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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奧運會開幕,《Imagine》再次響起,“你可能會說我在做夢,但我不是唯一一個”。在當下日漸分裂的世界中,還有一種連接的可能性存在。
在看比賽之外,最大的樂趣就是看運動員之間的相擁。
張雨霏和池江璃花子在巴黎重逢,去年,后者從白血病治療中康復,二人在賽場上相擁而泣的畫面讓人難忘。
● 杭州亞運會的現場,張雨霏與池江璃花子賽場相擁。
孫穎莎和倪夏蓮,一場相差三十八歲的交手,同一張面孔,代表不同國度,一個是積分榜的世界第一,一個是賽場上的世界唯一,在賽場用乒乓球對話。
● 巴黎奧運會現場,孫穎莎與倪夏蓮賽后相擁。
如同奧組委在“更高、更快、更強”之后新增的口號“更團結”,在某些時刻,我們的確可以跨越年齡、種族、文化、國界,與廣闊的世界、與具體的人緊密相連。
2008年的北京奧運也被反復提起,“我家大門常打開”,我們自信和熱情地展示自己,渴望和世界搭建起橋梁。
六年之后的2014年,南京在青奧會上再次為全球做東。留下來的不只是二胡卵子,還有青春和友誼的記憶。
● 2014年南京青奧會開幕式上,時年17歲乒乓球運動員樊振東代表運動員宣誓。
這一年,二十出頭的意大利青年亞歷ale,作為體育記者第一次來到中國。他印象最深的不是某一場賽事,而是那些年輕而充滿活力的中國面孔,尤其是渴望和世界交流的志愿者們。有市民說,參加青奧會的年輕志愿者們,視野會更開闊,以后將成為世界公民。
南京青奧的經歷,讓亞歷在兩年后重新回到中國,他認為“地球村”的魅力緊緊抓住他,讓他對“世界公民”有著雖說模糊卻很堅定的信念。
2016年,大學畢業的亞歷從羅馬搬到北京,帶著幾分青少年的浪漫和莽撞,也懷揣著打破東西方隔絕的理想主義。這趟漫游,持續了六年,
如今,世界公民的理想破滅了嗎?我們還相信地球村的存在嗎?
這個意大利青年,最終用中文寫了一本書《我用中文做了場夢》,試圖回答這個問題。他寫下自己在中國的漫游,也在后記中記錄奧運時“人和人之間沒有阻礙、只有開放和好奇心的理想世界”。
● 《我用中文做了場夢》
通過亞歷的書寫,我們也許可以穿越時間,回到2014年的那個夏天,“二十歲,手里是一張跨越半個世界的機票”,想象著世界另一邊的樣子,帶著未知和期待,再次出發。
《我用中文做了場夢》
后記:世界公民
2014年8月,在《北京歡迎你》發行六年后,中國準備再次為全球做東,在南京舉辦史上第二屆青奧會。我在法蘭克福轉機,等著漢莎航空公司的LH720航班。我第一次前往東方,也不知道中國是什么樣。我要去看看。
高中畢業之后,我沒有直接上大學。我在美國做了一段時間的環保志愿者,同時寫博客。在我老家,一個記者持續關注著我寫的游記。半年后我回家的時候,他問我想不想當他的助理,做體育報道。雖然不是熟悉的足球,而是射擊賽事,但我接受了。重要的原因,是這份工作提供頻繁出差出國的機會——第一年,德國和西班牙的射擊世界杯;第二年,中國南京的青奧會。堅持了兩年,我最期待的時候到了。二十歲,手里是一張跨越半個世界的機票,我坐在飛機靠窗的座位喝一杯冰啤酒。我望著窗外的云海,想象著南京的樣子。
8月15日的中午,我在祿口機場的人群中四處張望。南京的夏天,室內潮濕的空氣讓我覺得自己在一個游泳館里。一個穿著綠色馬球衫的女生遠遠出現,向我揮手。她走過來,確認了我的身份之后,說出一句“Follow me”,轉身帶我走出機場。
出發前,我查到資料,南京青奧會的制服有四種色系:技術官員穿著“正當紅色”,青奧組委會工作人員穿著“展望藍色”,安保人員穿著“卓越金色”。而我剛遇到的女生是穿著“青春綠色”的志愿者。
那幾天,兩萬名穿著“青春綠色”的志愿者成為我見中國的第一面。他們大多是一些在南京讀書的90后大學生,女性更多一點。在奧運村迷路時,只要一抬頭看到那些鮮明的馬球衫,你就有可能不錯過下一個工作安排。每次從酒店坐班車去體育館,她們會面對我們站在過道上,像一個新手導游在講述一些關于南京的知識點。
● 2014年,亞歷在南京青奧會撰寫的報道。
青奧會開幕后,賽事日程繁忙起來。賽后,我會盡量以高效率寫完報道,爭取早點收工。有天,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老板主動提出我要不要先走,他自己留在辦公室應付剩下的事務。“你有沒有在前臺兌換人民幣?”我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老板問我。他從黑色的商務包里拿出一個裝著幾張百元鈔的信封,遞給我說:“玩得開心。”
