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子溝村委
平順縣整體處在太行山腹地,山連山,溝套溝,山高溝深,老百姓居住比較分散,自然形成了很多村莊,因此大多數行政村都是由多個自然村莊組成。比如七子溝村,就管轄著四十多個的自然村莊,赫然一個大村。
其實七子溝村原來并沒有這么大,2020年的時候,谷巒鋪和黃崖溝兩個村撤銷,整體并入了七子溝。谷巒鋪村原有18個自然村,黃崖溝原有6個自然村,加上原七子溝原有的18個,管轄自然村一下子就猛增為42個。
七子溝村管轄自然村莊多,占地面積也很大,按戶籍登記應該有211戶,556人,但歷經多年多次移民以及后來學校撤銷、扶貧搬遷等影響,實際人口卻不是很多,許多原來的自然莊已經沒有人煙,成了空莊空村。盡管風景秀麗,無奈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尋訪七子溝村的前兩篇文章已經詳細說過谷戀鋪和黃崖溝,本篇則重點敘述原七子溝村所轄范圍內的風景、故事和人物。
七子溝村公交站臺
從東寺頭鄉政府所在地到七子溝村有一條鄉村公路,水泥硬化路面,路基足夠寬,兩輛小汽車交會可以輕松錯開,路況總體說來還是不錯的。
今年第一次到七子溝村尋訪谷巒鋪就是走的這條傳統的路,不過返回的時候是從谷巒鋪到羊老巖村,走天脊山旅游區到寺頭的旅游公路,路況就更好了。當然,這也可以是去七子溝村的一條道路,不過較遠一些。
第二次去七子溝村尋訪黃崖溝和七子溝,聽從同行呂廣平老師的意見,不走尋常路,獨享別樣景。呂老師就是七子溝村門樓嶺自然莊人,對于全村自然莊的分布以及道路相連狀況捻熟于心,聽他的沒錯。
從東寺頭村向南一溜上山,攀到山嶺上高處,從一個小埡口拐進七子溝的地盤,在山林里一條鄉間小路上盤旋而下,直到七子溝村委辦公的地方。此一路經門樓嶺、大嶺溝、上凹、禁坡凹、凹口、后莊、當莊、河岸上等山莊,差不多串起了半數的七子溝自然村。
路窄彎急坡陡林深,前行的每一步都很驚心,而驚心的卻不是路況,而是風景獨特幽美。深入七子溝腹地,深切體驗七子溝的美麗與寂寞,這種經歷除卻天時地利人和,絕非輕易可得。
七子溝村貌
七子溝村有個小特點是在原有的18個自然莊里并沒有一個自然莊名叫七子溝莊。該村整體被叫為七子溝村是緣于這條河溝名叫七子溝,而河溝以七子為名又緣于山溝東側上部有一個蒼龍洞。
相傳唐貞觀年間,朝內各派勢力爭斗激烈,相互殘殺。太宗李世民第七子李惲為逃避政治斗爭,來到蒼龍洞中避難。返回朝中后,人們為了紀念他,將蒼龍洞下的河溝改名七子溝,蒼龍洞周邊的十八個自然莊合起來名為七子溝村。
蒼龍洞整體坐東朝西,站在洞外看山洞,從左向右至少有三個大的獨立洞口,左邊的洞口處有小型仿古建筑蒼龍廟。留蒼龍廟應該歷史悠久,奈何留存下來的歷史證據不多。
現存最早的石碑為明萬歷年間立的重修碑,其后清乾隆、嘉慶年間均有重修,皆言創修不可考。村人傳說唐時寺院至少有一進三院,看到洞口平地規模以及關于七子的傳說,也不無可能。
七子溝蒼龍洞外貌
蒼龍洞所處位置正是一個山凹彎處,之上數十米便是山頂,若是大雨來臨,山水皆匯于凹中間而下,隨帶著山石泥沙一同傾瀉,洞外建筑遭殃應該不是一次兩次。至今,中間的洞口仍被淤泥所堵塞,不知道內里情況如何。
右邊的洞最有看頭,洞口小不妨礙內里乾坤大。洞內三排19根鐘乳石柱,將洞分出了前后兩廳。前廳,寬、深均近二十米,高兩米有余,鐘乳石遍布,像陀螺、像蘑菇、像山、像龍、像虎。轉進后廳,比前廳略小,但地上高高低低彎彎曲曲,圍成層層梯田,水光瀲滟。
傳說梯田整整108塊對應山西省一百單八縣,每年二月初二,進洞看哪一個梯田里沒水,預示著對應的那一個縣今年要旱。后廳右側有石鼓一面,脫下腳上的千層底布鞋,敲擊石鼓,怦然作響。再右側有一支洞口被堵死,據說此洞無底,人進去有進無還,是龍王通向天河的隧道。
蒼龍洞形成于億萬年前,洞內景象光怪陸離,人們難以理解,就把這種杰作與能上天入地的“龍”聯系了起來。有了唐太宗第七子李惲的加持,又與人間的“真龍”皇帝發生了關系,滿足了人間百姓的全部希冀與訴求。
七子溝蒼龍洞內景一角
在關于七子溝第一文章中曾說賣個關子,“七子溝”本身就與“龍”有關。“七子”為皇帝的兒子,在民間一直是說皇帝是“真龍天子”,皇帝的兒子那就是“龍子龍孫”。“七子溝”不就是本身帶龍了嗎?
