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55年的大授銜中,共有177名將軍被授予了開國中將軍銜,這177名中將堪稱是革命戰爭的中流砥柱,對新中國的成立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且其中不乏一些資歷老,功勞大,足以位列開國上將,卻又因為種種原因與上將擦肩而過的人物。
本文茲列舉一方面的2位,二方面軍的1位,和四方面軍的2位。
一、莫文驊
莫文驊在新中國成立前,曾擔任四野14兵團的首任政委,之后又在13兵團擔任政委。按道理,他完全可以被評為正兵團級,然而,在1953年評級時,莫文驊卻被評為了副兵團級。
據《莫文驊回憶錄》記載,當時東北軍區黨委已經決定評他為正兵團級了,但高崗卻說了一句:“老同志不要驕傲嘛,莫主任(莫文驊時任東北軍區政治部主任)評為副兵團級就可以了。”
還有一種解釋是,有人認為當時東北軍區的副司令員、副政委都是副兵團級,莫文驊這個政治部主任評兵團級“不好領導工作”,于是就給莫文驊降了半級。
莫文驊是從廣西軍區調到東北軍區的,而且他和高崗在延安時期曾發生過矛盾,高崗趁機“來了一下”,搞得莫文驊很是委屈。
為此,總政治部的羅榮桓曾打電話把他叫到北京,安慰他說:“胸懷要寬宏一點,個人的事情算了。”還邀請他到萬壽山游覽。
莫文驊晚年說:“我也知道高崗的為人,跟他有多少道理好講,又是個人的事,算了!”就這樣,莫文驊錯過了正兵團級,也錯過了開國上將。
查看資料可知,49年1月解放軍整編后,全軍共組建了16個兵團,其中有5個兵團政委因到地方工作沒有參加授銜,剩下11位中,有1人位列開國元帥(徐向前任華北18兵團司令員兼政委)、3人被授予大將、5人被授予上將,只有莫文驊和郭化若兩人居中將。
莫文驊在紅軍時期曾任紅5軍團政治部宣傳部部長、紅13師政治部主任、紅軍干部團政治部主任、紅軍大學政治部主任等職務。
抗戰期間曾任抗大政治部主任、八路軍后方政治部主任、留守兵團政治部主任等職。
解放戰爭時期曾任東野4縱政委、41軍政委、14兵團、13兵團政委等職。在55年授銜時,除了主持評銜工作的徐立清再三請求降銜為中將外,其余的正兵團級干部最低都是開國上將。
二、郭化若
和莫文驊有著相似經歷的還有郭化若,郭化若在建國前曾擔任三野9兵團首任政委(司令員為宋時輪),按道理說也應該是正兵團級,但卻被評為了副兵團級。
郭化若的資歷很老,當年就讀于黃埔4期,參加過討伐陳炯明。大革命失敗后,他本計劃參加南昌起義卻被所在部隊扣留,他于是單槍匹馬前往南昌,在路上得知起義軍已經失敗,他找到組織后被送到了莫斯科炮兵學校學習。
29年回國后,郭化若主動向中央提出,要到井岡山去工作,于是來到了毛主席、朱老總的麾下。一方面軍成立后,他曾擔任一方面軍代參謀長、總前委代秘書長等職,協助毛主席、朱老總指揮了多次反圍剿作戰。
郭化若是我軍著名的軍事理論家,被稱為“一代儒將”,他對《孫子兵法》的研究尤其令人矚目,被毛主席盛贊為:“古有孫子,今有郭子。”如果他能一直擔任一方面軍代參謀長的職務,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可惜的是,寧都會議前后,長期在毛主席身邊工作的郭化若成了教條主義者們最先打擊的目標,他的代理參謀長職務被免除,黨籍被開除,被安排到紅軍學習當老師去了。
一直到1937年8月,郭化若到延安看望毛主席,毛主席問郭化若:“化若同志,我聽人家說你驕傲,你有什么看法?”郭化若聽后差點掉淚:“主席,我現在連黨員都是不是,有什么資格驕傲呢?我已經30多了,想找對象,人家聽說我不是黨員就不談了。”
毛主席聽后沉思片刻,嘆氣道:“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啊!”
