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來源于生活,以第一人稱敘述,請理性閱讀。
1
我大學畢業(yè),在中學里當老師,是教導主任。我老公初中畢業(yè),在幫人家開車,工資沒我高。很多人說,我嫁給老公是為了報恩,但其實不是,我和老公是真心相愛的。
我出生時,我媽因為難產(chǎn)去世了。我爸一個大老粗,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小毛頭,不知所措。家里經(jīng)濟條件又差,根本買不起奶粉,我爸只能給我喝米湯。
可一個星期下來,我變得又黑又瘦,還不停地哭,哭得喉嚨都啞掉了。我爸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我要出事的,他就抱著我去找村上的梁姨。
梁姨前些天剛生了老三,她是想再生個女兒的,可一連生了三個兒子。她從我爸手里抱過我后,心疼不已,說我是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然后她馬上給我喂奶了。
等我喝飽后,我爸抱著我要回去時,梁姨說:“以后你只管把孩子抱過來,反正我奶一個也是奶,奶兩個也是奶。”
我爸自然高興不已,連連感謝梁姨。梁姨的老公也叫我爸只管把孩子抱過來,說這么小的孩子沒奶喝,養(yǎng)不大的。
2
4個月后,我和梁姨家的三哥都大了,梁姨的奶水不夠喝了。梁姨就給三哥斷奶了,說男孩子皮實,喝了4個月的奶水夠了。然后,她就只喂我一個人了,我被她喂得白白胖胖的。
我爸感激梁姨家,就經(jīng)常給他們送東西,比如菜啊、米啊、豆啊之類的。如果梁姨家有活要干,我爸總是第一時間趕去幫忙的,這在他看來是必須的。
后來我斷奶了,也會走路了,我就經(jīng)常跑梁姨家去玩。梁姨家的三哥跟我同歲,他總是陪我玩,梁姨叫他要讓著我的,因為我是女孩子。
三哥就總是特別疼我,他一直叫我妹,我叫他三哥,我們倆就像親兄妹一樣。我爸忙著干活,沒空管我,我就去梁姨家,和三哥玩。
我第一次來例假時,弄得床上全都是血,我嚇得縮在被子里不敢動。我想我肯定是得了什么病,快要死了,所以會流這么多的血。
但我不敢跟我爸說,一來怕他難過,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二來我覺得難為情,因為是下身流血,如果別的地方流血,我就可以大大方方跟我爸說了。
我爸急得不得了,一再問我怎么了,我就是不開口。那時,正好三哥來找我,我爸就讓他問我,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一直窩在床上?
三哥問我時,我也不說,只是愁眉苦臉地看著他。三哥眼尖,看見了被子上的血,他立刻哭了,怕我就這么死了。
我爸這才去叫來梁姨,梁姨把我爸和三哥趕出了屋子。然后,她一邊跟我講這是正常的,說明我已經(jīng)長大了,一邊教我怎么處理。
3
我初中畢業(yè)后,考上了縣里的重點高中,三哥卻沒考上高中。他想去學開車,那時開車還是很吃香的,因為會開車的人不多。
可梁姨家有三個兒子,沒錢送三哥去學開車。我爸就拿出了一些錢,說大家湊湊就夠了。梁姨夫妻倆當然不要的,說我去縣城讀書,我爸供我已經(jīng)夠不容易了。
但我爸說:“就許你們照顧我家妞,不許我照顧一下你們家老三?我只養(yǎng)一個女兒,你們要養(yǎng)三個兒子,我的負擔比你們輕。老三想去學開車,就讓他去,我來出大頭。”
就這樣,我爸出了大頭,梁姨夫妻倆稍微出了一些錢,三哥就去學開車了。
三哥考到駕照后,在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家廠里,找到了一份開車的工作。他說我在城里讀書,萬一城里人欺負我,他離我近,就可以保護我。
那時,學校里的伙食很差,三哥就經(jīng)常給我送好吃的。學校里別的女生有的東西,三哥總是也買給我,說他妹可不能比別人差了。
高考后,我考上了大學,可那時我爸病了,沒錢供我去讀書。三哥就說,他來供我,叫我爸不用擔心。
梁姨也對我爸說:“當初老三說要去學開車,我們也為學費發(fā)愁,你說大家湊湊就夠了。現(xiàn)在妞去上大學,我們大家也湊湊就夠了,你不用發(fā)愁的。”
我上大學后,三哥不斷給我寄錢,我在錢方面一點也不緊張。我爸的身體,在梁姨夫妻倆的照顧下,漸漸好起來了,后來就去工作了。
4
在我讀大三時,暑假回家,梁姨說三哥要找對象了,女方晚上來相親,梁姨讓我留在他們家,幫著招呼客人。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心里很不開心,感覺好像原本屬于我的一樣東西,要被人搶走了。
我去問三哥,今天相親,高不高興?三哥不說話,但我看他的表情,一點也不高興,還眉頭緊鎖著。
我就去告訴梁姨,三哥好像不樂意。梁姨頓了一下,說三哥老大不小了,如果不抓緊找對象,會被耽誤的。
晚上,女方來了,那姑娘挺漂亮的,人也很有禮貌。按農(nóng)村人的標準,這姑娘真沒得挑了,配三哥是綽綽有余。可三哥全程沉默著,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好像他是被抓來相親的一樣。
我心里也很不舒服,就只是敷衍式地幫著招呼他們。
看得出來,姑娘對三哥是很滿意的。她父母說,只要兩個孩子沒意見,今年就可以結(jié)婚。
相親結(jié)束后,我回到自己家里,我爸問我相親怎么樣?我說不知道。我爸就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老三是個好小伙子,哪個姑娘嫁給他,都會幸福的。
我一夜沒睡,一直在想三哥相親的事,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
5
第二天,我又去梁姨家了,想聽聽相親的結(jié)果。
我走到梁姨家門口時,聽見梁姨在說:“我知道你喜歡妞,可妞現(xiàn)在是大學生了,將來是要當干部的。你才初中畢業(yè),是個農(nóng)民,你們倆已經(jīng)不合適了。”
“反正我不結(jié)婚,我就遠遠地看著妞,我也愿意。”三哥倔強地說。
“傻孩子,你這樣會影響妞的,她有她的路。再說,即使你跟妞表白了,妞也不愿意嫁給你的。”
“我愿意!”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脫口而出了,而且說出來后,我感覺很輕松。
梁姨和三哥都很驚訝!
梁姨就勸我,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事,不能沖動。她說我有著大好的前程,老三不能阻礙我的,我們倆不合適。但我斬釘截鐵地說:“等我畢業(yè)后,我就嫁給三哥,我非三哥不嫁。”
梁姨愣愣地看著我,一時說不出什么話了。
我就很認真地對三哥說:“三哥,你記住,我一定嫁給你,你等我畢業(yè)。”
三哥沒有說什么,但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說完后,轉(zhuǎn)身就回家去。我要把這事告訴我爸,也許我爸會反對,那我就說服他。
我回到家里,把這事跟我爸說了,我爸竟然很高興。他說我有眼光,還說老三是個好孩子,我能嫁給老三,他就放心了。
一年后,我大學畢業(yè)了,為了不讓三哥等,我就嫁給他了。
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幾十年了,過得很幸福,我從來沒有后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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