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富治在歷史上是一個犯過錯誤的人,簡單來說,就是“兩頭壞,中間好”。
謝富治1909年出生于著名的“將軍縣”湖北黃安,他自幼家貧,很小就參加勞動了,沒有什么機會讀書學習。但是,謝富治又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斷斷續續上過家族辦的私塾,只讀過一點書,就可以斷文識字了。
1926年10月,北伐軍攻克湖北武昌,把革命之風吹到了湖北,湖北各地隨即展開了轟轟烈烈的革命運動,年輕的謝富治由此深受革命風潮的影響。
大革命失敗后,謝富治在吳光浩、潘汝忠等人的領導下參加了黃麻起義,因為根正苗紅,思想活絡,謝富治進步很快,參加革命一年不到就入黨,兩年后就當上了團政治部主任,之后升任師政治部主任、軍政治部主任,可謂順風順水。
后來,謝富治被調到四方面軍總政治部工作,擔任政治部組織部部長兼川陜省委組織部部長。俗話說“跟著組織部,年年有進步”,組織部長位高權重,此時的謝富治已經不可以等閑視之。
有學者因此曾指出,張國燾其實是第一個重用謝富治的人。
對于謝富治的工作,張國燾是非常滿意的,他曾夸贊謝富治是“革命的尖銳的錐子”,錐子的作用就是刺破某些東西,甚至刺破皮膚。
據《紅四方面軍資料實錄》記載:謝富治曾積極配合黃超等人收集和誣陷徐向前同志、傅鐘同志、王樹聲同志的材料,采取無中生有等卑鄙手段對上述同志采取的不正當的處理行為,程訓宣事件就是最能夠說明問題的。
所謂“程訓宣事件”,指的是1932年徐向前元帥的夫人程訓宣同志被害的往事,當時張國燾等人為了搞徐向前的黑材料,程訓宣被抓走,最終被害。徐向前回憶錄中對此事有記載。
四方面軍北上之后,中央為了維護來之不易的團結局面,對四方面軍的一些犯過錯誤的同志都給予了極大的耐心和包容,幫助他們轉變思想,改正錯誤。這其中,謝富治就是中央重點幫助的對象之一。
37年張國燾叛變后,毛主席曾在一次講話中說:
“我們共產黨員要有坦白的襟懷,有了錯誤不怕,要勇于改正錯誤,比如謝富治同志,也受過張國燾的欺騙,但是他不僅改正了錯誤,還幫助中央及時地挽救了一些還在錯誤中糊涂著的其他好同志?!?br/>
另外據《中央關于張國燾同志的錯誤的決定》中也曾提及謝富治:“根據謝富治同志揭露,張國燾對于中央一貫陽奉陰違。”
可見,謝富治當時轉變思想的幅度和速度是比較突出的,也是比較有代表性的,應該說,他的這個轉變對促進四方面軍同志認清真相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因此受到了中央的肯定。
1938年6月,抗戰爆發的第二年,謝富治被任命為129師385旅政委,當時385旅的旅長是謝富治的同鄉陳錫聯,陳錫聯在一年前憑借陽明堡大捷聞名全國,成了我軍青年將領中的冉冉升起的新星。
1942年,謝富治調任太岳軍區副司令員,開始了他和陳賡的7年合作。他們領導的這支部隊,就是后來大名鼎鼎的“陳謝兵團”,在解放戰爭初期和劉鄧、陳粟兩支大軍一起挺進中原,單獨承擔一個戰略方向的重要任務。
據開國中將陳康(曾任13軍軍長、云南省軍區司令員、昆明軍區代司令員)回憶,當時部隊打仗,主要是靠陳賡。陳賡喜歡開玩笑,而且很有分寸,打起仗來精明靈活,從不吃虧。謝富治比較深沉,愛擺架子,為人不錯,但水平一般。
淮海戰役勝利后,中野改編為二野,謝富治再次和陳錫聯搭檔,擔任二野三兵團政委,從長江以北一直打到云南。之后三兵團駐守云南,謝富治被任命云南省委第一書記、昆明軍區司令員兼政委,實際上成為了云南的“一把手”。
原昆明軍區的干部馬天佑曾回憶,謝富治在主政云南的時候還是很勤廉的,當時他到基層蹲點,總是輕車簡從,和鄉親們同吃同住,鄉親們送他一些土特產,他從來不收。有一次他的秘書私自替他收了一些雞和肉,謝富治得知后就把這位秘書從自己身邊調走了。
謝富治主政云南期間,展現出了他雷厲風行、殺伐決斷的一面,工作開展得非常順利,在土地改革、剿匪、禁毒等方面,都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
尤其是的禁毒一項,云南地處邊境,民風彪悍,情況復雜,國內外多方勢力交錯,但經過謝富治的整治,云南長期存在的鴉片泛濫現象基本絕跡,社會秩序很快得以恢復,這也是他在1959年被調到公安部工作的主要原因。
次要原因則是:當時被列為部長人選的有楊成武、楊勇、張宗遜、張際春、謝富治,其他幾人都是一方面軍的,只有謝富治是四方面軍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我們用人主張“五湖四?!?,所以四方面軍出身反而成了謝富治的優勢。
1967年,謝富治兼任北京軍區政委、北京衛戍區第一政委,之后又進入軍委辦事組工作。在這前后,謝富治犯了不少錯誤,來到了“兩頭壞”的時期。
據時任解放軍副總參謀長、北京衛戍區司令員的開國中將溫玉成回憶,謝富治善心術,自己還曾被他騙過一次。
當時溫玉成曾奉命和謝富治一起管理北京軍區的“樣板團”,結果在工作中得罪了主抓樣板戲工作的人,謝富治便找到溫玉成說:“我們一起寫個檢討吧,你先起草,我們共同簽名,把這件事結束了。”
溫玉成于是回家就寫了檢討,簽上名字送到了謝富治那里,結果謝富治并未簽名,直接就把檢討交了上去,搞得溫玉成頂了所有的責任,謝富治則毫發無損。一直到很后來,溫玉成才知道是謝富治在背后搞的鬼。
謝富治1972年2月病故前,陳康將軍到醫院看他,當時謝富治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了,但還認得陳康,他自知自己犯過錯誤,所以心病很重,緊握著陳康的手喃喃說道:“我在云南沒干壞事啊,我在云南沒干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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