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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三國演義》這個小說的基調是“尊劉貶曹”。歷史上但凡有利于蜀漢集團的事件,在演義中都是要著重描寫的。然后,偏偏有這么一場蜀漢大勝曹魏的戰役,在演義中幾乎只字未提。這場戰役究竟有什樣的特殊之處,讓向來偏愛蜀漢政權的羅貫中也諱莫如深呢?
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公元244年,曹魏的最后一位明君曹睿去世了,年幼的曹芳繼位,權力由大將軍曹爽和太傅司馬懿把持著。
一天晚上,兩個穿戴嚴實的人來到洛陽的一座大宅子門口,叩響了宅子的大門。
門內一個下人打開了大門,兩人中的一個人說:“告訴曹大將軍,李勝和鄧飏來了?!?/p>
下人進去沒多久,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迎了出來:“哎呀!李太守,鄧尚書,什么風把你們吹來了?請進請進!”此人正是此時曹魏政權的頭號權臣——曹爽。
“不敢不敢,曹將軍還是太客氣了!”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就走了進去。
三人分賓主坐定后,鄧飏先說話了:“曹將軍,時機到了!”
“到了?”曹爽的神色看起來不太放心,“之前你們不是說先觀望個把月嗎?”
“是的,當時我們是這么說。”李勝接過話來,“但那時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種重大軍事決策不宜公開說出來,所以我們才要說點具有迷惑性的?!?/p>
“哦,是的,你們說得對!”曹爽盡力抑制住自己的興奮,“但這事我是不是該先跟司馬太傅說一下?他這段時間好像對興兵的事都不太積極。”
“您說司馬太傅?”鄧飏的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神色,“得了吧,那個老東西現在已經連半點兵權都沒了,他不可能了解咱們軍隊的真實情況的。”
“是的是的!更何況,我聽說那個老家伙現在身體都快不行了,連話都說不清楚呢!”李勝又一次接過話。
“病了?”曹爽有點不相信,“他不剛伐吳歸來沒多久嗎?”
“大將軍,打完仗后大病一場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鄧飏說。
“對,是的,就是這樣!”曹爽突然站了起來,“現在老頭子快不行了,國家就要完全交到我手上了,我必須得做點什么來立立威。對!就這樣,現在就開始準備糧草補給,我們這個月就出發!”
曹爽眼里閃動著興奮的光芒,他仿佛已經看到赫赫的戰功正在朝著自己走來了。
劣勢中的一線生機
公元244年3月的一天,蜀漢大將王平和手下眾部將在軍帳中緊張地開著會。
“王平將軍,我還是認為我們應該固守漢城和樂城?!币幻麑㈩I開口道,“盡管對方貿然進軍看起來很愚蠢,但畢竟有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只有在城池里我們才有可能拖得住他們。”
王平眉頭緊鎖,過了一會兒還是語氣堅決地說:“絕對不能這么做!躲在城里就是把大路都讓給敵軍。如果他們完全不管城池,一路暢通無阻地沖到陽平關了,那就是我大漢的滅頂之災了!”
“費大將軍的援軍很快就到了,這邊山路崎嶇,曹爽肯定要費不少時間的?!币幻繉⒄f到,“而且我早就聽說曹爽那家伙就是個草包,王將軍難道覺得他有這個魄力一鼓作氣沖到這邊來嗎?”
“曹爽雖然是草包,他的帳下絕對有高人,而且在這種有明顯優勢的局勢下,連條狗都敢打過來?!蓖跗秸f,“而且魏軍中肯定也有以前在漢中打過仗的老兵,他們對路線都很熟悉。成都離這邊太遠了,我還是擔心費將軍趕不及。”
“那您還有什么方法呢?”有個部將看起來有點急了,“我們這點兵力無論用什么戰術,一旦跟他們碰上就全完了!”
王平思索了一會兒,突然一拍大腿說道:“那我們不跟他們碰上不就行了?”
“不跟他們碰上怎么拖住他們?那跟躲在城里有什么區別?”
