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祥(劇照)
北伐戰(zhàn)爭后,馮玉祥步入了其政治生涯的巔峰時期。
軍事上,馮玉祥第二集團軍總兵力超過40萬人,僅次于蔣介石的第一集團軍,在全國五大勢力集團中位居第二;地盤方面,自西向東馮玉祥控制著青海、甘肅、寧夏、陜西、河南以及山東,橫斷中國大地。
藍色:馮玉祥一字長蛇陣,紅色:桂系一字長蛇陣(示意圖)
在西北,馮玉祥以孫連仲、劉郁芬、門致中、宋哲元分別坐鎮(zhèn)青海、甘肅、寧夏、陜西四省,以此為大后方。在中原大地,以韓復榘、孫良誠分別坐鎮(zhèn)河南、山東,作為進攻的鐵拳,準備與蔣介石爭天下。
以上,是1928底馮玉祥第二集團軍的部署和戰(zhàn)略態(tài)勢。
清末以來,直到民國,西北甘青寧盤踞著著名的回馬集團——馬家軍。
馬家軍是西北舉足輕重的力量,勢力橫跨幾省,綿延數(shù)十年,長盛不衰,直到1949年才被解放軍連根鏟除。
那么問題來了,馮玉祥統(tǒng)治西北時期,馬家軍何以自處?馮玉祥與西北諸馬,是一種什么關系?
01
馮玉祥與西北諸馬的關系,得從1924年講起。
這一年,馮玉祥釋放大招——倒戈,背刺長官吳佩孚,致使直系在第二次直奉大戰(zhàn)中戰(zhàn)敗。
事后,馮玉祥收編直系殘部,實力迅速膨脹,國民軍從7萬人激增到20萬人(含胡景翼、孫岳的國民二、三軍),成為北方僅次于張作霖的勢力集團,馮玉祥與張作霖、段祺瑞共同掌控北洋政府大權。
三巨頭中,段祺瑞沒什么實力,全憑輩分和老臉撐場面,張作霖實力最強大,馮玉祥次之,馮張斗爭不可避免:軍事上,奉軍對國民軍構成了包圍態(tài)勢,雙方經(jīng)常因為地盤問題起摩擦,政治上,張作霖與段祺瑞走得更近,兩個老狐貍在權斗上把稚嫩的馮玉祥捏得死死的。
馮玉祥在北京越來越難以立足,只得向外發(fā)展,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沿京漢線南下,占領河南,二是沿京綏線西進,向西北擴張。
鑒于好兄弟國民二軍胡景翼已向河南擴張,馮玉祥把擴張方向放在了西北。
雖然心有不甘,但老馮實在沒辦法,誰不想占領京津、直隸、山東、江蘇等地,但這是老張的擴張方向,在打不過老張的情況下,只能含淚去西北苦寒之地。
參謀長蔣鴻遇安慰老馮:去西北也好,多留幾條后路,以防不測。民國以來,無人注重甘肅,其實甘肅進可以攻,退可以守,實為重要戰(zhàn)略之地,如若再與陜、熱、察、綏連成一片,可稱西北半壁天下。
蔣鴻遇與馮玉祥(劇照)
1925年初,段祺瑞任命馮玉祥為西北邊防督辦兼甘肅督軍(開府張家口),馮部一號大將張之江為察哈爾都統(tǒng),二號大將李鳴鐘為綏遠都統(tǒng)。鹿鐘麟所部駐北京,劉郁芬所部駐包頭。
這個部署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馮玉祥獲得了察哈爾、綏遠地盤,打通了進軍西北的道路,二是劉郁芬所部將以包頭為前進基地,是這次進軍西北的主力。
所謂進軍西北,其實就是進軍綏遠、甘肅,原綏遠都統(tǒng)馬福祥見國民軍來勢洶洶,乖乖交出了地盤。
甘肅情況復雜一點。
1928年之前的甘肅,包括今天甘肅全部、寧夏全部、青海東北部以及新疆若羌縣東南部,幅員之遼闊,在內(nèi)地十八省中位列第一。
原甘肅督軍陸洪濤老邁多病,控制不住局面,甘肅政治格局是“甘肅八鎮(zhèn),回漢各半”——甘肅有八個鎮(zhèn)守使(小軍閥),回族漢族各一半。
八個鎮(zhèn)守使分別為:寧夏馬鴻賓、涼州馬廷勷、甘邊寧海馬麒、甘州馬璘,河州裴建準、肅州吳桐仁,隴南孔繁錦、隴東張兆鉀。(四個馬姓是回族,其他是漢族)
顯然,馮玉祥進軍西北的主要障礙,就是陸洪濤所部及八個鎮(zhèn)守使。
02
單論武力,甘肅所有軍隊加起來都不是馮玉祥的對手,但戰(zhàn)爭從來不是紙面上的數(shù)據(jù)對比。
從張家口到甘肅,沿途幾千里都是貧瘠之地,很多地方連路都沒有,大軍如何補給?
