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4日,張之臻穿著印有“AMAZZZING”的奧運助威專款T恤衫落地上海。此時,距離他和王欣瑜聯手在巴黎奧運會奪得混雙銀牌還不到兩天的時間。
歡迎的人群里他有家人和朋友。他們送上了粉色花束,那是他喜歡的顏色。但妻子并不在,她和剛出生的女兒正在家里等他。此前,他們已經知道預產期將會在8月,也知道因為要在羅蘭加洛斯代表中國隊單雙兩線出戰他無法在上海陪產,但在大家和小家之間,他沒有絲毫猶豫就出發了。
在比賽中,作為首位憑借ATP積分入圍奧運男單正賽的中國選手,他更是竭盡所能地為中國網球帶回來一枚寶貴的銀牌。
不過,帶著在巴黎收獲的獎牌和滿滿的愛剛一回家,他就看到了自己新的責任。一位朋友舉著他身著國家隊隊服以及奧運五環標志的人形立牌,底下的文字是:“歡迎奧運選手張之臻回家換尿布”。
“我是在比賽期間比較早知道寶寶出生的,這個消息對我當時打球還沒有產生具體影響,就覺得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情,直接觀感并么有那么強烈。我沒有陪伴她出生,還是有點遺憾。但真正踏入賽場的那一刻就忘記了這些,還是會把自己集中到每一分上去。”
“奧運會期間對小朋友的直接觀感沒有那么強烈,但是現在回家抱過了感覺怎么樣?”
8月5日,經過了短暫的調整,張之臻松弛地出現在媒體群訪的鏡頭前。
“感覺啊,先是看到我們家煙花,然后擼了貓貓們,再洗澡上樓看寶寶。第一次嘗試抱自己的小孩,有點怪怪的,蠻新鮮也蠻僵硬的……不知道我老婆有沒有發朋友圈,我自己也看看了(那個視頻),確實有些僵硬,像個機器人一樣。”
他的回答讓人忍俊不禁,顯然當爸爸和打網球一樣都需要漫長的學習和進階。
6歲開始拿起球拍的他用了22年的時間登上奧運領獎臺、成為中國第一位突破ATP積分榜TOP100、TOP50、成為大滿貫男單種子選手的球員,如今他要在一個全新的、更具有個人責任感的身份上重新開始了。
在職業球員的道路上,一路走來幫助過他的人很多,包括在非常年輕時就簽下自己的前TOP8選手柳比西奇。當克羅地亞前輩把奧運會當成對他的一個激勵時,這位中國少年的眼里“有光”。
“當時對我來說,要去參加奧運會就要進前100,到60、50的排名,我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非常想去。我們就說爭取去參加奧運會吧,但不是下一屆,是下下一屆,就是巴黎這一屆。它算是一種約定,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可以執行的目標。”
同樣在他快速起飛過程中起到幫助作用的,還有贊助商K·SWISS。
2022年年底雙方展開接觸,當時張之臻的ATP排名還沒有進入世界前100;本周他的排名在41位,今年7月創造了31位的個人和中國大陸男網最佳排名。在成為巴黎奧運會混雙金牌得主之前,他還在今年澳網男雙躋身四強,拿到馬賽公開賽男雙冠軍。
“首先非常高興K·SWISS能夠在當時看上我,在那個情況下他們依然選擇相信我能夠做到更好,在這一點上我非常感謝我的贊助商。2023年年初官宣之后,一整年合作下來感覺都超級超級棒,無論是給我發裝備的速度還是數量、質量都非常優秀。我非常滿意,也非常開心,一些限量版的鞋子我也能拿到,像編號001的鞋子。”
在巴黎,不管是參加法網還是奧運會,K·SWISS球衣吸濕速干的質地讓都他能夠時刻保持干爽,在高強度的對抗中心無旁騖、全力以赴。同時,ULTRASHOT3戰靴大底外側TPU全方位包裹中底,提供持久的緩震回彈腳感,全掌耐磨橡膠底紋也是專門適配硬地、紅土以及草地的設計,為快速跑動帶來出色的抓地性能,擊球時收放自如。
提到同樣在羅蘭加洛斯舉行的法網和奧運會,張之臻說場地設施都和之前一樣,但觀眾會更多。尤其是中國球迷,比法網多了很多,大家會揮舞著國旗為中國選手加油,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奇妙,也備受鼓舞。
帶著這種鼓勵,盡管因為身體原因單打首輪出局,但他和王欣瑜臨時配對卻一路闖入混雙決賽。
“我們并不是非常激進或者熱血派的球員,而是希望更多地享受比賽。其實對我們來說,能夠參賽其實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并不會非常計較自己打得怎么樣,才有了這種松弛感。”
“特別是第一場,我們基本都在笑。不是說不嚴肅不認真,而是在努力適應對方,小心翼翼試探,你也不可能對第一天上班的同事上強度嘛……都是笑著說‘你好你好’,后面會有些稍微該抓的時候收斂一點。這種氛圍并不是壞事情,看得更開,你才能打出不錯的球。奧運會對于國家來說是重大的事情,我希望我們能夠享受其中。”
和新搭檔王欣瑜磨合的時候會更顧及對方的感受,對于因為要專注于單打不得不退賽而對自己極其內疚的既定搭檔鄭欽文,張之臻也極具同理心。
“她給我微信,讓我去餐廳,我說:‘到!’我一聽就很懂,非常理解,這種情況下非常不容易。我告訴她不要有心理壓力,‘feel free to pull out’。她有點小激動,說‘對不起’,眼淚開始打轉……我確實也蠻感動的。”
后來的故事就是大家都能看到的故事,中國隊3名球員都站上了領獎臺。盡管在飛機上沒有辦法看鄭欽文的決賽,但張之臻還是小睡一下就刷刷比分。第一盤3比0領先后,他特別篤定地認為沒問題,金牌應該會屬于中國。
他在賽后第一時間送上祝賀,更值得一提的是他之前給她的鼓勵。
“我跟她說‘Good luck’,和科貝爾之前的那一場。我們贏下巴西的那場雙打,對她來說她也是有壓力的釋放,她退賽之后(看到)我還能比賽,也會放下一些負擔。我不想給她任何壓力,就跟她說‘Good luck’——不是‘加油’,而是‘祝你好運’。”
如此具有同理心的一個張之臻,應該會在“奶爸”的崗位上做得也不錯,盡管他才剛剛開始學習如何抱娃。
“當下讓我的小朋友學習網球還太早,我不會強求自己的小孩去打職業,但會讓她接觸網球這項運動,至于想不想打成什么樣就要看她了,會打就行了。至于帶著家人邊旅行邊比賽,我也不敢想象把兩三個月的孩子帶出去會是什么樣。”
“首先坐飛機,我會聽到旁邊小孩的哭叫聲,有時候會哭幾個小時。我本身有點社恐,如果我帶著我的孩子出去,真的會不知道干嘛,會感覺好對不起周圍的人。其次就是全球跑帶著她,想想確實是美妙的事情,也確確實實有點困難。容我多想想,以后再回答這個問題。”
他有足夠多的時間可以想,但當下留在家里陪伴女兒的時間并不多。8月4日回到上海之后,只能在家里待三四天時間,就要趕去參加北美的硬地賽季了。
“非常辛苦,但也非常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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