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子說,他明天就會帶著這些證據,要求重新調查林輝文。因為我和李彎有約在先,現在我拿到了證據,就必須要解決掉黑衣人,我讓拐子打個電話和李彎確認一下,看今晚能不能把黑衣人約出來。
第425章 附身
李彎比我們更急,聽到我今晚就要幫他解決黑衣人,連聲說好。
拐子奇怪道:“李彎不會以為黑衣人只有一個吧,幫他殺了這一個有什么用?其他黑衣人照樣可以用貪污問題威脅他。”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負責把答應李彎的事情做到就行,至于他李彎第二天會不會因為貪污上報紙頭條,就只能看天道報應了。
我用石頭的手機給蔡力打了過去,蔡力過了好一陣才接起來,這回他的聲音聽起來比上次更累了,我問他今晚能不能制造夢境,蔡力的語氣聽起來特別勉強,緩緩說道:“可以,但是有個麻煩。”
“什么麻煩?”我心里一緊,我現在最怕麻煩兩個字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把子蠱給你,我被黑衣人纏上了。”蔡力艱難道。
“你在哪里?我們可以把這個黑衣人也解決了。”黑衣人不來則以,一來就扎堆,這次又是兩個,只要收拾了他們,我想我差不我夠實力去云南救志遠了。
但我說完之后,蔡力卻是一陣沉默。他不說話,我不知道他那邊是什么情況,也沒敢說話,過了一會兒,手機里頭傳來一聲爆鳴聲,差點把我耳朵給震聾了,我趕緊把手機拿遠了一點,過了一會兒再聽時,蔡力那頭已經是忙音了。
不過蔡力應該沒事,因為我還能感覺到蔡力那強有力的心跳。關鍵時刻,他可千萬不能掉鏈子,要不然,輕則李彎貪污一事被曝光,重則李彎會被黑衣人殺害。
拐子和石頭也有些焦急,我發現今天是蘇溪一個人在練功,就問石頭不用陪著么,石頭說蘇溪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階段,以后可以一個人練了。
“一個人”三個字,觸動我心里的某根弦,要是有時間,我真想陪蘇溪一起練功。過幾天去云南,蘇溪肯定會與我一起去,到時候我就可以好好陪陪她了。
后面我試著給蔡力打了過去,卻一直沒有接通,就在我們急得想出去試著找他的時候,米嘉的手機又響了,這回打過來的是個座機號碼,我接起來,還是蔡力。
“剛才抱歉……”蔡力的聲音更虛弱了。
“你在哪兒呢?怎么是座機?”他這聲音聽起來,哪里像是被跟蹤,簡直像是被追殺。
“我在公共電話亭。”蔡力道:“剛才是我砸了自己的手機。”
砸自己的手機,我明白了,一定是蔡力發現自己的手機也被監聽了。
“因為我不能暴露你們。”蔡力這句話證實了我的猜測。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不能催眠他?”我疑惑地問了句,就算蔡力殺不死黑衣人,卻可以用夢境困住他,然后自己逃命,怎么會弄得這么狼狽呢?
“因為他,就是我自己。”蔡力吃力地說道,光是聽聲音,我都能想象出他汗流浹背的樣子。
什么?因為我是放在免提上,所以屋子里每個人都聽到了蔡力的話,大家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米嘉最先明白過來,輕皺眉頭說道:“我知道了,有陰魂在控制他,所以他沒辦法催眠自己,又沒辦法逃走。他剛剛砸掉電話,是怕黑衣人萬一控制了他的身體,會看到他在和我們打電話。”
蔡力聽到米嘉的話,肯定道:“對,是這樣。我現在在郊區的拆遷區,就是靠婦幼保健中心的地方,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黑衣人跟著我,但是他隨時可能控制我的身體,我先跟你對上一個暗號,一會兒要是暗號對不上了,這個人就不是我了。你千萬記住,如果我不是我了,你就殺了我!”
我明白后,更加震驚了,不是震驚蔡力讓我殺了他,而是震驚黑衣人的附體對象已經開始轉移了。他們可能是懷疑蔡力已經叛變了,但是苦于沒有證據,所以索性把蔡力附體了算了。
我馬上想到,那劉勁呢?如果劉勁沒有取得黑衣人的信任,他會不會和現在的蔡力是同一個下場?
