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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雨,下了又下,但不會被厭煩,因為人們知道清涼已經在雨水的盡頭等待。反腐新聞一條又一條,但大家仍然爭相瀏覽,因為政治清明正在一步步實現。
這幾天有幾位市長接連落馬,先是8月6日,貴陽市委副書記、市長,貴安新區黨工委副書記、管委會主任馬寧宇接受審查調查。接著是8月8日,周口市委副書記、市長吉建軍接受審查調查。這二人前后腳落馬,引發了不小關注。他們都是70后干部,且仕途正順。此外,他兩人還都是現任市長被查,這和轉任或退休后再被查,影響力還不一樣。
貴州從原省委書記孫志剛落馬后,就一直不平靜,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而河南最近也是動作頻頻。吉建軍被查的第二天,曾先后擔任濮陽市長、市委書記的宋殿宇也被查了。再加上今年5月,時任南陽市委書記朱是西落馬,而他又在駐馬店當過五年市長。一時間,河南地市一級的反腐動向,頗為引人關注。
地市一級是我國政治體系的“腰部”。就在吉建軍落馬前的8月4日,河南省人大常委會發布過一則公告,提到南陽市人大常委會罷免朱是西、劉九利的省人大代表職務,周口市人大常委會罷免劉長嶺的省人大代表職務。這個劉九利此前是南陽投資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而劉長嶺則是周口市城建投資公司董事長。也就是說,南陽的書記和周口的市長前后落馬了,而兩地的城投公司老總則一起被罷免人大代表職務。
周口前任市委書記徐光和市長岳文海已經雙雙落馬,但周口的復雜還不僅于此,從2017年起吉建軍開始擔任常務副市長、市長,2019年前后恒大在周口搞了一個“中央商務區”,當時號稱總投資千億,隨著恒大陷入危機,這個項目自然也成了爛攤子。
南陽的事情也有相似之處。朱是西主政駐馬店時,就上了很多工程項目。到南陽后他又大搞文旅產業,而這些產業的回報又不及預期,這導致政府債務增長率不斷上升。今年初南陽市的預算報告顯示,2023年底當地債務余額已達1235億元,而南陽去年的財政收入只有245億。城投公司是地方政府的投融資平臺,周口和南陽盲目舉債、不切實際上項目,造成了惡劣后果,當地城投公司恐怕難辭其咎。而項目建設,往往又是腐敗的高發地帶。
關于貴州和貴陽,我們此前曾多次分析過,貴州是債務過重的典型省份之一,貴陽作為省會自然也不會例外。貴陽這兩年落馬的干部中,大部分身上都有一個關鍵詞“貴安新區”。馬寧宇落馬后,貴陽市召開了一次市委常委會和貴安新區黨工委會議,會議除了提到孫志剛案、李再勇案、周建琨案以外,還點了馬長青、張富杰、唐興倫等人的名字,這三人都曾專任或兼任貴安新區黨工委書記、副書記,管委會主任、副主任職務。馬寧宇作為貴陽市長,同樣兼任過這些職務。
《中國紀檢監察報》曾詳細披露過貴安新區開投公司原董事長宗文,大搞資本運作,最后造成國有資本損失的情況。宗文與貴州省政協原副主席陳晏關系密切,他也曾歸馬寧宇直接領導。身上有“貴安新區”標簽的人落馬了一大批,如今追查到了貴安新區黨工委副書記、管委會主任的馬寧宇身上,也并不令人奇怪。
官員的落馬很可能是多個因素的綜合結果,但我們從朱是西、吉建軍、馬寧宇這些官員身上都看到了盲目舉債的影子,這其實是過去一段時間,一些地方官員施政的共性。他們利用城投公司融資舉債,大搞開發建設。有的地方確實效果良好,但也不乏一些人在這種模式下中飽私囊,胡亂作為,最終給地方留下一堆債務。宇宙能量是守恒的,花錢的時候有多爽,還債的時候就有多痛苦。追責化債的過程,同時也是一個重塑發展理念、清理政治生態的過程,這也是歷史進程的一部分。
(文/于永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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