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哀哉!春草咽淚,晚風慟嚎,夫星月也無輝,集禽鳥于四圍,收艷羽而莫飛,今緒思以何歸?常言月之陰晴圓缺,人之悲歡離合,誠謂生、老、壯、病、已,萬物一同,當平心以處之。然則橫禍轉遇,安可等閑而視之乎?今但見山河寡色,而悲厥者甚矣!觀夫掩面而泣者,皆其至親乎?心之所念,等若親友,欲律法而誡懲,實匹夫切身之責也。世之所恨,莫過于別離,況夫陰陽天地之隔也。傷痛之難撫,流光之難渡,時人未可知也,然亦慰之以微言,節哀而懲兇,以告其靈也。
恨哉!夫同齡而心異,教化之無外,身世而相仿,此乃優生,而彼即惡徒,何以致之焉?陌路招恨,鄰家生厭,人之所避也,況其同學之誼,校園之境也!尸首凌辱而后棄,證據確鑿而矢口,課業、嬉鬧、起居,皆如常也,而不見其心分毫之愧,點滴之畏也!感昔人之此般,殺雞剖魚而猶怯,更論關天之人命,死生之大事也!而今惡膽一行,生涯陡暗,前途蒙塵也!死者之父母何其悲也!生者之父母何其悲也!天下之蒼生亦何其悲也!
思矣!其行兇者,必未知其事之重也,或緣影視之潛化,或因師長之懈教。今時世異也,文藝井噴,科技日新,遂乃幼而可觸,少而欲學,假無人以規訓,禍至而終不覺也!竊以為尋常之日,必有欺侮霸凌之案,生不舉義,師不察微,故變其本厲,而成今朝之恨也。觀其行事,考其心態,其人必知法也,年齡之佑,乃其仗恃,聚眾之謀,乃其果因,囂張跋扈,飛揚任性,而無以約束,遺禍之端也!可憐枉死之子,徒臥九泉,而生者,罪罰之未定也!
邀君以共也!今茶余之外,銀屏之上,論而心系者,不知繁幾。驚嫌犯之歹毒,每思之而汗顏,懼子步其路,亦懼子受其迫,更懼他年街巷,相逢而身隕也!昔有此事,非今首發,阻而未絕,況其雙方之待,惡者逍遙,受者含恨以終生也,故孰不憤然而起,誅伐以盡也!嗚呼!事之一起,無人不悲也,此非一人之過,一人之悲也,誠天下之共事也!余竊以為,堵不如疏,懲莫若教,事之未發,即于幼而化之引之,終不成禍。而其治必從以源,天子庶民同罪,而今長輩、師教之責,亦不可免也。而護受害之徒,誠民心之所向也!
作者:王鐵成,深圳大學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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