體育館的前臺小哥試圖對我解釋地鐵站的位置。面對我的疑惑,他明智地選擇放棄口語交流,跟我一起走出體育館。我們走了幾十米,直到地鐵站出現在遠方。他說他需要改善他的英語,我不知道怎么說“麻煩你了”。
地鐵上,氣氛很安靜。沒有人對我的存在做出回應。我感覺自己誤入了一個別人的房間,正在窺視家里的主人化妝、回郵件、整理頭發。雖然物理上是一個公共的空間,但所有人處于一種專屬于自己、非常私密的狀態。對他們來說,這是一次不能再平常的坐地鐵。對我而言,這是下飛機后第一次脫離自己的工作環境和身份,踏實沉浸于這里的社會。終于沒有人注意我、跟我解釋、給我演示。我是地鐵上的蒼蠅。
我在一家商場里的飯館點了一條長江的魚。我假裝自己還在威尼斯,決定點一杯白葡萄酒,心里想著達到了一種遠離家又感到熟悉的完美狀態。溝通能力有限,服務員給了我一杯白開水。我想,沒關系,反正也是白的。商場里放著筷子兄弟的《小蘋果》。上頭的旋律很快就穿入我的腦袋。我拿手機識別歌名,回酒店反復聽。我用臉書向遠在歐洲的同學朋友點擊“分享”。還在辦公室的老板給我點贊。
我走在南京的街頭,進了一家書店。在很顯眼的位置,我發現《丁丁歷險記》的中文版。我買來幾本,準備送我爸。他收藏著《丁丁歷險記》的各種版本,已經堆滿了我們的地下室。現在竟然到我為他的愛好做出貢獻的時候了。
● 現在,在世界各地旅居、成為“游牧寫作者”的亞歷。
我寫完賽事報道,在奧運村散步,跟志愿者閑聊。這是我能夠真的接觸這里的人的寶貴時間。我決定去介紹這次在南京遇到的人。她們用拼音寫下自己的名字,我用英文記錄她們的故事。
南京市民Wang Lu那年三十歲,是青奧村“學習與分享站”的助理。她覺得在青奧會做志愿者的年輕人會因為這次經歷而成為世界公民。“他們會更加了解這個世界,”她說,“這是第一次在南京舉辦一場如此全球性的活動。他們會有更廣闊的視野。”
Xue Ting當時二十一歲,在青奧村環保主題的“綠色空間”做志愿者。她在南京師范大學學習了兩年的法語和英語之后,有了機會在現場練習,和來自世界各地的運動員聊天。“你可以交很多朋友,”她說,“和他們交流我覺得很有意義。我們是學語言的,而語言需要練習。畢業之后,我也許會去法國吧。”
跟Xue Ting同齡的Liu Jia來自江蘇南通,她在南京學習了兩年英語。她喜歡與外國運動員分享自己的文化。“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Liu Jia說,“讓世界人民更多地了解我們。”中國結是她最喜歡分享的文化元素。“我們可以展示如何制作,還有我們為什么喜歡它們。它們能創造一種氛圍,傳播快樂。然后,我們就可以問外國人在他們的國家幸福的象征是什么,互相交流。”
當時和我年齡同樣是二十歲的Fan Li,跟著Liu Jia在奧運村負責一個綜合信息亭。Fan Li來自江蘇泰州,在南京上了一年的對外漢語專業。“有時候,”Fan Li說,“運動員來這里,我們就可以教他們一些簡單的中文,像‘好的、謝謝、你好’。我們沒有那么多機會認識不同的人。希望這次的機會可以讓我們成長。我們可以學到很多。”
Dai Li才十六歲。她加入了一個在青奧村的“世界文化區”的九人組,介紹非洲第二小的國家,圣多美和普林西比。有時候,Dai Li遇到的運動員不會英語,不過她覺得也不是問題。“如果沒有共同的語言,”她說,“我們可以玩游戲。中國人能跟其他人連接。連接很容易,像玩拼圖一樣。”
● 2024年,亞歷登上一席,講述他從十年前的青奧起堅定的一個信念:“跨越隔閡,與人連接”。
在我看來,這些志愿者當時呈現給我一種信念:全世界的人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尋找幸福。盡管有文化上的差異,我們也是可以互相理解的,可以分享個人經驗,彼此獲得成長。讓我感到最樂觀的是一個數字:這次申請做志愿者、跟全球搭建橋梁的人數高達十萬三千多。結合和志愿者的交流,這讓我覺得中國是一個渴望和世界連接的社會,是地球村的一部分。我似乎在志愿者的眼里看到了未來:我們會越來越走到一起。
不知道,Xue Ting后來有沒有去成法國,Dai Li是否還在玩拼圖。
《我用中文做了場夢》
是意大利青年作家亞歷用中文
寫下自己六年中國漫游的非虛構文學作品
亞歷用冷靜又不乏幽默的文字
記錄自己在中國的觀察和日常
他書寫近年的個體遭遇和時代變化
也寫下無論全世界青年人共同面對的
時代情緒和現實困境
在失序且孤獨的時代
勇于擁抱生活的不確定,保持流動
渴望自由,跨過隔閡,與人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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