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馬問城記

揭示城市向上的力量

【瑯琊古城的Cosplay展，看出當地為文旅造勢上的努力|攝自王千馬】

吾球商業地理：

去年山東有淄博，靠著燒烤火半天，今年山東還有誰！濟南？泰安？青島？濰坊？還是煙臺、日照或榮成……這些被山東省長周乃翔在大會上直接或間接點名的城市，都憋著哪些大招？某種意思，被傳統文化、內河文化和海洋文化三分的山東，有著豐富多彩的樣貌。好客山東之外，其實還藏著一個品質山東。

采寫+主編/王千馬

圖片/王千馬+綜合；編制/大腰精+牛兒響叮當+喲嚯

去年山東有淄博，靠著燒烤火半天，今年山東還有誰！

濟南？泰安？青島？濰坊？還是煙臺、日照或榮成……

在五一前舉行的2024年山東省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大會上，它們無一例外都被山東省省長周乃翔當眾點名！

事實上，它們也一直憋著大招！省會濟南無疑有“泉之脈”在此律動——像“波濤聲震大明湖”的趵突泉、“一聲清嘯月無光”的黑虎泉；濟南之南的泰安，更有“五岳之首”泰山！作為濟南的“老對手”，青島雖無泉名，但可觀碧海藍天、白帆點點，此外亦有山威，如“海上名山第一”嶗山！和青島的海岸能比拼的，還有日照的金色沙灘……

【山東文旅產業也瞄準高質量發展|攝自王千馬】

在周省長的“直播帶貨”中，除了無數的山之魂、海之韻以及泉之脈，這里還有考古之盛。累計入選“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25項，中國百萬年人類史、一萬年文化史、五千多年文明史都能在山東得到實證。建議可去沂源猿人遺址、跋山遺址，還有龍山文化最早發現地、命名地，被譽為“考古圣地”的城子崖遺址；

這里還有寶藏之盛。812家博物館遍布全省，數量居全國前列。建議可去山東博物館、孔子博物館還有青州博物館；

當然，這里有思想之盛。孔子、孟子、墨子、孫子、荀子、莊子、管子等一大批思想家，或誕生于此，或曾在這里著書立說，留下豐厚的思想文化遺產。建議可去孔孟故鄉濟寧，有百家爭鳴的齊國“稷下學宮”的淄博……

各美其美！但在我看來，今年充當急先鋒的，無疑是將山東省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大會拉到自己地盤上的臨沂！

01

2024年4月24日晚，明月當空，像一位主角貫穿始終，將涑河上的一段演出，映照得無比璀璨。古人不識今時月，今月卻曾照古人。

就在這場被濃縮成50分鐘左右的穿越歷史的旅行當中，我們看到了這塊熱土是跟中華文明緊密相連的，從蚩尤、少昊到大舜……都能在這塊土地上找到相應的傳說。相對于中華文明的龍圖騰，“有鳳來儀”則是臨沂的獨特文化。商周時臨沂有郯國，據說是白帝少昊一族的繁衍地。少昊初誕之時，天空飛來五只鳳凰，顏色各異，身披霞光。在少昊繼大聯盟首領位時，鳳鳥再一次光顧送吉祥，少昊頓覺與鳳有緣，便尊鳳鳥為族神，崇拜鳳鳥圖騰。所以，當我在瑯琊古城看《國秀瑯琊》演出，其中一幕的布景有金龍盤柱，便不免遺憾。如果換成鳳或凰，那才是真正的臨沂特色。

相比較這些傳說人物，荀子、諸葛亮、王羲之、顏真卿和劉洪，卻是臨沂當地如假包換的歷史人物。只可惜，為萬世開太平，天下卻很少太平。諸葛亮最終奔赴巴蜀，王羲之亦流離失所，遷往紹興。顏真卿更是在安史之亂，因平叛，被叛軍縊殺……臨沂，這個被山地、丘陵和平原三分的熱土，卻成了很多人回不去的家。它的另一個稱呼瑯琊，也成了眾人夢里深情呼喚的名字。

