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半悅讀
《凡人歌》原著里,沈磊在終南山隱居避世失敗,再次回到了北京求職。
然而,他因接受不了早九晚十和周末加班的工作節(jié)奏,在青旅住了一個月后,還是遲遲沒有找到理想的工作。
當身上就剩下最后三千塊錢,沈磊這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根本不懂什么叫“活著”。
至于他之前那種所謂的超然物外的“清心寡欲”,不過是對物欲橫流的現(xiàn)實社會的一種躲避罷了。
回頭再看,謝美藍背信棄義地離他而去,又何嘗不是撥亂反正棄暗投明!
01、謝美藍流產(chǎn)絕后患。
沈磊和謝美藍大一就戀愛了,等他研究生一畢業(yè),兩人就領(lǐng)證結(jié)了婚。
當時,剛從名校畢業(yè)的沈磊,過關(guān)斬將考上了北京某部委公務(wù)員,有了北京戶口,只等單位集資建起經(jīng)濟適用房,就能真正扎根北京了。
所以,哪怕婚后租住在一個公攤過半的四十平米的小開間里,兩人對未來也是充滿希望的。
在沈家父母看來,兒子如此出類拔萃,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而這,也成了沈磊最后一次令父母引以為豪的高光時刻。
畢竟,僅憑每月八千的死工資,沈磊的京城居真的是大不易。
小開間一住就是五年,日常出行全靠電驢和共享單車,就這樣夫妻倆攢下的二十萬存款,大部分還都是謝美藍掙的。
尤其是,當集資建房變得遙遙無期,沈磊這個金光閃閃的潛力股,跟工資是他兩三倍的謝美藍比起來,也變得越來越黯淡無光起來。
這份公務(wù)員工作僅剩的一點的好處,除了穩(wěn)定之外,可能就剩下一個不用加班了。
也正因為這樣,沈磊才能一下班就回家做飯做家務(wù),晚上八點騎著電驢到地鐵口準時接謝美藍回家。
按說,兩人有著長達十二年的感情基礎(chǔ),就算男女收入高低掉轉(zhuǎn)了,一個負責穩(wěn)定,一個負責掙錢,也算是美滿的組合。
可當謝美藍母親患癌后,這種平靜就被徹底打破了。
謝美藍父親早逝,由母親一手帶大,母女感情不可謂不深厚,哪怕查出母親已是肺癌晚期,她也仍然不惜傾家蕩產(chǎn)去救治。
對此,沈磊沒有任何異議和怨言,還自以為把家里的積蓄全都給她用就算是盡力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謝美藍因寡母在病床上哀嚎掙扎而感到萬箭穿心時,他那種理智到了冷血的態(tài)度,才是最最不可原諒的。
他沒有幫她四處奔走求醫(yī)問藥,更沒有去托人找關(guān)系把她媽轉(zhuǎn)去更好的醫(yī)院,甚至還非常不中聽地指出所謂的靶向藥是騙人的,那些所謂的偏方更是無稽之談。
最后,謝美藍找“舅舅”借了五十萬,才給她媽打了五針最新基因技術(shù)靶向藥。
事實證明,那所謂的靶向藥確實一點用都沒起,兩口子花光了所有積蓄又欠下巨額外債,謝母還是只拖了三個月就死了。
可就算這樣,謝美藍還是不肯原諒沈磊,對他越來越冷漠不說,發(fā)現(xiàn)意外懷孕后,還借口出差悄悄去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
其實,從她媽死了之后,她跟沈磊就已經(jīng)過不下去了。
經(jīng)歷了一場死別后的謝美藍,極度需要金錢才能帶來的那種安全感,可安于現(xiàn)狀且不求上進的沈磊,根本給不了她這些東西。
未免余生后悔,她才絕了自己的后患,也絕了他的希望!
02、財富和地位才是一個男人的脊梁。
真要說起來,就以沈磊愛謝美藍的程度,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她要離婚也不難。
可她先是不聲不響打掉了孩子,又把沈磊的工作給貶低得一錢不值,再加上上司路杰借錢給她媽治病的事兒,沈磊難免會想偏。
而沈磊不明白的是,事情何以會發(fā)展到如此地步?
曾經(jīng)的謝美藍跟他一樣孤標傲世、淡泊名利,兩人才會在大一的迎新會上一見鐘情,看虛榮鉆營的世人只覺俗不可耐。
12年過去了,他還是那樣不食人間煙火。
他不講吃穿,也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物欲淡薄地干著那份單調(diào)的檔案室工作,頗有一種“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的架勢。
可謝美藍卻不一樣,她早就變了。
在她上班的投資公司,不管工資高低,人人都是一身名牌,也人人都長著一雙富貴眼。
而自從她跳槽到這家投資公司,收入就大幅度增加,不再熱衷之前那種蠅營狗茍的小日子,穿的用的也開始講究起名牌來。
這兩年來,謝美藍越來越不滿足這種捉襟見肘的清苦生活,也受夠了沈磊那種自得其樂的不上進。
因為活得艱難而不甘心,她早就存了撤退的心思。
所以說,當沈磊以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過相挽留時,她才吼出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恨的就是你的這份不改變,所有人都變了,你憑什么不變?你有什么資格淡泊名利?”
