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一次在櫻園吃飯,是兩周前在那里請一個日本女孩。約好晚上6點,我5:59分在櫻園樓下看到她,大熱天的在馬路上飛奔。
我告訴她:真的沒必要,在成都遲到一點完全沒關系。
這么說的時候,我就想起了在櫻園吃過的那些飯、參加的那些活動。我把這里看成自己的“主場”,帶她參觀書店,也講解了“屋頂上的櫻園”的由來。
不記得第一次去櫻園吃飯是什么時候了,但是在2017年夏天,我就開始非常密集地去那里。
那時,我離開報社夜班編輯崗位,到新媒體平臺“談資”上班。我主持了一個系列沙龍活動,因為有房地產企業的贊助,不但可以支付外地嘉賓差旅費,每次還可以報銷一千塊飯錢。
我在那里請過好幾次客,開始從一個新的角度認識成都:吃飯是最重要的,吃飯也是開心的,吃飯可以是公共生活,甚至能夠創造一點什么。????????
2017年夏天的飯局不太正式,很松散。有一次開始請8人,在外面的長桌吃飯喝酒,后來陸續來了快20人。最后結賬,快超支一倍,只有自己墊——這真是經濟火熱時候的豪氣。
在那之前,我在報社做了10年夜班編輯,生活非常簡單。每天下午4點開始工作到凌晨一兩點,在上午11點起床,吃飯、看書,然后走路一小時去報社上班。
開始給“騰訊大家”寫專欄,改變了我的生活。我從一個編輯慢慢轉變成“寫作者”,因為寫專欄,也認識了很多作家、學者朋友。
在櫻園,我開始請朋友們吃飯、聊天,進入更廣闊的生活。現在,我甚至自己也開了一個書店。
櫻園是非常理想的公共空間。小酒館是音樂人的家園,白夜是詩歌、文學和藝術中心,它們都賣酒,而櫻園的基礎,則是一家餐廳。
這是成都和北京、上海不同的地方。北上廣深的公共空間,都比較高大上,有大資本或者大機構的支持,而成都,更多是個體的、小的,基于生活的。
成都文化生活的魅力,就來自它的民間性和生活氣息,李亞偉開餐館,翟永明做酒吧,他們是很好的詩人,不是很好的生意人,但是他們仍然靠“小買賣”來養活自己,而不是依靠體制。
櫻園最好的活動,可能是人類學和寫作課。過去十年,這里有非常多的人類學觀影活動、新書分享,寫作課堅持了好幾年,“學員”的作品今年也出書了。
熊燕和唐蕾、翟永明不一樣,但是也有相同點:她們都有很強的原則性,非常能夠堅持做美好的事物,只不過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堅持。
一位朋友前兩天告訴我,他和唐姐、白夜翟姐都合過影,但是見熊燕幾次,都不敢合影,“熊姐太嚴厲了。”有一次他甚至在地鐵上看到熊燕在認真讀書。
我糾正他:是嚴肅,不是嚴厲。
然后又補充,其實也不是嚴肅。熊燕非常溫和、善良——或者說是質樸。
她看上去無論如何都不像一個做生意的,主持了那么多活動,也處理那么多麻煩,說話的時候仍然會害羞。這種質樸和善良,就是她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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