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父親離世后,李敏心中最牽掛的人就是母親賀子珍。但由于種種原因,在1984年之前,李敏一直未能守在母親身邊侍奉。這其中主要有四點原因:
一、此時的李敏面對著兒子孔繼寧的大學教育、女兒孔東梅的小學教育,無暇分身;
二、丈夫孔令華有嚴重的胃病,住院治療時需要她的照料;
三、長期的忙碌讓李敏本人的健康也出現了問題;
四、由于外界因素,李敏一家當時經濟困難,實在無力承擔看望母親來回的路費。
李敏與母親賀子珍
家庭生活的壓力與個人身體的狀況,種種原因讓李敏無法常伴母親身邊,為此,她時常傷心內疚,說自己不是一個好女兒。
妻子的難過,丈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孔令華總是自責地說:“是我拖累你了。”
然而,生活的困難并沒有擊垮李敏的堅強。她開始面對自己的健康問題,同時也深知自己必須承擔起照顧家庭和母親的責任。但命運似乎并不眷顧她,一系列器官疾病的出現,再加上神經衰弱等問題,讓她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
更讓人心疼的是,李敏雖然是毛主席的女兒,但她的生活卻并不富裕,她和孔令華的薪水幾乎都用于孩子們的教育和家庭的開銷上。
雖然母親的醫療費用得到了公家的報銷,但個人的生活費用也不小,所以即便生活艱難,李敏也不愿向母親開口求助。
孔令華、李敏
為了節省開支,李敏在飲食上精打細算,冬天總是頓頓熬白菜,好不容易攢出點錢,也只能買些番茄黃瓜給孩子補充一下營養。她自己穿的總是破舊的衣物,連一件像樣的毛衣都沒有,簡樸的生活實在讓人心酸。
直到1981年,中辦得知了李敏的困境后,才主動派人前來了解她的生活需求。
在考察過李敏的真實情況后,中辦決定對她進行經濟幫助。李敏說:“我沒有什么奢求,如果可能,我只想要爸爸原來給我的那份錢。”
李敏說的“原來給她的那份”指的是1975年毛主席曾批給她的8000元錢,當時毛岸青也得到過同樣的一份,只是李敏沒要。
毛主席與李敏合影
沒過多久,中辦的人果然給她送來了毛主席留給她的8000元錢,除此以外,還有電視和冰箱等生活用品。賀子珍那邊,中辦也給她送去了20000元補貼,賀子珍用這筆錢買了一臺電視放在病房里。
李敏得知媽媽只分到了20000元,實在不多,于是她把自己的8000元存了起來,打算留給母親做不時之需。畢竟媽媽的病是長久的事,不能總麻煩公家。
李敏的孝心讓人感動不已。
賀子珍
1984年4月15日,李敏在病榻上輾轉難安,心中因母親的身體狀況而焦慮不已。
就在這天,中辦突然給李敏家里打電話,通知了賀子珍病危的消息。接到電話后,李敏頓時心如刀絞,慌忙中與丈夫孔令華收拾行李,準備前往上海。
李敏和孔令華心急如焚地趕往機場,途中李敏的老毛病——心慌癥復發。她臉色蒼白,氣喘吁吁,只能用雙手捂住胸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到達上海后,他們被迅速送往華東醫院。在醫生的介紹下,李敏得知母親早在4月初就出現體溫持續升高的癥狀,雖然已經嘗試了多種治療方法,但體溫仍然無法降低。
李敏和家人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到了母親的病房。賀子珍見到女兒一家,艱難地張開口問好。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并用眼神示意李敏,旁邊這個就是為她治病的醫生。
賀子珍、賀敏學等人合影
不久后,賀敏學一家也趕到了上海。看到妹妹的病如此嚴重,他建議醫院為賀子珍使用安宮牛黃丸,并說:“如果醫院認為這種藥太貴不能用,這個藥費由我來出。”
醫院毫不猶豫地表示只要能救治賀子珍,費用不是問題。
安宮牛黃丸被迅速用于治療賀子珍的病情,令人欣慰的是,她的體溫終于降下來了。這使李敏稍微放下心來,讓母親好好休息。
接下來的日子里,李敏帶著家人頻繁地探望母親。賀子珍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轉,精神也漸漸恢復。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這竟是她的回光返照。
4月18日晚,賀子珍的病情突然惡化,體溫在短時間內迅速升高,很快陷入昏迷狀態。醫生們全力搶救,但賀子珍的病情并未好轉。李敏和孔令華徹夜守候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4月19日下午,賀子珍的心臟跳動越來越微弱,心電圖開始不顯示。她最終離開了這個世界,永遠地離開了她的家人和朋友們。李敏悲痛欲絕,跪倒在母親的床邊不肯離開半步。在場的親人們也淚流滿面地與賀子珍的遺體告別。
賀子珍與護士
4月25日,賀子珍同志的遺體告別儀式在上海市龍華革命公墓的大廳舉行。許多戰友和各地政府紛紛送上花圈以示追悼之情。下午,她的遺體被火化后,中央專門派專機將骨灰以及李敏、孔令華一家人送回北京。
最后,李敏親手將母親的骨灰安放到了八寶山革命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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