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是你救了我。”
來自貴州的美女毒販方曉紅在被注射死刑時,認認真真的朝獄警劉衛平鞠了一躬。
而劉衛平眼神復雜,竟是說不出話來……
01
“你長得這么漂亮,還要和我們在這里洗碗,真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青春和美貌。”
福建某餐廳后廚,年僅十六歲的方曉紅從貴州農村來到城里打工,經人介紹來到了這家餐廳洗碗。
剛開始來這里工作的時候,和她一起洗碗的幾個中年婦女總是忍不住調侃她:“要我說就該找個有錢的大老板,隨隨便便跟幾年,后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這些話題對于剛剛從農村進城里來的方曉紅很是尷尬,可對于這些已經打工了很多年。
稱得上是“見多識廣”的中年婦女來說,就跟討論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樣普通而尋常。
“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不需要別人養。”
方曉紅倔強的說了這么一句。
她之所以從農村跑出來,就是因為不喜歡父母給自己找的那個對象。
對方家里雖然有房有地,可是有個孩子,方曉紅才不想給別人家的孩子當后媽。
她卯著一股勁兒從農村跑了出來,當時并沒有多想,現在也勉勉強強能夠養活自己,便以為一切都足夠了。
直到半個月以后,餐廳里忽然來了一個看起來都很有錢的大老板,一來就點了一大桌子菜。
方曉紅悄悄看了幾眼,那個老板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穿著西裝,手腕上的手表格外精致。
沒過一會兒,又有另外一個老板過來了,兩人似乎是在談生意,桌子上的菜只吃了幾口就沒要了。
“好羨慕啊,我什么時候才能過上這樣的日子,我也想可以隨隨便便花錢。”
本來知足常樂的方曉紅見到這一幕后,心底悄然滋生了一抹名叫嫉妒的情緒。
之后沒多久,那個穿著西裝的老板又來了,不過這一次是一個人,方曉紅兼職服務員,給他上了菜。
“我姓周,你叫我周先生就行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方曉紅發現他正在自己耳邊說話,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男人似乎是笑了笑,沒說什么,方曉紅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著急忙慌的走了。
從這天開始,那個男人便經常來這家餐廳,方曉紅每次都給他送菜,次數多了之后也能聊幾句,之后又不知怎么的糊里糊涂的就和對方出了門。
02
“我已經結婚了,”他大大方方的把婚戒擺了出來,然后又說:“但我現在挺喜歡你的,你覺得怎么樣?”
這是一場沒有明說的暗示,但差不多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在了明面上,方曉紅想起了那幾個中年婦女的說的話,卻還是點了點頭。
就這樣,方曉紅成為了對方養在外面的情婦。
她年輕又漂亮,而且又知情識趣,很得對方的歡心,但也正是如此,涉世未深的方曉紅也在不知不覺中動了真心。
直到周先生對她說:“我已經離婚了,你愿意嫁給我嗎?”
方曉紅以為自己打動了他,毫不猶豫點頭,可沒等兩人去民政局,周先生就因為經濟罪入了獄,被判了七年。
沒有了周先生的支持,方曉紅的生活水平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她再也忍受不了以前那種貧窮的生活,于是開始想方設法掙錢。
就在這個時候,以前一起和她在后廚洗碗的陳阿姨突然說自己有個掙錢的門路。
方曉紅迫不及待的找到了陳阿姨,對方卻露出神秘的笑容,說:“騙婚,就找農村那些單身漢騙婚,只要咱們拿了彩禮立馬就走。”
陳阿姨和她侄子一起游說方曉紅,沒多久她就同意了下來,并且按照他們的指示,去騙了一個農村的單身漢。
然而,陳阿姨和她的侄子拿到彩禮錢之后,就直接把方曉紅拋棄了,任由她嫁給了那個單身漢。
由此,方曉紅度過了一段水深火熱的日子,才終于從那個農村逃了出來,然后回到了老家。
父母并不知道她在外面遭遇了什么,只知道她這次回來之后變得聽話了很多,甚至愿意按照他們的要求去結婚。
“聽話了就好,聽話了就行。”父母如此說道,便給他找了一個老實人當對象。
方曉紅這時候也準備安安心心嫁人,這輩子就這樣了。
可在結婚之前,她又忍不住去監獄里看了一次周先生,并把自己要結婚的事情告訴給了她。
周先生陡然色變,威脅道:“你要是敢結婚,我出來弄死你。”
方曉紅清楚的看到了他眼里的殺意,頓時害怕了起來,回家里胡亂搪塞了幾句,竟然又收拾行李跑了。
這一回,她在福建的一家歌舞廳當歌女,過起了紙醉燈迷的生活。
后來結婚生了一個女兒,又繼續回歌廳唱歌,卻也在無意間被人家又哄著染上了毒癮,并且為了吸毒,他更是成為了毒販子。