“好,暗號是什么?”我問。
“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十二點二十三。”
“行,這就是暗號,一會兒你問我幾點了,我便這樣回答你。”說完,蔡力匆匆掛了電話,他是擔心自己隨時會堅持不住被體內陰魂控制。
“我們必須快點去幫他!”石頭道:“一旦蔡力被陰魂附體,可能會離開剛才的地方,我們就找不到他了。”
石頭說得不錯,當務之急是找到蔡力。拐子下樓開車,米嘉和蘇溪兩個女孩子待在家里我也不放心,便讓石頭留下來陪著她們。
“你一個人能行么?”
“放心吧,黑衣人我已經殺了兩個了,正好讓他試試鬼焰刀的威力。”時間緊迫,說完我就關上門下樓。
拐子已經發動了車子,我迅速打開車門鉆進去,車子一溜煙就出了家屬區。婦幼保健院那邊的拆遷區,這不正是我跟蹤李彎的地方么!
路上,我嘗試著給那個座機號碼打了回去,結果一直是占線狀態,真是急人。
拐子問我:“現在沒有了蔡力的夢境,你怎么殺死黑衣人?”拐子問到了這事兒的重點,正是因為沒法兒下手殺死陰魂,蔡力才讓我到時候連他一起殺了。
“到時候再說吧。”說這話時,我心情挺復雜的。我本以為自己是厭惡蔡力的,但一想到要親手殺死他,我卻又有些下不了手。
這個念頭剛起,我心里又多了個念頭,有什么下不了手的?不就是一條人命么!不好,南帝的真元又在影響我了,她真元強大,我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她徹底同化了。
我們趕到拆遷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拆遷區很大,而里面很亂,要想找到蔡力,談何容易。
“媽的!”拐子罵了句,點起一根煙抽了起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道:“如果蔡力還沒有走,那他一定在這附近的公用電話亭旁邊。”
這里住戶少,根本沒幾個公用電話,拐子擔心的則是,我們來的路上花了一個多小時,這期間蔡力會不會到處亂走,已經離開了這地方。
我說:“應該不會,他給我們打電話,就是想讓我們過來救他,他會在原地等著我們的!”
“要是蔡力已經被陰魂附體了呢?”拐子擔憂道。
“那就更不會了,他會在原地等著我們找到蔡力,然后用蔡力的身份,再玩兒一次潛伏。”我覺得黑衣人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拐子卻又說:“但是陰魂未必知道我們會來這里找蔡力,而且蔡力砸了手機,不就是不想讓陰魂知道我們和他有聯系么?”
“現在不是研究這事兒的時候,等我們找到蔡力再說吧。”我不想在這事上作無謂的爭論,找不到蔡力,一切都是空話,找到他之后就簡單了,只要決定殺他還是不殺就行了。
我和拐子在廢墟里一通好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小賣部,我們打算去向老板打聽一下,順便買兩瓶水。我們剛走進小賣部,我一眼就看到小賣部的柜臺上有個公用電話,我和拐子對視一眼,臉上都有了喜色。
拐子上前問老板有沒有看到一個看起來很累的年輕男人,店家連連點頭:“有,在我這里打過電話,說了一通很怪的話,然后就走了。”
這不是蔡力還能是誰,可為何我一直打這電話打不通呢,我走近一看,才發現這電話根本沒放好,我把話機歸位后,給我自己手機打了過去,手機上顯示的正是那個號碼。
我們忙問店家,蔡力往哪邊走了,店家給我們指了個方向,我和拐子忙不跌往那里跑去。
這是拆遷區最荒涼的一段,不只有房屋拆遷下來的建筑垃圾,還有半人高的雜草,我們走了十來分鐘,終于發現了蔡力,他滿頭大汗地倒在草叢中。
蔡力半睜著眼睛,看見我倆后,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
“你們終于來了,還好,陰魂還沒有控制我。”蔡力說著,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
他滿頭大汗,看起來像是剛剛從水里撈起來一樣,我真的很好奇,被陰魂附體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蔡力又是怎么和這些陰魂反抗的?
看蔡力腳軟得走不動路的樣子,拐子想要上去扶他一把,我忽然覺得不對勁,問他:“現在幾點了?”
