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半悅讀

《長相思》原著大結局里，小夭跟死而復生的涂山璟在軒轅山舉辦了簡單的婚禮。

兩人成親后不久，小夭因無意間獲悉相柳的死訊而備受打擊，他們這才決定去海上找一個無名小島安家。

而當他們清點結婚禮物收拾行囊離開準備時，其中一個以阿獙的名義送的用扶桑神木雕刻的大肚笑娃娃，引起了小夭的注意。

小夭不知道的是，這個雖沒什么實際用處但卻讓她多日來第一次展顏一笑的娃娃，其實是相柳在跟蓐收決戰(zhàn)前精心雕成的。

可藏在大肚娃娃肚子里那顆冰晶球，以及刻在上面的那句話，或許也將跟化作了毒水的相柳一樣，永遠沒有得見天日的那天了！

01、玱玹得天下失小夭。

玱玹征伐高辛的戰(zhàn)爭，隨著高辛王傳位于他而宣告結束。

一直以來，常曦和白虎兩部都認定了高辛王沒有為高辛培養(yǎng)儲君，才會在玱玹起兵征討時選擇了叛變。

可他們也不想想，像高辛王那樣一位深受百姓贊譽的賢明君主，又怎么可能會忘了要為高辛培養(yǎng)一位合格的儲君。

其實，這幾百年來，高辛王一直是把玱玹當作儲君來教導，甚至還不聲不響為他培養(yǎng)了句芒和蓐收兩位可堪左膀右臂的重臣。

若非如此，在玱玹當初走投無路投奔高辛時，高辛王完全可采納那些見識不凡的臣子以溫柔繁華令其喪志的建議，以免他日后“虎大傷人”。

可高辛王不僅沒有那樣做，反而還怕他們私下縱容子弟引誘玱玹走上歪路，才鼓勵玱玹去民間，像平凡百姓那樣生活。

他一直鼓勵玱玹走遍高辛，因為只有真正了解一方土地，才能真正治理好一方土地。

當然，玱玹長大成人后也沒有辜負高辛王對他的重望，更沒有令他已逝的舅舅、姑姑和爹娘失望。

高辛王以國相贈，只對玱玹提了兩個條件，一公一私。

公事就是，高辛王要帶領一直忠心追隨著他的青龍、羲和兩部，遷居軒轅山，就像當年老軒轅王禪位后，放棄軒轅山，長居神農(nóng)山。

這樣一來，既能向天下表明，他和老軒轅王的地位一樣尊崇，絕非亡國投降，也能斷絕一些舊臣國能有二君的幻想。

“兩位帝王都用封死自己的退路為代價，讓玱玹的路走得容易一點，減少沒必要的流血和犧牲。”

至于私事，則是讓玱玹娶了他那個一門心思念著玱玹的女兒阿念。

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就連高辛王也逃不過。

而這也是高辛王光明正大之處，在談妥正事之后，才把要跟玱玹結親一事當私事提出，以避免借機逼婚的嫌疑。

哪怕阿念以高辛王姬的身份嫁給玱玹，絕對會有利于玱玹統(tǒng)一高辛，他也絕不要女兒的婚事和政治利益扯上一點關系。

其實，高辛王作為過來人，又何嘗不知玱玹平靜接受這場聯(lián)姻的背后的無奈和苦澀：

坐在了至高的位置上，看似擁有一切，實際上，連每一次的婚姻都不能隨心所欲。一次又一次的聯(lián)姻，不是玱玹多情，而是只有聯(lián)姻可以化解矛盾、減少流血、避免戰(zhàn)爭……

玱玹如期迎娶了高辛王姬高辛憶為王后，并在上百萬鐵騎的擁護下，以強硬的姿態(tài)成為了高辛的君王。

至此，軒轅和高辛的戰(zhàn)爭徹底結束，兩國合并，共尊玱玹為君，也意味著玱玹幾乎統(tǒng)治了整個大荒。

可他跟小夭也越走越遠，甚至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涂山璟。

這種得了整個天下卻娶不到真正愛的女人的荒謬感，就好像把整座花園都搬進了家里，可偏偏沒有他想要的那一朵。

哪怕，他其實根本不想要一座花園，只想要那一朵花！

02、涂山璟遇害。

玱玹在風雨不斷的帝王路上，磨煉出了平和寬容、堅忍智慧的性格。

可在對待跟小夭的感情時，他那能容納所有的反對和質(zhì)疑的博大胸襟，以及化解了一個又一個危機的堅忍智慧，全都派不上用場了。

以至于，眼看小夭和涂山璟的婚期還有不到一個月時，玱玹竟然卑劣地利用涂山篌對璟的嫉恨，把璟引誘到清水鎮(zhèn)殺害。

他自以為是地認為，只要把璟除去，小夭遲早會忘記這段感情，而他則有的是時間等待她忘記。

可他不知道的是，對小夭的來說，璟的存在簡直就是一種救贖。

他們有著同樣的噩夢一般的過往，小夭變得偏激、冷漠、多疑，可璟被篌那么殘忍地折磨羞辱后，還是依舊想要溫和善良、信任他人。

在很多人看來，或許覺得璟處事過于優(yōu)柔寡斷，有些婦人之仁。

可也正是這樣，他才讓小夭明白，不管別人怎么對她，她都可以選擇讓自己的心依舊柔軟美好。

她就算知道遺忘就能夠不再痛苦，卻也不愿如此：

“如果不痛苦的代價是遺忘你，我寧愿一直痛苦，我會讓你永遠活在我心里，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所以，哪怕遍尋東海之后璟仍然生死不知，她還是在預定的婚禮那天穿起嫁衣，對月行禮。