西北諸馬在甘肅經(jīng)營多年,如果他們抱團對抗國民軍,事情會很難辦——一路打過去消耗太大,是下下策,而且,國民軍也不可能全部調去打甘肅,那樣其他場子還要不要?
馮玉祥這次表現(xiàn)得很智慧,他找來馬福祥、馬鄰翼兩人,輕松解決了所有問題。
馬福祥是當時西北諸馬中資歷最高、影響力最大的前輩,當年曾與其兄馬福祿死守正陽門抵御八國聯(lián)軍,馬福祿和100多族人壯烈殉國,馬福祥僥幸沒死,隨后護送慈禧太后逃亡。事后論功行賞,馬福祥升任西寧鎮(zhèn)總兵兼阿爾泰鎮(zhèn)守使。
馬福祥
馬福祥這個人特別會作官,交際能力和活動能力極強,見風使舵的更是本領一流,他和北洋實力派人物關系都很好,諸馬也都很給這位前輩面子。
馮玉祥把馬福祥從綏遠擠走后,反手就給了他一個西北邊防會辦的頭銜,督辦與會辦,即正職與副職,馬福祥成了馮玉祥的副手。
有馬福祥出面打招呼,西北諸馬不會阻擋國民軍入甘,還可能成為國民軍的盟友。
另一個人馬鄰翼,著名教育家、社會活動家、伊斯蘭教學者,在甘肅為官多年,官至北洋政府教育部次長、代理總長,他還與另一個大佬馬安良是兒女親家,在甘肅人脈深不可測,他的話在西北諸馬那兒很好使。
馮玉祥請馬鄰翼出山,給了一個西北邊防襄辦的頭銜。
信真主的馬福祥和馬鄰翼,為什么要幫信上帝的馮玉祥?
馬鄰翼資料太少,沒找到原因。
馬福祥肯合作,是因為看清了形勢,馮玉祥有中央任命且兵強馬壯,西北諸馬加起來萬余人馬,擋不住,索性低姿態(tài)合作,最大程度維護既得利益——雖然喪失了部分獨立性,但也算找到了保護傘。
從包頭到蘭州全程2000多里路程,其間大部分為荒漠地帶,交通極其不便,大軍進發(fā)之前,劉郁芬花了兩個月時間,囤積物資,開辟道路,搜集沿途情報,疏通關系。
做好準備工作后,劉郁芬、蔣鴻遇帶著第二師近萬人馬,踏上了慢慢西進之路。
全師18個團分成九個梯團,以戰(zhàn)備行軍的姿態(tài),經(jīng)五原、蹬口、石嘴子、寧夏、中衛(wèi)、一條山到蘭州。
寧夏鎮(zhèn)守使馬鴻賓是馬福祥的侄子,寧夏另一個實力派馬鴻逵是馬福祥的兒子,有馬福祥打招呼,寧夏全境對國民軍開放,馬鴻逵殷勤接待國民軍,并提供糧秣補給。
馬福祥還極力請求馮玉祥收編馬鴻逵所部,馮玉祥將其改編為國民軍新編第七師。
此時,甘肅原督軍陸洪濤病重,手下李長青趁機奪取了軍權,劉郁芬收到消息,迅速率軍抵達蘭州。
03
從李長青逼陸洪濤交權,就可以看出此人不是一個善茬。
但劉郁芬也不是吃素的,老馮能派他作為代言人來甘肅搶地盤,可知劉郁芬也是狠人一個。
兩個狠人只能留一個,雙方明爭暗斗。馮玉祥等得不耐煩,發(fā)電報命令劉郁芬拿下李長青,就地正法。
劉郁芬
劉郁芬擺了個鴻門宴,請李長青及其心腹包玉祥來開會,兩人一進來,十幾個國民軍軍官一擁而入,梁冠英拿手槍控場,趙登禹擒拿李長青——李長青武功很高,劉郁芬讓同樣武功很高的趙登禹擒拿他。
李長青和包玉祥被處死,埋在了督軍府后花園,軍隊被拆分改編吞并。
僅僅兩個月時間,劉郁芬掌控了蘭州局面,接下來擺在他面前的是七個鎮(zhèn)守使。
河州裴建準、肅州吳桐仁實力弱小,沒有野心,可以忽略;隴南鎮(zhèn)守使孔繁錦、隴東鎮(zhèn)守使張兆鉀心向吳佩孚,敵視國民軍。
