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祥
原創首發|藍字計劃
全文字數|約6000
“他不是我的親戚,我們沒有親屬關系。”
2019年,接受韓國媒體采訪時,AMD公司CEO蘇姿豐(Lisa Su)親口否認了和英偉達創始人黃仁勛的親戚關系。
盡管彼時中國臺灣媒體正熱炒蘇姿豐與黃仁勛的表舅、表外甥女關系,但蘇姿豐很難有心情去認黃仁勛這個“表舅”。
2019年,正是英偉達與AMD芯片戰爭愈演愈烈的一年。
當時,AMD成立50周年,并趁勢發布了全球首款7納米顯卡Radeon VII。幾乎在同一時間,黃仁勛公開嗆聲:“這顯卡很一般,沒什么驚喜的,性能不足,也沒有創新。”蘇姿豐隨即回應:“我為Radeon VII顯卡發布感到興奮,我想他應該還沒有見過這張卡吧。”
之后的四年,在研發、收購、營銷、媒體采訪等各個環節,AMD和英偉達、蘇姿豐和黃仁勛都在明里暗里競爭。
隨著今年AI大模型引發算力狂熱,AMD和英偉達的拼斗更加短兵相接。
英偉達吃到了AI算力最大的紅利,市值在6月一路沖破萬億美元,大約相當于5.5個AMD。蘇姿豐也在最近拿出了硬剛英偉達的殺手锏——MI300芯片。相比英偉達的王牌H100芯片,MI300號稱更強大、更均衡。
《福布斯》雜志說:“如果業界還有英偉達潛在的對手,那一定包括蘇姿豐和她掌管的AMD。”
作為一家比“硅谷”還要古老的公司,AMD成立于1969年,比英偉達足足早了24年。順著美國101國道,有一家位于桑尼維爾(Sunnyvale)的舊晶圓廠,那是AMD最早生產芯片的地方。
從成立之初,AMD就帶有千年老二的基因,長期靠山寨英特爾的芯片為生。為了擺脫千年老二的宿命,AMD收購了GPU大廠ATI,卻險些導致自己破產重組。
在蘇姿豐的帶領下,AMD觸底反彈,在CPU和GPU領域,都再度成為了行業第二,市值也終于超越了多年冤家英特爾。
但站在AI時代的大門口,橫亙在AMD和蘇姿豐面前的,是更加強大、對行業幾乎形成壟斷的英偉達。
華裔、出身臺南、技術大牛、性格強勢、半導體巨頭掌門人……蘇姿豐和黃仁勛身上有諸多相似之處,但相比媒體熱衷渲染的親戚關系,兩人更像是一對命中注定的對手。
千年老二的基因
“人們都說我只會吹牛,但我締造了半導體領域最頂級、最源遠流長的公司。”時至今日,已經86歲的AMD創始人杰瑞·桑德斯(Jerry Sanders)仍會抱怨外界對自己不公正的看法。
如果說創始人基因決定公司基因,杰瑞·桑德斯給AMD留下的,就是業界千年老二的基因。
在創立AMD之前,桑德斯曾在仙童半導體(Fairchild Semiconductor)擔任銷售主管,在這家被稱為“半導體創新源頭”的公司里,他的同事包括總經理羅伯特·諾伊斯(集成電路之父、英特爾創始人)、研發部主管戈登·摩爾博士(摩爾定律提出者,英特爾聯合創始人),還有研發部職員安迪·格魯夫(后來的英特爾CEO)。
而桑德斯被他的同事們稱為“硅谷小丑王子”。他曾穿著一條粉色的褲子走進IBM大廈,向這家半導體巨頭推銷自家產品,并最終簽訂了巨額訂單。但在他的科學家同事們看來,桑德斯不懂技術、舉止輕浮,與嚴謹精密的半導體行業格格不入。
從1968年開始,仙童半導體的骨干員工紛紛離職自立門戶。羅伯特·諾伊斯和戈登·摩爾等技術派創立了英特爾,而桑德斯也緊隨其后創立了AMD。
