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半悅讀

《城中之城》原著里，蔣芮為了搞錢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通過陶無忌這個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結識了有錢有背景的程家元，又死皮賴臉地湊到了趙蕊身邊。

蔣芮不顧陶無忌對這種事的反感，也要厚著臉皮靠上這兩個人，其實目的十分明確，那就是：搞錢，要工作。

他利用程家元對胡悅的無腦癡情，以胡悅朋友的身份，虛報收入貸了一筆三十萬無抵押消費貸來炒股票，害人家莫名其妙趟了次渾水。

結果，他買的那支有內幕消息十拿九穩的股票，也跟其他股票一樣清一色遭腰斬，把他媽大半輩子攢的血汗錢都賠了進去。

蔣芮走投無路之下，竟拍了裸照去借高利貸，而為了還利滾利的裸貸，又打上了趙輝女兒趙蕊的主意。

話說，蔣芮把他跟趙蕊的關系定義為“哄傻姑娘玩”，只不過是想利用不通世事的趙蕊來向趙輝要錢要工作。

然而，趙輝的竹杠又豈是他能敲的？

趙輝之所以放任蔣芮跟女兒“談戀愛”，不過是把他當作一個哄女兒開心的工具，至于雙方之間的那點錢權交易，根本沒放在眼里。

結果，正是他從沒正眼相看的蔣芮，在最關鍵的時刻背刺了他一刀，用他的污點為自己謀了份前程！

01、蔣芮的終極目標：搞錢。

蔣芮人很聰明，但心思也活得要命。

畢竟，他雖然是上海本地人，可家境并算不上好。

他那在火車上當列車員的父親，為人極其不著調，不僅整天酗酒，打麻將，還不顧家，而母親則是沒有收入的全職主婦。

可以說，除了家里那套自住的房子，他家比陶無忌小鎮的家也好不到哪兒去。

所以說，搞錢就成了蔣芮的終極目標，為此他甚至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在大學里，他基本就沒怎么好好上過課，整天都在研究各種賺錢的門道：推銷保險、做黃牛、開微店，甚至還打游戲賣裝備。

畢業后，他也看不上國企銀行那種收入穩定的鐵飯碗，而是選擇了一家口號喊得很響亮的P2P公司。

可當他就像打滿雞血一樣，沉浸在月業績超千萬的亢奮中時，剛入職沒多久的P2P公司就倒閉了。

慘的是，老板卷錢跑路，只留下他們一群被蒙在鼓里的員工莫名其妙被喊到警察局錄口供，不僅沒拿到工資，連飯錢和交通費都要倒貼。

而且，他媽為了給他“沖業績”投的30萬，連帶他忽悠親戚們買的那些理財產品，全都打了水漂。

其他的還好說，至少他媽那些錢蔣芮不能坐視不管，不僅要還了，還得算上利息，免得他爸天天罵他媽貪小便宜吃大虧。

正因為這樣，蔣芮看到股市勢頭不錯，才會下苦功夫考證券經紀人。

可一個人時運不濟，做什么事兒都不順，等他好不容易當上了證券經紀人，股市竟又恰逢熊市，一下子回落到3000點以下。

放眼望去，整個股市一片綠油油，不少經紀人都紛紛轉行先去干點別的，好等牛市了再進場，蔣芮的處境就可想而知了。

他還可以等，但他媽那邊可等不了。

他爸媽關系本來就很僵，因為那三十萬，他爸更是拐彎抹角跟他媽鬧，借機一連幾周都不回家，想逼著他媽先提離婚。

可家里的存款都在他爸手里，他媽手頭那點錢，也就夠平常買菜和付水電煤氣費，離婚肯定吃虧。

所以，蔣芮就算找陶無忌借錢，也要給他媽買衣服和化妝品，把她打扮得光鮮亮麗氣他老爸。

而這也是為什么，他一見到程家元和趙蕊這種三代、二代們，就迫不及待想要攀高枝了！

02、攀高枝。

如果說，陶無忌尚且在極力撇清他接近程家元的目的，那蔣芮則是毫不掩飾地想攀高枝。

他第一次跟程家元打交道時，還是從P2P辭職后借住在陶無忌那里，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家庭背景。

就算這樣，他那種扔在冷水里都能冒熱氣的個性，也把陶無忌再三權衡才請程家元喝的那頓酒給喝了個賓主盡歡。

而他聽陶無忌聊起程家元的情況后，當即便“懊惱”地直拍桌子：“嘿，早曉得讓他爺爺介紹個工作多好！”