回族鎮(zhèn)守使方面,西北諸馬表面上是鐵板一塊,實際上因為宗教、利益等問題,齷齪叢生,對國民軍態(tài)度不一,寧夏馬鴻賓早已歸順;甘州馬璘是騎墻派,見國民軍勢大,也表示歸順;涼州馬廷勷、甘邊寧海馬麒對國民軍沒有好感,反應冷淡。
劉郁芬的策略是“先漢后回”,先解決漢族鎮(zhèn)守使,再解決回族鎮(zhèn)守使。
1926年春,張作霖、吳佩孚結成聯(lián)盟,向國民軍發(fā)起全面進攻,國民軍一軍退守南口。
為支援南口戰(zhàn)場,蔣鴻遇帶走了1個師,駐蘭州的國民軍勢力大減,隴東張兆鉀見有機可趁,聯(lián)絡隴南孔繁錦以及土匪黃得貴、韓有祿、宋有才等向國民軍發(fā)難。
張、孔、黃等合計3萬多人馬,而劉郁芬只有兩個旅幾千人,他一面收縮戰(zhàn)線,固守蘭州,一面向西北諸馬求援——不援助也行,至少保持中立。
甘邊寧海馬麒、涼州馬廷勷禮貌性地表示中立,甘州馬璘派了1個騎兵營幫助守衛(wèi)蘭州,寧夏馬鴻逵移師固原,威逼平?jīng)觯瑢堈租浧鹆瞬糠譅恐谱饔谩?/p>
張兆鉀的部隊太拉垮,打不下蘭州,一個多月后,吉鴻昌率領1個旅從綏遠趕來支援。
吉鴻昌
吉鴻昌的加入,以及孔繁錦首鼠兩端,改變了雙方力量對比。
劉郁芬下令反攻,由孫良誠、吉鴻昌率領第一路軍解決張兆鉀,張維璽率領第二路軍解決孔繁錦。國民軍一軍是馮玉祥調教的嫡系部隊,戰(zhàn)斗力在北洋軍中首屈一指,只要數(shù)量對比不懸殊,國民一軍打地方三流部隊完全可以碾壓。
隴東張兆鉀、隴南孔繁錦被一起消滅,肅州吳桐仁、河州裴建準俯首聽命。
不到一年,甘肅省城實力派以及四個漢族鎮(zhèn)守使全部被劉郁芬解決。
這其中,西北諸馬的配合以及中立,起了很大作用。
04
接下來,該輪到回族鎮(zhèn)守使了。準確地說,該輪到馬麒和馬廷勷了。
消滅張兆鉀、孔繁錦后,國民軍實力大增,劉郁芬挾勝利之威,派人檢點馬麒、馬廷勷的軍隊,將其各編為一個混成旅,二人迫于形勢,表示愿意聽令。
當然,這都是表面的東西。
解決這倆人是國民軍的既定政策,這倆人也知道國民軍不會容他們。
對付馬麒、馬廷勷,需要考慮方方面面:相比漢族鎮(zhèn)守使,二馬的部隊凝聚力更強、更有戰(zhàn)斗力,所以最好分化然后各個擊破;馬麒經(jīng)營青海多年,樹大根深,且青海偏遠,千里遠征,耗費太大,勝負未可料;馬廷勷兵力少,離蘭州相對近,是優(yōu)先打擊對象。
就在劉郁芬磨刀霍霍準備對馬廷勷動手時,河涼事變爆發(fā)了。這次事變加速了國民軍對西北諸馬的分化整合,是馮玉祥全面掌控西北的關鍵事件。
1927年秋,劉郁芬調心腹趙席聘為河州鎮(zhèn)守使。河州是西北諸馬的家鄉(xiāng),歷來殷實富庶。
劉郁芬此舉目的有二,一是控制河州,增加壓制西北諸馬的砝碼,二是搜刮錢糧,籌措軍餉。
原來,1926年9月馮玉祥五原誓師后,國民軍(此為國民聯(lián)軍,后來改稱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為方便行文和理解,統(tǒng)一稱國民軍)聲勢復振,大軍從綏遠經(jīng)甘肅、陜西殺到了河南,期間幾十萬大軍的供應很大程度上依賴甘肅。
