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陶舜財經
今年9月,孩子進入一年級,就像馬兒進了賭馬場,那鞭子抽得噼啪響。
最殘暴就是每日打卡。
不僅語文、數學這種主科作業要打卡,體育要打卡,而且打卡的時候還要配上照片和視頻,第一個月,新生家長就沒有不崩潰的。
我們適應得稍微快一點,是因為老婆英明,暑假給報了一個“幼小銜接班”,26個拼音稍微給學了一下,雖然學得也磕磕絆絆的,中間還因為肺炎缺課了一個星期,但總算是“見過世面”,跟這些拼音算是“老朋友”了,頭一個月勉強算是跟上了學校腳步。
那些沒去過銜接班的學生就明顯吃力了,那些家長的崩潰我們秒懂,這心路歷程我們在暑假全都經歷過啦。
今天的一年級學生,書包之重,作業之多,反正我這個30多年前讀一年級的人是完全震驚了。小學的課本,語文和數學都分別有好幾本配套書。老師們每天布置任務、驗收任務也辛苦啊,出任務單的時候,往往采取簡寫,比如“生抄本”就寫個“生”字,然后附上頁碼,說真的,我每天為了搞清楚作業清單里面具體都有什么,都得拿出古時候人們閱讀中醫藥方天書的勁頭。
作業打卡這東西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80后90后自己上學的時候,都沒碰到過這種事。應該就是從口罩三年規馴出來的罷。
那個時候,遠程辦公、遠程上學成為無奈的選擇,為了監督學生保質保量地進行學習,作業打卡確實有必要。否則的話,學業徹底放了羊,應試教育就缺乏抓手。
可現在呢,恢復現場教學快兩年了。搞這樣的作業打卡還合適嗎?它是否真的還有必要,并且嚴格經過了一線教育者和教育管理者們的共同審視?
我看恐怕只是基于一種習慣吧,既然三年期間都是這么打卡的,現在既然沒有強力部門出來叫停,基層教育人員哪個敢主動停下來呢?
整個教育體系,從教育局到學校,上上下下,似乎就沒有一個人敢跳出來說個“不”字。
人人都有屁股,人人都珍惜自己的羽毛,在意自己的飯碗。
人人都看不見房間里的大象。
好吧,就讓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年級家長喊一聲:
天下苦作業打卡久矣,該停就停吧!
有人肯定馬上就會來說,取消打卡那還怎么做作業?
其實,在打卡被發明之前,中國孩子也仍然是每天都有作業可寫的,只不過,那會兒是寫在紙上,沒拍照而已,畢竟蘋果手機在2009年才開始全球大流行,當時,微信啊釘釘啊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有人又會說,打卡花很多時間了嗎?你拍好上傳,不是一分鐘就完事了嗎?
打卡那一刻確實不會耗費太多時間,但是拍視頻花費時間就挺多了。不打卡,作業并不會少做,但是寫作業的儀式感就被抽掉了,作業就會更像是一個作業,而不需要摻雜表演的因素。對家長來講,也不必整天擔憂錯過了打卡時間,而讓某一項打卡任務無法完成,由此而給學生增加額外的壓力。
講個小故事結束這篇文章。近日浙江臺州有個家長跪在學校門口,早上送孩子上學,因孩子忘帶水壺,在校門口大聲呼喚孩子未果后情緒激動跪下了。我不知道這名家長的腦回路是怎樣的,但是我能理解和體諒她的崩潰。
在今天,做一名中國家長,每天都有那么幾秒鐘幾分鐘的崩潰時間。這名家長下跪的視頻在網上傳播以后,還被進一步傳播變成“家長下跪高呼取消釘釘打卡”,后來被教育局辟謠。一名家長的崩潰瞬間,很容易就能被網民嫁接到作業打卡,這里面除了隨機的偶然,也有一些必然的因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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