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半悅讀
直到但拓被猜叔當眾割喉,沈星才看清了他殘暴的真面目。
“多年后,我重新回想起那一刻的場景,才覺得自己當時正身處在黑暗的森林中,猜叔領著我前行。我以為自己可以跟著他,但當猜叔不經(jīng)意轉頭對我露出笑容,牙齒間沾滿血跡。”
沈星這才發(fā)現(xiàn),仗著猜叔的權勢在金邊坡看似很能吃得開的他,其實根本無人可依靠!
而酒桌上眾人對生命的漠視,再加上之前所見的種種,也讓沈星對金邊坡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常態(tài),心生無邊的恐懼和厭惡。
所以說,當猜叔逼著他接替被販毒組織的頭領殺害的梭溫去“走山”時,他當機立斷選擇連夜逃離金邊坡這個罪惡的海洋!
01、“條狗”安全。
原著里,“條狗”安全貪財又市儈,是個有點蠢的情報販子。
說起來,安全的身世放在當?shù)乇缺冉允恰?/p>
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相繼離世了,于是從13歲起,他就一個人四處流浪。
他給深山里的販毒組織當過童兵,后來因死于械斗的同伴越來越多,他心里害怕就逃到了金邊坡謀生計。
可他沒有手藝又不想吃苦,這才秉著能混一天是一天的原則,當起了給國外游客提供信息的“條狗”。
然而,他和大部分當?shù)仄胀ㄈ艘粯樱瑳]什么上進心,也沒做生意的天賦,眼看都快三十了,還只是個游走于業(yè)界底層的情報販子。
還是靠著兩個當妓女的女朋友的接濟,安全才能勉強混個吃喝。
其實,沈星認識安全時,在金邊坡也才呆了短短兩個月。
當沈星正感到寂寞無聊的時候,有點蠢也很有趣的安全的出現(xiàn),很大程度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安全跟那些多少總會有點仇視中國人的當?shù)厝瞬煌兄曌约鹤迦藶椴蚬返淖杂X,并為之感到自豪。
當然,安全這個人還有很多讓沈星感到有意思的地方。
比如說,他長得一般還沒錢沒權,卻同時交往兩個當妓女的女朋友,而且那兩個女人彼此認可,甚至還能相處融洽的同居在一起。
雖說金邊坡的婚姻狀態(tài)是多元化的,普遍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婚姻情況,可像安全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
當沈星對此表示疑惑并向他取經(jīng)怎么追女孩子時,安全給出的解釋是“做人要公平”。
當然,他所謂的公平是,當他吵著要買什么電子產(chǎn)品或新款衣服時,兩個辛苦賺錢的女朋友要各出一半來滿足他。
至于他的回報,可能只是在路邊采一把野花,拿去平分給她們。
不過,就算這樣,安全為了傍上那個包養(yǎng)他的臺灣富婆,還是毫不留情地甩了那兩個一心一意跟著他的女人。
剛開始,那兩個女的死活都不同意分手,甚至說可以接受四個人,而安全去征求那個富婆的意見時,則被大罵了一頓。
當安全聽到富婆說,他要不解決這件事就讓他滾蛋,就立馬回家把兩個女朋友狠狠打了一頓趕走。
對于安全來說,那兩個女朋友對他再好,他終究還是得經(jīng)常出來掙錢,可若是傍上了富婆,他每天就只用陪她賭博、上床,還有錢拿。
沈星見慣了賭場里的人生百態(tài),對安全這種不道德的行為早就見怪不怪了。
要知道,那些常年混跡賭場的人,大多懶惰、薄情、習慣不勞而獲,安全當然也不例外。
而且,安全跟很多本地人一樣,認為外面再差也不會比金邊坡差,但凡有一點機會都想要逃離這個地獄。
所以說,當那個臺灣女人答應帶他走后,安全臉上的笑都沒停止過,他要去過好生活了:早上沒有槍聲,晚上沒有死人的好生活。
安全離開時,曾說過要給沈星寫信,而這封信,沈星在七年后確實看到了,信里只有一張照片和一行寫得歪歪扭扭的的字:
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你呢?
而那張照片,則是安全和那女人的合照。
兩人在海邊,安全留起一頭的長發(fā),兩人被海風吹得頭發(fā)和衣服都蓬亂,臺灣女人靠在安全的肩膀上,很開心地笑著。
顯而易見,曾經(jīng)的“條狗”安全,后來真的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好生活!