【涑河上的聲光電（上），以及沂河上的燈光秀（下）|攝自王千馬】

此前走訪東莞，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故事，那就是此東莞有可能就來自彼瑯琊。簡單說吧，瑯琊郡此前也被稱過東莞郡。大概是衣冠南渡之時，很多東莞郡的鄉民逃到南方，比如說今天的東莞，便將老家的名字安在了這塊土地之上，以表思念之情。今天在莒縣，還有一個東莞鎮，似乎就是歷史的遺存。我看了看，的確有這個鎮存在。

很多文章都在考究東莞之名的由來，大概是源自于莞草。今日東莞亦有莞草，但它較為細長，山東的莞草則較為低矮，實為蒲草。但不管如何，它們都可以編席，是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正如《詩經·小雅》的《斯干》篇云：“下莞上簟，乃安斯寢”，它所體現的是原始初民的安居樂業，他們所建的房子要高大巍峨、遮風擋雨，而所在的臥室，要下鋪莞草編的席子、上鋪竹席（簟），然后就可以休息、工作、生兒育女，于是“君子攸寧”了。這大概也是離臨沂不遠的孔圣人的夢想吧。

但不管是東莞，還是瑯琊，臨沂都吸引著很多人。位于平原的臨沂城，有三水交匯，它們分別為祊河、涑河，以及沂河（位于祊河和沂河之間，其實還有一條柳青河）。作為淮河流域泗沂沭水系中較大的河流，沂河自山東省沂源縣田莊水庫上源東支牛角山北麓一路南來，穿過臨沂市區，至江蘇省邳州入新沂河，抵燕尾港入黃海。

比起人工挖掘的涑河，沂河無疑更是臨沂的母親河，而名勝古跡更是沿著河岸一路鋪開，除了郯國故城，還有沂源猿人遺址、織女洞、北寨漢畫像墓、陽都故城、禹國故城，以及金雀山、銀雀山漢墓群……這是沂河給臨沂留下的無比寶貴的文旅財富。

大概也正位于沂河流域的交通要道，臨沂給我的印象，除了瑯琊王，就是“南義烏，北臨沂”了。這塊飽經滄桑的熱土，在改革開放的春風吹拂下，迸發出了無比的熱情。臨沂人敢干，敢闖，因集中力量發展民營經濟，尤其是小商品市場的建立，讓曾有“四塞之崮，舟車不通，土貨不出，外貨不入”記載的臨沂，進入21世紀之后，集各方優勢，一躍成為北方最大物流中心。

【臨沂小商品市場|攝自王千馬】

與此同時，臨沂的常住人口也在2018年達1062萬人，成為了一個名義上是三線城市，但實質上已奔超大城市的城市了。

所以，山東省將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大會放在臨沂，可謂是恰如其分。憑借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實力，臨沂一定會成為山東文旅的新亮點。

毋庸置疑，它也會面臨著來自兄弟地市的強勁競爭。

02

相比較臨沂，棗莊算是一個很年輕的“左鄰右舍”了。2021年，“吾球商業地理”曾為棗莊建市60周年寫過一篇文章。但話又說回來，棗莊建市晚，并不說明它所處的這塊熱土的底蘊淺。事實上，它當年所屬的嶧縣，其實是山東省境內眾多的千年古縣中資深的古縣。它的區域范圍甚至包括了今天徐州部分區域，以及同省濟寧的微山縣部分、臨沂的蒼山縣部分——其中，蒼山縣在今天復名為蘭陵。

