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前,就看新聞說這個冬天,北京流感花色品種創新齊全,但事沒到自己頭上,是不會當成事的。
回來發現周圍親人朋友果然是病得此起彼伏,我老人家一個多月得意洋洋東游西蕩平安無事后,終于被撂倒。我們家差不多倒下的順序是,瑞瑞、八子、八子、瑞瑞、我、大吉,就是瑞瑞和八子內循環了兩周后,我和大吉次第中招,關系鏈上一個也不放過。借《小團圓》中邵之庸那句話,讓該發生的關系都要發生,感冒也是一種關系鏈。
1月29日
今天早晨醒來,嗓子拉拉地疼,夢里也一直在疼,心說壞了,甲乙丙丁流了。著急麻荒地燒水,幾杯茶下肚嗓子順當了,虛驚一場,原來是夜里干的。
此刻如果誰有上帝之眼,一定會庫庫笑著說,愚蠢的人類,你小看嗓子疼的警告跡象了,即將發生的,終將發生。
鼻涕哈拉地公園游蕩回來,縱橫交錯的冰河要融不融的,真好看。
1月30日
因為感冒放了我們好幾次鴿子的八子宣布痊愈,約了今天帶大吉進城耍。大吉說,我周二開會,活動順延到周三。我說你一退休老太太,開毛線會啊。她說一年二度退休會(一次是過年,一次是重陽節)。會開了一下午,發了大包小包年貨回來,她還在年會上扭扭噠噠唱了歌。
晚上有個因病沒來的老同事給她電話,問她會議精神,她一五一十地轉達了一遍,所長做一年工作總結,匯報本年度科研成果,評先進黨員……還說她選了一個沒來參加年會不在候選名單上的人,因為他熱心。一幫七八九十歲的老人家,這是退休了還是退休了還是退休了啊?也就是這種老牌科研單位,能有這么一生一世的歸屬感,當然了,深晚今年也發了年貨,我也歸屬感了一下。
1月31日
今天本來說帶大吉去中山公園來今雨軒喝下午茶,我對和布布一起吃的藏紅花印象良好,加之那一帶又是大吉高中母校女二中周邊,每走一步都可以懷70年的舊,就很游擊隊作風地改了出行目的地。
大吉的女二中只是舊址,現在是方家胡同小學。學校放假,校門緊閉,傳達室上面有木頭牌子,寫著謝絕參觀。跟傳達室阿姨商量,能不能讓老校友進去看看,阿姨倒是很和氣,說她不能做主,要給她的上級電話才能放行。誰知道上級在哪兒啊。老校友趴著門縫往里看了半天,說里面完全不一樣了。
老女二中這個院子,是現存較少的貝勒府形制的府第——循郡王府了。循郡王名為永璋,是乾隆皇帝第三個兒子。但還未成年即病故,由貝勒追封為循郡王。因為沒有后代,就過繼成親王永瑆的兒子綿懿為嗣子。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綿懿世襲貝勒,綿懿定為循郡王嗣子后,即按貝勒府的級別修建王府,此后綿懿的后嗣均居住于此府,直至清末。
清王朝沒落,循郡王府也淪落世間,王府幾易其主,更迭變換。1947年北平市市立第二女子中學由地安門東不壓橋遷入循郡王府西院。
女二中1963年從此處遷到東直門新校舍的。后來這個院子一度由143中學使用,再后來成為東城區老干部活動中心,2011年開始歸屬方家胡同小學校使用至今。
方家胡同小學也很牛,學校前身為“京師公立第十七高等小學校”。1918年,老舍先生由北京師范學校畢業后,被任命為該校校長,時年19歲。老舍先生在這里住了整整兩年。他時常去隔壁的京師圖書館讀書。他的長篇小說《趙子曰》中有一個“北新橋往北的張家胡同”寫的就是方家胡同。現今老舍先生的半身塑像,立于方家胡同小學校院內。
大吉說,70多年前,她來看女二中放榜,榜單貼在循郡王府大門對面的墻上。想象了下,花季女生們站在墻邊找到自己的名字雀躍的畫面好美。
又去了藏紅花吃飯,這次不知道是不是時間不對,出品都有點涼,海鮮飯扒鍋了,沒上次來體驗好。
長大了的瑞老仍然神似奈良美智
溜達夠了,瑞瑞盛情邀請我們去她家看看會叫媽媽的神奇貓咪黑八千,大吉今天跟著我們溜達了7000多步,吃了兩頓飯喝了兩場咖啡,逛到將近晚上11點回家,神勇老太太。
1月31日
晚上跟去南鑼鼓巷和冰冰約了看小劇場話劇《海森堡》。
穿過游客如鯽霓虹冷艷的南鑼鼓巷,拐進有點幽暗的中戲那條街,劇場在窄窄橫巷子里,去過北京文藝生活。
男演員約瑟夫·格雷夫斯(Joseph Graves)也是本劇導演。他是美國百老匯戲劇導演、莎士比亞戲劇專家。表演臺詞都舉重若若輕,老爺子長得超級像西柚老爸。
