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25-26日，由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環境實驗室（EnviroLab）和日本基金會（The Japan Foundation ）支持，日本農業研究機構協會（ARI）主導，“可持續未來:克服差異”項目組“鄉村未來”Network Space會議在美國南加州著名生態城克萊蒙的麥肯納學院（Claremont MckennaCollege）召開。會議意在探討在普遍陷入“空心化”“老齡化”“空巢化”的現實處境下，未來鄉村可持續發展的種種可能性，特別是站在當代國際視野的角度探討鄉村面臨的普遍性挑戰以及未來鄉村進一步邁向可持續發展的多元可能性與不同方式。

此次會議邀請到了來自美國、中國、日本、韓國等地區，深耕于環境科學、歷史學、經濟學等不同領域的專家以及相關組織的從業人員，就聯合國大會框架下的氣候變化和生物多樣性之中鄉村和農業的現狀與未來進行了深入討論。其中包括來自中國社會企業“老土”的創始人羅易，她所創立的“老土”于2016年在美國芝加哥大學布斯商學院被孵化，是一家引領綠色生活方式，致力于以專業的生態小農知識和產品鏈助力可持續農業發展，打造一系列原創文化教育、生態旅游、環保公益項目的民間組織。

在會議第一天的中午，參會人員在共創者之一凱瑟琳·布萊基斯通的帶領下前往了位于加利福尼亞康普頓的Moonwater農場進行了實地參觀與公共討論。該農場是一個倡導可持續農業的零廢棄“食物森林”和畜牧農場，日常作為教育類農場開放給公眾，而并不對外銷售任何產品。值得注意的是，它起源于城市之中的獨立小院，生活在其中的每一個動物均具有一個獨特的名字。在拜訪期間，參會者圍繞著食物地理學、農場的運營方式等方面開展了關于碳交易、雙碳主題的討論與交流。

在接下來的會議日程中，“城鄉空心化”與“城鄉聯動”議題以多維度的形式出現。從事建筑與城市規劃的參會者以底特律的城市空心化和城鎮化為案例，提出了學術理論和傳播、政策、教育三個維度落地實踐的結合，同時從各自時空的關系和情景延伸來建立思考和解決方式。與底特律的處理方式不同，日本面對城市空心化這一挑戰時則采取了接受人口減少而不強制增加人口這一積極應對的方式。來自克萊蒙麥肯納學院的歷史教授、本項目負責人艾伯特·帕克教授針對以上案例提出總結：因為當前城市和鄉村共同面臨著同樣的相關挑戰，因此在分析問題并提出解決倡議之時，不應孤立城市抑或是鄉村空間中的任何一方。

值得關注的是，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案例打破了大眾關于“美國沒有鄉村”的刻板認知。那里同樣面臨著人口密度大、復雜的生態系統和地下水問題，并與周圍鄉村的發展境況緊密相連，因此農業的老齡化也對這一區域造成了相當大的挑戰。在本部分討論的總結時，眾多參會學者以強調多元共融（DEI）核心價值的方式為這一來自美國的案例提出了理念路徑。

無獨有偶，全球普遍都面臨著鄉村空心化與老齡化的問題。在日本和其他亞太地區，50%以上的鄉村人口大于或等于65歲，且人口組成結構多為老齡人、婦女兒童、殘障人士等群體。羅易以“老土”的田野經歷為例，探討了當代中國農村面臨的問題，例如，除卻“空心化”外，文化知識在代際和地域之間傳承也面臨著斷裂的挑戰，同時農村地區的教育和衛生條件仍有大量可提升的空間。來自克萊蒙特·麥肯納學院的歷史系主任塔瑪拉·韋尼特·謝爾頓教授肯定了羅易提出的觀點與論據，并認為解決以上問題的核心舉措應聚焦于農民的發聲——為本地居民賦予更多的支持與話語權，并使更多人關注到當前農村面臨的挑戰。隨后，羅易還進一步提到了未來中國農村可持續發展的可能性：全球市場上清潔能源，例如太陽能、風能和電動汽車等替代能源的原材料大多來自于農村地區，并正在當前政策下迅速推進。

除此之外，會議還討論到了全球化城鄉空間流動中各類普遍存在的現象，比如對鄉村的浪漫化、村內留守青少年的心理問題、小農經濟的凋亡以及中產者對有機農業以及食品安全的思考等，最后，參與者們也就技術手段如何介入鄉村可持續發展項目的潛在可能性進行了深入討論。

此次會議在各位參與者的積極參與下圓滿結束，與會者最終達成共識：即使在全球化的進一步影響之下，鄉村人口減少的趨勢也無可阻擋，但可持續的發展模式依舊有著無盡可能性的未來。2024年5月，參會者將再次相聚日本，并展開為期一年的亞太地區農業和農村相關的可持續發展研究。正如參會教授塔瑪拉·韋尼特·謝爾頓教授所提到的“孤獨的農民”那樣，來自中國的“老土”也同樣在自己的道路之中踽踽獨行。希望在未來，能有更多的伙伴加入關注全球綠色生活與鄉村社區發展的行列，培養并激發更多青年人投身鄉村振興，改善農村的生態、經濟、文化傳承并發揮鄉村本地的自主力量是本次會議最真誠的使命與愿景。(太馨苡 郝家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