從那夜起，她就是他的妻！

之后，為了調(diào)查到底是誰害了璟，小夭列下了所有和涂山氏有恩怨利益，又握有實權的氏族和人名。

其中，包括防風氏、神農(nóng)氏、赤水氏、鬼方氏、禺疆等一眾大荒的實權家族，甚至還有相柳。

哪怕是他提醒小夭，若非有實權人物從中作梗，篌在璟的嚴密監(jiān)控下，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接近得了璟。

可在小夭看來，能從璟的死里得利的相柳，還是逃不了一個“賊喊捉賊”的嫌疑。

“防風意映隱居在清水鎮(zhèn)，瞞得了天下人，卻不可能瞞過相柳。殺了璟，看似相柳得不到任何直接的好處，卻可以給玱玹帶來很多麻煩，處理不好就會引發(fā)氏族紛爭。相柳偏偏最近才揭露此事，如果小夭寧可錯殺，也不愿放過，以小夭冠絕天下的毒術，必定會有很多氏族的族長和長老莫名而死，一定會引發(fā)所有氏族的恐慌和猜忌，只要相柳善加利用，很有可能變成一場浩劫，讓洪江得益。”

而經(jīng)過大半年的仔細調(diào)查，那串名單的人被小夭一一排除之后，就只剩下相柳一個人。

若非左耳直言不諱地指出，那個人絕不是相柳，而是她漏掉的那個權勢很大的人，小夭就算晝思夜想也不會懷疑到玱玹頭上。

03、相柳愛而不爭的成全。

其實，小夭也是一葉障目，覺得玱玹和璟既沒有恩怨，也沒有利益糾葛，才會把玱玹排除在外。

可在左耳看來，玱玹和璟之間的恩怨簡直就是明擺著的，就像春天雄獸之間的決斗一樣，他既然都不愿放棄小夭，那就只能決斗。

面對小夭的質(zhì)問，玱玹就算想否認，他的自尊和驕傲不允許。

在得到玱玹的肯定回答后，自以為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世間一切痛苦的小夭，再次體會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沒想到原來世間至痛是最信任、最親近的人拿著刀活生生地挖出你的心肝，敲開你的骨頭。五臟六腑在痛，骨髓在痛，每一寸肌膚在痛，連每一次呼吸都在痛，以前的所有痛苦都不抵今日萬分之一，痛得她只想永墜黑暗，立即死去。”

然而，就算璟的死因水落石出，小夭也證實了那個令她恨得連千刀萬剮都覺得便宜了他的人竟然是玱玹，卻無法真的殺了玱玹為他報仇。

她就算再想為璟報仇，卻終究狠不下心來殺了這個跟她自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更不可能讓剛剛趨于穩(wěn)定的天下再次陷入戰(zhàn)火。

最后，她只能決然赴死。

靠著相柳托阿念送來的罕見海貝，小夭才保留了一線生機，被帶到王母的玉山沉入瑤池維持生命。

玱玹明知最有可能救醒小夭的就是相柳，他也不是答應不起相柳可能會開出的條件，最終卻還是遲疑了。

他當然自私地奢望著小夭醒來后能依舊陪伴在他身邊，可同時也知道，小夭若是真的醒來了，也不會愿意再陪在他身邊。

他雖然為殺了璟平生第一次懺悔道歉，也得到了小夭親口說的“我原諒你！”，可他更知道，小夭的原諒是建立在他們倆生死相隔之上。

她無法為璟復仇，所以選擇了死亡，以最決然的方式離開他。

顯而易見，直到此時，玱玹都仍然不打算放小夭自由，他寧愿小夭安靜地沉睡下去，寄希望于她醒后能淡忘一切，最好愿意和他重新開始！

只能說，相比于璟和相柳，玱玹對小夭一廂情愿的愛，早就落于下乘。

不信，我們看看相柳是怎么做的。

坦蕩不羈的相柳，心如琉璃般剔透，不為名利權勢所惑，卻因萬事纏身不得自由，才把對小夭的感情深埋于心中。

自從他選擇了忠義那條路，就為避免阿珩和赤宸的悲劇重演，而對小夭愛而不爭，甚至還一再促成她跟璟的姻緣。

這次，他為了救小夭并斬斷跟小夭之間的所有聯(lián)系，以心頭血為小夭延續(xù)生機后，又抹除了狌狌鏡中所有關于他的的記憶，還用命誘殺了能讓兩人同命連心的情人蠱。

而他送給小夭最后的一個大驚喜，則是把好不容易救活的璟送回她身邊，才沒讓她在對一切都無可留戀的死寂下接任西王母的衣缽。

可是，他對自己卻狠絕到了極點。

他為小夭做了這么多，卻絲毫不居功，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寧愿讓她誤會，也不作任何解釋。

他最后走的那樣決絕，連尸骨都化作毒水，除了報答義父洪江，也是為了讓小夭徹底忘記，從而能夠無所留戀地開啟新的人生。

至于那個他費盡心思雕成那個大肚娃娃，只為給小夭送上一份祝福：有力自保、有人相依、有處可去，愿你一世安樂無憂！

現(xiàn)在看來，相柳的愛而不爭，對小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