同時，他還直言不諱地羨慕陶無忌“攀上高枝了”。

這就是蔣芮，陶無忌連接近程家元的動機，都要掩耳盜鈴地用“沖動”來粉飾，他卻能毫無道德負擔地坦言想巴結人家的念頭。

而且，他還很快就把這種念頭付諸實踐了。

仗著證券經紀人能得到所謂“內部消息”的便利條件，蔣芮冒著極大的風險，用東拼西湊來的幾萬塊錢倒騰起了“老鼠倉”。

初期嘗到點甜頭后，蔣芮感到心驚肉跳之余，更多的則是欲罷不能。

他心心念念想撈一把大的，賺上足以讓他媽后半輩子衣食無憂的一票，再金盆洗手辭職不干。

可無論他如何威逼利誘，或是以跳江來再三央求陶無忌幫忙搞貸款，陶無忌都只是用“不行”兩字來回復。

當然，陶無忌也曉得，這種情況下再勸他也沒用，面對如此大的誘惑，若是還能穩得牢，就不是把錢看得奇重的蔣芮了。

最后，陶無忌被他煩不過，只能從自己卡里給他轉了一萬塊錢。

然而，這對于一心要貸款三五十萬買那支據說到年底能翻五倍的蔣芮來說，陶無忌牙縫子里擠出來的那一萬塊，簡直就是打發叫花子。

所以，蔣芮才鋌而走險找上了程家元，利用他對胡悅的一片癡情，虛報收入搞了三十萬的無抵押消費貸。

這筆貸款程序上本就有欠缺，再加上蔣芮私下支付寶轉給程家元的三萬塊錢“好處費”，程家元在紀委調查是就更有點說不清了。

若非陶無忌見勢不對逼著蔣芮把錢墊上，程家元絕計沒那么容易從紀委手里脫身。

這樣一來，蔣芮的經濟狀況也就更糟糕了，他是從一家小財務公司裸貸了三十萬來填銀行的窟窿，光是每天的利息都能讓他心驚膽戰。

所以，他得知趙輝請陶無忌參加慶祝趙蕊恢復視力舉辦的派對，才會厚著臉皮制造了那場偶遇。

沒錯，蔣芮擺明了態度，就是要通過趙蕊攀上趙輝這棵大樹！

03、吃軟飯。

蔣芮想要吃軟飯的心思，在陶無忌的女朋友苗曉慧假懷孕時就已經顯露了出來。

當時，他就攛掇陶無忌打蛇隨棍上，“老天爺在給你機會。……女方家長最怕這個，十試九靈。”

好在，陶無忌很清楚苗徹的為人，他要真是那樣做了，估計苗徹的態度就不是棒打鴛鴦了，而是要為民除害。

可蔣芮卻沒有這種顧慮，才會涎著臉以“幼兒園同學聚會”的借口，在趙輝辦派對的飯店偶遇被邀請到場的陶無忌。

當他嬉皮笑臉地催陶無忌帶他認識“大佬”時，陶無忌就算實在不情愿，也拿他這種厚臉皮也沒辦法。

更何況，兩人拉扯間正好被趙輝碰上，蔣芮也就順理成章獲得了這場派對的入場券，這才有了接近趙蕊的機會。

對于精明油滑的蔣芮來說，拿下二十多歲還一副小孩心性的趙蕊，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尤其是，他從幾句閑聊間就打聽清楚了趙蕊的愛好，專門投其所好地搞來趙蕊喜歡的明星簽名照，成功吸引到了趙蕊。

而在蔣芮的刻意討好下，他與趙蕊的交往也相當順利。

統共不到幾周工夫，兩人的微信頭像都換成了手拉手在外灘的合影，在他故意跟趙蕊在樓下擁吻后，很快就獲得了趙輝的“召見”。

趙蕊畢竟不是苗曉慧那樣健全的女孩兒，趙輝也就做不到苗徹那樣棒打鴛鴦，而為了讓女兒開心，他不介意濫用一下職權。

蔣芮跟趙輝見面后，隔了兩天就發了條朋友圈：“S行，我來了！”

底下配張照片，端端正正站在S行大樓前，做個勝利的手勢，笑得牙齦肉畢露。

至此，蔣芮通過跟趙蕊談戀愛，達成了他接近趙輝的第一個目的，要到了一份旱澇保收的穩定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趙輝明明知道蔣芮接近趙蕊的真實目的，卻還是予宇欲求供養他，其目的也絕不單純。