此后,毛主席便親自查閱了郭化若的相關資料,還介紹郭化若找當時的組織部部長陳云介紹情況。最終,郭化若頭上的“托派”帽子終于被取下了。
如果不是這7年的輾轉蹉跎,郭化若的晉升空間必然是很大的。此后郭化若歷任軍委一局局長、四局局長、抗大三分校校長、延安炮校校長等職。解放戰爭爆發后,郭化若前往魯南軍區擔任副司令員,之后擔任華野4縱政委,9兵團政委等職。
郭化若參加革命早,職務也很高,但由于7年的坎坷,以及較長時間主要在軍隊機關院校工作,擔任軍政主官的時間不長,盡管他曾任正兵團級職務,最終還是被評為了副兵團級,也因此錯過了開國上將的榮譽。
三、廖漢生
歷史上,紅二方面軍由于實力并不突出,所誕生的上將也并不多,包括方面軍副總指揮兼紅六軍團軍團長蕭克,方面軍政治部主任甘泗淇,方面軍參謀長李達,紅六軍團政委王震和著名的“獨臂戰將”賀炳炎。
在這5人之外,廖漢生是比較有資格競爭開國上將的人選。
廖漢生16歲就跟著賀龍鬧革命,曾任紅3軍9師政委,紅2軍團6師政委和紅2軍團政治部組織部部長。抗戰期間,他曾任358旅團政委、旅副政委,新四軍5師3分區政委等職。
解放戰爭中期間,他和賀炳炎搭檔,擔任晉綏野戰軍1縱政委,西北野戰軍1縱政委和解放軍1軍政委。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和賀炳炎的職務都是不相上下的,而且是搭檔。而在建國后,賀炳炎擔任西北軍區政治部主任、副政委和黨委第五書記,而且在彭老總離開西北軍區,擔任志愿軍司令員后,他更是一度負責主持西北軍區的工作。
在1952年的評級中,廖漢生被評為“副兵團級”,而賀炳炎則是“準兵團級”。
從評級的結果看,廖漢生比賀炳炎更有可能代表二方面軍位列上將,但是賀炳炎在二方面軍的戰功太大了。廖漢生晚年寫回憶錄,曾如此評價賀炳炎:“他是賀龍最喜愛的一員戰將,打仗時碰到別人拔不掉的硬釘子,賀龍就大喊一聲:賀炳炎,上!指派他擔負最危險,最艱巨的任務。”
所以對于老戰友賀炳炎獲得開國上將,廖漢生并沒有二話,是極力擁護的。
55年評銜的時候,廖漢生正在軍事學院學習,據廖漢生回憶:當時“我們自己則埋頭學習,誰也不去打聽自己可以授什么銜,別人會授什么銜,一切由組織上來考慮。”
后來得知自己被授予開國中將,廖漢生也欣然接受了,當時有一些戰友認為廖漢生的軍銜低了,但廖漢生沒有絲毫怨言。當時還有人傳說,毛主席為此還表揚過廖漢生,說他本來是可以授上將的。
對于這種傳說,廖漢生晚年在回憶錄中也有記載,不過,他謙虛地堅持,自己并沒有上將的資格,因為上將的標準的是:土地革命時期當過師級干部,抗戰時期當過旅級干部,解放戰爭時期當過兵團級干部。“前面兩條我還符合,但我在解放戰爭時期一直都是軍政委,沒有擔任兵團職務。”
但具體地看,賀炳炎在解放戰爭時期也沒有擔任過兵團職務,彭紹輝上將也沒有,對比可知,廖漢生確實是有機會的。
對于所謂的“賀、廖誰授上將更合適”,廖漢生謙虛地表示:“我們一起搭伙計有20來年,看起來我們職務差不多,實際上他的資歷比我老,職務過去也比我高。當我還是紅軍游擊隊員時,他已經是紅軍團長了……賀炳炎戰功赫赫,稱得上是紅二方面一位有代表性的戰將,被評上將是當之無愧的。”
作為長期從事政工工作的戰將,廖漢生的覺悟是很高的,他說:“只要多想一想自己當初參加革命隊伍時的理想,多想一想早已犧牲的戰友們,什么軍銜就都無所謂了。”
四、程世才、李天煥
程世才將軍是四方面軍的代表人物,也是四方面軍歷史上最年輕的軍長。
程世才擔任紅30軍軍長時,搭檔的政委是李先念同志,當時他們都才20多歲。在這一時期,紅30軍承擔了很多重要的任務,比如反六路圍攻,作為先鋒和一方面軍在懋功會師等等。
李先念后來評價程世才,說他在戰場上氣勢奪人,身先士卒,一往無前,就像出山的猛虎。這是很高的評價。
回看當時的四方面軍軍長,除何畏叛逃,余天云投水自盡,孫玉清犧牲于西北,剩下的也就只有王樹聲、王宏坤、許世友和程世才了。而這4人中,也只有程世才是中將。
后來西路軍遠征河西走廊,又是李先念和程世才率領西路軍僅剩的407名余部,歷盡艱辛到了新疆,為革命保存了寶貴的火種。
程世才之所以未能成為開國上將,主要就是因為他在抗戰時期離開了軍隊,長期在抗大和黨校工作,曾任抗大分校校長和黨校四部副主任。這些職務雖然也很重要,但對于以戰將聞名的程世才來說,卻實在有些可惜。
后來,程世才被派往冀熱察挺進軍,為司令員蕭克擔任參謀長,蕭克晚年寫回憶錄,對程世才這期間的表現給予了很高的表現。
之后程世才又率部進入東北,曾任東北民主聯軍3縱司令員和南滿軍司令員等重要職務。
熟悉那段歷史的朋友都知道,當時南滿的局勢是非常復雜的,因為敵強我弱,實力過于懸殊,東北局和南滿甚至一度考慮過要不要放棄南滿。
在這種情況下作戰,南滿的作戰一定不會一帆風順,加上之前因為本溪、四平等地的作戰中,程世才和司令員在很多問題上看法不一致。
后來,程世才就被換成了“旋風司令”韓先楚,他并沒能帶領他一手組建起來的3縱走到最后,而是去了安東軍區擔任司令員,所轄的部隊只有一個獨立支隊。
這也成了程世才后來未能被授予上將的一大原因。
四方面軍中還有李天煥,李天煥在紅軍時期擔任過紅30軍的政治部主任,抗戰時期擔任過晉察冀軍區第5軍分區政委,解放戰爭末期擔任過20兵團政委。
20兵團即著名的“楊李兵團”、華北第三兵團,司令員為楊成武。《大決戰》中,毛主席在雪地發火,說:“楊李兵團怎么一回事啊……”說的就是楊成武和李天煥。
盡管李天煥擔任20兵團政委,但由于他在西路軍失敗后,長期一段時間里職務偏低,較少擔任軍政主管,所以未能在52年的評銜中成為正兵團級,進而未能競爭開國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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