姓為他們悲痛惋惜，專門作了一首題為《黃鳥》的詩。中原各國紛紛譴責秦國野蠻、愚昧，視其為夷族。秦獻公即位第一年，就堅決廢止了活人殉葬制度，顯示其改革決心和魄力。

秦獻公采取的另一個重大舉措，是把都城從遙遠的西部，遷到東部的櫟陽。這是為了便于向東發展，更重要的是為了擺脫貴族們的勢力。推行革新，必然會觸及貴族利益。秦獻公是貴族擁立的，不想得罪他們，于是干脆躲開，到新的地方去發展，這是明智之舉。果然，以后的改革，沒有遇到大的阻力。

秦獻公最重要的改革舉措，是允許人們開墾土地，開墾的土地歸自己所有，并向國家納稅。這樣，秦國很快出現了大批的自耕農和地主。這是新的生產力，為社會發展注入了新的動力。同時，也為商鞅推行土地私有制提供了借鑒。經過二十多年的改革發展，秦國初步達到了民富國強。

秦國積累了一定實力以后，開始向東擴張。東進的第一道關口，就是魏國。過去秦和魏打仗，總是敗多勝少，這次與魏國打了兩仗，都獲得勝利，殺了魏兵六萬人，周天子送來禮物表示祝賀。秦獻公在位二十四年，他推行的改革，為秦國全面革新變法拉開了序幕。

秦獻公死后，兒子秦孝公繼位。秦孝公向天下頒布《求賢令》，廣招人才。這時，商鞅從魏國來到秦國。秦孝公重用商鞅，在政治、經濟、軍事、社會各個領域，全面推行革新變法。秦國的真正強大，是從商鞅變法開始的。商鞅變法的直接結果，是打造了一部適于戰爭的強大國家機器，建立了一支虎狼般的軍隊。后來，秦國與魏國又打了幾仗，皆獲全勝，魏國再也不是對手。周天子賜予秦國霸主稱號，中原諸侯都不敢小瞧秦國了。秦孝公在位二十三年。

秦孝公死后，兒子秦惠公繼位。秦惠公也很有作為，他雖然因私怨殺了商鞅，但并沒有改變其制定的法令，而是繼續推進革新變法，使秦國更加強大。秦國大軍輕而易舉地收復了河西之地，聲勢浩大地渡過黃河，攻占了汾陰、皮氏等地。魏國乖乖服輸，獻給秦國十五個縣。秦國接連滅了義渠國、蜀國，打敗韓國、趙國。看到秦國咄咄逼人，中原各國害怕了，韓國、趙國、魏國、燕國、齊國、匈奴一起聯合進攻秦國，盡管人多勢眾，仍然被秦軍擊敗，被殺八萬兩千人。

秦惠公把名稱改為秦惠王，表明與周王子是一個級別了。秦惠王實現了前輩秦穆公的夙愿，秦國勢力迅速向東方發展。秦惠王在位二十七年。兒子秦武王繼位時間不長就死了，另一個兒子秦昭王繼位。秦昭王更是雄心勃勃，而且能力很強，他在位五十五年，為秦國統一天下奠定基礎，做出了重大貢獻。

秦國所以能夠強大，是因為連續出的這幾個賢明君主，持續推進革新變法，催生了新的生產力，為經濟社會發展注入了新的動力。這是秦國迅速崛起和強盛的根本原因。

【作者簡介】宋玉山，山東沂南人，1956年生，曲阜師范學院中文系畢業，中共黨員，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歷任茌平縣委宣傳部新聞干事，農工部副部長，王老鄉鄉長，縣委辦公室副主任，聊城市委組織部科長，聊城市委辦公室科長，茌平縣委常委、組織部長，縣委副書記，聊城市統計局長，聊城市教育局長，甘肅省委政研室副主任，國家行政學院研究室主任，山東省委副秘書長、政研室主任、省委新聞發言人，山東省人大常委等職。獲山東省優秀共產黨員、山東省五一勞動獎章等榮譽稱號，高校特聘教授。2019年退休后，撰寫《新視角讀二十六史叢書》，共13冊、300萬字，由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發行。喜馬拉雅平臺將該書以“精讀中國歷史”為題播出，目前聽眾達2.1億人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