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言歸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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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延陵國余部吳亞終、黃崇英自同治七年（1868）六月，三臺山被官軍攻陷后，遂率部進入越南，向越南（阮朝）投降，但不久復叛。占據河陽地區與云南張來慶起義軍互相呼應，發展力量，控制了紅河上游方圓數百里的區域。同治八年（1869）九月，吳亞終率部奔左州（今崇左市屬），不久在那宥戰亡。部眾分為黃旗軍、黑旗軍、白旗軍三支。其中，黃旗軍由黃崇英（綽號頻倫四)領導，黑旗軍由劉永福領導，白旗軍由盤文義、梁文利領導。而實力最大的黃崇英成為吳凌云起義隊伍第三代核心領導。實力最小的劉永福則早已于同治七年（1868）初率所部三百余人向越南阮朝投誠，被任命為宣光團勇頭目。同治七年正月，在六安州巧布竹簽陣，打敗萬余人的盤文義白旗軍。劉永福因功擢升百戶。

當時，越南商路重鎮保勝被一個叫何均昌的中國人占據，設卡收稅，阮朝不能過問。劉永福擊敗了何均昌，何便派人去河陽請黃旗軍黃崇英來助戰。劉見黃部也出自延陵國，而且人多勢眾，便派人向黃崇英卑辭求和，黃崇英遂同意劉永福駐守保勝。后來劉永福懷疑黃崇英要偷襲自己，便先發制人，攻打黃崇英。至同治八年（1869）將黃崇英擊敗，入駐保勝。同治九年（1870)七月，黃崇英利用馮子材班師入關之機東山再起，阮朝官兵被打敗。劉永福于八月向阮朝請求圍剿黃崇英，越王阮福時表示同意。并向中國告急求援 。于同治十三年（1874）正月咨催廣西及時派兵入越:“接大清公文，敘我使臣疏請飭派兵攻剿諸匪，經清帝諭令劉巡撫、馮提督妥籌速奏。至時遞書劉、馮，祈為早料。”然而，當時越南北圻正發生安鄴率兵攻占河內及黑旗軍陣斬安鄴等事。清政府惟恐卷入法越矛盾之中，所以一直遲疑不決 。不敢冒然命令廣西出兵入越。直到法越糾紛告一段落，而越南仍不斷請援，清政府才于七月正式下令桂軍入粵援剿。

當時，駐扎在中越邊境廣西太平、南寧、鎮安三府的防軍有二十營八千人。十月，劉長佑將趙沃與記名提督劉玉成所統各營分為左右兩軍，俾①專責成而資策應。以趙沃統領右軍十營分防高平方向，劉玉成統左軍十營分防諒山方向，作為入越援剿的準備。當時有情報顯示“黃崇英派人赴河內乞援，法人初許發兵，后復中止。”

光緒元年（1875），因接越南國王來咨，仍速前奉諭旨，請速出師助剿。而該國統督黃佐炎又已派出領兵梁俊秀帶練千人，愿充向導。并有越南保樂州民人踵②營乞援，劉長佑這才決意出兵入越。以下便是粵西右路防軍由越南保樂州分投進剿，破賊撫苗，攻克縣府各城，會軍進圖黃崇英的相關記載。

二月初三日，右路官軍兵分兩路，一路攻諗臺社賊巢，一路則攻同文土州賊巢。“參將黨敏宣、黃義德率同把總田福志、縣丞謝有道等于初五夜五鼓出隊，四面進攻同文，破其圍墻三重。該匪退伏內巢，拼死抵拒。黨敏宣等各挑奮勇，多備火器，肉博仰攻。移時巢內火起，眾勇爭殺入，斃賊頗多，其突圍逃出者復被都司黨英華、縣丞謝有道之勇截殺幾盡，我勇亦有傷亡。副將宋福慶、莫云成等同日由科?整隊直趨諗臺，該匪因同文已破，心膽先寒，遙見我軍旌旗，亦即傾巢先遁③，山路紛岐，追之弗及，遂即筑營該社?！北藭r黃崇英分黨在越南保樂州作亂，而保樂州與廣西鎮安府接壤，嚴重威脅著中國邊境的安寧。此次出征莫云成奉命任右路防軍主將。受右軍統領候補道趙沃節制調遣。出關即與副將宋福慶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由攏欄渡河進攻諗臺社。該處賊匪望風而逃，不戰而勝！

“詎④匪目陳亞水等復由在良，即底定縣添派黨眾分守茶平、那畹。仍遣人詣⑤營乞降，該道（趙沃)心知其詐，佯為許之，密飭各營乘勢進剿。莫云成、宋福慶率同領兵梁俊秀于那畹寨前筑營甫⑥定，該匪悉眾來撲，莫云成堅壁不出，誘賊稍近，縱兵擊之。賊眾反奔，自相踐踏，死傷不少，即于是夜逃回底定。”此役再次證明了莫云成即有勇氣，也有謀略。

“二月十九夜三更，宋福慶⑦、莫云成等率元字新右兩營勇由東南兩面憑高施放火器，乘賊驚擾，斬關而進，巷戰一時之久。賊死傷枕藉，皆向西北奔路混逃。經黨敏宣⑧、莫云成所帶親兵新勝兩營之勇右后兩路攔頭截殺，余悉逃回襄安。該副將等商留同知華本松酌帶勇練防守底定，仍即督營直逼襄安。”莫云成與宋福慶、黨敏宣等勢如破竹，連續多場戰役，均獲大捷，先后克同文、諗臺、那畹、底定，乘勝進逼襄安府……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注釋:①俾，使，把。②踵，腳后跟。跟隨，接踵而至。③遁，逃跑。④詎，不料。⑤詣，前往。⑥甫，才，剛。⑦宋福慶（1839-1903)，號善廷，原籍廣西博白縣楊村龍脛屯，后遷居柳州府馬平縣。為人“志趣遠大，孔武有力，善戰知兵。”戰功卓著，賜號“勃勇巴圖魯”。官至記名總兵，補授廣東三江協副將。誥封“武顯將軍”，死后埋葬在柳州城北門外窩頭嶺。生前建“將軍第”于柳州西門街（現中山西路），后毀于民國十七年（1928）的一場大火。⑧黨敏宣（1830-1884），號德三，祖籍北流市大坡外鎮新安上垌，后遷清水口鎮大榮村風竹垌。陵城奇杰，壯歲從戎，屢建奇功。賜號“勝勇巴圖魯”，官至記名總兵，以副將盡先補用。光緒十年（1884），參加中法戰爭，因臨陣退縮，致北寧失守，被詔斬于軍前。⑨同文土州，在今越南河光省同文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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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候

攝影：牛府

內容：小陳、瓜車黃七、淡泊以明志、兵佬、輝、牧馬先生。