第426章 拆遷區
“現在?”蔡力一愣,皺眉想了一會兒。
看他這副表情,我很是緊張,就擔心他說不出正確的暗號來,我趕緊擋在拐子前面,以防出現意外。
“十二點二十三,暗號我還記得。”蔡力緩緩說著。他的話讓我松了口氣。
“還好暗號對上了,要不我真以為你被附體了。”拐子也長舒了口氣,走上去扶著蔡力。
我在后面看著他倆,蔡力雖然滿頭大汗,卻沒有電話里聽著那么糟糕,在拐子的攙扶下還能走路。
我快步走上去,以拐子年齡大為由,擠開他,并扶著蔡力。蔡力現在雖然還沒被附體,但誰知道陰魂什么時候能控制住他的身體。想到這,我忍不住心里一顫,陰魂控制蔡力的一瞬,就是我要殺了他的時候。
“我們這是走到哪兒了?”拆遷區很大,好些地方被沒有拆完的建筑遮住視線,加之我們剛才找蔡力時根本沒心思記路,現在有點打不著方向了。
“往那兒走,我是從那兒來的。”蔡力指著前方道。
如果順著我們的來路走回去,要繞很多路,既然蔡力知道方向,剛才他也答對了暗號,我們就跟著他走。
“對了,你怎么會忽然被陰魂盯上?”拐子一邊往蔡力指著的方向走,一邊隨口問道。
“黑衣人一直懷疑我,最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附身來控制我。”蔡力說這話時,按住胸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我忙問他怎么了,他回答說:“陰魂又在攻擊我。”
他的喘息聲觸動著我的神經,我聚精會神注意著他的變化,同時意識凝聚在我腦海,感受那顆跳動的心臟。蔡力的心跳強勁有力,有條不紊,并不像他表現得這么痛苦,我看著他的樣子,多留了分心思。
過了兩三分鐘,蔡力長嘆了口氣道:“還好,陰魂暫時不會再攻擊我了,我們走吧。”
我們又走了一段路,前面不但沒有出路,反而更加雜亂了,我不由生疑,這里是真的出路么?
就在我舉目眺望時,看到拐子悄悄對我使了個眼色,然后說道:“不行,前面走不通,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從我們過來的路出去吧。”
哪知蔡力一聽這話就著急道:“別,我快走不動了,前面沒多遠就可以出去了。”
蔡力并不是個固執的人,他為什么要這么偏執地走這條路?太反常了!對此拐子也滿腹疑惑,看了我一眼,詢問我的意見。
我皺起眉頭,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蔡力么?他怎么好像是要把我們引到什么地方去?
我對拐子輕輕搖頭,然后假裝毫不懷疑地往蔡力指的方向走去,但我刻意放慢了腳步。
“你跟黑衣人不是合作關系么?你怎么不試著和他們解釋一下?”我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唉,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我連見他們一面都難。”
如果蔡力沒說謊,那最近黑衣人都沒有和蔡力共享情報,我不禁覺得可惜,本想利用蔡力的關系釣兩個黑衣人出來的。
“我們快點走吧,這兒太冷了。”蔡力催我。
聽蔡力這么說,我就扶著他快速走了幾步,同時,由剛才得到的信息再次試探著他:“可能是劉勁把你供出來了,所以黑衣人才下決心對付你。”
前面是拆遷區的中心地段,路邊都是斷垣殘壁,雜草叢生,住戶早就搬離了。據說是這一帶拆完了之后,開發公司老板因為重大經濟問題跑路了,這里就一直閑置著。
蔡力點頭道:“對,應該是他。”
“可你怎么知道劉勁投奔黑衣人了呢?我明明沒告訴過你!”我一把拉住他,厲聲問道。
這話一出,我能感覺蔡力的心跳明顯快了起來,我再看他的臉色,閃過一絲短暫的驚愕,然后他笑道:“周冰,你怎么看出來的?”
我淡然地說:“你的心跳不對,明明喘息得那么重,心跳卻很正常,你一點兒都不痛苦,那是裝的,我們到的時候,你已經被附體了。”
“心跳?”蔡力又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看來這個陰魂能擁有蔡力的全部記憶,難怪他會對得上暗號,一兩秒之后,他大驚失色:“什么?你可以控制他的心臟?”
盡管是個鬼,蔡力還是驚得合不攏嘴,我五指收攏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現在我只好殺了你。”
被我拽著一只手,蔡力掙脫不了,只好威脅我:“你要殺我,先死的是蔡力!”
一旦身體死亡,蔡力的生魂會先死,而黑衣人陰魂則可以趁機控制這具身體。
“殺了蔡力,然后我再殺你,我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我故意擺出一副兇惡的面容厲聲問:“你把我們騙到這里來,前面到底有什么?”