桑德斯非常清楚,與諾伊斯和摩爾等技術大牛相比,自己在技術方面處于劣勢。他曾自我調侃:“投資人都覺得我不懂技術,只會銷售,所以鮑勃(諾伊斯的昵稱)只用5分鐘就籌到了500萬美元,而我用500萬分鐘才籌到5萬美元。”
他對AMD的短期定位是成為英特爾公司產品的“第二供應商”。第二供應商概念來源于肯尼迪時期的美國國防部長羅伯特·麥克納馬拉。麥克納馬拉認為,軍方部件采購自一家供應商缺乏價格競爭,會浪費政府軍費。因此改革政府采購制度,規定每一種部件都應采購于至少兩家供應商,通過兩家公司競爭,既降低采購價格,也提高生產效率。
隨著第二供應商制度在計算機行業得到推廣,桑德斯很快發現,做英特爾公司的“第二供應商”是一個很取巧的辦法。
原因很好理解——仿制總比原創容易。當英特爾費時費力設計生產出芯片,AMD只需要仿制,就能省下一大筆設計費用。或許高端芯片成本很高或暫時搞不定,但低端芯片的門檻并不高。
更低的價格,配合上桑德斯無與倫比的銷售才能,AMD迅速在中低端芯片市場打開了銷路。很長一段時間,AMD的銷售人員都遠多于研發人員。
桑德斯前同事、時任英特爾生產主管的格魯夫,對AMD的抄襲深惡痛絕,他大罵AMD是英特爾的寄生蟲。但由于《半導體保護法》要到1984年才通過,法律真空期讓AMD的山寨行為一直得不到懲治。
但戰術上的小聰明,掩蓋不了戰略的短視。英特爾也不可能容忍AMD這個“千年老二”的存在。
自1980年代起,英特爾與AMD多次對簿公堂,英特爾指責AMD抄襲專利,AMD控訴英特爾壟斷市場。不過總的來說,自從英特爾與IBM、微軟達成合作后,AMD的發展就一直受其節制。雖然在本世紀初,兩家一度形成了分庭抗禮的局面,但AMD在2006年的世紀收購案,徹底打破了兩家之間的平衡,也讓自己與英偉達的關系,由合作伙伴變為了競爭對手。
2006年7月24日,AMD以約54億美元收購了當時的GPU界老二ATI。這筆巨大收購案的金額,相當于AMD當時市值的50%,可以說,AMD花了半條命才換回ATI。
從技術上看,這筆收購絕對意義非凡,因為它代表著AMD將開啟CPU與GPU融合的異構計算體系,從而徹底從英特爾的陰影下走出,擺脫千年老二的宿命。
但從時間上,這筆收購顯得非常不湊巧。
彼時,2008年金融危機的端倪未現,導致AMD對市場的預判過分樂觀。而到全球金融危機爆發之際,由于ATI沒有生產工廠——它的價值幾乎完全基于專利,AMD無法通過收購直接變現,甚至要不斷燒錢為ATI研發輸血,進一步加劇了資金緊缺。
更為嚴重的是,收購ATI還為AMD招來了一個全新而強大的對手——英偉達。
原本AMD主攻CPU,正好與英偉達所擅長的GPU形成優勢互補,但收購ATI之后,AMD自然將劍指GPU市場,也等于是向GPU老大英偉達正式宣戰。
原本只用對抗英特爾的AMD,此后卻要面臨一對二的新局面。
在全球金融危機、糟糕的財務預測、強大的競爭對手、內部管理不善等多重因素作用下,AMD業務迅速衰頹。這場為了擺脫千年老二宿命的豪賭,讓AMD債臺高筑,一度瀕臨破產。
懸崖邊的絕地反擊
“AMD不是一家能從敗局中重生的公司,所以不要在意他們,密切關注可能的競爭對手高通。”這是AMD最低谷時,時任英特爾CEO保羅·歐德寧(Paul S. Otellini)對員工的直接指示。
但麻省理工學院電機工程系博士出身的蘇姿豐顯然不這么認為。在她2012年加入AMD擔任高級副總裁時,只有一位董事會成員支持招她,其他人都在問“Lisa是誰?”