農歷二月初二,最初是七子溝村老百姓自發祭祀蒼龍和“七子”時間,后來逐漸形成了固定的廟會,近些年村委因勢利導發展成為“美麗鄉村蒼龍洞文化旅游節”。
借蒼龍洞的名氣,推而廣之,挖掘七子溝深厚的歷史,開發出七子溝的美麗風景,吸引更多的游客到來,提高村民的收入,提升村民的獲得感、幸福感。
明嘉靖年間,陳卿起兵在七子溝“馬武寨”,后來被鄉音傳成了“螞虎寨”。起兵失敗之際在一個山凹埋藏金銀,留下地名“金坡凹”,如今寫成了“禁坡凹”,為了金山銀山,育林護林,“禁坡”也恰如其分。
七子溝村移民小區
上世紀四十年代初,八路軍抗日來到這里,和老百姓親如一家的故事,至今流傳。后莊的幾間房子,石志本將軍曾在這里住過多時,村上老人們還言之鑿鑿。
太行山里沒有一點污染的藍天白云陽光空氣,造就了村民淳樸實在的性格特點。共產黨好的作風更加引導了村上好的村風,因此黃崖溝全體村民集體獲得“山西省道德模范”稱號。
在到七子溝村采訪之際,從《人民日報》“要聞”上獲悉,七子溝又出了一位“道德楷模”。與黃崖溝幾十戶守護一人不同,這次是一個人無怨無悔堅守四十年守護全體村民健康,他是七子溝的村醫王文吉。
王文吉,生于1966年,初中畢業后開始跟著父親學中醫。父親是村上的赤腳醫生,在父親年邁干不動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就接了村醫的班,開始了獨立守護老百姓的安康。
《人民日報》上的村醫王文吉
王文吉深受父親為老百姓排憂解難,盡心盡力的影響,無論刮風下雨,還是半夜三更,只要村民有需求,管他什么山路崎嶇,他總是第一時間趕到,為鄉親們送醫送藥。
除為患病村民上門出診外,他還定時入戶為村民量血壓、血糖,及時排查病情。如果發現較嚴重的病情,就及時提醒村民去醫院治療。一旦出現急癥,他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上級醫院,由上級醫院派救護車來搶救患者。
好家風,好醫風,好作風。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風把王文吉的事跡帶到了山外,驚動了國內的各大媒體。
2024年5月上旬,新華社記者楊晨光來到七子溝跟隨王文吉出診、巡診,伺機采訪,寫成了文章《為使小病不出村,他守護大山將近四十年》,在各大媒體轉載。
2024年7月16日,《人民日報》社派記者馬睿姍來七子溝對王文吉的專訪文章《山西平順縣七子溝村村醫王文吉山間行醫四十載》,在該報第七版“要聞”版塊載出,對王文吉的四十年堅守作了肯定。
村醫王文吉家小院
到七子溝采訪,一定得見見王文吉,可惜真沒見到。王文吉所在的七子溝小小衛生室關著門,他又到某個自然莊村民家出診去了。他不在村民家里出診,就在去出診的路上,想見他一面,那總得瞅他有空的時候。
找不到人,就去看看王文吉醫生的家吧。呂廣平老師肯定地說:他肯定不在家。用兩個“肯定”來肯定王文吉醫生的忙碌不著家一點沒錯,他真的不在家,小院子干凈整潔,靜靜無言,家門掛著鎖。
王文吉醫生的家處在一個名為“后底院”的自然莊,原來有近十戶村民在這里居住。脫貧攻堅的時候,老百姓都是貧困戶享受政策搬遷到了移民小區,而王醫生有固定收入,只能原地不動。
現在這里只住著他一家了,一家也是一個莊。一莊的美景他家獨享,一村百姓的安康他獨自守護。
七子溝村有山有水,山美水美,村美人美,重在心靈美。
七子溝村貌
道德模范應該廣為宣傳,讓新風傳遍大地。借用新華社記者的照片,讓大家更多認識了解王文吉。
在平順縣東寺頭鄉七子溝村,王文吉出診路上經過一處小路(5月9日 新華社記者楊晨光攝)。
在平順縣東寺頭鄉七子溝村,王文吉騎電動車行駛在出診的路上(5月8日 新華社記者楊晨光攝)。
在平順縣東寺頭鄉七子溝村,王文吉(左)在出診路上向沿途遇到的村民打招呼(5月8日 新華社記者楊晨光攝)。
在平順縣東寺頭鄉七子溝村,王文吉(左)為村民看病(5月9日 新華社記者楊晨光攝)。
在平順縣東寺頭鄉七子溝村,王文吉在一處田地短暫休息(5月9日 新華社記者楊晨光攝)。
在平順縣東寺頭鄉七子溝村,王文吉(左)向村民叮囑用藥(5月9日 新華社記者楊晨光攝)。
在平順縣東寺頭鄉七子溝村衛生室,王文吉(左)為村民測量血壓(5月9日 新華社記者楊晨光攝)。
在平順縣東寺頭鄉七子溝村,王文吉(右)在一處田地里和村民聊天(5月9日 新華社記者楊晨光攝)。
在平順縣東寺頭鄉七子溝村衛生室,王文吉填寫門診日志(5月9日 新華社記者楊晨光攝)。
在平順縣東寺頭鄉七子溝村,王文吉出發前修改鄉村醫生去向信息(5月9日 新華社記者楊晨光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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