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4日,重量級導演高群書與編劇麥家合作的電影《刀尖》上映后引發無數熱議,爭議最多的話題要數:《刀尖》能不能超越《風聲》。首先,《刀尖》延續了傳統諜戰片的敘事內核,以立體的人物形象和懸念故事完成影像敘事。但與過去不同的是,它在劇情中著力刻畫了正反兩派特工的連環獵殺,而非全篇懸疑;其次,《風聲》與《刀尖》都在女性的角色力量下足了功夫,她們在劇情的推動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第三,《刀尖》的上映比《風聲》艱難許多,由于審核、疫情、機時等諸多因素限制,它等了五年才上映。
《刀尖》的故事主場景是1940年的南京,女主人公林嬰嬰(郎月婷 飾)本是富家千金,松滬會戰逃難,全家遭到日軍射殺,只有她和二哥逃了出來。她背負血汗深仇,明面上她飾汪偽保安局的特工,暗里是軍統的潛伏者,她更深一層則是地下黨。南京,與其說這里是汪偽的首都,不如說是一座修羅場,林嬰嬰在這里展開了七次絕殺,明知危險重重的環境中,她仍然保持信念,最終完成了“春雨計劃”,挽救了南京的命運。
影片一開始就向大家展現了特工的日常。片中,李士武抓不到刺客,他只得抓了一名逃兵當替罪羊。林嬰嬰先是故意提醒盧局長(黃志忠 飾)需要驗明刺客身份,然后不斷當著日本軍官的面指出李士武抓人的疑點。日本軍官最恨人欺騙,發現李士武糊弄欺瞞后,將李士武置于死地。林嬰嬰以公事公辦的態度擊打李士武的軟肋。外人看來,她只是一名做事認真的工作人員,看見酷刑和死人還會害怕和嘔吐,實則絕頂聰明,且擁有無比勇氣的特工。開篇的前戲給故事蒙了一層懸疑的面紗,讓事情的發展從情理之中變成意料之外,從意料之外又變成情理之中,吊足胃口。尤其是林嬰嬰面對惡狼一般的敵人,角色始終保持冷靜,一直說著最致命的證詞,且表現得驚慌失措。這一場戲,林嬰嬰是全局掌控者,郎月婷將林嬰嬰聰明與勇敢的特質發揮到極致,讓人分分鐘入戲,戲點頗值得回味。她的角色感也得到了很多影人的認可,導演高群書說:郎月婷擔得起大銀幕。
《刀尖》對于女性的設定與《風聲》不同,林嬰的身份是妻子與母親的共同體,對于愛情、親情的選擇上也特別能激發觀眾的同理心。秦時光一直在尋找林嬰嬰的突破點,企圖尋找到她是假林嬰嬰的證據。面對著這樣一個難纏的敵人,解決掉是唯一的出路。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為了擺脫秦時光,林嬰嬰的真正丈夫犧牲了。林嬰嬰這個角色從頭至尾都處于高壓狀態。她作為一名在汪偽保安局工作的特工,時刻都需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她可能還會時??吹阶约旱膽鹩褷奚?,她還要強忍著的痛苦繼續工作。她的日常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一不留神就可能萬劫不復。郎月婷演出了人物面對危機的變化多端,各種慌亂的瞬間,賦予了劇情十足的張力,這背后她對角色的付出和劇情的理解。據悉為了參透角色,她還特別去做了人物小傳。
電影《刀尖》有一個名場面是林嬰嬰舌戰一群男同事的訊問。面對敵人句句陷阱一般的訊問,命懸一線,林嬰嬰鎮定自若,有條不紊地講出俞副局長的污點,句句話打在對方的七寸上。同時,她又發揮千金小姐的身份優勢,不斷利用富商楊豐懋(聶遠 飾)給自己打掩護。郎月婷一開始表現出角色的談笑風生,完全沒有把威脅放在眼里。她之后又被恰當地表現出示弱,讓敵人放松戒心。整場戲看似是她被審問,實則她利用計謀給副局長挖好了坑,只等請君入甕。郎月婷很清晰地演繹出林嬰嬰在不同身份中的氣質,觀眾跟隨劇情,不斷對林嬰嬰建立起新的認識,郎月婷的表演在于真實質感,她的妝容、氣質、言談都特質都契合1940年代影像中的時尚女性,她從內心感受林嬰嬰所經歷的一切,在精神上靠近林嬰嬰,成為林嬰嬰。
就銀幕形象來說,林嬰是獨一無二的。不僅僅《刀尖》的故事特別,其電影在展現人物形象時,也將男性角色刻畫的真實感更強。電影有一個鏡頭特寫是魚在菜板上張嘴吐息的畫面,金深水探友出來,舊的軍統同事已經對事業失去信心開槍自殺,他的命運與刀板上魚的命運不謀而合,不免想起:“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古話了。但是林嬰嬰給我們展現的卻是一個無畏、文藝化的女性形象。她不光是尋找內奸、對手,她也在尋找同事和發展同事。這位女性“擺渡者”還承擔起了極大的精神感召力。林嬰嬰最后難產而死,留下了孩子安安,通過她的選擇,我們看到了女性革命者舍小家顧大家的奉獻精神,電影也讓女性人物形象得到了進一步的升華,鼓舞觀眾。正是郎月婷憑借著凝練細膩的表演,由表及里,層層深入,探進角色的內心世界,演出了從大家千金到多面間諜的多層變化,讓角色在銀幕上豐滿起來,也與《刀尖》的他角色一起,組同組成了這個冬天最好看的諜戰片。
可以說,郎月婷這一次表演的復雜性突破了以往,她過去在《華麗上班族》《喊·山》中的表演同樣令人印象深刻。但是《刀尖》中的表演,屬于變幻莫測。觀影過程中,始終在猜測她的身份和目的,但是總也猜不對。這樣的表演,符合角色氣質,同時又讓觀眾看到了演員的多面性。一直以來,郎月婷的片約不斷,未來還有《大風吹》等劇待播,同樣值得期待。
崔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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