雖說，初次見面蔣芮就單刀直入地把調動工作的事提了出來，就算趙輝見慣了世面，也不是不驚訝的。

可這樣一來，他反而更好定位蔣芮的存在了，那就是只把他當作一個哄女兒開心的工具！

畢竟，蔣芮跟他女兒的交往，遠未到能讓他出手棒打鴛鴦的份上。

再說了，趙蕊的眼睛雖然治好了，可都二十出頭了，心智卻依舊單純得像個小女孩，他也實在不忍心看她失望。

就像他跟陶無忌說的那樣：

“我女兒這個年紀，不談個四、五次戀愛怕是不會結婚。你朋友能否當得成我女婿，我說了不算，全得看我女兒。還早。所以說，我都不慌，你慌什么？”

所以，趙輝才打算由著她任性地玩一陣子，把之前沒經歷的，追星也好，戀愛也罷，統統都嘗試一番才算。

04、背刺。

當然，這層意思，趙輝也對蔣芮細細說了。

至此為止，蔣芮跟趙蕊的交往，已經成了他跟趙輝之間進行的一場心照不宣的交易：

趙輝在浦東支行經營多變，老朋友眾多，根本不用親自出面，他只需稍露個意思，便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把蔣芮弄進支行。

而蔣芮要做的，則是盡心盡力地哄趙蕊這個傻姑娘玩。

當然，蔣芮也不是沒有過把生米煮成熟飯奉子成婚的想法。

可趙輝防他防得太緊，早早就讓周琳教趙蕊避孕套怎么用，根本不給他先斬后奏機會。

當蔣芮心懷鬼胎想要跟傻姑娘發生關系時，卻發現對方都懂得讓他用避孕套，可想而知他該有多郁悶。

而且，就連工作上，趙輝也安排了錢斌這個自己人“看牢”蔣芮，生怕個性張揚的他仗勢生事。

事已至此，蔣芮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愿意給他多少，他才能拿多少。

眼看軟飯硬吃不了，蔣芮又被利滾利的高利貸逼得火燒火燎的，這才破罐子破摔，不顧廉恥地找趙輝借錢還那三十萬的裸貸。

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這筆錢給了蔣芮純屬肉包子打狗，只看他那幾支清一色攔腰斬的股票就知道，他根本還不起。

不過，趙輝除了驚訝于男人也可以裸貸之外，還是二話不說就往他賬戶里轉了錢。

原因在于，他從頭到尾都根本沒把蔣芮當未來女婿看，而只是把他當成一個花錢哄女兒開心的工具。

別看蔣芮口口聲聲說著要攢錢把把欠趙輝的30萬先還了，才有底氣挺直腰板跟他談其他的，其實他根本沒那個能力還上。

或許，他那句讓陶無忌無語的玩笑，才是真心話：“慢慢還唄，不行就肉償。”

更何況，他媽在知道他跟行長的女兒談戀愛后，還想要把老房子賣掉，換到地方大空氣好的浦東去住。

可無論怎么換算，都還有兩、三百萬的缺口，這筆錢要想靠他爸撿破爛和他的死工資來湊，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蔣芮才會仗趙輝的勢明搶同事客戶，被趙輝數落后，還拿趙輝交代他經辦的東園公司那筆違規貸款相要挾。

殊不知，他那樣急火火地敲趙輝竹杠，趙輝還沒怎么樣呢，他自己先看不起自己了。

及至趙輝一朝勢敗，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蔣芮則是把明哲保身那套發揮到了極致，不僅迅速甩了趙蕊，還親自到審計組交代問題，把東園公司那筆房開貸給捅了出來。

而蔣芮在拉趙輝落水中的無恥表現，也被幕后黑手顧總看在了眼里，不僅把他帶去了國盛基金，還給了個業務拓展部高級經理的職銜。

靠背刺趙輝換來飛黃騰達的蔣芮，當然要請老同學吃飯炫耀一番，至于如何進的的國勝，則是任憑大家怎么問，他都是笑而不答。

然而，這種事情哪里逃得過有心人的眼，只看眾人私下里的調侃就知，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而且還是領導親自點將，地位自然不同——怎么，顧總也有女兒？”
“沒有女兒，認干兒子不行嗎？我們蔣經理是什么人，同一個招數能使兩遍？”

說起來也可悲，蔣芮出賣趙輝的代價，不過是在浦東的買一個廁所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