馮玉祥占領綏遠、甘肅、陜西,準備進攻河南
劉郁芬對甘肅趁機橫征暴斂,趙席聘在河州搜刮無度,致使民怨沸騰。
趙席聘蠻橫無忌,不尊重民族習俗和信仰,卷入新舊教派之爭,誘捕并槍殺雙方頭目,引起全省回民震動和敵視。
1928年4月,馬麒在會上大呼:國民軍滅回滅教,對我們逼得太緊,難道任其宰割?沒有一個兒娃子出怨氣?
18歲的馬仲英挺身而出,決定起兵反抗國民軍。
在馬麒的暗中資助下,馬仲英帶領人馬回到河州,利用民眾仇視國民軍的心理,煽動和組織反抗力量,勢力迅速壯大。馬仲英率軍三圍河州城,與國民軍打的有來有回。
河州事變發(fā)生后不久,涼州也出事了。
馬仲英起兵后,馬廷勷為證明清白,派了一個團幫助國民軍鎮(zhèn)壓馬仲英,結果全團嘩變。
黃泥掉褲襠,說不清了。盡管馬廷勷一再辯解,但越描越黑。
劉郁芬認為馬仲英只是跳梁小丑,真正的后臺野心家另有其人——馬廷勷。準備對馬廷勷動手。
面對復雜局面和強大壓力,馬廷勷的部隊出現(xiàn)分化,有人要抵制國民軍,有人要臣服國民軍。
馬廷勷猶豫不決,束手無策。
1928年6月,馮玉祥調馬廷勷去第二集團軍總司令部當顧問,同時,劉郁芬派來接管的軍隊星夜兼程,抵達了涼州境界。
關鍵時刻,馬廷勷慫了,表示只要保全他身家性命和財產(chǎn),愿意交出涼州地盤和軍隊,為表示誠意,他下令收繳各營槍支并封存府庫,等待國民軍接收。
交槍的命令讓部下心灰意冷,各部相繼離去,涼州人心惶惶。
05
涼州的局面給了野心家一個機會。
在涼州的國民軍教導團團長劉志遠,組織了一支百余人的隊伍(主要是警察),襲擊鎮(zhèn)守使公署,馬廷勷倉皇出逃,金銀珍寶悉數(shù)落入了劉志遠手中。
馬廷勷逃到西寧,被馬麒劈頭蓋臉一頓罵,罵完之后,馬麒為馬廷勷指明了道路:殺回涼州,保住地盤,等待時局變化。
在馬麒的大力支持下,馬廷勷收攏舊部,攻占了涼州。
在馬麒的暗中操作下,馬廷勷與馬仲英合流,兩支人馬全面對付國民軍。
甘肅局勢日益崩壞,單靠劉郁芬所部,似乎有點鎮(zhèn)不住場子了,馮玉祥急調孫連仲入甘鎮(zhèn)壓。
時間進入1928年夏,二次北伐已結束,北洋軍閥龜縮東北茍延殘喘,新軍閥之間矛盾還未激化,馮玉祥有充足的時間和充裕的兵力,來蕩平甘肅。
孫連仲三個師與劉郁芬所部會合后,勝負已無懸念,馬廷勷、馬仲英節(jié)節(jié)敗退。
為盡快解決事變,馮玉祥特派馬鴻賓與馬仲英談判,但沒談攏。
與此同時,馬麒見勢不妙,連忙派人向國民軍輸誠,馮玉祥又派馬鴻賓與馬麒談判,雙方充分交換了意見并達成了一致。
馮玉祥為河涼事變定了性,這是以馬廷勷為首的一小部分匪徒發(fā)動的匪亂,西北諸馬包括馬麒在內(nèi),在這次匪亂中立場堅定,值得表揚。
馮玉祥的意思很明顯,鍋全甩給馬廷勷,對馬麒既往不咎。
馬麒則承諾保持中立,不再支持馬廷勷和馬仲英。
幕后黑手搖身一變,把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馬廷勷和馬仲英成了交易的犧牲品。
馬麒
以馮玉祥的狠人個性,他為什么不搞掉馬麒?
