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和往常一樣,努力掙扎著起床,然后跟著達哥和俞老師去遛狗。
這個狗狗公園已經來了幾十次了,今天再抬頭看看四周,才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珀斯呆了一個半月了。
與其說是旅行,不如說這趟出來,更像是觀察大洋彼岸的另一種新生活。我帶著對愛沙尼亞冬天的恐懼來到澳大利亞的夏天,然后又帶著對這里夏天的恐懼開始思念零下20度的塔林,也真是夠了。
還有一周就要離開了,在這里分享一下這一個半月的收獲吧!
達哥是我的中學同學,當初是因為去年回國的時候,我就有計劃想要找一個暖和的地方躲一躲。當時達哥跟我說,去珀斯找他,帶我去撈螃蟹養老,這誰能不心動啊!
然而事與愿違,在前年緊張的氣氛下,我的澳大利亞簽證遲遲不下簽,更讓人捶胸頓足的是當我剛剛買好回歐洲的機票時,它下簽了。
好在一年有效的簽證,讓2022未竟的行程,在2023得以實現了。
剛到珀斯的第一周,迎接我的是平均氣溫35度的酷暑。
每一個新朋友都和我說,這不是正常的天氣,今年不知道為什么珀斯這么早就開始熱,而我也是備受煎熬。我雖然不想再過6個月的寒冬,但也確實沒想過來體驗35度的烈日當空,每天熱到毫無精力,連勉強維持工作都很難,更別提出去逛逛了。
當時的每一天我都在想能不能早點走,我的積蓄能不能支撐我先去個別的地方呆會兒。
另一方面,達哥和俞老師也給我在珀斯的生活帶來了很多新鮮的體驗。
我一直是有抑郁癥的,而且愛沙尼亞的生活讓我習慣了低頻社交,甚至無社交的狀態。但是達哥和俞老師在這邊會經常組局,邀請他們的朋友來家里吃飯,這就讓我需要打起精神來面對社交場合。
一開始真的很不習慣,俞老師也很貼心,一直跟我說如果覺得不舒服就先撤沒關系的,但我覺得還是可以試著融入一下。旅行嘛,不就是多聽多看多感受,不交流又怎么能知道其他人的生活有怎樣的精彩呢。
我開始試著社交,試著聊天,和他們的同事,他們的狗友,還有他們的同學親戚朋友交流。在澳大利亞這個華人相對多一些的地方,生活方式和我們那個華人只需要一個微信群就可以裝下的地方又不一樣。
我感覺,似乎作為“亞洲人”的標簽被弱化了,但又在某種程度上被強化了。
俞老師說,疫情期間他們會在外面說英語,因為Asian hate在當時的澳大利亞是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而在愛沙尼亞,這類問題雖然也有,但并沒有人關心,因為亞裔實在太少太少了。
澳大利亞的工作形式非常多樣,全職/合同工/兼職/零工五花八門,我也是第一次聽說FIFO這種工作類型,不像在歐洲,如果想要留下,幾乎只有全職工作一條路。
每天和達哥還有俞老師聊這些東西是很快樂的,因為可以了解很多以前沒有考慮過的事情。我以前曾經想過,在歐洲長居搞定以后再來澳大利亞搞一個永居,但來了才發現,原來永居也是需要滿足居住需求的。
不夠自由,還是算了。
達哥住在珀斯市中心南邊的郊區,這里都是小別墅,很少有公寓,這也是我第一次住在別墅,然后就在不斷敲打我想要擁有一套別墅的沖動。
有院子確實很好,然而打理起來好麻煩。想要個游泳池也很好,然而一年下來可能用不了幾次,但是維護費用卻奇高。
想來想去,在歐洲買一套別墅似乎還是有些遙遠了,還是從長計議吧。
感覺來澳大利亞,是一趟祛魅存真的旅行。沒來過,就總是會有一些濾鏡,粉飾并忽略了那些可能影響生活的信息,就像永遠無法通過朋友圈了解一個人的真實性格一樣。
但除了這些并不太美好的現實,這一趟的主要基調還是幸福的。
在愛沙尼亞吃了一年的白人飯,雖然已經在來澳大利亞之前就回國了兩周,獲得了小小的滿足,但在珀斯竟然還能更上一個臺階是我沒想到的。
從第一天開始,達哥就帶我去吃了頓早茶,各類廣點直接給我整懵了。
然后就是每天變著花樣的做飯。毫不夸張地說,我第一個月幾乎就沒吃到過重樣的飯,每天被花式投喂,撐到肚歪才能離席。
達哥aka王剛的頭號粉絲,在做飯這方面是有一手的。從驢打滾到宮保蝦球,家庭小炒到花卷饅頭,幾乎每天的第一個驚喜,就從我問出“今天吃什么”開始。
這還不算完,在圣誕節的時候,達哥還和俞老師通力合作,做了一道近乎完美的惠靈頓牛排 !
酥皮焦脆,內里軟爛,蘑菇醬畫龍點睛般提亮了肉的鮮味,火腿在酥皮和牛排之間平滑過渡,不搶風頭,卻又足夠出位。而眾星捧月般夾在中間的牛排,汁水四溢,鮮香無比,一口咬下去,混合著多種食材香料的香氣,感覺舌頭都在雀躍起舞,為這道珍饈帶來的心曠神怡而喝彩。
啊...一說到吃的就停不下來了。一想到快要告別這種每天等待被投喂的日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舍的。
俞老師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一開始來之前,達哥問我能不能在歐洲找找首飾店,他女朋友,也就是俞老師,想要買個首飾。然而可惜的是,我們愛沙尼亞實在是太偏遠了,大牌奢侈品根本看不起這個小地方,也就未能遂愿。
當時我還沒見過俞老師,所以下意識地就會覺得這個人大概是個追求時尚的潮流人士。
然而等我到了國內的時候,達哥又和我說,讓我幫忙帶個袖套給他女朋友。
袖套,和首飾,成為了我在沒見到俞老師之前的兩個標簽。
這一定是一個很復雜的人吧。
然而事實是,俞老師最珍視的其實是毛茸茸的小動物。他們家的狗子Freya是只可愛的銀狐,俞老師對她傾注了大量的愛和溫柔,讓她能夠活在一個無需擔心任何事的美好世界里。
每天看到Freya的笑臉,也是我感受到被治愈的時刻。
看到他們的互動,我不止一次產生了想要養狗的念頭。當Freya在陽光下奔跑,飛奔出去追球,然后又佇立在遠處對你微笑時,誰能頂得住啊。
當然了,好在我鐵石心腸,還是把這個念頭壓下去了。
達哥一家的生活中心是Freya,他們的工作安排也會把她考慮進去,盡量不讓她自己呆在家里。Freya有自己的玩具箱,圣誕節時也有自己的禮物和掛飾,跨年慶祝時也要首先考量要去的地方可不可以帶著她。
說實話,我要是她,我也很快樂。
稀稀拉拉寫了一大堆,感覺好像又啥也沒說。珀斯的生活臨近尾聲,我很感激達哥,俞老師,還有他們的每一個朋友。他們讓我見識到了不同的生活,還有多樣的生活態度。
最后,我也在跨年夜去抓了達哥許諾的螃蟹,我一只都沒抓到,但是卻吃到不老少。
今年我也要30了,我很幸運能夠認識這么多朋友,也很幸運可以體驗不一樣的生活。
下一站是馬來西亞,我要在吉隆坡再呆三周,希望那邊不要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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