僅僅兩年后,這位全體董事會成員都不認識的華裔女子,成了全球大型半導體公司第一位女性CEO。
2014年,45歲的蘇姿豐剛剛接手AMD時,正是這家半導體巨頭的至暗時刻:CPU市場份額從27.7%下降至8.7%,股價從20美元跌至2美元,公司四分之一的員工被裁,連公司CEO也在6年間換了四任。
更為棘手的是,公司賬戶上還背負著22億美元的債務。
面對如此嚴峻的局面,蘇姿豐親自飛往貝弗利山莊的豪宅區面見桑德斯,希望已經退休12年的老頭給自己和團隊提供一些指導。和蘇姿豐交流后,桑德斯深受感動但拒絕了出山邀約,他告訴蘇姿豐:“現在AMD是你的了,這支團隊也是你的。”
在一次全體會議上,蘇姿豐走到麥克風前,對士氣低落的員工們喊話:“我相信我們可以打造出最好的產品。”
除了鼓舞人心的口號,蘇姿豐充分發揮MIT博士的理性思維,為AMD提出了打造出色產品、加深客戶信任、簡化公司運作三大目標。在她看來,先做三件事,會相對簡單,如果是五到十件事,那就太復雜了。
工程師的動力來自于產品。為了造出能和英特爾匹敵的CPU,蘇姿豐決定采用一種名為Zen的新芯片架構,計算速度比AMD以前的設計快50%以上。
由于當時經費捉襟見肘,蘇姿豐無限期關閉了公司的其他項目,將所有資源和人力匯集于Zen,可謂孤注一擲。
到2017年,基于Zen架構的第一代銳龍處理器Zeppelin(齊柏林)上市,實現了AMD處理器史上最大的飛躍,讓公司一掃頹勢。蘇姿豐深受鼓舞:“Zeppelin真的很棒,它也宣告著AMD已經渡過難關。”
在傾力打造新一代產品的同時,蘇姿豐還運用個人魅力,建立合作關系。
有一次,她冒著德克薩斯州的冰雹,親自驅車四個多小時,去給慧與科技(Hewlett Packard Enterprise)CEO安東尼奧·內里(Antonio Neri)介紹產品。內里回憶到:“當時我對AMD產品已經不再抱有期待,但Lisa向我展示了她做事的態度。”
蘇姿豐的策略很簡單:與科技巨頭達成合作,讓他們用AMD的芯片支撐其爆發性增長的云業務。
但正如谷歌云CEO托馬斯·庫里安(Thomas Kurian)所言:“對谷歌來說,實際上有三個微處理器合作伙伴,包括英偉達、英特爾、AMD。一開始,AMD在谷歌生態中并不起眼,但現在他們成為了谷歌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其中Lisa功不可沒。”
隨后,由于英特爾新品研發不及預期,AMD抓住對手的失誤,相繼與聯想、索尼、谷歌和亞馬遜等科技巨頭達成合作。去年,谷歌和亞馬遜龐大的數據中心算力需求,為AMD帶來了60億美元的營收。
在蘇姿豐領導下,AMD基于Zen架構的銳龍(Ryzen)系列PC芯片、霄龍(EPYC)系列服務器芯片,以及Radeon GPU芯片相繼問世,不僅性能強勁而且價格實惠。AMD的股價也一路扶搖直上。
如今,AMD股價相較蘇姿豐入職時上漲了50多倍,1800億美元的市值已遠超英特爾的1300億美元。
去年2月,當AMD的市值首次超過英特爾時,公司創始人桑德斯開心到忘乎所以。他說:“我給我認識的所有人都打了電話,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格魯夫(前英特爾CEO,與桑德斯交惡多年)不在了,不然我一定會告訴他‘我趕上你了’!”