策略而已。當務之急是分化西北諸馬,防止他們抱團,以便各個擊破,而且甘肅遭此大難,亟需安定的局面,需要安撫人心,收拾馬麒的機會,多的是。
1928年9月,馮玉祥指使內(nèi)政部長薛篤弼提議,將寧夏、青海從甘肅分出來,另建行省,國民政府采納了這個建議,任命孫連仲為青海省主席,馬麒為建設廳長。
10月,孫連仲派了兩個旅國民軍進駐西寧,國民軍士卒整容整齊,大炮機槍成列,從早上9點到中午3點,軍隊源源不斷開來,表現(xiàn)出強大的震懾力。
不久,孫連仲率高樹勛旅進駐西寧就任省主席,馬麒被迫交出軍政大權,也推辭了建設廳長一職,稱病賦閑在家。
賦閑是假的,謀劃破局是真的:國民軍太過強大,對抗是死路一條,想要生存、保存實力,就得和國民軍搞好關系,怎么搞好關系,不就是那些套路。
馬麒指使兒子馬步芳,給高樹勛送了15萬銀元外加100匹好馬,狂拍高樹勛馬屁,各種投其所好,窮怕了的國民軍就怕銀彈,高樹勛很快被馬步芳拿下。
在高樹勛的疏通下,孫連仲允許馬步芳收羅舊部,并給了第二集團軍第九混成旅的番號。
馬麒、馬步芳最終還是掌握了軍隊。
馬步芳(左)與馬步青
06
從1925年到1928年,國民軍用了三年時間,才徹底掌控甘肅(包括寧夏、青海),如果馮玉祥專注西北,努力經(jīng)營,說不定他真能在西北長期割據(jù)。
可惜,馮玉祥志不在此,他的目的很明確,要爭整個天下,而不是西北一隅。
所以,他將重兵擺在了中原,隨時準備開干,1929年兩次蔣馮戰(zhàn)爭失利,并沒有打擊他的豪情壯志。1930年,馮玉祥、閻錫山、李宗仁聯(lián)手挑戰(zhàn)蔣介石,新軍閥混戰(zhàn)迎來大決戰(zhàn)。
此時馮玉祥像一個賭徒,在中原大戰(zhàn)上押上了全部籌碼——他把鎮(zhèn)守西北的軍隊全部抽調到了戰(zhàn)場,孫連仲建議留一些軍隊控制西北局面,老馮大手一揮:不行,全押上去,勝則到江南組織政府,敗則不惜同歸于盡。
馮玉祥(劇照)
大軍離開后,維持當?shù)刂伟驳娜蝿眨坏媒唤o西北諸馬的軍隊——馬麒代理了青海省主席,馬鴻賓當上了寧夏省主席,馬麒的弟弟馬麟當上了甘肅保安司令。
中原一戰(zhàn),西北軍瓦解,馮玉祥下野,西北諸馬重新控制地盤并投靠蔣介石。
老馮不僅沒有爭到天下,反倒丟失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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