女演員是中戲表演系博士,美國留學背景,是學古典戲劇的。在戲里負責春風外泄和野蠻力量。
兩個演員,全英文對白,一件抬來抬去可以變換成桌子、床、柜臺的家具,一臺戲。一場騙局,一次設計,一個預謀,一句試探,但都有可能導致笨拙的意想不到的相愛和陪伴,這是人類的可愛,也是困局。
2月1日
按計劃進城找八子,自從我從宣武門地鐵站鉆出來,八子率領著我把她家周邊前后左右都流竄透了。
先剪了頭發。然后走去虎坊橋吃京天紅炸糕,這款年年回來北京都惦記的小時候的早點,又有點破滅,炸糕炸的太硬,而且有點炸魚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炸魚的油重復使用,好在豆餡質量還是在線的。
然后走去前門北京坊jins眼鏡店驗光。源于體檢視力嚴重下降,體檢醫生要求我去見驗光師。今天一驗,視力1.2,體驗時候測的是0.8,也不知道是哪邊不準。
可以確定的是,這次在深圳的體驗,全方位嚇唬了我一頓,那些警報,后來再跟進,都沒啥事。當然,虛驚總比誤診好。
在胡同里八子的據點Berry beans喝咖啡。北京的那種精品小咖啡館,咖啡都比紐村貴很多,但豆子質量和咖啡沖得都不錯,甜品也通常OK,就是座位和環境舒適度不一定有保證。
晚上去四川飯店過小年,然后去梅梅家拿東西。
這一天,胡亂溜達了19000步,。
2月2日
四天前,我喉嚨疼了一夜,早晨起來狂喝水又把嗓子喝順了,以為平安無事了。其實那天只是病菌的警告和序曲,今天起來,病毒鼻涕咳嗽全套算是發起總攻,慘的是,大吉也有份,她拿出老古董COVID試紙來讓我也測,我倆均告感冒未陽。這是我老人家有生以來第二次測這玩意兒,冰冰講話小白兔沒經歷。
全天我和大吉熱烈地流鼻涕咳嗽打噴嚏著,多年沒體會過的傳統經典感冒,接下來幾天朕將閉門不出,早睡早起,中午睡午覺,爭取年前玉體痊愈,好及時混人積極向上的過年氣氛里去。
在家無聊瞎操心了下楊波的八卦,這波脫口秀藝人趕上了前兩年風口短線紅了,一飄容易把冒犯藝術和人性丑陋混為一談。不得不說,男人有點幽默底子會很招女孩喜歡,但他們是真hold不住幾億人的圍觀,比如楊波寫出搞破鞋知三當三這些話,我覺得他不僅僅是口不擇言三觀邪惡,還有下意識玩梗的成分,他們不把生活過得賤梗兮兮的,哪來的多素材,脫口秀演員更加容易人戲不分,日常胡說八道,日子美丑不吝的邊角料,臺上都用得著。我不是為楊波說話,忘了哪個公號寫得,“楊波就是中國男人的基本盤”,基本盤有了知名度,還是基本盤的水平和做派,基本盤大多數都法外逍遙著,就他落個頭孢就酒差點人生謝幕,算是他為中國男人基本盤的素質提高做出點貢獻,殺雞給眾猴look look。
想起來《小團圓》中關于出軌,關于關于選擇,邵之雍的封印版本。九莉說,你如果放不下康小姐,我可以走開。之雍坦然說“好的牙齒為什么要拔掉,要選擇就是不好......”前兩年有句話叫,小孩才做選擇題,大人全都要。全都要的代價可貴哈,貴到可能雞飛蛋打,片甲不留。
后面的私貨:
可氣的是,為異地就醫備案,我的北京居留卡申請又第二次被拒了,這次的理由是,經核實你未在你所提供的地址居住。問題是,誰來核實的啊,我都住了一個多月了,核實出來我未居住,那住了一個多月的是誰啊。真是火人。
算了不辦了,就算辦下來,我也該回紐村了,北京真叫一個居大不易,雖然我玩得挺好,但一生病,就不好玩了。
可不是不好玩嘛,除了病情高歌猛進。
4號那天人完全失聲,吞刀片嗓。每咽一口口水,都是酷刑,更別說咳嗽,疼到抽搐。買了京東上門呼吸道病毒細菌14聯檢,三小時出結果,國內這些服務,真是厲害。測出來是肺炎鏈球菌陽性。開始嚇了一跳,以為肺炎了,后來上網查了下,一大票人是這個"條件致病菌"結果,并不一定就是肺炎。實在是畏懼去醫院,接著吃消炎藥吧。
利好是,這些年在紐村很少吃得著抗生素,對藥反應異常靈敏,家里只有廣譜抗生素阿莫西林,上午吃了,下午刀片嗓就疼痛見鈍,到晚上,已經能放平睡覺了,但還是咳,請過年前一定要好啊。
這應該是過年前最后一次推送,預祝親愛的們龍年身體康康康好,財源咣咣咣進,各種大吉,我家大吉的名字起得真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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