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傳人、齊良芷弟子、齊白石書畫院院長、國家注冊一級書畫鑒定師-湯發周先生說張大千在花卉畫中以荷花畫居多。他之所以喜愛畫荷花,除其它原因外,他認為“中國畫重在筆墨,而畫荷是用筆用墨的基本功。”并且還認為畫荷與書法有著密切關系。故此,張大千畫荷的作品不但年年有,而且不斷推出新意。形成馳名中外的“大千荷”。他在三十五歲時作的《金荷》,就被法國政府購藏。對此徐悲鴻曾說:“張大千的荷花,為國人臉上增色。”張大千在數十年的藝術生涯中,經過不斷的探索和努力,使“大千荷”在中國美術史上有著特殊的地位。尤其是晚年創潑墨彩之后,所畫荷花不但超越了花卉的屬性,更將文人花卉的筆墨范圍拓展至另一境地。他不但愛畫荷,也愛種荷。他通過與荷花朝夕相處,以其敏銳的觀察力和高度的概括力,長期捕捉荷花的特征和瞬間的動態,然后用他自己的審美感和藝術情趣加以提煉、夸張,使之寓意深刻,生機勃勃。張大千在一生中所畫的荷花作品成千上萬,除了在繪畫風格方面存在規律外,就是在題字、用印方面也有規律。他在畫荷作品上多鈐“三十六陂秋色”、“冷香飛上詩句”等印。多題“三十六鷗世界涼”、“江妃出浴”、“水殿風來暗香滿”、“塘坳閑意思池面好豐神”、“云破月來花弄影”、“媚水花開粉未干”、“君子之風其清穆如”等。張大千畫過朱荷、粉荷、黃荷、白荷、墨荷、金碧荷;畫過風荷、晴荷、雨荷、秋荷;畫過沒骨荷、工筆荷、寫意荷等,總之,他筆下荷花均是落落大方,雅俗共賞,嬌艷而不俗,沉著而不匠,生動而不浮。
張大千畫荷的風格隨著時間變化而變化,大致可分為三個時期:
(一)、師古期:
關于張大千畫荷的師承問題他在《四十年回顧展自序》中說道:“予乃效八大為墨荷。”由此可知,他畫荷最初學八大山人,年齡在二十一二歲。通過他二十多歲至三十多歲畫荷作品,可以看出還臨墓過陳白陽(圖六二)、徐青藤、石濤,陳老蓮、新羅山人等,主要是取八大山人之“韻”,取石濤之“氣”,融石濤、八大于一體。對于氣韻問題,張大千說:“畫荷,最易也最難,易者是容易入手,難者是難得神韻。
(二)、集古期:
張大千自三十多歲至六十歲左右的荷花作品風格多樣,富于變化。他在八大、石濤的基礎之上,吸收了宋代繪畫的特點,使筆下的荷花更具物理、物情、物態。鉤金荷花富麗堂皇,沒骨荷花清妍秀麗(圖六三),寫意荷花水墨淋漓(圖六四)。這一時期張大千畫荷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在荷花的花瓣上采用復筆點綴的方法,起提神醒目之作用。
在這一時期,張大千特別注意畫與書法之間的關系。他說:“畫荷需要正、草、篆、隸四種書法技巧,字寫不好,荷也畫不好。”還說:“畫荷花的干子要用篆書,葉子則是隸書,瓣子就是楷書,水草則用草書。畫荷需用正、草、篆、隸四種書法技巧。”張大千一再提到的水草,倒是鑒定張大千畫荷作品真跡不可忽視的一個方面。張大千畫荷往往要依據重心所在,用草書方法畫幾筆水草,凡水草無層次、無力度的,皆為贗。
(三)、化古期:
自張大千六十歲左右到八十五歲期間,是他畫荷的第二次大變革時期。他首創的潑彩、潑墨彩藝術不僅為山水畫開辟了新紀元,也為畫荷開辟了新的境地,為充分表現超出荷花本身的屬性提供了條件,反之,畫荷又使潑墨彩藝術闡發無余。潑墨彩荷花作品的出現也是“化古為己”的標志(圖六五)。
此期,張大千的一些荷花畫雖近似抽象,但有具象為基礎,仍不失法度,有別古人,有別西畫。他也認為超越了古人,如七十七歲作的《鉤金紅蓮》中題:“自抒胸臆,不襲前人”:“無人無我,無古無今”;在八十四歲作的《雨荷》中題:“此亦前賢所未經拈者”;八十四歲作的《紅妝照水》中題:“擬徐崇嗣沒骨法為之,南田而后無有效之者。”口氣之大,近乎狂妄。對此,張大千在八十四歲作的《鉤金紅蓮》中題道:“墨落一時收不住,任譏老子作狂徒。”如果有人說他狂,他將聽之任之。(未完待續)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