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已98歲高齡的老英雄張富清,有著有71 年的黨齡,他是原西北野戰軍 359 旅 718 團 二營6 連戰士,在解放戰爭的槍林彈雨中九死一生,先后榮立一等功 3 次、二等功 1 次,被西北野戰軍記「特等功」,兩次獲得「戰斗英雄」榮譽稱號。1955 年,張富清退役轉業,他沒有因為曾經的戰功要求好的生活,而是主動要求去湖北省最偏遠的來鳳縣工作,這一去就是一輩子, 60 多年來,張富清刻意塵封自己曾經創下的功績,就連兒女也不知情。直到2018 年年底,在退役軍人信息采集時,張富清的事跡才被發現,這段英雄往事也才得以重現在人們的面前。
從 2018 年年底開始,張富清的家里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起因是來鳳縣按照退役軍人事務部要求,開展退役軍人信息采集。縣信息采集員聶海波清楚地記得,那是 2018 年 12 月 3 日,張富清的小兒子張健全拿著一個紅布包裹,來到縣退役軍人事務局。當時張健全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當聶海波看見包裹里的東西后,內心充滿了發現寶藏的驚喜。張健全帶來的包裹里有 3 枚獎章、一份西北野戰軍報功書、一本立功證書。立功證書上寫著:張富清在解放戰爭中舍生忘死,榮獲西北野戰軍軍一等功一次,師一等功、二等功各一次,團一等功一次,兩次榮獲「戰斗英雄」稱號。經驗告訴聶海波,這些可不是一般的戰功,這張紙上的內容必須上報。聶海波一遍遍地看著這些戰功,不由地感慨:沒想到在我們來鳳,還有這樣一位戰功赫赫的英雄;更沒想到,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從未主動吐露任何立功受獎的信息,甚至是對自己兒女也沒有開過口。一時間因為張富清事跡的曝光,這個湖北西南端的小城在全國轟動了起來。下來再給介紹下張富清老人曾經參加過的一些險象環生的戰斗。
1948 年 3 月,在陜西漢中洋縣出生的張富清光榮入伍,成為了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野戰軍 359 旅 718 團 2 營 6 連的一名戰士。當時,解放戰爭正進入到奪取全國勝利的階段,6 月份張富清所在連隊就在壺梯山戰役中擔任了最危險的突擊任務。張富清任突擊組組長,在這次任務中,帶領著戰士們攻下了敵人碉堡 1 個,擊斃2名敵人 2,還繳獲了一挺機槍。7 月份他又在東馬村帶突擊組 6 人,掃清敵人外圍,占領敵人碉堡,為后續部隊打開缺口。
1948 年 11 月 27 日前,位于陜西蒲城的永豐戰役打響,這場戰斗異常慘烈,軍官和士兵均傷亡慘重,在這場戰役中,一夜之間換了 3 個營長8 個連長。而作為連隊突擊組的組長,張富清帶著兩名戰士通過地道接近城墻,然后摳著墻磚縫隙才攀上城墻。等登上了墻頭,張富清率先從 4 米多高的城墻上跳了下去,當敵人包圍上來時,他立馬端起沖鋒槍一陣猛掃,敵人倒下一片。然而這個時候他卻感覺頭部被重重地砸了一下,用手一摸,頭頂一塊頭皮被子彈打中翻了起來,鮮血頓時流了滿臉。然而在這緊要關頭,張富清顧不得自己頭上的傷,他繼續匍匐著逼近敵人的碉堡,然后用刺刀刨出一個土坑,將捆在一起的 8 顆手榴彈和 1 炸藥包放在一起,拉下手榴彈的拉環,迅速撤離。一聲巨響后,碉堡炸飛。趁著硝煙彌漫,他又爬上了另一座瘋狂掃射的碉堡,并且用同樣的方法,將碉堡炸毀。后來敵人又組織了多次反撲,張富清也都一直堅守著,直到部隊進城。然而戰斗勝利結束,張富清卻再也沒有見過突擊組的兩名戰友。
在永豐戰役中,張富清因為作戰英勇,榮立軍一等功,贏得了“戰斗英雄”的稱號。永豐戰役勝利后,西北野戰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彭德懷到連隊視察時,還握著張富清的手說:“你在永豐戰役中表現突出,立下了大功。”張富清一聽彭老總的夸贊受到很大的鼓舞,直言道:“作為一名革命軍人、一個共產黨員,我做了應該做的,完成了任務,組織上給我這樣大的榮譽,我非常激動。”
1948 年 12 月時,一封報功書送到張富清的家中。報功書中寫著這樣一番話:“貴府張富清同志為民族與人民解放事業,光榮參加我西北野戰軍第二縱隊三五九旅七一八團二營六連,任副排長。因在陜西永豐城戰斗中勇敢殺敵,榮獲特等功,實為貴府之光、我軍之榮。特此馳報鴻禧。”1950 年,西北軍政委員會頒布了《解放大西北人民功臣獎章條例》,張富清因為功勛卓著,同時被授予了“人民功臣”獎章。
張富清回想起這些戰功,心里肯定感慨萬千,但是他卻看得淡然,因為作為一名士兵,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沒有什么可炫耀的。張富清不僅對自己要求嚴苛,對自己的家人也是一樣。回憶起丈夫張富清,妻子孫玉蘭總是提起這么一段話:“他對我說,要完成任務,領導自己要過硬,勇于從自己開刀,才能開展好工作。”而張富清在來鳳縣的行事風格就是如此,凡事先從自己做起。
雖然兒女們不了解父親的過往,但是妻子孫玉蘭卻很了解丈夫,這么多年,張富清的頭上還留著傷疤,腋窩被燃燒彈燒傷,多年后還是一片焦黑,牙齒也被炮彈震松,早就脫落了。也只有孫玉蘭知道,張富清有一把衣柜鑰匙,衣柜里鎖著他的赫赫戰功,她只是不知道這些過往是否有得見天日的那一天。
當2018年底因為退役軍人信息采集工作,將張富清過往戰功公布后,2019 年 3 月 2 日,新疆軍區某紅軍團、張富清當年戰斗的部隊,專程派人到來鳳縣看望張富清。當將士們走進屋子后,張富清硬生生用一條腿站了起來,用最標準的姿勢,敬了軍禮。
就是這樣一個曾經為保衛家國勇于犧牲的大英雄,卻默默隱姓埋名六十載,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自己是個戰斗英雄。這樣的老英雄值得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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