2002年11月,方曉紅在一次運輸毒品的過程中被警方逮捕,因為運輸的毒品量很大,他直接被判了死刑,并于一年后進入福建某監獄。
本來方曉紅已經心如死灰,可她沒有想到在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個階段,竟然會遇到那名特殊的獄警。
03
劉衛平是一名經驗豐富的獄警,第一眼看到方曉紅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不久之后即將被執行死刑的女犯人并非是那種天生邪惡的犯罪分子。
而是那種經不住誘惑,從而走上歪路的普通人。
是的,即便在外人眼中方曉紅罪無可恕,可是在劉衛平看來,她依舊是一個人,一個現在還活生生的人。
“對死刑犯抱有同情心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曾經教導過劉衛平的老刑警說:“他們的生命肉眼可見即將結束,他們的罪惡無法具體的衡量。
這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即便在罪惡之前,他們或許有過各種各樣的難處,可律法就是這樣。”
劉衛平知道老刑警話里的意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夠被判死刑的罪犯,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滔天的罪惡。
可即便是如此,劉衛平看待他們的目光依舊平靜,平靜得就好像他們并不是死刑犯這個身份。
最起碼在方曉紅第一次看到劉衛平的時候,她忍不住縮起了肩膀。
當初走上販毒這條路,方曉紅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沒有回頭路,可是她經不住毒品的誘惑,控制不住的去追逐那種短暫的快樂,因而才付出了如今的代價。
“進入這所監獄,你們每個人都需要遵守規則,在執行死刑之前,你們依舊要參加勞改。
勞動是為了讓你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是要你們認識到用自己的雙手掙來的錢才是干干凈凈的錢。”
劉衛平給他們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課,要求每一個人都認認真真的寫下自己的讀后感。
輪到方曉紅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任何感觸的,可是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想起了那個被自己生下來卻沒有照顧幾天的女兒。
這一刻,方曉紅突然就流下了淚,而在她默默哭泣的時候,劉衛平卻來到了她的面前。
04
“死亡是對你們的懲罰,同時也是對外面那些還沒有違法犯罪人的警示,”劉衛平目光平和的看著她:“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對,警察同志,我當初非常任性,整天在酒吧里鬼混,后來隨隨便便結了一個婚,甚至不怎么了解那個男的,就把女兒給生下來了。”
方曉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然對他說出了心里的話:“剛開始生那個孩子的時候,我痛得幾乎要以為自己死了,結果又活了過來。
看著那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嬰兒,我有些愧疚,又有些恐懼,之后我染上了毒癮,除了毒品以外,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我也沒管我的女兒,甚至不在乎她是死是活。”
“可是……”方曉紅抬起了頭,眼眶紅紅的說:“可是我現在才想起來,原來我也曾經期待過女兒的出生,原來我也為她付出過很多,原來我心底里還是在乎她的……”
劉衛平對她笑了笑,是很和善的笑意,其中并不摻雜任何情緒,“但是你現在還來得及不是嗎?你還來得及悔過,來得及懺悔,來得及給女兒留下一份遺書。”
方曉紅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她已經墮落到了如此地步,不愿意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也執迷不悟。
于是,方曉紅認認真真的寫下了一封遺書,并且為自己的錯誤深深懺悔。
直到2004年6月25日,方曉紅即將被執行死刑,在上執行車之前,她對著劉衛平深深的鞠了一躬。
“謝謝你,是你救了我。”這便是她最后的遺言。
而劉衛平眼神復雜,竟然說不出話來,只能目送著她一步步走向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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