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要不...我們還是別辦了吧?"小蕓低下了頭,聲音有些發(fā)顫。

林秋月輕輕抱住女兒:"傻孩子,怎么能不辦呢? "

小蕓沒有說話，林秋月摸著女兒的頭發(fā),心里五味雜陳。

至于今晚的升學宴，她心里也沒底。

01

林秋月和丈夫陳國強都是普通工人。

為了供女兒上學,兩人省吃儉用,甚至連老家危房都舍不得修。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小蕓身上。

小蕓從小學習成績優(yōu)異,一直是班里的尖子生。

上了高中后,她更是拼命用功,常常學到凌晨。

林秋月心疼女兒,總勸她別太辛苦。

但是小蕓總說:"媽,我知道你和爸爸為我付出了多少，我一定要考上重點大學。"

高考那天,林秋月和陳國強站在考場外,看著女兒走進考場的背影,心里既緊張又期待。

可是,當成績公布的那天,全家人都呆住了。

小蕓只考了300多分,連二本線都沒過。

"怎么會這樣?"陳國強聲音都在發(fā)抖,"你平時不是能考六百多分嗎?"

小蕓低著頭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緊張了...爸,媽,對不起..."

林秋月看著女兒,心里也不好受。她抱住小蕓,輕聲安慰:"沒事的,沒事的,媽媽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02

填報志愿時,小蕓勉強選了幾個專科學校。

林秋月和陳國強雖然心里失望,但還是決定支持女兒的選擇。

"專科也沒什么不好的,以后還可以專升本。"林秋月安慰道。

小蕓報了一所城市的旅游管理專業(yè)，她也查過過往幾年的分數(shù)線，她的分數(shù)比往年的錄取分數(shù)高出了許多，錄取應該不是問題。

"總算有個著落了。"陳國強說,"要不要辦個升學宴?雖然成績不理想,但總歸是能上大學。"

林秋月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她想,或許這能給小蕓一些鼓勵,讓她重拾信心。

然而,就在升學宴前一天,一個電話打破了平靜。

"對不起,陳小蕓同學。因為今年報考的人數(shù)意外地爆了，很抱歉啊，你沒能錄取..."

小蕓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

03

邀請已經都發(fā)了，林秋月和陳國強商量后,升學宴還是如期舉行吧

當晚，親戚們詢問小蕓考上了哪所大學時,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林秋月見狀,連忙打圓場:"孩子考上了專科,雖然不是什么名校,但只要努力,前途還是光明的。"

沒想到這句話引來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片嘩然。

"專科?就這還辦什么升學宴?"

"我還以為至少也是個二本呢,真是白高興一場。"

"專科也行不錯啊,但我家小明可是考上了重點大學!"

林秋月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她看著小蕓低著頭,默默流淚的樣子,心都要碎了。

就在這時,小蕓的大姑陳秀英忽然站起來,高聲說道:"其實吧,我剛才聽說了一個消息。小蕓這個專科,好像還沒考上呢!"

整個包廂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秋月和小蕓身上。

林秋月覺得天旋地轉,她強撐著站起來,顫抖著說:"是...是有些變故。但我相信小蕓一定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嘲笑聲打斷了。

"連個專科都上不了,還好意思請我們來吃飯?"

"這不是浪費我們的時間嗎?"

"真是丟人現(xiàn)眼!"

正當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時候，接下來的發(fā)生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震住了！

04

就在謾罵聲此起彼伏時,林秋月忽然站了起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夠了!"她大聲喊道,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平日里溫順的女人。

林秋月深吸一口氣,環(huán)視四周:"你們有什么資格嘲笑我的女兒?是,她沒考好,但這就是她的全部嗎?你們知道她為了這次高考付出了多少嗎?"

她轉向陳秀英:"大姑,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小蕓嗎?怎么今天反倒成了戳她傷口的那個人?"

陳秀英臉色變了變,支吾道:"我...我只是實話實說..."

林秋月冷笑一聲:"實話實說?那我今天也跟大家實話實說。"她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

"這是小蕓這些年獲得的獎狀和證書。省級作文比賽一等獎,全國青少年科技創(chuàng)新大賽銅獎,她參與的公益項目還登上了市級新聞...這些,你們誰能比得上?"

親戚們面面相覷,有人開始低聲議論。

林秋月繼續(xù)說道:"我知道,在你們眼里,高考成績就是一切。但人生難道就只有這一次機會嗎?小蕓現(xiàn)在遇到了挫折,但我相信她一定能重新站起來!"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們做父母的,不就是應該在孩子最困難的時候支持她嗎?如果連我們都不信任她,還有誰會給她勇氣?"

包廂里鴉雀無聲,連剛才最起勁的幾個人也羞愧地低下了頭。

小蕓淚眼婆娑地看著母親,心里既感動又覺得更加內疚。她站起來,緊緊抱住林秋月:"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林秋月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傻孩子,你沒有做錯什么。媽媽永遠以你為驕傲。"

05

升學宴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結束了。離開飯店后，林秋月獨自來到了小區(qū)的天臺。

她站在欄桿邊，看著遠處的燈火，長長地嘆了口氣。剛才的一番話，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氣。

其實，她何嘗不失望呢？但看到女兒那么痛苦，她知道自己必須堅強起來。

"秋月！"身后傳來丈夫的聲音。陳國強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她："你嚇死我了，我找了你好久。"

林秋月靠在丈夫懷里，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國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為了小蕓，連你的臉面都不顧了..."

陳國強搖搖頭："傻瓜，你做得對。是我太懦弱了，應該由我來說那些話的。"

但他們并不知道，此時的小蕓正獨自一人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淚流滿面。

她回想起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內心充滿了羞愧和自責。母親的維護，親戚們的嘲笑，還有自己的無能為力，所有的一切都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進她的心里。

"對不起，爸爸媽媽..."小蕓輕聲呢喃著，眼神逐漸變得空洞。

她慢慢地爬上了窗臺，冰冷的夜風吹亂了她的頭發(fā)。

她最后看了一眼房間里的照片墻，那里掛滿了全家人幸福的笑臉。

"再見了..."小蕓閉上眼睛，張開雙臂。

一聲尖叫劃破夜空。

林秋月和陳國強聽到聲音，但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走到地面后，看到的是女兒躺在血泊中的身影。

"小蕓！小蕓！"林秋月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林秋月緊緊抱著女兒冰冷的身體，喃喃自語："對不起，媽媽沒有保護好你...都是媽媽的錯..."

小區(qū)里響起了救護車的警笛聲，但對于林秋月和陳國強來說，世界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聲音。他們只能緊緊地抱著女兒，沉浸在無盡的悲痛和懊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