迎來更強大的對手
“AMD有很多優點,但不幸的是,我們有兩個世界級的競爭對手。”AMD高級副總裁福雷斯特·諾羅德(Forrest Norrod)曾這樣總結公司面臨的競爭環境。
在AMD終于從負債泥沼中脫身,卻發現自己面對著比英特爾更強大的對手——英偉達。
這個半導體領域的后起之秀,由黃仁勛在1993年成立,他自稱這是當時全球唯一一家“消費級3D圖形公司”,專注于生產圖形處理器GPU。最初,在紅杉資本創始人唐·瓦倫丁(Don Valentine)將200萬美金交給黃仁勛當作啟動資金時,他對黃仁勛說:“如果你把我的錢賭輸了,我會殺了你。”
在2023年5月30日,公司成立三十周年之際,英偉達市值突破萬億美金。黃仁勛成為了最大的贏家。
看著極速狂飆的英偉達,AMD五味雜陳。
細說起來,黃仁勛與AMD淵源頗深。在創立英偉達之前,黃仁勛曾在AMD工作了兩年,參與設計芯片。后來英偉達成立,在AMD收購ATI之前,雙方的關系也十分融洽,不僅有許多業務合作,業界還一度傳出兩家要合并的傳聞。
然而,AMD和英偉達的重要轉折點,幾乎同時發生,但AMD似乎總比英偉達差點運氣,因此只能在黃仁勛背后扮演追趕者。
比如2006年AMD廢了半條命收購GPU界老二ATI,讓公司同時擁有了設計CPU與GPU的能力,對長期發展有利。可也是在2006年,英偉達對GPU架構進行了革命性升級,最顯著的變化就是在游戲顯卡之外發展出“數據中心”作為公司第二增長曲線。
自2015年后,英偉達數據中心業務開始逐漸取代游戲在營收結構中的核心地位。2023財年,數據中心業務首次超過游戲,成為英偉達最重要的營收來源,占比達55.6%。
在AI算力的提前布局,AMD在戰術上同樣沒有重大問題,卻在戰略上全面落后英偉達。
2017年,AMD的注意力都放在推出第一代銳龍處理器,公司也由此迎來逆勢反彈。可也是在這一年,英偉達推出了更適合AI計算的處理模塊Tensor Cores。在2016年的GTC China大會上,黃仁勛向著全球開發者表示:“AI算力將是未來科技發展的核心,因此英偉達不再是一個半導體公司,而是一家AI 計算公司。”
也是在2016年,黃仁勛將全球首款單機箱深度學習超級計算機NVIDIA DGX-1,搬進了馬斯克和山姆·奧特曼(Sam Altman)的辦公室,彼時的OpenAI剛剛成立一年。
很難說,同樣技術出身的蘇姿豐,沒有注意到AI算力的重要性。但她接手AMD時所面臨的局面,已經是背水一戰。
首先資金上,AMD已經沒有多余的錢可供AI產品研發。其次在市場預期上,AMD的新一代產品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按照一位美股分析師的說法:“如果AMD的新一代產品無法取得革命性進步,那這家源遠流長的公司,就將徹底完蛋。”
而彼時的AI,既缺乏技術確定性,市場也尚未蓬勃發展。因此,在這場決定全公司命運的豪賭中,蘇姿豐很難將賭注押在AI芯片上。
再回過頭,英偉達已經順AI之勢成了難以撼動的巨無霸。
挑戰者的輪回
如果說之前數十年,AMD一直生活在英特爾的陰影下,從跟隨最終實現了反超。那么在AI算力時代,蘇姿豐領導下的AMD,又將向新時代的王者英偉達發起沖擊。
雖然投資研究機構伯恩斯坦(Bernstein)分析師史塔西·拉斯貢(Stacy Rasgon)認為:“AI算力市場足夠大,因此AMD和英偉達之間并不存在競爭。”
但蘇姿豐認為,AMD與英偉達之間的競爭很有必要。
今年拉斯維加斯的CES 2023科技大會上,蘇姿豐發表了開幕主題演講。在她身后的液晶屏幕上,有幾個醒目的大字:“AI is the defining megatrend in technology(AI是未來科技的決定性趨勢)。”
在這次演講中,蘇姿豐非常直接地表明了自己對AI的態度:“AI已是AMD當前的第一戰略重點,我們正積極與所有客戶合作,將聯合解決方案推向市場。預計今年第4季度將交付的Instinct MI300加速卡,可以幫助AMD占領市場。”
幾乎不帶任何回旋余地,被科技圈稱為“蘇媽”的蘇姿豐,就是要以實際行動硬抗英偉達對AI的壟斷。
首先在人才儲備上,AMD在2022年以488億美元收購了賽靈思(Xilinx)。賽靈思是FPGA技術的首創者,所謂FPGA,全稱是“現場可編程門陣列”(Field Programmable Gate Array),是一種可以大幅提高生產性的可編程芯片。在計算機、手機基站、平板、液晶等離子電視、硬盤錄像機等諸多領域都有廣泛應用。
