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將爺

這天要熱瘋了，人也要忙廢了。好久都沒更新，今晚抽半小時，隨便來扯幾句。

說個文化熱點事件——作家李娟今天在她公號上寫了篇《一坨聲明》，回應了網上爭議的她對董宇輝說“這真是一坨巨大的贊美”。

李娟是散文家，在中國最有辨識度的作家，因為她那種自然靈動，就跟蒼天賜個人下來寫的一樣。這樣的作家，不論是生活方式，還是公共表達，肯定都不能輕易定義。

面對董宇輝在直播間那一串夸她的排比句，那一刻，李娟丟了一句“這真是一坨巨大的贊美”。

我的理解是，那一刻，她是羞怯的，是溫暖的，是自洽的，是隨性的，是松馳的，是不設防的。

這真的太難得了。對，我得用個概念，叫“修辭”。我是學中文出身的，這概念就是指表達的手法。我個人認為，“一坨”就是這場直播最為靈動的修辭表達。

說白了，這就是文化了。文化不只是知識，不只是文學，更深的還是指人的行為舉止，是指人和某種環境形成了和諧共融。

對李娟這種作家，你不懂人家的天真和赤誠，就保持一點敬畏嘛。

對這個文學界“驚為天人”的精靈，如果用俗世那些鄙陋的思維與語言來任性評判，是侮辱別人，更是自取其辱，也是喪失節操。

但，黑子們是不管的。本來，他們也真沒文化。他們內心更多是惡的流淌。他們只不過是在借李娟的“一坨”，來作為掃射董宇輝的子彈。

所以，今天，當我看到李娟站出來為董宇輝說話，用“后來看回放，還發現自己對宇輝的多次誤解和刻薄，還常常突兀打斷他的話。很愧疚。”來達對董宇輝的歉意，我感覺既溫暖，也悲涼。

我們活著，最無奈的，不就是總是要面對某些庸眾既蠢又壞的解讀評價嗎？

我在重慶生活，太了解川渝方言了。李娟說“一坨”，真是純種四川方言，就是個量詞。

其實，我們平時喝酒，喝爽了，就經常拿一坨稱謂一切——來一坨菜，來一坨酒。正如李娟舉例——一坨貓一坨經驗一坨悲傷，都可以說，毫無隱意。

很多人把李娟意思往“不干凈不雅觀”方面想，本質還是因為靈魂自臟不自知，在拼命把臭味往外傳。

沒文化很可悲，很可憐，很可鄙。

最美好的文化，就是人活著的方式，輕松自如了。那天直播，李娟用“一坨”這詞與董宇輝聊天，說白了，是人家彼此之間已經不見外了，是放飛自我了。

要知道，李娟是社恐，對外界有戒備，那會，她和董宇輝聊開了，那就是在創作最好的文章呀。

那時的李娟，不是拘著的，不是繃著的，是自然的，是松馳的，是隨性的，已經沉浸在那種質樸純凈的聊天氛圍中了。

我最早是靠寫散文走上賣文為生這條路的。在我看來，李娟散文不只是天真的，靈動的，自然的，還有一個特點，就叫“慧黠”。

換句話，李娟的表達，是聰明的，是靈動的，也是俏皮的，是頑皮，有點小幽默，甚至，是有點小壞小壞的可愛。所以，有人說她是“最搞笑的魯迅文學獎獲得者”。

文如其一，那是要找到二合一的良辰美景。

那天，她與董宇輝的對談，其實是進入這種美好表達境界的。

董宇輝能以直播的形式，讓人們看到李娟這樣神奇精靈最自然的一面，讓人們看到李娟根本不愿意藏也藏不住那種的拙和淡，這是每一個熱愛文化、有著大地道德的人們的幸運和幸福。

世界是個草臺班子，這也就算球了。但，熱愛文化的人，還真不能被推到一個豬牛羊拉屎撒尿的公共地帶，那就真的太殘忍了。

從這個意義講，我能理解李娟對走進直播間的排斥，也能感受到她聊歡了其實是一種和解自洽。

而今天，她寫的《一坨回應》，其實也是文化受傷的妥協。

因為她很清楚，在烏鴉的世界里，天鵝是有罪的。黑子們看到她身上的潔凈與無邪，也會有種眼睛和心靈同時被刺穿的疼痛。

最后，我想直評一下董宇輝和李娟的那種直播。

有人說，小董那天沒有接住李娟，這是一個假文化人在真作家面前的現形記。

我覺得現形就是對了。任何人在李娟面前，都得如此現形。

我最想說的是，文化訪談真需要那么流暢嗎？被訪問者真的就不可以卡殼嗎？被談者真的不能有拒絕回答嗎？

絕對不應是這樣的。我也經常與名家聊天，經常有接不住的時候。

但，我的內心特別坦然，因為我知道，這才是真實的自己。

一個人，承認自己的渺小和單薄，真不丟人。

最好的訪談，就是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就是在說人話，是不端著說鬼話。

還有，在最美的精靈面前，在真正的大師面前，做傾聽者，才是大音稀聲。

接不住李娟這樣蒼天賜給大地的精靈，這是一種美好的真實。

或者說，就是不應接，就是不必接，如果用世俗那些套路去硬接，不過就是在媚俗了。

李娟的表達用任何語言重復，去下定義，去談思想，那真是自不量力。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的就是這樣的作家和作品。

我不是在神話李娟，只是想說，她的這種辨識度，真是唯一的。中國寫文章的，就沒她那種打法。看看“打法”這詞，我用得太丑了吧。

所以，那天董宇輝與李娟聊得偶爾有點尷，出現“一坨”，這才是很美好的事。

如果說要是有什么遺憾的話，我覺得，就是連李娟都被網暴到被逼寫這樣的“一坨聲明”了。

這，何嘗不是一曲文化的挽歌。

PS：全文完。凡1999字：人終究因為文化的差異，走向文明的沖突。請大家掃下面二維碼，加好友以保能及時找到我，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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