昨天李彎也把我帶到了這里來,雖然最后沒什么事,但我覺得這事兒不會是簡單的巧合。
話剛出口,我手上一痛,蔡力已經懶得再裝虛弱掩飾,反手扣住我的手腕,我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他掙脫開來,正要重新抓住他,蔡力單手成爪朝我胳膊上猛地一抓。他雖然還是活人,可體內有陰魂注入,速度快了許多,我胳膊上立刻被抓出三道血痕。
趁我沒抓住他,蔡力往前急跑,拐子從后面趕過來,掄著根木棍就追了上去。我趕緊喊拐子站住,前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呢,蔡力瘋狂地往前面奔跑,看得出來他正是想把我們引到那里去。
那里一定有陷阱!
我趕緊閉上眼睛,意識中的雙手握住那顆心臟狠狠地一捏,只聽咚地一聲,蔡力一頭栽倒在地,捂著心口叫都叫不出聲來,我忙松開手,怕真把蔡力給捏死了。
這時,拐子已經跑到蔡力身邊,掄起棍子給了他后腦勺一記,蔡力哼了一聲,徹底暈了過去。我怕拐子離陷阱太近,上前去幫他一起把蔡力拉了回來,又在附近找了些編織帶,給蔡力來了個五花大綁,這樣就算他忽然醒過來,也無法傷到我們。
接下來就是要把蔡力拉回車里,只是,這里離車子處還有好一段距離,光靠我倆抬出去還有些麻煩。拐子讓我不用擔心,他拿起電話說讓所里的人過來幫忙。我忙按住拐子的電話道:“不能讓所里知道,一會兒我們要審他。”
我不相信每個黑衣人都是硬骨頭,說不定可以從他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蔡力本人并沒有什么罪行,所長又看我不慣,要是帶回所里,說不定當場就把他放了。這個黑衣人一旦跑回去,我和蔡力的秘密聯盟也就暴露無疑了。
我看了一下,讓拐子把蔡力弄到我背上,拐子說我要警惕著周圍,萬一有其他黑衣人,我背著蔡力很不方便,說完,他直接背起了昏迷的蔡力,我們一起在廢墟里找來時的路線。
這片拆遷區雖說不小,可還不至于到走不出去的地步,只不過到處都是斷桓殘壁,所以擋住了人的視線,有些路也是走著走著就不通了。
走了一陣,我們可以說是見縫插針地前行,遇著死路我們就又退回來,走了一圈,我驚奇地發現,我們竟是又回到了原地,拐子背著蔡力,已經累到不行,氣喘吁吁的,我讓他把蔡力放下休息一下。
“咱們不會是遇到鬼打墻了吧。”拐子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說道。
聽拐子這么一說,我細細感受了一下,似乎真有一絲陰氣從正東邊傳來,也就是蔡力拼命想把我們引過去的地方。
“那邊不對勁,我過去看看。”我不想讓拐子跟著冒險。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拐子堅持說。
“別擔心,既然是鬼打墻,前面肯定有鬼,我是鬼王,還用得著怕鬼么?”我想的是,要是真有鬼,我還得照顧拐子、提防蔡力,反而無暇自顧。
“如果這兒真有鬼,你把我倆留這里更危險,我還是要跟你一起去。”說著,拐子跟上來,跟我并排。這時,我發現他為了方便固定住蔡力,讓蔡力被綁住的兩只手,從他脖子兩側伸了過去。
我馬上提醒他:“這樣太危險了,萬一蔡力醒過來就不妙了。”
“沒事的,我剛剛那一棍打得不輕,他一時半會兒不會醒過來。”拐子說完繼續往前走,確實,我要空出手來對付可能出現的鬼物,沒辦法去背蔡力,要帶著蔡力,只能這樣了。
我們又走了一會兒,走到一棟廢棄的平房前,我明顯感覺到了一股陰氣,我把拐子拉到身后,仔細打量起這平房來。平房一共三間屋子,正面是堂屋,大門已經被拆掉了,堂屋兩邊一側是廚房,一側是臥室,廚房也被拆得差不多了,四面墻只剩下兩面,灶臺都露在外面。
“奇怪了,這四周的屋子都拆掉了,怎么只剩這間拆了一半?”拐子疑惑地說。
的確,這屋子好像是拆到一半就被迫停了下來,臥室還完整無缺,連窗簾都還拉著呢,難道是釘子戶?
我繞屋子看了一圈,前后都是廢墟,我有些不明白,這屋子要是有問題,肯定是在拆遷的時候就有問題了,絕不是黑衣人最近才布置下來的陷阱。
蔡力給我打電話時,他肯定還沒有被陰魂附體,否則他沒必要多此一舉,我對他并不熟悉,要在我身邊偽裝成是他很簡單。那真正的蔡力又為什么要到這里來?是不是這里有辦法可以讓他擺脫陰魂的糾纏?