只可惜的是，這個名字顯得有些拗口的嶧縣，有如徽州一樣，顛倒在行政區劃變革之中。今天的它，以棗莊的嶧城區存在于世。

棗莊之所以“以下克上”，反客為主，正在于這里的寶貴資源——煤炭。早在隋唐時期，就有人在這里零星開采煤炭。顧石臣先生在1915年所寫的《中國十大礦廠記》等文獻，便提出棗莊“礦區、內有唐、宋時舊井甚多”。有一說法，隨著明朝初年允許民間開礦，魯嶧地區（現棗莊市中區范圍）“鄉民開山取石為磨、碾，挖井取煤作薪”，最終因眾人聚居而形成了金莊、三合莊，以及棗莊。不過，囿于生產力，這種開采還只能小打小鬧，屬于穴蟻掘食式的原始做法，這也讓棗莊在很長時間內，還只是嶧縣下的一個小村落。但是，隨著清末洋務運動的開啟，中興煤礦在棗莊的設立，棗莊就像當年的張謇手下南通那樣，因工成市。這里不僅挖煤，在擁有礦井、鐵路、船隊之余，還搞過鹽業公司、磚瓦廠、面粉廠、煉鐵廠、翻砂廠、水泥廠、機器廠，購買了林場、農場、畜牧場等等諸多個工廠……

不得不說，中興不僅帶紅了棗莊，更給棗莊打下了堅實的工業基礎。新中國成立后，嶧縣似乎是“順其自然”地被改為了棗莊縣級市，縣治也遷至棗莊。次年，亦即1961年，棗莊更是成為省直轄地級市。18年后，今天的滕州被劃歸棗莊。

中興的名字，寓含振興中華的意義。棗莊的歷史，是一段實業救國的歷史。在今天，這段歷史并沒有被拋棄，而是被進一步演繹成實業強國。

【當年的中興煤礦|來自網絡】

也正因為煤礦開采的緣故，羊肉湯、辣子雞、菜煎餅成了棗莊的“美食三寶”。我曾經在濟南求學四年，接觸過的魯菜，大多是分量足，咸鮮，且以豐富的食材致勝，從來沒想過辣在棗莊卻如此盛行。

看網上的帖子，說起棗莊和臨沂的恩怨，除了行政區劃之外，爭論的焦點還在于誰做的雞才是正宗。我在臨沂也吃過當地的雞，不過更多的是炒雞塊，但在棗莊，我在雞塊之外，看到了更多的辣椒。

有人解釋，這是因為棗莊瀕臨微山湖，濕氣重。但顯然位居平原，這點濕氣不足以像四川那樣對去濕有強烈剛需。跟當地領導們溝通，無疑是挖煤的需要。煤礦工人長年累月待于井下，勞動強，出井后需要盡快填飽肚子，而辣子雞和羊肉湯無疑讓他們在大快朵頤的同時，能出出汗，發發寒。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百年中興，也給礦區周邊帶來了天南海北的人，從而刺激了礦區餐飲市場的繁榮，也帶來了各種口味。

不得不說，產業塑造了棗莊這個城市，也給棗莊的文旅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美食流量。棗莊甚至被中國烹飪協會評審認定授予“中國辣子雞之鄉”。跟領導們聊天，對方說當地人開玩笑，讓每一個雞都不會活著離開棗莊。

和棗莊相似的，還有濟寧。去網站上搜的話，你會發現有個專門的“川味面條”的詞條。這種美食屬于孟子故里鄒城的獨創。它同樣也是因為煤炭。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濟寧東部、鄒城西部發現了大煤田，國家決定組建兗州礦區（即后來的兗礦集團），大規模進行煤炭開發。在開發者當中，有當地人，也有更多的云、貴、川建設者。他們的到來，也帶來了諸多家屬。家屬們不下井，無事可干，就琢磨做點生意。要知道，云、貴、川小吃多，“好吃嘴兒”也多，所以她們自然而然想起賣吃的。賣什么？自然是面食。經過和當地結合，川味面條應運而生。據說最早的川味面條館，開在鄒城一中對過，兩毛錢一碗，后因其方便實惠、麻辣鮮香、回味悠長等特點，贏得了鄒城人的青睞，逐漸風靡鄒城，輻射周邊。

【棗莊的辣子雞（上）和鄒城的川味面條（下）|來自王千馬+網絡】

今天鄒城還流傳著兩條與川味面條有關的故事，其一曰：有幾個鄒城人出差去四川，吃過當地的面條后，連連感嘆：“不如咱鄒城的正宗。”其二曰：有鄒城人到外地開面條館，掛出來的招牌上赫然寫著“正宗鄒城川味面條”。

