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兒子去世一年后,馮青卉竟然打通了他的電話。
然后,便是一段不可思議的故事……
01
“小澤,你不是說后天放暑假嗎?怎么又突然說不回來了?”
武漢某小區里,馮青卉剛剛從醫院下班回家,就接到了兒子打來的電話,說自己暑假要留校。
“媽,我們班上的同學都在打暑假工,還有一些人去找了兼職,我也想去試一試,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
馮青卉的兒子宋澤從小就聽話懂事,按部就班讀書考大學,基本沒讓父母操過心。
聽到兒子這么說,馮青卉欣慰的笑了笑,又擔心他在外面吃苦,連忙問:“你打算去哪里打暑假工?安不安全?有沒有同學一起?”
“有,我和室友打算去肯德基店里面打工,店都已經找好了,為了方便,我們打算在那附近租一個房,就不住在寢室了。”
宋澤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馮青卉點了點頭,又說:“遇到什么困難就給媽打電話,需要錢了直接和媽說,媽打給你。”
作為一個寬容大度的母親,馮青卉向來只給兒子提供幫助,而不把自己的想法強行施加給他,因此了解到兒子打暑假工的內容后,就放心地掛斷了電話。
過了幾天,宋澤打了電話過來,說是租好了房,雖然小區有點舊,但離工作的地方很近,而且是和室友住在一起的。
馮青卉就更加放心了,之后也沒怎么再關注兒子那邊。
直到這一天,馮青卉剛剛給一個病人看完病,準備叫號讓下一個病人進來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上面是一個陌生電話,馮青卉剛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了一道焦急的男聲:“阿姨,宋澤出事了!”
“怎么回事?你先別著急,把事情說清楚!”
馮青卉直接站了起來,電話另一邊的那個人是宋澤的室友,用一副非常慌亂的口吻說:“我現在在醫院里,您趕緊過來吧!”
馮青卉直接找領導請了假,然后去了兒子室友給的地址,才跨進醫院的門口,她就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隨后,馮青卉找到了急救室,可還沒等她走近,守在門口的那個男生就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02
“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快告訴阿姨!”馮青卉急的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那個男生擦了擦眼淚,抽泣著說:“剛剛我和宋澤都在宿舍,我洗完衣服之后就接到了女朋友的電話,然后想讓他幫我晾一晾。可是、可是……”
男生狠狠的抽了一下,然后說:“可是宋澤晾衣服的時候,不小心靠近了圍欄邊,那里有一個比較寬的縫隙,他舉著撐衣桿沒有注意到,然后一下子摔了下去。”
“我們的房間在五樓,他因為是撲出去的,直接就被防盜網給扎穿了脖子……”
男生已經說不下去了,馮青卉愣在了原地,作為醫生,她清楚的明白扎到脖子意味著什么。
幾分鐘后,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出來對她搖了搖頭。
馮青卉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整個人都有些發飄。
明明前幾天還在和她打電話的兒子,現在就已經成為了一具尸體,馮青卉只覺得這件事情實在過于魔幻。
之后,宋澤的父親宋堂也從工作單位趕了回來,得知兒子的死訊后,他表現得稍微鎮定一些,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卻能夠發現他的雙手一直在不停顫抖著。
接著,宋堂給兒子辦了葬禮,又把妻子帶回了家,給她喂了一些藥。
馮青卉卻一臉麻木,拿出手機來給那個熟悉的號碼打了過去。
她已經重復這個行為很多天了,宋堂忍不住勸她說:“青卉,咱們應該接受現實,兒子的手機已經被我一起火化了,這個電話是打不通的。”
馮青卉就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依舊不停的給那個號碼打過去。
宋堂閉了閉眼睛,鬢角已經有了白發。
過了大半年之后,馮青卉才漸漸的從失去孩子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又繼續回到了醫院上班。
夫妻倆就這么一個孩子,如今他們已經年過半百,白發人送黑發人,看起來就令人悲傷。
“宋堂,我們現在努力工作也沒什么意思了,將來那些遺產也用不了多少,不如就捐了吧。”有一天,馮青卉突然灰心喪氣的說。
宋堂看了看妻子,溫和的回道:“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你想把錢都捐了也都可以,咱們人生都走了大半了,剩下的日子還不知道有多久。”
想到這里,夫妻兩個都沉默了下來,彼此默然無語。
轉眼間就到了兒子去世一周年的日子,馮青卉從早上就開始哭,哭著哭著他又忍不住給兒子的那個手機號打了電話。
可沒有想到她的電話打出去后,對面卻不再是那個機械的女聲。
三秒鐘以后,電話被接通了,馮青卉直接愣住了,下意識的問道:“你是誰?”
