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的故事》
《頭發的故事》發表于1920年10月10日上海《時事新報·學燈》上,后收入《吶喊》文集中。這其實也是魯迅一篇關于大革命看法的作品。
“星期日的早晨,我揭去一張隔夜的日歷,向著新的那一張上看了又看地,說:‘啊,十月十日,——今天原來正是雙十節。這里卻一點沒有記載。”
全篇其實都是N先生自己的對白,魯迅借其口闡述了自己對當年大革命的看法,在魯迅看來,當年的大革命就是失敗的。魯迅的另一部小說《阿Q正傳》中說:
“未莊人日見其安靜了。據傳來的消息知道,革命黨雖然進了城,但還沒有什么大異樣。知縣大老爺還是原官,不過改稱了什么。而且舉人老爺也做了什么——這些名目,未莊的人都說不明白——官帶兵的人也還是先前的老把總。”
這其實很直接的就表達了自己對辛亥革命的看法,失敗的大革命。為什么失敗呢?因為大革命并沒有改變什么,風云變幻后,一切照舊,一切如舊。
區別無非就是大革命之前,民眾要留辮子,辮子是清王朝統治的象征。而大革命之后,辮子都剪掉了,這個辮子終于可以不用留了,但是民眾心中的辮子依舊還在。
大革命前后,統治者還是統治者,被統治者還是被統治者,并沒有推翻什么,民眾還是面臨著剝削、壓迫和奴役。走的還是老路,唱的還是老調子。
那么為什么我們總是逃不掉這個命運呢?還是有人想當君主,想當皇帝。
為什么總是有人想當君主?
魯迅看來,大革命之后,袁世凱、張勛復辟,多少次來來回回,就算形式不在了,里子還在。雖然是軍閥,但是軍閥玩的還是老一套。跟歷史上王朝更迭有什么區別,沒什么區別,在魯迅看來沒什么區別。
君主的權力不受任何限制、制約、約束和監督,權大于法,凌駕于一切法律、制度之上。權力傳承是私有化的,也就是只有君主的嫡傳子孫才能繼承皇位。當年的秦始皇都說了,傳萬世子孫。
別人膽敢僭越,那就是謀朝篡位,那就是造反,誅九族的大罪。在君主專制制度下,國家是皇家的,百姓只是皇家的子民。皇家對子民的管理和支配,可以隨意而為。盡管明智的皇帝為了自己的長遠利益而常常要約束自己,但最終只能靠他的自律。
沒有任何人敢質疑君主的決定,也沒有任何法律和制度能夠約束君主的言論和行為,就算所謂的本朝約束,先王交代,托孤大臣,打王緶,那也沒什么用,只要君主一句話,統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說,君主人人都想當。當然,盛世之下,社會安定,沒人會有這個念頭,但是一到亂世,群雄并起。每個王朝末期,都是天怒人怨,老天爺不作美,人心也不古。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皇帝就一個,當然是人人爭搶,誰搶到就是誰的。搶到之后呢?還是沿用的老規矩,老調子,老制度,還是專制的命運輪回。
對于老百姓而言,也只有兩種人生,兩種路徑,要么就是亂世跟著新主子,才能實現人生逆襲。不過這是要冒著殺頭的風險,歷史上成功的寥寥無幾。就算跟著新主子成功了,還要擔憂臥榻之內,君主的猜忌、猜疑。劉邦誅殺了多少功臣,朱元璋更是不用多說,幾乎把當年一起打天下的功臣誅殺殆盡了。
既然這條路又兇險,而且要到王朝末期,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大多數只能是讀書,科舉取士,考取功名,成為奴才。即使官至宰相,也仍然是為皇家辦事的。
而普通老百姓就只能是盛世做牛馬,亂世牛馬都不如。暫時坐穩了奴隸的時代和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
所以魯迅說大革命沒有改變什么,因為總有人想當君主,為什么總有人想當君主,因為君主專制制度根本沒有變。
本文參考文獻:
魯迅.《吶喊·頭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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