如果說濟寧有川味面條，那么，臨清則特色在什香面。面是手搟，不多，但最后呈現出來的，卻是份量十足，無它，配菜十足，有黃瓜絲、茄絲、西胡絲、綠豆芽、韭菜、蒜薹沫、菜豆角沫、醬瓜沫、咸胡蘿卜沫、咸疙瘩沫、韭菜花沫、西紅柿雞蛋鹵、肉（羊肉、牛肉、豬肉）鹵……任君搭配。這正應了什香面之什，也就是什錦，有多種多樣之意。當一道道看似再平常不過的菜碼融合到一碗面中，讓人嘗盡百重滋味，一如臨清當年的世間百態。讓人更吃驚的是，聽說在當地吃早餐，可以三十多天不重樣。

和濟寧、棗莊相似的是，臨清也在運河沿線。在幾百年的時間里，臨清由于京杭大運河的漕運發達，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商業都會，素有繁華壓兩京、富庶甲齊郡之說。這也讓臨清的美食也花樣繁多，有著無數滋味。

不過，盡管和運河有一段距離，臨沂在美食上也同樣不甘示弱。除了炒雞之外，臨沂還有八寶豆豉、紅燒兔頭，以及蒙陰光棍雞——又是一道拿雞做文章的好菜。我剛到臨沂參會之時，老家就在此地的解政敏同學，便極力推薦我去糝館喝一碗地道的臨沂糝。

不得不說，這種在美食上的“你追我趕”，豐富了魯菜，也讓舌尖上的山東，變得更加可口動人。所以，一探山東，不能不和這些美食打個招呼。

除了美食之外，其它方面的“競爭”也同樣此起彼伏。就像我在臨沂的天蒙山景區，看到了“瞻魯臺”，說的是孔子周游列國，在此地俯瞰魯國大地，發出了“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言下之意，此地亦即是孔子嘴中的“東山”。不過，蒙山的主峰龜蒙頂同樣建有孔子小魯處和小魯亭。龜蒙頂屬于臨沂平邑。兩者相爭，尚屬“內部矛盾”，但讓我疑惑的是，去年在淄博的沂源縣，則聽說當地的魯山是“東山”。而濟寧也同樣將鄒城東南的嶧山視為孔子登臨處，這就讓人有點懵了。

在天蒙景區，我還看到了李白和杜甫同游的雕像。大唐天寶三載，也就是公元744年，43歲的李白和32歲的杜甫在洛陽初次相遇了，第二年，他們又在山東相聚，一起登高懷古，求道訪隱，飲酒賦詩，寫下“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游”的詩句。但以今天爬天蒙山尚需索道加持來看，我嚴重懷疑當年的李、杜很難單憑個人體力完成這一壯舉。倒是海拔高度不高的嶧山較為可能，而且，相比蒙山，離兩人所居之地較近。

【天蒙山風景（上）及李杜（下）|攝自王千馬】

但不管如何，從這些地方各爭名人的做法，看出它們之間打造文旅的“流量思維”。歷史書寫的曖昧不清，也讓這些名人成了“共享名人”。但不管如何，來自它們自身的好景致，還是讓我們不虛此行。

對天蒙山來說，它還有一個別人無法拷貝的優勢，那就是紅色資源中的“沂蒙山小調”的發源地。看著景區中那位從16歲唱到76歲的阿姨，依舊底氣十足，我不禁感慨，這里真是好山好水好風光，加上儒家文化的洗禮，養育了一群樸實、勤勞、感恩，卻不缺乏斗爭精神的人民。

這也讓這塊土地被擰成了一股拖動中國這艘巨輪向前的大繩。

03

今天，位于山東南邊的江蘇，常常被人調侃是“散裝”的，但在我看來，山東也曾一度面臨“散裝”的困擾。

在我的《城市戰爭：國運、時代以及世界三重奏下的中國區域沉浮》中，有過一段對山東整體格局的描述。那就是在歷史上相當長一段時間，由于泰山山脈以及五蓮山脈的存在，加上著名的四瀆之黃、濟、淮都經過這里，讓山東在《禹貢》當中，天下有九州，其獨占青、兗、徐三州，后到春秋戰國時期，又成齊、魯。今日的濟寧、棗莊、菏澤在當年屬于魯國，而位于齊魯分界的臨沂、泰安則多分屬齊、魯兩國。但在這傳統文化之外，京杭大運河在元時截彎取直，不用繞道洛陽，直接從山東跨境北上，讓山東的魯西、魯西南又成了內河文化、運河文化的根據地。