那間臥室最可疑,我這回沒準拐子跟我一起進去,對他說:“要是我在里面有點啥事兒,你還能來救我。”
拐子到底上了年紀了,背著蔡力很吃力,就同意留在外面等我,其實我也很不放心拐子離我太遠,只希望在里面可以速戰速決。
進去之前,我又檢查了一下蔡力,他手腳都被捆著,雙眼緊閉,看來還在昏迷當中。
第427章 輕生的人
“要是有事你就大聲叫我,即便我在屋子里,我也可以馬上控制住他的心臟。”我對拐子叮囑道。
拐子揮了揮手說:“放心吧,他手腳都被綁著,要是敢亂來,我就再給他一棍子。”
我點了點頭,讓拐子帶著蔡力離這屋子稍微遠一點,然后我抬頭看了眼天色,天色已經很暗了,但愿不要拖到天黑,天黑后這里會更難走出去。我收回視線,徑直走到臥室門口,臥室門沒有上鎖,我一下就推開了。
門開后,我先觀察了幾秒鐘,沒什么動靜。我一腳踏進去,因為里面窗簾都是拉上的,很是昏暗,我只能看到家具大概的輪廓,一股陰氣撲面襲來,我不由打了個寒顫,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我屏住心神,慢慢走進去,剛走幾步,響起“砰”地一聲,背后的房門自動關了起來。我沒回頭看,在有古怪的屋子里,遇到門自動關上的情況太常見了,要是以前,我還會覺得害怕,現在我卻覺得有點可笑,是不是鬼物都喜歡用關門來營造恐怖氣氛?
門關上后,唯一的光線也消失不見,所有東西的輪廓又模糊了一圈,我轉頭看著屋子,正考慮著要不要催動靈衣,突然,一張臉出現在眼前。
這臉出現得很突兀,是張女人臉,面色發黑,怪咧著嘴,眉毛倒豎,雙目突出,一條同樣發黑的長舌頭一直伸到自己的胸前。雖然不害怕,我還是被她的突然出現驚得倒退了兩步。
不過,我很快發現這女人一動都不動,表情也是。我松了口氣,這應該不是個活人,也不是陰魂,而是個雕塑,我摸到墻邊,把窗簾拉開,外面的天色雖然暗了,可至少還有點光。
誰知窗簾拉開后,玻璃外面透進來一點光,照在窗玻璃上,映著無數個血手印。
砰砰——
窗戶被人拍動,血手印還在不斷增加,我大感疑惑,不一會兒功夫,窗玻璃全變成了血紅色。
這時,我后脖子一涼,感覺有什么東西往我脖子上吹了口涼氣,我下意識地用手按住后脖子,手伸到后面,卻摸到一般陰涼冰冷的東西,我心中一凜,肯定是陰魂沒錯了。
我快速把手收回來,手心都是黏著的血液。我心里念誦口訣催動靈衣,同時轉過身來,看到了那東西,這是個女鬼,眼睛被剜掉了,只剩兩個血淋淋的空洞,眼洞里的血流得到處都是,嘴角被人用刀子從兩側撕開,下嘴唇耷拉著,剛才就是她在往我后脖子上吹氣。
我從手心拔出鬼焰刀,干脆利落地砍下去,沒想到這一刀竟然被女鬼側身躲了過去。
“鬼王,周冰。”女鬼停下來,木訥地說。
一擊沒中,本來我準備繼續砍她的,可聽她這么說,我心生疑竇,她怎么好像認識我一樣?
“你終于來了,我要你死,一定要你死!”女鬼大叫著朝我撲來。
這女鬼雖然怨氣重,但是凈化她倒也不是難事,我現在有靈衣在身,又身具南帝真元,對付一般的孤魂野鬼毫不在話下。可是聽到剛才那話,我突然不想殺她了,她撲過來時,我收起鬼焰刀,倒退了好幾步,躲開了她的攻擊。
我很是疑惑,這女鬼到底和我有什么仇怨?莫不是又是一個愛慕鬼王的女子?從南帝之后,我對被我前生負過的女人總是心生不忍,她們不過是被命運戲弄的可憐人而已。
就是這么一猶豫,女鬼的爪風從我的肩膀上掃過,我肩膀上頓時火辣辣地痛,靈衣綠光在她撩動時猛然一漲,似乎對這種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情況很不滿。
為免靈衣綠火傷到她,我又讓了幾步,卻沒注意到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記,直接往后跌倒,倒在了剛才那怪異的女鬼像上。
這回我才把女鬼塑像看了個仔細,女鬼像渾身赤裸,腳邊是九個形狀各異的小鬼,我皺起眉頭,這又是什么東西?