王平笑笑說道:“在這種沒法硬碰硬的情況下,就得采取疑兵之計。我的意思是,我們得讓他們以為我們沒有兵力劣勢,讓他們害怕?!?/p>
王平把一名叫劉敏的部將叫到身邊,小聲跟他說:“你多帶些旗子,到興勢山里去,如此如此……”
實踐出真知
公元244年4月的一天,興勢山中,曹爽在中軍大帳內焦急地踱著步。
他算是有點理解當年趙括的感受了。盡管在戰前他感覺自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已經弄清楚了沿途的每一條路,每一塊區域的兵力,但真的走到了這一步,他卻開始怕了起來。
就比如說現在,明明根據情報,興勢山這一塊區域的兵力應該不足三萬。他這十萬大軍想要通過這里應該是不在話下的,但這綿延數百里的旗幟總是讓他不寒而栗。他還是在擔心,不敢輕易進軍。萬一情報錯了,十萬大軍的性命可不是開玩笑的。
然而,在原地駐足太久對于一支龐大的軍隊可不是長久之計。因為補給線拖得太長,魏軍一度面臨斷糧的危機,軍中帶的各種牲畜都紛紛死亡。曹爽就怕死個人,出現非戰斗減員,士氣下降對他倒沒啥,萬一軍隊嘩變了,那他的性命可能都保不住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時,突然參軍楊偉沖了進來,報告道:“費祎帶的援軍到了,現在蜀軍正在對我軍展開猛烈地反攻!”
“什么?他們還反攻起來了?”曹爽嚇得六神無主,“蜀軍果然不止三萬人!”
“現在局勢對我方已經非常危險了!為今之計,只有盡快撤軍,才能及時止損。大將軍,請下令吧!”楊偉雙膝跪地請求道。
“撤軍?那可不行!”鄧飏突然閃身進了營帳,他似乎已經在外面聽了很久了,“楊參軍,你這么說,是可以以惑亂軍心罪處斬的!無論如何,我們在兵力上都有絕對的優勢,這點援軍完全不足為懼!”
“閉嘴!該處斬的是你!”楊偉大吼道,把鄧飏給嚇了一跳,“你和李勝除了耍耍嘴皮子,還懂半點軍事常識嗎?大將軍,不要再聽信他倆的了!他們的那些話乍一聽似乎有道理,其實都是敗壞國家的歪理邪說!”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曹爽其實更信楊偉一些,但鄧飏一直都是自己的得意門生,他想反對他又感到沒面子。就在曹爽陷入兩難時,征西將軍夏侯玄進了中軍大帳。
“大將軍,太傅來信了?!毕暮钚f上一張紙。
曹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搶過信紙,讀起了這個自己一直瞧不上的老頭子的建議。
在信中,司馬懿結合之前曹操在漢中敗給劉備的經驗教訓,警告曹爽這場仗再打下去兇多吉少,同時還警告他撤軍的時候小心被敵軍截住退路。
曹爽算是找到了個臺階了。盡管感覺面子上有點過不去,他還是忙不迭地下令撤了軍。
然而,這個時候撤軍已經有些晚了。
蜀漢大將軍費祎可不想讓自己的曹魏同行來這邊只是公費旅一趟游,既然占不到便宜那就必須吃點虧。
結果,曹爽在撤軍的過程中遭到了蜀軍四面八方的襲擊,十萬大軍損失了一大半。曹爽狼狽地逃回了關中,從此再也不敢提打仗的事。
這場戰役中,魏軍唯一沒有損失一兵一卒的部隊是郭淮的那一支,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將在嗅到危險的苗頭后就當機立斷地撤了軍。如果曹爽在那時就撤軍,應該也不會輸得那么慘了。
結語
興勢之戰是蜀漢政權在諸葛亮去世后打過的最大的一場勝仗?!度龂萘x》中沒有提及,或許是因為姜維在這場戰役中提前撤軍,沒有直接的貢獻。作者或許是為了凸顯他對蜀漢后期的貢獻,才將這一段歷史給隱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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