加上在近現代因煙臺、青島的開埠而崛起的海洋文化，山東被傳統文化、內（運）河文化以及海洋文化“分割”成鮮明的三大塊。

幸運的是，山東有泰山。這個在華北平原上平地起驚雷的大山，不僅顯目，而且像個榫卯一樣，將這三塊文化聯結在了一起。仰望泰山，讓山東人擁有了共同的文化底色。正如“泰山姐姐”所說的那樣，“泰山安，天下皆安”寄寓著他們對國泰民安的祈愿；“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承載著他們對生與死的價值取向；“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則詮釋著他們奮發進取的人生態度。

也正因為泰山的存在，讓濟南成就了泉城的美名。更為奇特的是，別處的泉水大多來自深山老林，高山深谷，但濟南的泉水卻出自平疇。“吾球商業地理”為此作過探討，那是因為濟南的南部正是泰山山脈（或余脈）傾斜的山區和丘陵，底下多是一些可溶性石灰巖，經過多次構造運動和長期溶蝕，形成大量地下溶溝、溶孔、溶洞和地下暗河。等到地表水滲入地下之后，它們便沿著這些通道由南而北潛流，穿城而過。但是這股自由奔放的力量很快便撞上了“北墻”。在濟南的城北，多為燕山期輝長巖-閃長巖侵入體，巖質堅硬，為不透水巖層。所以一方想奔跑，一方又不想放手，最后在濟南市區多個存在著裂縫的角落，于無聲處聽驚雷，噴涌而出，最后蔚然大觀。至今，濟南有泉池數百，包括趵突泉、黑虎泉在內名泉七十有二。

而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大概是受泉水的滋潤，才出落得讓乾隆終生無法忘懷。說起來，這個大明湖雖然沒有西湖那樣大，但是中國最大的泉水湖。

【濟南名泉趵突泉（上）和大明湖（下）|來自網絡】

也因為泰山，讓山東有了風景上絕美、考古上也絕對出色的“海岱地區”，亦即山東省渤海與黃海至泰山之間的地帶。這塊地帶有天下九州之一的青州，其歷史自禹而起，自然、人文獨具風貌，南部一脈眾山風光秀麗、遺跡諸多，其中云門山、駝山、玲瓏山、劈山、昭陽洞、黃花溪等景觀成為青州獨特風光的代表；亦有大海東來第一山（中國東海向內陸的第一座高山）的沂山。如果說泰山為五岳之尊，沂山則為五鎮之首。

而在考古上，跋山遺址群清楚揭示了山東舊石器技術發展特點及對周邊地區的影響，將華北、華中乃至華南脈石英舊石器遺存完整連接，說明中華文化多元一體、連續發展的特點在舊石器時代便已顯現。而在進入新石器時代之后，后李、北辛、大汶口、龍山、岳石諸文化更是一步一個臺階，完整展現了海岱地區從聚落初興到早期國家的發展歷程。

不得不說，當我們“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時，也一定能從泰山頂上，看到我們人類在歷史中踽踽前行，但不舍晝夜的忘我、奉獻，以及不斷壯大的精神。這是山東人民的寫照，也是整個中華文明的寫照。

也就在山東博物館中，有鎮館之寶魯國大玉璧。該玉璧外徑32.8厘米、孔徑11.6厘米、厚0.6厘米。其玉質晶瑩溫潤，玉料呈碧綠色，有春意盎然之氣。精致流暢的绹索紋，將玉璧兩面都分為內、中、外三層，中間密布排列均勻淺浮雕的谷紋，寓意谷物滿倉、豐衣足食。玉璧內層為三組合首雙身龍紋，外層為五組合首雙身龍紋。龍首相合，龍尾相交，崇敬吉祥之氣縈繞在瑞龍姿態之中。（《尋找藏在山東文物手造里的“龍”》，極目新聞2024年2月17日）如果說臨沂的鳳，寓意吉祥，那么，來自大玉璧的龍，不僅是代表王權尊貴和諸多美好愿景的“吉祥物”，更是體現民生和國力強弱的“溫度計”。作為中華民族的文化圖騰，它和作為華夏文明的精神象征——玉一起，寄托了這塊熱土乃至這個國度對品德，以及美好生活的追求。