我剛想細看,那九個小鬼身上竟然出現了九股陰氣,把我緊緊地束縛住了。
沒有眼睛的女鬼一步步朝我逼近:“鬼王,我等了你這么多年,你終于來了,你知道你把我家害得有多慘么?我還以為永遠都沒機會報仇。”
“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我質問她,這女鬼我根本都不認識。
“我的丈夫,我的兒子,都因為你自殺了,不殺你,我不甘心!”她嘶吼道。
“報上你的名字,我殺過的人我都記得。”我故意這么說,是想從女鬼的嘴里套出更多的話來。
“你不必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女鬼尖叫一聲,忽然一手朝我的胸口抓來。
這一擊帶著強烈的陰風,就算她不能傷害我的肉體,也可以對我的靈魂造成直接的損傷,我的靈衣恐怕不能在她抓住我心臟的一瞬凈化她。
我拼命掙扎,可鬼像上的九股陰氣實在太強了,束縛著我,讓我一動都不能動。陰氣和我的靈衣綠光交纏在一起,發出激烈的響聲,綠光灼燒這陰氣,可這些陰氣源源不斷地來,似乎怎么也消耗不盡。
眼看著女鬼就要攻上來了,我再次大喝:“我殺的人多了,你丈夫和你兒子算哪根蔥?報上名來,否則我都不知道你是替誰報的仇!”
這么喊,主要是想用語言吸引她注意力,爭取一點時間,再者,我心里是真有點生氣的,很多事都不是我做的,甚至不是我的前世干的,但是每個靈衣傳人做過的事,都會被算到我頭上,我等于給那么多靈衣傳人在擦屁股。
“好,你想知道他們的名字?”女鬼仰頭大笑:“他們叫何文明和何宇恒,你記住了,到地府報到就說是被這兩人報仇殺死的。”
這兩個名字我根本沒聽過,我故意不屑道:“他們是自殺,又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堂堂鬼王,怎么會殺兩個普通人。”
說完這話,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剛才女鬼在叫囂著報仇時,喊的名字不是靈衣傳人,而是直接叫我鬼王。
可這女鬼住的這間屋子,歷史絕對不會超過百年,鬼王在千年前就湮滅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有人要復活你,他們又怎么會自殺?”女鬼說到傷心處,眼眶中滾出血淚:“要不是我瞧見了你們的事,又怎么會被永遠禁錮在這小小的房間里,又怎么會被剜掉雙眼,割開嘴巴,好永世不能把這事說出去?”
復活我?我知道了,她說的是鬼奴要復活鬼王的事。聯系到她丈夫和兒子都是自殺,我頓時想到了鬼王真元,真元中包含著鬼王的一段記憶,生念不堅定的人,只要接觸到了這記憶,就會有厭世之心,繼而自殺,鬼奴曾讓某一任靈衣傳人尋找合適的人,同化鬼王的這一段真元,以期化解鬼王心中的厭世想法。
這女人的丈夫和兒子說不定就是被選中的人,只可惜這兩人感受到鬼王的無奈之后,相繼自殺,沒讓鬼奴如愿。女鬼恐怕是某次不經意的偷聽,才得知了這件事,然后被鬼奴和那任靈衣傳人剜去雙眼,割開嘴巴而死。
我不寒而栗,為了讓鬼王復活,牽連了這么多無辜的人,鬼王的復活真的還有意義么?不過話說回來,對于這些陰間來的人,活人的命似乎沒什么價值,在他們看來,還是他們的“大局”重要。
想通了其中的緣故,雖然這事兒不是我干的,我仍對女鬼無言以對,我甚至突然希望女鬼可以殺了我,我已經厭倦了。
“去死吧!”女鬼見我不再反抗,手猛然朝我心口刺來。
我心口一陣劇痛,同時大腦猛地清醒過來,怎么回事,剛才我怎么會有那種想要死的想法?
女鬼的手已經半只沒入了我的身體,冰冷刺痛的感覺從心口傳遞到全身,激起了我強烈的求生意志!
我閉上眼睛,努力集中起全部的精力,這時我感覺腹部涌出了一股寒流,這是儲存在我身體里的南帝的真元,這次比以往都要強烈,我仿佛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再睜開眼時,靈衣的光芒已經接近黑色,都快看不出綠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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