然而對面的回答,卻直接讓她流下了眼淚……
03
“媽?”
對面傳來了一道年輕的男聲,像極了自己兒子的聲音,馮青卉渾身一震,眼角流下淚水,幾乎覺得是自己的幻覺。
“你……”馮青卉喃喃道。
“是你嗎?媽!”對面的那個人猛然哭了起來,聲音越加高亢,馮青卉這才發現對面那個人的聲音雖然和兒子的很像,卻要比他尖銳一些。
“你為什么會用我兒子的電話號碼?”冷靜下來過后,馮青卉也明白人死不能復生,于是問道:“你又為什么會管我叫媽?”
瞬間,對面沉默了下來,馮青卉只聽到了一道淺淺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之后,對面那個人才說:“這個號碼是我才辦的,我只告訴了我媽一個人。”
馮青卉有些疑惑,又聽到他說:“我媽已經去世了,剛剛我去她的墳前,告訴她我換了新的號碼,要徹底的擺脫過去,
沒想到我才走一會兒,就有人給我打了電話,而且你的聲音實在是太像我媽的聲音了……”
接著,馮青卉便和對面的那個男生聊了起來。
原來辦了這張手機卡的男生名叫袁湖,對方剛滿二十四歲,和自己的兒子同齡。
只是和兒子不同,袁湖生活在一個不幸的家庭中。
在他還小的時候,父親就染上了賭癮,不僅把家里的錢全部都給輸光了,還把爺爺奶奶的家產全部倒賣,然后因為還不起高利貸,悄悄跑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而袁湖從小就是被母親帶大的,只是在他讀高二的那一年,母親得了癌癥,袁湖不愿意給家里增添負擔就輟學了,然后開始在外面打工。
可他因為年紀小,只能做一些簡單的工作,每個月只能掙到兩三千塊錢,然后寄給母親治病。
直到一年以前,袁湖的母親再也扛不住了,因為治療太過于疼痛而選擇了自殺。
“我媽走了以后,我也覺得沒有了合活著的希望,所以和以前的那些朋友都斷了聯系,甚至還把手機卡給扔了。”
袁湖說起自己的過去時,表情很是平靜,仿佛已經從悲痛中走了出來,“直到今天,我覺得不能再頹廢下去了,于是去重新買了一張電話卡,沒有想到就接到了你的電話……”
這真是一段奇妙的緣分,奇妙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可聽完袁湖的故事以后,馮青卉的心中卻萌生了一個無法抑制的想法。
04
“我想收他當干兒子!”馮青卉直接對丈夫說。
宋堂用一種“你瘋了”的眼神看著她,說:“你了解那個男生嗎?
他跟你說的故事就一定是真的嗎?就僅僅因為他拿到了那張電話卡,他和咱們的兒子是同齡,你就要收他當干兒子?”
馮青卉知道丈夫不會輕易同意,于是便向他解釋:“他是一個上進的孩子,我覺得收養他沒什么問題,如果你覺得不同意的話,咱們可以多觀察他一段時間。”
馮青卉在電話里約好了和袁湖見面,對方家里已經沒有人了,聽到她的話以后,直接就從家里趕了過來。
馮青卉是想要先見一見他的,但同時更想把他收作自己的干兒子。
接著,第二天,馮青卉就見到了那個男生,發現他和自己想象中的樣子差不多。
長得比較清秀,人也斯文有禮,只不過或許是因為出社會有些早了,所以有些畏畏縮縮的,沒有這個年齡該有的朝氣。
之后,馮青卉又和他聊了很長的時間,還時不時的約他到自己家里去做客。
在這期間,袁湖表現得很好,宋堂便提出要送他重新去讀高三,只看他愿不愿意。
袁湖果斷的點了點頭,感激的看著他們:“謝謝叔叔阿姨,我真的很想讀書。”
而袁湖也沒讓他們失望,即使離開了學校這么多年,但她重新回到學校后依舊能夠沉下心來,并且考取了醫科大學。
最后,馮青卉和宋堂將他收為了自己的干兒子,他們也因此成為了一家人,彼此之間再也不會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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