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燈》
《長明燈》創作于1925年2月28日,最初連載于3月5日至8日的北京《民國日報副刊》中,后收錄于小說集《彷徨》中。
《長明燈》的故事和《聰明人和傻子和奴才》的故事很相似,在《聰明人和傻子和奴才》中,說的是飽受剝削、壓迫、奴役的奴才因為生活不如意,向人訴苦,先是跟聰明人訴苦。聰明人很同情,也安慰了奴才。后來又向一個傻子訴苦,傻子要為奴才在墻上打開一扇窗戶,卻遭到了奴才的拒絕和驅趕。
這個故事中,傻子明明是要幫助奴才,可奴才卻認為傻子要來破壞他們安穩的生活。既然奴才覺得生活不如意,而傻子有意幫他們擺脫,但他們卻又反水,反過來向主人告發傻子。
《長明燈》其實也是一樣,不過傻子變成了瘋子。
瘋子之所以是瘋子,因為他跟常人不同,他的思想總是比較出格,跟人們普遍的價值觀格格不入,所以被當地人稱之為瘋子。瘋子想要熄滅吉光屯社廟中的長明燈。而這盞長明燈從梁武帝時代一直到現在。
據說是“燈在村子在,燈亡村子亡”,所以在吉光屯社廟,長明燈就是村民心目中的基石,誰要破壞長明燈,必然遭到全村人的抵制。而瘋子剛好就是這種人,他要熄滅長明燈。
跟傻子的舉動一樣,瘋子的舉動自然遭遇到了全村人的反對。村里的長老們先是安慰瘋子,對他進行了大量的洗腦和勸說,說了一番道理,但是瘋子不僅沒有絲毫的改變,反而更加堅定了他要熄滅長明燈的想法。
敬酒不吃吃罰酒,隨后村民們開始對瘋子進行身體的折磨,限制其行動的自由,讓他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認知。
最終瘋子連基本的行動自由都被剝奪,成為一個人人喊打的異端。而他要熄燈、放火的呼號最終變成了孩童口中戲謔的歌謠。
讀完這個故事實在震撼,魯迅不愧是文學大師。將國民性進行了深刻的揭露,我們之所以走不出這個命運,其實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我們的認知決定了我們只能走這種道路。
專制的命運選擇是我們的認知決定的!
長明燈自從梁武帝時代一直到現在,梁武帝時代是個什么時代,封建專制時代。象征著封建專制,也就是說當年的大革命并沒有什么改變。
梁武帝時代到魯迅時代,長明燈一直在,專制社會統治模式一直存在,根本沒有思考改變。無論是歷史上多少次王朝變更,改朝換代,農民起義,最后取得了勝利,但終歸選擇的依然是權力高度壟斷的家天下模式。
一個王朝一家之言,天下最終不是天下人的天下,而是皇家。一個人說了算的天下,權力高度壟斷,壟斷于君主一個人,即便是魯迅經歷的那一場大革命。大革命之后,只不過改了一面旗幟而已,權力壟斷于君主變成了壟斷于軍閥而已。
權大于法,權力不受任何限制、制約、約束和監督,人治,自上而下層層任命官吏,官吏權力來源于上級,而非人民。社會治理充滿了任性、武斷、野蠻和暴力。充滿了等級、特權,沒有自由,公平、正義可言,剝削、壓迫、奴役,也從來沒變。
而這樣的道路,這樣的命運,根本原因在于我們自己的選擇,我們害怕亂世。每到亂世,社會動蕩,我們總希望一個強勢人物出來,結束這日子,哪怕犧牲,也要過安穩的日子,不允許所謂的傻子、瘋子、狂人之類的來破壞這安定繁榮的局面。這是大局,大局就是安穩,安定,奴隸主享受他的特權,人們享受他的奴役。
所以,我們選擇的是大亂之后確定一個主子,確定奴隸規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何歌頌,如何朝拜,如何納貢。
這種長期缺乏法治和自由的認知,使得我們很難去選擇法治和自由。長期專制早已養成奴性,奴性意識難改,變成奴性意志,一代代的傳承,下一代的認知只會在上一代的基礎上,絲毫沒有進步。一代代的只會坐井觀天、夜郎自大。突然有一天出來了傻子和瘋子,要讓人們跳出來,看天到底有多大,結果遭到了痛擊,最終傻子和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民眾還在望著天。
本文參考文獻:
魯迅.《彷徨·長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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