【魯國大玉璧|來自網絡】

事實上，瑯琊之名，亦來自于玉。“瑯琊”最早寫做“瑯玡”，瑯是一種潔白無瑕的美玉。玡則是似玉的骨。兩者相加，意義不言而喻。

當然，如果我們不從泰山的高度，而從海洋的廣度，來審視這塊熱土的話，我們還會發現山東另外的美。

也就像省長周乃翔在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大會上的“推介詞”一樣，“3500公里的藍色海岸線，流傳著徐福東渡、八仙過海等種種傳說，既可到蓬萊閣、崆峒島游人間仙境、‘海市蜃樓’，與長島憨態可掬的斑海豹奇妙邂逅；也可到‘東隅屏藩’劉公島、‘鷗鷺王國’海驢島，自駕‘千里山海’，賞翩翩起舞的大天鵝；還可到青島奧帆中心，觀碧海藍天、白帆點點，到青島郵輪母港，開啟深藍旅程；到日照陽光海岸，漫步金色沙灘。”當然，對我來說，誘惑很大還有黃河入海口的那“黃綠分界線”。“‘黃河落天走東海’，黃藍交匯處，煙波浩渺，蔚為壯觀。黃河三角洲鳥類達到373種，是‘鳥中國寶’東方白鸛全球最大繁殖地，600多萬只飛鳥啼鳴，匯成天地間的靈動音符。”所以，做好黃河流域生態建設和高質量發展，是多么至關重要。它不僅對這個國家的未來有著重要的意義，也是為這個地球更多的“居民”提供獲得感，和幸福感。

【《大眾日報》視頻中的黃河入海口的黃綠分界線（上），及黃三角生態（下）|來自網絡】

當然，面向海洋，我們除了可觀豐富的海洋自然資源、多元的海洋生態環境、綺麗的海洋景觀、興衰交替的眾多港口、多姿多彩的海洋民俗之外，還可以觀發育極早的漁業捕撈、發達的航海技術、通達域外的海上絲路、先進的制鹽工藝、嫻熟的潮汐利用、豐富的海洋本草、引領前沿的現代海洋科技等……所以，請到威海、煙臺、東營、淄博、濰坊以及青島、日照走一走，“這些形態各異、種類豐富、數量巨大的文化資源和文化遺產，蘊涵著中國海洋文化的博大胸襟、進取精神與深度和諧的人海互動理念，以及融通世界的交流能力和蓬勃張力。它所代表的東方海洋觀念和文明意象，既是中華民族的文化符號，也是全人類的智慧價值資源。”（《海生萬象：山東海洋文化的賡續與創新》，馬樹華，《大眾日報》2024年4月16日）

這就是山東給我們帶來的美好。它的好客背后，一定是品質山東。

而這樣的山東，也一定能讓五一和十一，變成自己的潑天富貴。

附件

《城市戰爭：

國運、時代及世界三重奏下的中國區域沉浮》

入選：

“新華薦書”2023年度十大好書

中國出版集團2023年度優秀主題出版物

及2024年度全民閱讀書單

長安街讀書會第20230103期干部學習新書書單

春風悅讀榜2月書單

北京書評2023年01期優秀圖書推薦書單

第五屆“全民閱讀·書店之選”人文社科類

十佳圖書候選作品

人民日報圖書館2023年6月“金臺好書榜”

中國出版傳媒商報2023第一季度影響力圖書

中國出版傳媒商報“中國式現代化”主題重點推薦書單

今日頭條“頭條好書精選”2023年2月書單

2023年2月百道好書榜

當當、京東、文軒網，以及線下各大書店均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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