02、郭立民的“變形計”。
沈星跟郭立民相識之初,他還是個膽小木訥的導游。
當時,他帶的那些大爺大媽們跟賣玉器的店家發(fā)生爭吵,不善言談又不強勢的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事情平息后,沈星覺得這個中國導游很有意思,就有意跟他攀談,奈何郭立民掛念工作沒做好,執(zhí)意回去寫檢查。
后來,沈星去猜叔新入股的那家旅行社收賬,再次碰見在那兒工作的郭立民,兩人這才有了交集。
郭立民在國內(nèi)被辭退后來金邊坡闖蕩,只是家里經(jīng)濟壓力大,不想再讓母親一個人辛苦養(yǎng)家,才輕信了來這里能發(fā)財?shù)墓碓挕?/p>
那時的他,心底善良,原則性還很強。
他不忍吃那些被殘殺的野生動物,就連跟認識他老板的沈星出去吃飯,他都要鄭重其事地跟領班請假。
可幾瓶啤酒下肚,沈星就發(fā)現(xiàn),其實郭立民很會說笑話,起了想把他當朋友的沖動,才有了改變郭立民人生下半場。
郭立民接受不了找姑娘這種事兒,卻輕易就跟著沈星進了賭場。
那一次沈星請客,從來沒進過賭場的郭立民欣然前往,可在贏了幾千塊錢之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之后連續(xù)幾天,他都在賭坊熬通宵,把手里的工資全部輸光了,都還不罷休。
直到沈星提議讓他出門冷靜一下,他才戀戀不舍地收手離開,還開玩笑說他已經(jīng)聞到翻本的氣息了,要沈星賠償他還沒來得及贏的錢。
而兩人去大奇麗玩,沈星因為郭立民被人下套發(fā)火打人,可郭立民卻只是明哲保身地窩在旁邊看,恨得沈星踢了他一腳。
事后才知,他是因為害怕抽了那口加料的煙而染粉。
他父親當年就是為了找賺錢的路子,傾家蕩產(chǎn)囤了十多萬的感冒藥孤身前往邊境,之后就杳無音訊。
現(xiàn)在他媽病了,他本就一無所有,就更不能再染上毒癮了。
其實,當一向膽小怕事的郭立民揚起胳膊朝人群扔出那個雞蛋大的冰塊起,他的心態(tài)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變。
他心情不好,看到那些人笑得太開心,就忍不住出手報復。
正因為這樣,在他媽走了后,他才會在沈星那里大醉一場后,反反復復提及那句“有錢真好”。
“要是我有錢,就不來找你了。去找十幾個姑娘,保證忘掉所有事情。”
“要是我有錢,就不用抽你的煙,我自己可以買煙抽。”
“要是我有錢,就可以像你一樣開大車子,不用借別人的摩托車了。”
再后來,郭立民就像變了一個人。
他對那份曾經(jīng)珍而重之的旅行社的工作,也不那么上心了,不僅隨隨便便就翹班,也敢欺凌一下新來的同事了。
而讓沈星決定遠離他的,還在兩人去寺廟吃齋飯的路上發(fā)生的那件事。
途中,郭立民尿急下車方便,卻因尿在了一家農(nóng)戶門口,而被那家的小女孩用彈弓打中了下體。
他緩過來勁兒后,就要找橡皮管勒死小女孩,最后在沈星的勸說下,才選擇潑汽油燒了那家人的房子。
其實,若非沈星手里有槍威懾著他,他或許真的會活活燒死那個小女孩,沒看他就連看沈星的眼神都帶著仇恨嗎?
對于這種病態(tài)的行為,郭立民只在下車前對沈星解釋了一句:“我家里不能斷了根。”
沈星覺得他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之后就沒再搭理過他,關于他的結局,還是從猜叔跟其他手下在飯桌上的談資中猜到的。
猜叔說他參股的一家旅行社里,有一名導游為了賺錢給他媽治病,竟然把制毒廢料冒充原料高價賣給了幾個中國游客。
那幾個中國游客看不出真假,回國以后才發(fā)現(xiàn)被騙,就想著伺機報復回來,就花錢找了個老鄉(xiāng)伺機報復。
他們給這個老鄉(xiāng)報了個金邊坡旅游的團,讓他在當?shù)刭I毒品找機會給導游扎一針,目的只是讓他染上毒癮。
可那個老鄉(xiāng)不懂行,直接把高純度白粉扎到了導游的主動脈上,沒幾分鐘人就死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郭立民的最終結局了。
其實,當他妄想到金邊坡發(fā)財?shù)臅r候,就已經(jīng)注定了會跟他父親一樣“死于非命”!