在投資公司,她見多了周圍那些一夜暴富的故事,對沈磊的耐心閾值也越來越低,對他那遲遲不見蹤影的集資房更是早就沒了信心。
更何況,她還有路杰這個高質(zhì)量備胎。
在這里,我們不得不承認,財富和地位才是男人的脊梁。
畢竟,若是沒有路杰這個下家在一旁對比著,沈磊的不努力上進也沒有那么不堪。
要知道,在北京籌齊六個錢包都買不起車和房的家庭多了去了,沈家父母是沒什么錢,可謝家的情況比沈家還慘。
而當路杰對她表明心意并出錢給她媽治病后,謝美藍雖然一再宣稱自己有原則和底線,可精神出軌也是事實。
一個是單身有錢開豪車住大平層的私企副總,一個是月薪八千騎電驢租小開間的小公務(wù)員,對比實在太鮮明了。
沈磊在狹小租屋用一個灶眼趕出來的飯菜,怎么比得過她在環(huán)境優(yōu)雅的五星級酒店跟路杰共進的可口西餐。
沈磊接她下班的那個一點都不避寒的小電驢的窄小后座,又怎會有路杰那寬敞暖和的豪車舒適體面?
試問,有多少愛情經(jīng)得起如此現(xiàn)實而嚴峻的考驗?
至少,謝美藍和沈磊的愛情,在這些現(xiàn)實面前是不堪如此一擊的!
03、沈磊破罐子破摔。
曾經(jīng),沈磊不分寒暑地接謝美藍下班,被她視為是忠貞的表現(xiàn),心里也是溫暖和感動的。
可如今,這些都已經(jīng)成了她內(nèi)心沉重的負擔。
在北京冬天凜冽的寒中,就算前面有沈磊擋著,只用十幾秒她的耳朵就被刮得生疼,感動也全都換成了怨氣。
“二十歲時,坐在電驢后面讓男朋友載著是浪漫;三十歲還這樣干,就是可悲了!”
這種情況下,謝美藍才發(fā)現(xiàn),男人的忠貞也許并沒有傳說中的那么重要,只有沒本事的男人才忠貞。
而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鄙視沈磊的忠貞了。
當一個人的價值觀變了,再看待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心緒也就天差地別了。
比如說,沈磊自己不講究吃穿,卻舍得給她買一百塊錢一斤的車厘子,當時給她的感覺是時刻被放在心上的重視和甜蜜。
現(xiàn)在,見識到路杰拿四十萬不當錢的財大氣粗,沈磊這種舍不得花錢的行為只會讓她覺得厭憎:
“一個大男人,連車厘子都舍不得吃,站在水果攤前反復(fù)徘徊、掂量、算計的樣子,太難堪了。‘舍不得’這三個字與男人不相宜,豪擲百金才是真男人。”
至于沈磊那些出于折舊、車牌、保險、停車位等原因而不買車的道理,也被她當作是只有窮人才要考慮的道理。
所以說,就連她自己都不得不否認,她怨怪沈磊沒盡心盡力給母親治病,其實只是在借題發(fā)揮而已。
而事情的根源,還是她對婚姻生活由來已久的不滿。
她謝美藍比別人差在哪里了,既然不缺坐在寬敞暖和的豪車里的機會,為什么還要屈就沈磊的小電驢。
可恨的是,她的這種不甘和遺憾,沈磊從頭至尾都全然沒有察覺,她才任由它由內(nèi)而外漸漸把她的生活崩壞。
其實,沈磊又何嘗是真的對錢不屑一顧?
“錢的重要性他知道,可掙大錢的過程有多煎熬,他也知道。多少人東奔西走,苦心鉆營,殺紅了眼,透支了體力,熬壞了心緒,也掙不到錢。極端愛錢,且能掙到大錢,是兩種罕見的天分,萬中無一,沈磊承認自己沒有。”
正因為這樣,曾經(jīng)的天之驕子,才在世俗的眼光中活得越來越灰頭土臉。
而他那份頗有自知之明的緘默內(nèi)斂,也不過是小心翼翼地企圖以無存在感躲避周圍人的追問,才會被謝美藍的如此輕視厭憎。
沈磊想通了這一點,才明白他給不了謝美藍想要的生活和安全感。
而這段時間的煎熬,也熔斷了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精神。
于是,他就破罐子破摔地選擇了離婚,然后來了場漫無目的的流浪。
然而,他一路睡橋洞,住爛尾樓廢墟,總算想要在終南山隱居避世,卻又被現(xiàn)實的利益紛爭給趕下了山。
或許,拿著僅剩的三千塊,去跟李曉悅奔赴一場沒有結(jié)局的愛情,將會是沈磊人生中最后一次放縱了!
而他想要的靈魂自由,卻終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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