合并賽靈思后,AMD不但成為了繼英特爾后又一家兼具CPU、GPU、FPGA三大產品線的半導體廠商。公司AI實力也迅速得到強化。最直接的例子是,賽靈思前CEO彭明博(Victor Peng)成為了AMD總裁兼AI戰略負責人,賽靈思的AI團隊也在AMD擔任要職。
除了耗費巨資為AMD招兵買馬,在今年6月13日的“AMD數據中心與人工智能技術首映會”上,蘇姿豐更是直接亮出了AMD的殺手锏——人工智能GPU MI300X芯片。
在蘇姿豐的介紹中,MI300X芯片是一款全面超越英偉達H100 AI芯片的產品。
首先MI300X芯片是一種HBM(高帶寬內存產品),密度比H100芯片高2.4倍,帶寬是H100的1.6倍,這意味著其可以運行的模型參數比H100更大。蘇姿豐也非常自豪地宣稱:”MI300X芯片可以加快ChatGPT等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技術軟件的處理速度,并可以使用高達192GB的內存(英偉達H100芯片只支持120GB內存)。”
在首映會現場,蘇姿豐讓MI300X支持了400億參數的Hugging Face AI模型運行,并且饒有興致地讓這個大模型寫了一首關于舊金山的詩。這也是全球首次在單個GPU上運行如此大規模的模型。
雖然MI300X備受投資人、科技廠商、金融分析師等多方期待,但就股票市場的表現而言,MI300X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在首映會舉辦期間,AMD股價明顯走低,收盤124.53美元/股,跌幅3.61%;反觀其競爭對手英偉達的股價,卻在同期波動上漲,收盤410.22美元/股,漲幅3.90%。
花旗芯片分析師克里斯·丹尼利(Chris Danely)在報告中寫道:“雖然我們相信AMD會繼續從英特爾那里獲得市場份額,但如果AMD想在AI芯片領域挑戰英偉達的行業龍頭地位,僅憑這款芯片是不夠的。”
據集邦咨詢(Trend Force)估計,英偉達的GPU占據整個AI服務器市場近7成份額。入局時間更早、產品又絕對強勢,讓英偉達在人工智能GPU這個高利潤、高增長的市場成為了絕對霸主。
更為關鍵的是,由于英偉達早期幾乎以一己之力承包了企業級客戶的AI計算需求,現在主流的深度學習框架基本都基于英偉達獨創的CUDA(統一計算設備架構)處理GPU并行加速。
從2017年推出V100,到2020年推出A100,再到2022年推出H100,現如今英偉達的CUDA生態已經積累了近250萬開發者,建立了難以逾越的生態壁壘。
面對強大的英偉達,蘇姿豐曾經因為公司發展的特殊時期,選擇暫避鋒芒。而在領導AMD的第九年,她已經準備與英偉達在即將到來的AI時代,正面對決。
正如她闡釋自己為何接手瀕臨破產的AMD時所言:“如果去一家發展得很好的公司,并沒有太多空間嘗試新事物,這樣的公司是一個‘容易’的公司,但對我沒有吸引力,因為我無法在那里證明我的價值。”
挑戰AI時代的霸主英偉達,顯然是蘇姿豐證明自身價值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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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Lisa Su Saved AMD,Now She Wants Nvidia's AI Crown(Forbes)
AMD and Intel CPU Market Share Report: Recovery on the Horizon(Tom's Hardware)
AMD Instinct MI300 Details Emerge, Debuts in 2 Exaflop El Capitan Supercomputer(Tom's Hardware)
Why Lisa Su Should Be Your Female Role-Model(Medium)
AMD CEO Lisa Su on the chipmaker’s stunning ups and downs(Fortune)
AMD’s Lisa Su Breaks Through the Silicon Ceiling(IEEE SPECTRUM)
《曾以山寨為使命的AMD,它的另類發家史》(魔鐵的世界)
《蘇豐姿:重新定義AMD》 (財經天下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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