03、沈星連夜逃離金邊坡。
在槍聲和雞叫沒什么區(qū)別的金邊坡待久了,人難免會變得極其麻木和冷漠。
沈星就是如此。
他初來乍到就有猜叔這個當?shù)卮罄姓种谀沁吅苁浅缘瞄_,也逐漸體會到金錢和權勢帶來的快樂。
可短短兩個月過去,他就見識到了現(xiàn)實世界到底能有多么糟糕,整個人都變得易怒暴躁。
比如說,他剛到當?shù)剡€因說話過于客氣而被搶劫,現(xiàn)在卻可能因為對方和他對視一眼,就突然對行走在路上的當?shù)厝巳_相加。
在沈星看來,金邊坡就是個罪惡海洋,他在那里見到的罪惡越多,心中為法律和道德留下的余地就越少,也越來越拒絕不了暴力。
很多時候,他甚至會不經(jīng)意地摸著口袋里的黑星手槍,想要聽一聽子彈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可事實上,他也只敢打打可樂瓶過過癮,時間長了也就膩了,那把手槍自然也就成了日常的防身用品。
而他在跟毒販、賭徒、黑社會等形形色色的人一起生活了整整397天后,終于還是選擇了逃離。
不得不承認,賈斯汀的死是主要誘因,而猜叔的真面目暴露,則是逼他果斷逃離的直接原因。
賈斯汀放棄美國的優(yōu)越生活,遠赴動亂不安的金邊坡,致力于幫助當?shù)貎和私獾绞澜绲拿篮茫^而改變當?shù)厝说纳姝h(huán)境。
然而,23天后,這個胸懷大志的年輕人就永遠沉在了水底。
親眼目睹好友被當?shù)貥O端分子爆頭,對沈星的沖擊無疑是十分巨大的,也讓他開始厭惡這種生活。
哪怕他試圖隱藏這種情緒,卻還是被猜叔察覺到了這種心理變化,幾次在跟他喝酒時露出掃興的表情。
于是,才有了那次的殺雞儆猴。
平常,猜叔是出面平息當?shù)馗鱾€勢力矛盾的調(diào)解人,但本質(zhì)上大家還是把他當成販毒的大佬來看待。
所以,當他在輕松隨意的飯桌上突然起身處決給心腹但拓后,那些手下根本都不當回事兒,照樣該喝酒喝酒,該吃菜吃菜。
但拓的死,終于讓沈星意識到,猜叔及其手下那種對生命的漠視才是金邊坡的常態(tài),也正式萌生了退意。
畢竟,人一旦有了錢,就開始怕死了。
而沈星在這一年多里,已經(jīng)背著猜叔偷偷存夠了幾十萬巨款,可不就想著趕緊遠離這些危險嗎?
可還沒等他找準機會對猜叔開口說離開,就被猜叔給安排了“走山”的新任務。
而之前一直負責這條線的梭溫,只因不小心踩壞頭領兒子的玩具,就被直接割喉給扔在了山腳。
可想而知,這個任務到底有多危險。
所以說,哪怕每趟任務能多拿五千塊錢,沈星也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去接觸那些變態(tài)的頭領們,才一再懇求猜叔換人。
可猜叔短時間內(nèi)很難找到合適的人,又不能讓這條能生錢的線空著,根本不管沈星的意見,執(zhí)意要讓他頂上去。
當晚,意識到?jīng)]有退路的沈星,當即決定灌醉猜叔后連夜逃離金邊坡。
可當沈星帶著銀行卡和記錄走貨的賬本逃回國內(nèi)后,并沒能如愿擺脫危險,走投無路之下只能去警局報案自首。
靠沈星提供的線索,陳警官他們把那條運行了多年的毒品路線一網(wǎng)打盡,不僅繳獲大規(guī)模毒品,還把該線路上各個據(jù)點的負責人都抓捕歸案。
而沈星因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最終免除了牢獄之災,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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