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于貧困家庭的兩位元帥都有一顆救國救民的報國之心,但境遇不同也讓兩人有了不同的選擇。
1931年12月,劉伯承在蘇聯留學三年歸來被請到中央蘇區,他經歷過辛亥革命、北伐戰爭,還領導了瀘州起義、順慶起義等多項運動,既有實戰經驗又有理論知識,因此很快得到了中央機關的器重。
1932年,博古等人帶領中央機關臨時從上海遷到了蘇區,緊接著包攬了中央蘇區的領導權,縱觀整個蘇區,劉伯承是實戰經驗最豐富的老將之一。
而且還有留洋背景,博古一度把他推選為代表,和以毛澤東為代表的“土派”軍事家相抗衡,成為“土洋之爭”的洋派代表。
劉伯承當時也是身不由己,無奈下卷入這場爭斗之中。
1933年第四次反圍剿開始,蘇區中央局下令南豐之戰要占據主動權,包圍、攻擊一舉拿下。
面對這樣激進的作戰計劃,紅一方面軍的朱德、周恩來率先提出了異議,但是面對中央的指令還是無可奈何。
當時帶領主攻任務的是紅三團第三師,指揮員是彭德懷。
接到指令時他又急又氣,直言不諱道:“南豐易守難攻,這指令不是白白送死嗎?這是誰的鬼主意?”
但軍令如山,雖有異議,朱德和彭德懷等人還是不得不從,并在2月12日發動進攻,一夜激戰,結局正如彭德懷預料的那樣,我軍遭遇重大打擊,死傷人數遠超國軍,師長彭遨和兩個團長都不幸犧牲了。
彭德懷此刻心如刀絞,鐵骨錚錚的男兒不忍地流下眼淚,痛心疾首道:“再任由劉伯承瞎指揮,我們的老底遲早要打完!”
而事實上這件事老彭確實誤會了劉伯承。
作為一名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將,劉伯承并不支持強攻,但是他的提議被中央局的其他人忽略了。
遺憾的是,當時軍情似火,兩位將軍性格迥異,在當時并沒有坐下來談個清楚。
事后雙方更不可能提及此事,和解的機會就此錯過。
1940年3月,百團大戰爆發,彭德懷被任命為八路軍副總指揮,劉伯承為129師師長,成了彭德懷的下屬。
但劉伯承對于革命事業一向兢兢業業,服從軍令,所以兩人配合十分融洽默契,并在百團大戰中率領129師取得了輝煌的作戰成績。
1940年10月30日,關于關家垴戰斗是否應該繼續打下去,彭劉再起沖突。
劉伯承指責彭德懷完全是蠻干。
而彭德懷也賭氣的說道:拿不下關家垴,我撤你一二九師的番號!
當時是百團大戰第三階段,鬼子反掃蕩階段,敵后戰場殘酷,彭德懷從戰局考慮需要打一場硬仗,阻止鬼子繼續分兵擠壓八路軍的生存空間。
而劉伯承考慮到我軍裝備差沒有重武器,關家垴地形不利我方,傷亡慘重。
關家垴的傷亡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彭德懷也愧疚不已,后來找到劉伯承道歉賠罪。
劉伯承也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也理解彭德懷的一片苦心。
但此事,129師官兵對于彭德懷頗有意見。
1941年4月,延安召開了軍事座談會,劉伯承在發言中提到:“百團大戰前后,我軍犯了過早暴露軍事實力的錯誤,沒有充分發揮正規與游擊相結合的優勢力量……”
這篇《晉冀魯豫抗日根據地現狀報告》本是劉伯承的自我反思,他并不是刻意針對誰,而是對于晉冀魯豫工作的一個總結。
可令劉伯承始料未及的是,這份報告的影響很大,特別是對于彭德懷而言。
他不理解百團大戰那么多戰士拿性命搏下的戰役,怎么就被扣上了這樣的一個帽子。
性格耿直的他想不明白,關于百團大戰的爭論持續多年,盡管后續很多言論并非劉伯承所說,可最初提出批評和檢討是劉伯承。
兩人沒有隔閡,是不可能的。
1956年,受赫魯曉夫的影響,中央開始徹查干部中存在的教條主義和經驗主義,矛頭直至劉伯承擔任院長的軍事學院。
而彭德懷當時一錘定音,“教條主義的大本營就在軍事學院?!?br/>為此,劉伯承不得不帶病進京,在軍委大會上帶兵做了深刻檢討,發言過程中,他幾度語塞,淚如雨下。
這樣的情景也讓很多同志為之動容,劉伯承的實事求是、深刻的自我批判也讓人由衷敬佩。
1959年后,彭劉二人矛盾告一段落。
而這兩位元帥長達20年的誤會和隔閡,也成為了歷史的一大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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